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桑千山纳闷，“我怎么记得一开始名单里没这个人。”他虽然对这种事情不是很在意，但节目上这个于槐宁是摆明了要踩着他制造话题，他记得榴莲台最开始的名单里没这人啊？
“是一开始没有。”经纪人说到这事儿也是汗流浃背。
“就原先拟定的那个人，玩极限运动把腿摔断了，现在不能来，临时找不到有档期的，恰好于槐宁自荐，节目组也看准了他最近有流量，就把他加入了备选。”
“看中他有流量？”桑千山冷笑，“是看好戏来的吧。”
他说着拿着手机就准备出门——
经纪人看了眼，顿时一惊，“祖宗！戴眼镜和帽子！”
……
岑郁准备关电脑下班的时候，突然收到了桑千山的消息——
看到这条消息，岑郁满脸问号？？？
不是，大哥你？？
他一手关电脑，一手就开始给桑千山发消息，又或许是担心自己发消息的速度太慢，他干脆发了语音——
“你在哪儿？”
桑千山那儿很快也发了条语音过来。
“这儿不让停车，我去你们隔壁栋的车库了。”
“到了来找我。”
岑郁他们这公司分为ABC三栋，除了A栋是纯办公大楼，剩下两栋主营各类高端餐饮和酒店。
他又看了眼桑千山给自己发来的消息，上面写了具体的停车点和车牌号，他刚刚准备走过去，就被跟来的高澜鸢拍了下肩膀。
“岑哥，等等我。”
岑郁看了眼高澜鸢，“我今天有事。”
“和你室友约好了？”高澜鸢问。
“不是，其他朋友。”岑郁息屏之后把手机塞在了裤子里。
他们这栋楼人巨多，尤其他们还是在高层，每次下班都和打仗一样，抢个电梯要吐血。
他刚刚看准了电梯的一个空位就要钻进去，身后的高澜鸢也一起进来。
岑郁刚想说超载了，高澜鸢就笑了下，“不好意思，挤挤，赶时间。”
然后搭住岑郁的肩膀，用身体挤压着对方，让他往电梯的轿厢里往里再走一些——
“走不动了。”岑郁感觉到自己身后那是挤到一个水泄不通。
高澜鸢挤自己的时候，他的腿根本动弹不了，上半身近乎反射性要往后倒，就被高澜鸢一手撑住电梯的一侧，一手环住了腰，“麻烦关下门。”
电梯的门很快在高澜鸢的身后关闭，而在门关闭之后，已经达到了核载极限的电梯再也不停留，径直往一楼开去。
岑郁能感觉到高澜鸢的手掌恰好撑在了自己的后腰上。
他有些不自在，想要挪动一下身体，立即听到旁边的人发出了不耐烦的“啧”声——
于是他只能停下了动作，像个木头人一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被挤在电梯里的高澜鸢一只手撑着一侧，他身高超过了185，在拥挤的电梯里也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岑郁虽然不矮，但因为靠得太近，难免还是有些身高差。
他的脸几乎都快贴到了高澜鸢的脸侧，于是只能尽力扭开脑袋，呼吸间却都是对方那轻盈的木质……嗯？
岑郁的鼻子动了一下。
他抬眼看了眼高澜鸢，小声道，“你换香水了？”
“是。”高澜鸢换了个更淡的香水，是木质和罗勒混合的味道，“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之前的那款吗？”
他笑了下，因为离得太近，气息几乎吹到了岑郁的耳侧——
“所以我换了个新香水。”
第23章
穿成抠门凤凰男23
给里给气的！
岑郁想着这不愧是耽美文的世界，就连高澜鸢这个连正牌攻或者说炮灰攻都算不上的人，居然都能这么给！
所幸这会儿电梯已经来到了一楼，电梯门打开，不少人顺着打开的电梯门立即走了出去。
而岑郁则顺势回到了轿厢里，等着电梯去地下一楼。
“去负一楼？”高澜鸢准备离开电梯的脚步一顿，跟着岑郁一起回到了电梯里。
“你车保养好了？”岑郁记得高澜鸢昨天刚刚说自己的车送去保养了，刚刚看高澜鸢准备跟着人群一起离开电梯，他还以为对方今天也没开车。
“嗯，保养好了。”高澜鸢心不在焉地说，等电梯到了负一楼开门。
他跟在岑郁的身后。
走了几步，岑郁便看见了高澜鸢的那辆汽车，他原以为高澜鸢会直接打开车门离开，却没想到对方还是跟在自己身后。
“？”岑郁转头，“你不回家？”
高澜鸢脸上笑嘻嘻的，“刚刚朋友约我吃饭，才看见消息。”
他晃了一下手机，“正好约在公司对面的店里。”
从地下车库走虽然不方便，但也比重新坐电梯一楼要方便太多，他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岑郁低头看手机的动作，“岑哥今天也和朋友约在公司附近见面？”
岑郁正在看桑千山的车牌号，并没有在意高澜鸢的打探，“他顺路来接我。”
他怀疑桑千山想说的就是综艺这个事情。
毕竟对方今天刚刚因为找假朋友被网友曝光了（疑似），但是岑郁倒是记得原著里桑千山那个经纪人确实有这么个主意。
毕竟桑千山当时唯一认识的，还算是朋友的素人，也只有一个经常会说点震撼发言的岑郁。
他俩一起上综艺，那桑千山估计下一秒就被打上物以类聚的标签。
他这儿想着事情，那边对高澜鸢的话也不是太在意，直到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车牌号，立即走了过去，走到一半他还冲着高澜鸢挥挥手——
“我先走了，我朋友到了。”
说着也不管身后的高澜鸢，径直往停在车库的那辆商务车走去。
车身是黑色的，
就连玻璃选的也是不透光的款式……高澜鸢站在那儿，第一反应便是车里的人，大约是什么公众人物。
特地选了一个不起眼的商务车来公司楼下接岑郁。
他脑袋里想过了许多可能，最后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看着岑郁打开副驾驶走了上去，然后快速关了车门，似乎非常担心暴露驾驶座那个人的身份。
……这么担心？在偷情吗？
高澜鸢脑袋里转过了一些阴暗的想法。
他站在某个空置的车位上，把手机贴在耳朵上，不时看一眼前面的电梯方向，仿佛真的是在等人一般。
那辆商务车很快就启动，顺着他面前的车道开了过去，因为是商业大楼所以停车场的灯光十分亮堂，高澜鸢透过挡风玻璃，立即看清了驾驶座的男人。
对方戴着鸭舌帽，鼻梁上还架着一副黑框眼镜。
下一秒，商务车便从高澜鸢的身旁经过……
直到车牌都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高澜鸢才停下了打电话的假动作。
虽然对方戴着帽子和眼镜，虽然只是车辆路过时的一个照面，但因为那张脸实在太过于让人印象深刻，所以高澜鸢还是第一时间认出了对方是谁——
桑千山。
桑千山为什么会来接岑郁？
他俩认识？
……
离开停车场后，桑千山就把帽子放到了一旁。
他看向一旁的岑郁，“去哪儿？”
“你问我？”岑郁指着自己，怀疑他听错了。
没记错的话，是桑千山这人主动来找他的吧。
“不知道去哪儿，就去我家。”桑千山说着就打了个方向盘，准备把岑郁带回自己的家里。
“不。”岑郁立即开口。
他心底突然来了个计划。
“去我家。”
正好桑千山这儿愁找人一起上综艺，这不赶巧了吗！
他也没通知虞莘玉，反正按照岑郁这人的人设，他干什么事儿都不会通知对方一声的。
“你家？”桑千山虽然没去过岑郁的家，但给岑郁寄过不少东西，当然记得对方的住址。
桑千山没用导航，顺着自己知道的地址开过去，开了一会儿，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开口，“你之前一直不让我去你家，怎么现在突然改变了主意？”
他记得先前毕业那会儿，听说岑郁独居了，他那会儿还没当明星，想去对方家里玩，就被推脱说不方便。
没想到现在岑郁倒是主动邀请自己过去。
岑郁就知道桑千山会这么问。
他呵呵一笑，“……这不是，我和你出柜了吗？”
他说到这儿就开始小心翼翼观察着桑千山的表情。
毕竟原著里的桑千山是个宇宙直男，甚至还有点崆峒的名声，主要是因为对方上学的时候，遇到表白的男的太多，有些人的手段不太光彩，导致他后面看到男的对他表白就会暴怒。
甚至有和他相识挺久的人，因为暴露了自己的性向（且对他有意思），就惨遭绝交的事情。
原著里因为岑郁的突然出柜，桑千山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联系他。
现在联系了故事也是缓过劲来——想起岑郁有对象了，那交朋友问题应该不大。
而在听到岑郁说到“出柜”这个关键词的时候，即便戴着眼镜，他都能感觉到桑千山的眉头狠狠皱了一下，甚至反射性的用舌尖顶了下腮帮子，似乎在压抑着什么情绪。
好半晌之后才说：“……你出柜了也是我朋友。”
他趁着红绿灯的间隙，转头看着身旁的岑郁，恰好撞到了对方观察的眼神。
桑千山的五官是极为端正的英俊，他天生瞳色极深，眉骨凸出，五官线条深邃，看人的时候，即便眼里没有任何情绪，也自带一些深情与认真。
演戏的时候最出名的便是这双能说千万言语的眼睛。
而此时，他只是盯着岑郁，“你知道的，我从来不会和你生气。”
第24章
穿成抠门凤凰男24
“只是不知道你什么时候找了对象。”桑千山发现红灯变绿，便转开视线，继续开车，“都没有和我说一声。”
他像是想到了什么又突然皱眉，“……你和他住在一起？”
他当然记得电话那头，那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温柔，但莫名给人的感觉有些冷。
桑千山此时心底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近乎是下意识地询问，“他人怎么样？”
“人比较听话。”岑郁琢磨了下回答。
他看了下桑千山的侧脸，开始拼命给虞莘玉说好话——
“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还听话，洗衣服都是手洗。”
“你家没洗衣机？”桑千山闻言纳闷，“还用手洗。”
“……”岑郁突然想起来，原著里，这个渣男为了维持自己在好友面前的形象，一直没有表现出特别吝啬的一面，所以桑千山根本不知道岑郁这人这么斤斤计较。
为了不浪费点电费以及彰显自己在这个家的权威，平时洗衣服让虞莘玉开个洗衣机都不愿意——
老天爷啊，这人怎么越来越LOW了！
“……他觉得手洗干净。”
“毛病。”
“……”岑郁沉默，他实在不知道怎么把这段圆回去，干脆只能看着前面。
桑千山没听到他的回话，分神看过去就发现岑郁看着侧面的车窗不说话，他的余光只能看见岑郁没什么表情的脸（是被尴尬的），以及半垂着的眼（思考怎么圆谎）。
他没由来地又感觉了一阵烦躁，比和裴柘说话还烦。
“裴柘也要参加那个综艺。”他干脆换了个话题，引起岑郁的注意力。
“啊？”岑郁立即转头，“裴柘也去？”
原著里根本没这个剧情啊？！
原著里这个带素人朋友一起参加的综艺，最大的咖就是桑千山，所以镜头给的最多，剧本安排最好的也是桑千山。
因为镜头多，再加上桑千山的背景非常厉害，所以直播里的镜头也够多，后期基本没有恶剪，这也是造成了虞莘玉出圈的一大因素。
——裴柘怎么会突然插一脚？
岑郁倒是记得剧情里，裴柘和桑千山恰好在争夺一个最佳男主的名额，当然也有隐隐听说，自从桑千山拿到了影帝之后，俩人的路线越来越重合，竞争的概率也是越来越大。
“你知道什么综艺？”桑千山突然问道。
似乎是因为发现岑郁比自己想的还要关注自己，他脸上突然多了一些笑容。
“当然。”岑郁感觉到了桑千山情绪的变化。
他没敢说是因为看了那个论坛的帖子，才确定桑千山真的要参加那个综艺了。
“你和谁一起上节目？”岑郁悄悄打听。
恰好此时又是一个红灯，桑千山看向身旁的岑郁，“你希望我和谁去。”
“我哪里知道你还有什么别的朋友……”岑郁说到这儿的时候，倒是停顿了下，他记忆里的桑千山，一直是一头独狼，几乎不怎么爱与别人来往。
上学的时候更是没人知道他家里的状况。
和桑千山的认识，也是因为岑郁那会儿缺钱。
而桑千山有钱需要一个模特罢了。
岑郁不算是个怕疼的人，否则也不会在纹身之后，还打了耳洞耳桥，以及舌钉，桑千山当时纹身的地方就是在他家里。
水泥色的单人公寓，工具挺多。
他不是爱说话的人，桑千山也是，只是偶尔的时候，桑千山会在纹到一些地方的时候，问一声“疼吗”，岑郁只是说一声“还好，可以忍”。
“……你有能出镜的素人朋友吗？”岑郁真的好奇了。
桑千山没说话，他隔着平光镜去看岑郁。
城市的夜晚，霓虹闪烁，车外的尾灯映衬在岑郁的脸颊上，出现了光斑。
他看着岑郁眼下的两颗泪痣，最后也只是移开了视线，“有。”
他说，“只是我不太想带他出镜，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