第5章
他回头看了眼高澜鸢，心想等你知道我怎么“折磨”你男神的时候，第一个打我一顿的就是你。岑郁挥了下手，“走了。”
然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摄影基地，没想到从那之后，高澜鸢仿佛对纹身和打耳洞等等突然来了兴趣，一有时间就开始询问岑郁的感想。
“那你也去打个。”岑郁说着就打开大众点评，“我给你搜几个，你开个导航就能去。”
高澜鸢的脸顿时有些悻悻的，仿佛大金毛被打扰了兴致，他委屈地看着岑郁，“岑哥，我觉得你特别不解风情。”
“你不觉得这是我俩之间的小秘密吗？”
“我只想和同事下班之后，都当对方死了，不想和同事之间有什么小秘密。”岑郁实话实说。
他见高澜鸢还要说些什么，立即比划了一个闭嘴的手势。
高澜鸢虽然委委屈屈的，但还是老老实实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对了。”
高澜鸢闻言顿时回头——
“你能换个香水吗？”岑郁认真说。
“我觉得你那香水的味道我不是很喜欢。”
……
桑千山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的经纪人在自己面前不断念叨——
“桑哥，这也不是我们想要这样的。”经纪人苦哈哈地说，“这不是因为那件事，我们想要扭转一下风评，才希望你能接这么一档综艺的吗？”
桑千山进娱乐圈本来就是个意外和玩票，只不过没想到天赋太好，再加上他觉得扮演不同角色有意思，也就干脆在这行干下去的。
但他天生就不是热络的人。
就算和剧组的人一起拍戏几个月，都不会回关——这都是经纪人负责的。
按理说这本来也不是个事儿，只不过恰好呢，前段时间桑千山之前电影里的一个男配角，演了个剧火了。他作为桑千山的男配，参加一档子综艺的时候，主持人就忍不住询问了一下和桑千山有关的话题。
比如大家在剧组拍戏的时候群里聊什么之类的。
于是这位男配角表情无辜地说了句——
“啊？桑哥没加我们群啊。”
他说着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下，“我们都没桑哥的联系方式。”
这话一出就是粉黑大战。
这位男配角的粉丝高潮了，粉丝在下面纷纷说宝宝不伤心，桑格格就是这样的贱人。
桑千山的粉黑倒是一致——
反正都认定一件事，桑千山在娱乐圈没朋友——当然了，黑粉认为桑千山这么个烂性格，出了娱乐圈也没朋友。
似乎是看到桑千山的表情变得更臭。
经纪人心惊胆战之余终于忍不住问出了心里话——
“……桑哥，你是真的没有朋友吗？”
他想说，如果实在不行，他们也能租一个来，拉个素人签了合约，在综艺上演一演也是可以的。
只见桑千山听到这个问题，脸更黑了几分。
最后还是不甘愿地对经纪人说——
“有。”
经纪人满脸不信，怀疑桑千山说的朋友是什么奥特曼玩具。
桑千山看了经纪人那不相信的表情就怒了，“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你看！”
说完他也不管现在什么时间，就开始给岑郁打电话。
第10章
穿成抠门凤凰男10
岑郁刚刚打开方案准备修改，就发现自己的手机震动了起来。
他瞄了一眼来电，发现居然是桑千山？
桑千山怎么会打电话给自己？他思考了一会儿，就看着电话挂断了。
没过一秒，电话又再次响起。
岑郁掏出蓝牙耳机，拿着电话就走到了安全通道里——
“有事儿？”
“没……”桑千山那边的声音有些嘈杂，似乎是按了公放，“只是想和你打个电话。”
岑郁靠在安全通道的楼梯栏杆上，看着脚下的瓷砖，“有事说事。”他想了下，“说你搬家的事情？暂时不能约了。”
“不是。”桑千山立即否认。
“我听说你谈了对象。”桑千山说，“还没和你对象见过面，正好新家聚一聚。”
哈哈，等见了面之后就要变成你对象了。
岑郁心底想着，脸上倒是还带着笑容，“那行，你什么时候有空就跟我说。”
“嗯。”桑千山在那边很快就回了句，“上次朋友送了我一些水果，我这常年不在家，我让助理给你送过去，还是老地方？”
“对。”岑郁心想。
桑千山除了要抢他老婆这点不地道，其他地方对他是真的没的说。
“不说了，我先工作去了。”
“嗯，拜拜~”
……
桑千山挂了电话，就看见旁边的经纪人一副见鬼的表情。
他心底哼了一声，把手机扔到一旁的沙发上，“看见了没有？我当然也有朋友。”
经纪人欲言又止……
你管这叫普通朋友？！
他算是知道每次助理和他汇报的桑千山总是给一个地址送点吃的喝的，那个对象是谁了。
他先前一直以为对方是桑千山的秘密恋爱对象，但是助理又说那是个普通公寓——按理说桑千山的狗脾气以及对方的出手大方程度，真谈对象的，对方肯定不住在这种普通公寓里。
而且经纪人也是开眼了，除了拍戏的时候，他还没见过桑千山对谁用这种嗓子说话。
平时要多不耐烦有多不耐烦的，这打电话的时候恨不得拿出爱情电影男主角的说话方式。
“……你这朋友，有对象了？”经纪人斟酌着问。
“嗯。”桑千山想到这个话题就不是很高兴。
觉得岑郁实在不地道，怎么谈对象了还藏着掖着……如果不是恰好打电话的时候，是岑郁的对象接的，估计他都不知道这件事。
他还记得那天晚上他打电话给岑郁，想问问他俩当时一起玩的游戏，游戏碟片给他放哪儿了。
没想到接电话的却是一个陌生，但很温柔的男声。
只是那个人声音莫名有些冷。
他听了那个陌生的声音也是愣了几秒，“你谁？怎么拿了岑郁手机。”
那声音沉默片刻，然后换成了轻轻柔柔的声音，“我是岑郁的男朋友啊。”他小心翼翼地问，“你是谁呢？”
岑郁的男朋友？！
听到这点，桑千山先是震惊，然后心底升起了点不快的情绪，他皱眉道，“岑郁没给我备注？”
“备注了啊。”那声音继续说，“不过备注的是大明星。”
“……”桑千山沉默，“算了，你让他等会儿回个电话给我。”
可直到那天夜里12点，桑千山都没有收到岑郁的回电——他不耐烦地发消息给对方。
然后岑郁才说，估计虞莘玉忘了，他接完电话没多久就睡着了。
桑千山心底有些不爽，但是又不知道在不爽个什么劲儿，只能说——
岑郁回答的很含糊。
岑郁回复——
桑千山看到岑郁这个回复愣了几秒。
他倒是快忘了这件事——
在上学的时候，冲着他告白的男的太多，他主打一个毫不留情面，久而久之崆峒的名声就传出去了。
桑千山回复。
“他是有个对象。”桑千山说，他靠在沙发上，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经纪人，“你别想，没可能。”
“我宁愿租一个朋友，都不会带他上综艺。”
他完全不想要岑郁暴露在镜头面前，也不想要对方被一群莫名其妙的人关注，更不想要在节目播出之后，他们的每一句话都被放大拿出来吵架。
经纪人看了眼桑千山，无可奈何道，“行了祖宗，我给你租个朋友去。”
……
下午5点半，岑郁终于把手上的那份方案修改之后发给了楼柏川——
事实上，他1点就修改完了，但是社畜摸鱼的奥义，就是不能提早完成，省得领导觉得你的工作不饱和，还能再压榨你一些。
眼看着到了6点的下班时间。
待在办公室里的楼柏川也走出了办公室，他拍了几下手——
“等会儿去聚餐，我定了位置，地址已经发群里了。”
“有车的同事们互相带一下，还不够的话直接打车，到时候公司报销。”
楼柏川看了眼准备蹭高澜鸢车的岑郁，突然道，“岑郁你留一下，我和你说下方案的事情。”
“……”岑郁抬头看着楼柏川。
不是吧大哥，6点去聚餐。
我5点50分给你发方案，你非要今天给我反馈？！而且他记得这方案下周三才需要提交流程……
“有问题？”楼柏川身上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了，只穿了三件套里的西装马甲以及衬衫，脖子上的领带一丝不苟，额头的发丝都没乱，完全不像上班一天的模样，倒像是从什么商务宴会的场合刚刚下来。
“没问题。”岑郁还能说什么，打工人的命不是命！
高澜鸢看了眼楼柏川，原先站起来的动作又坐下去了。
“？”干嘛。
“我忘了今天车送去保养了。”高澜鸢笑着看向楼柏川，“正好等等你们，蹭一下川哥的车。”
他年纪不大，即将大四毕业，平时嘴甜人也灵活，再加上人长得帅所以在公司里很受欢迎，安排在岑郁身边的位置，也是因为指望岑郁这个老员工带带新人，他这么说倒是也正常。
楼柏川看了笑嘻嘻的高澜鸢。
莫名感觉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这让他看向岑郁的眼神里又多了点不喜，他手指敲击了下自己办公室的玻璃门，对岑郁说。
“你带着电脑先进来。”
“速战速决，改完了就去聚餐。”
第11章
穿成抠门凤凰男11
岑郁端着电脑进入楼柏川的办公室，发现对方并没有站在办公桌的后面，而是背对着自己看向窗外。
他们这栋公司位于大厦的31楼。
楼柏川算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层，所以有个单独的办公室，恰好在这栋甲级写字楼的一角。
整个办公室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保证了采光……这儿本就是高新产业园区，从楼柏川的角度看过去，窗外的大楼尽收眼底。
岑郁还看见了特别傻帽的——
I??XX。
不知道又是谁租用了百米外那栋大楼的外幕墙，在那搞告白呢。
“有哪些部分要修改的？”岑郁才不管楼柏川看着外面的景色是不是想着，天凉了让倒霉公司破产吧，他还要走剧情呢，楼柏川别最后聚餐迟到，扰乱他完成任务的脚步。
楼柏川听到岑郁的声音回头。
此时窗外华灯初上，他办公室内更是亮堂，恨不得飞上天与太阳一比亮度的照明设备，正在疯狂的发光发热，让楼柏川能够清晰地看清岑郁的脸。
他看着岑郁冷淡的困倦的表情，以及对方快下班时候才发来的文档……
一个合格的领导当然知道自己的员工什么时候在摸鱼。
他知道岑郁在故意摸鱼，所以才让他在下班之前留下来修改文档。
楼柏川的视线穿过岑郁又去看了磨砂玻璃后面，坐在办公室里玩手机的高澜鸢——
“我们速战速决。”
楼柏川示意岑郁打开带进来的电脑。
岑郁打开了自己电脑的屏幕，调出了那份方案。
楼柏川来到了岑郁的身后，伸手指着屏幕上的几个地方——
“我觉得这儿需要改一下。”他示意岑郁稍微让开了些位置，手指轻轻在对方电脑的触控板上滑动着。
因为位置有限，又为了给岑郁说清楚方案具体要修改的内容和数据——
楼柏川弯腰，身体不免靠近了坐在椅子上的岑郁。
他的手肘为了操控触控板，近乎占据了岑郁胸前与电脑的那一点空间，因为离得太近，岑郁难免闻到了对方袖口传来的很淡的香水味道。
温暖的烟草和红茶香气。
很淡，只有在他俩离得这么近，且楼柏川脱下西装外套，只穿着衬衫的时候，才能闻到对方举手投足间那传来的一丁点的香气。
“……你在听吗？”
岑郁突然发现楼柏川说话的声音停顿了下，然后便是对方向自己看来的视线。
“当然。”岑郁才不会让楼柏川发现自己走神了。
他看向屏幕，“我在看呢。”
楼柏川没有深究，继续说了下去。
——需要改的地方不算太多，只是有些琐碎。
光靠批注估计一时半会说不清，确实还是面对面聊更方便……话是如此，岑郁还是觉得楼柏川是故意的。
他看了眼电脑右上角的时间，发现距离自己进来已经过了半个小时。
楼柏川当然也注意到了他的视线。
“剩下的明天再说。”他的手指离开触控板，又恢复到了与岑郁的社交距离——又或者是安全距离，他站在那儿，很轻易便能看清岑郁的侧脸，看见对方眼下的泪痣，还有……耳朵上穿过孔的痕迹。
直到岑郁转头看向他，面露不解，他才发现自己盯着岑郁的耳朵看了一会儿。
楼柏川知道自己现在应该说些什么，否则两个人之间的氛围会有些太暧昧，“你打过耳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