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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斐瑞咬牙,愤怒让他的脸颊染上?绯红,“明明只要结束了根本就不会有人知道的!我现在?很需要你,我真的——”

    他落下泪水来,站起来再次拥住我,他蜷缩着身体,想要将我完全包裹在?他怀里一样。我甚至感觉到?他的身体又?开始颤抖了。

    这颤抖是愉悦的,他的呼吸开始急促。

    “对不起。”我挣扎起来,努力想要说服他,“你不需要我,临时标记真的影响了你,即便我能做到?不介意,但几天之后你回?想起来难道不会觉得痛苦吗?为何一定要我安抚你呢?这只会让我们更痛苦!”

    斐瑞却将我抱得更紧了,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有剧烈的喘息和餍足的哼声。

    我等了一分钟,确保他确实在?沉浸后,立刻用力伸手推开他。用力太大,我自己也踉跄几步,却也不敢停,转身就跑,“我还是去?外面吧,抱歉,我做不到?安抚你。”

    斐瑞高声叫我:“陈之微!”

    我仍然不回?头往外走。

    斐瑞终于控制不住情绪,声音愤怒,没有任何掩饰的阴沉情绪显现,“陈之微!你不要忘了,我现在?这样到?底是谁害的!”

    我顿住了脚步,没回?头。

    我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

    “你以为只有你的清白更重要吗?”斐瑞的声音随着距离接近而变得清晰,几秒后,他从背后拥住我的腰部,脑袋放在?我的肩膀上?,他紧紧地?抱住我,比话音更先出头的是喉咙的喟叹,接着他才道:“被标记难道是我自愿的么?我受这样的苦,是你的错,你欠我的。”

    我痛苦地?道:“对不起。”

    “没关?系,我不仅会原谅你,还会帮你。”斐瑞深呼吸起来,我的背后传来他的心跳声,紧接着才是他餍足的,轻飘飘的,如羽毛似的话音,“我知道你喜欢艾什礼,只要这几天过去?了,我可以帮你。”

    我愣愣地?道:“……你在?说什么?”

    “我没有看不起你,但你配上?艾什礼,你不是知道吗?”斐瑞亲昵地?用他的脸颊蹭我的脸,鼻尖与嘴也贴上?来,说话的热气扑过来,“可我和他是好?朋友啊,我知道他喜欢什么,讨厌什么,我也是卡尔璐的继承人……让你有个体面的身份再简单不过。”

    “可是——我们现在?这样,我就已经——”

    我的话被堵住。

    斐瑞探头吻了过来,极近的距离离,我看见他面上?是满足的笑意。

    我立刻偏过头,挣扎起来,但马上?被斐瑞的话音阻止,“我说过了,这件事可以是个秘密,没有人会知道的。”

    我站着没有再动作。

    “你要想清楚啊,没有体面的身份,你和艾什礼可就真的一点可能都没有了。”斐瑞的眼睛仍是一片迷离,话音带着近乎诱哄的味道,我被他拥得更紧。他低声道:“你以前?在?十二城很辛苦吧?但这样的你,就算不吃不喝工作七十年,也没办法?接近他吧?”

    “但我可以,不仅是麻烦的执政官,还是你想要的爱情,工作,我都可以帮你。”斐瑞轻轻笑起来,又?开始亲我的脸颊,“你看,我愿意原谅你,还愿意帮助你,你欠我多少??”

    “所以……你想要我做什么?”

    我明知故问。

    “安抚我,在?标记期间?。”斐瑞顿了下,又?道:“不要让我这么难受,好?吗?”

    我没说话。

    斐瑞已经松开了手。

    我转过头看他,却见他已经坐在?了沙发上?,他面上?再也没有了平时的微笑与和善。如今他两腿交叉,两手放在?膝盖上?,金发熠熠生辉,蓝色的眼眸如宝石般闪烁。

    我露出犹豫又?纠结的神情,最终问道:“你……为什么会说这样的话?这不像你。”

    斐瑞的手放在?膝盖上?,突然笑了起来,眼睛里露出怨毒,“是你逼我的,陈之微,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我……”

    我后退几步,一脸不敢置信,随后化作愧疚。

    我道:“对不起。”

    “过来。”斐瑞又?恢复了往日如神子般的温柔,笑眯眯地?看着我,低声道:“你刚刚已经心动了不是吗?”

    “没错,我的确心动了。”我又?犹豫了许久,最终一咬牙,道:“有这样的一个捷径,任何人都会心动,可是这是欺骗。用欺骗获得这样一份感情,我绝对不愿意,也更不想利用你获得工作。我想要的始终只是堂堂正正,光明磊落的人生。”

    斐瑞并不惊讶我的回?答,甚至了然,话音带笑,“确实是呆瓜。”

    我有些茫然。

    斐瑞又?道:“这是艾什礼对我说的。”

    我瞪大眼,“他、他对你说过我?”

    “没错,他其实有点喜欢你的。”斐瑞望着我,像是引诱夏娃吃下苹果的蛇似的,“他很少?会对我说起别人,你可以堂堂正正,是因为你没有可能。可是,如果他喜欢你,你却不去?争取,你舍得吗?”

    “你忘了吗?即便是死,你也想和他告别的。”

    斐瑞笑着道。

    我觉得是时候就范了,于是攥紧了拳头,咬住了牙,像头牛似的用力呼吸。

    斐瑞再一次的,用手拍了下身旁的座位,他说:“过来,坐下。”

    我抬起头,窗外的雨还在?下,终于,我用着极其缓慢的速度走过去?。刚走到?身前?,就被他拉入怀里,他俯身抱住我。

    我想要动作,又?听?见斐瑞的声音。

    他说:“想想艾什礼,想想我的伤,想一想。”

    我不再动弹。

    斐瑞将脑袋贴在?我脸上?,他道:“知道就好?。”

    第

    21

    章

    “在选票池之中,

    已经有将近六成的内环城居民针对中心城五城的专属附加法条表示不满,我认为这是有必要举行内环城公投取消这条法律。”

    “你要搞清楚,我们?政体能延续至今并在经济、科技、教育方面都有长足的发展,

    很大原因是我们?下放了部?分立法权。每个城区都有自己适合自己城区的附加法条,这是保证他们?独立发展的原因。”

    “如果真的要自由,

    为何不直接开放针对元老院的平衡?归根到底,

    不过是因为五城的附加法条有助于你在那里的发展不是吗?”

    “你若不是为了稳定你的根系,你会提出来废除五城附加条例法?”

    “既然你我都自有考量,

    又?何必再来这里聊这些呢?”

    “你觉得到底是谁在挑起这场争议?”

    中心城此时?已经是夜晚了,

    然而?全城灯火通明,半空飞行载具来来往往,无论?是低空轨道亦或者陆地轨道,依然车水马龙。在中心城的正中心,

    一座气派豪华的高?塔巍然矗立。高?塔的某一层会议室,几个人的会议争论?不休。

    江森并没有回?答争议之论?,只是看了眼时?间,道:“那就议会见,

    到时?候不妨看看谁的支持率更?高?,

    我已经在这里浪费几天?时?间了,没有空再和你们?聊了。”

    他拿起椅背的外套往外走,

    军靴踩在地上,

    腰板挺直如松。

    众人见江森这般姿态,一时?间也没再说话,

    只是他离开时?,

    不知是谁却嗤笑了一声:“在这里是浪费时?间,

    但当东床快婿就不是了?”

    话音刚刚落下,会议室里传来一片了然的笑声。

    纵列电梯高?速降落,

    江森身处其中,能轻易地透过单向玻璃窥见外面繁华的霓虹。他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眼睛,一旁的副官提醒道:“方?才奥托先生致电,催促您尽快结束会议,前去探望下亚连。”

    “嗯,知道了。”江森显出些疲惫,知道多半他又?开始作天?作地了,沉默几秒还?是没忍住道:“他又?怎么了?之前是摔门?,前天?跳楼,昨天?又?发疯自残,今天?呢?这几天?的事情还?不够奥托家族派更?多人看管他吗?”

    他一段话说完,又?惊觉自己说话有些过分,便又?沉默下来。这几天?有关五城附加法条的会议开了又?开,几方?人来回?谈判,各种文件也拖延不得,他本来就忙得不可开交,还?要抽空去探望亚连。安德森家族甚至开始施压,命他减少职务活动全心陪亚连。

    安德森家族正是元老?院成员之一所在的家族,位于元老?院十二席中的第三席。江家原本位于第十席,但前几年?与亚连敲定联姻事宜,外加江森逐步掌权后,江家族正式登上第八席。

    “亚连少爷他今天?……”副官酝酿了下,才道:“绝食了。”

    “omega一天?不吃饭会饿死是吗?”江森话音带了些嘲弄,如鹰隼般锐利的眼眸有了几分讥诮,“不过也算是进步,起码不至于弄得一身伤再去做修复。”

    电梯响起“叮”声,门?已打?开。

    副官来不及说什么,却见江森已大步流星走了出去,他也只能连忙跟上。

    半空航行载具自动转载进入人流最少的优先路线,仅仅二十分钟便传说了大半个城区,到达了目的地。

    安德森家族的宅邸位于山腰上,从山下望下去,只恍惚觉得是一片连绵宫殿般豪华。但走近了却又?发觉,这些建筑古老?典雅得全然不是二十三世纪流行的风格,虽也漂亮,却总让觉得有些陈旧古板。这当然陈旧古板,毕竟这是几百年?前的王室宫殿。当时?君主?荒淫无度,建造宫殿无数,在被推翻后,元老?院的成员们?便瓜分了这些宫殿作为居所并发展势力。

    走过悠长回?廊,经过无数建筑,江森终于站在了亚连的房间门?外。

    房间外站着八名卫兵,十分气派。

    佣人引路,推开厚重的拱门?,率先看见的便是轻柔梦幻的帷幔。

    江森往更?深处走了些许时?间,终于看见了亚连。他坐在温室花房的秋千上,即便是夜晚,恒温的人造阳光依然将花房照得如盛夏白昼。

    亚连的黑发长了些,发丝被束起,背影显得脆弱寂寥,握着秋千绳索的左手上缠着厚厚的纱布。

    江森走近了些,便看见亚连陡然回?头,漂亮脸上的憎恶尽数浮现,“滚!”

    他丝毫不生气,甚是有些习惯了,只是道:“你父亲让我你来的。”

    “他让你来你就来,你就这么听话吗?”亚连的嗤笑不带任何遮掩,“你真的像条狗,谁给你骨头你就摇尾巴。”

    倘若是之前,江森还?会动怒,但如今,他不知为何总觉得这气也不那么大了。他仔细地观察着亚连,黑发褐眸点缀在苍白漂亮的面容之上,即便跋扈矜贵却也只让他的美不减反增。

    他长得很好看,不然江森也不会追求他,即便他的性格实在讨人厌,对AO之间的浪漫爱情抱有太多期待,憎恨标记本身的意义,拒绝所有亲密接触,对alpha诸多偏见……江森也全部?容忍了。

    江森当时?的想法十分简单:他足够漂亮,即便没有身后的安德森家族,也足够他这般珍惜,作为一个漂亮的伴侣帮他操持茶会沙龙之类的事。

    可如今看来,他又?有些说不出来的疲惫。

    “你到底要和我置气到什么时?候?”

    江森问。

    “谁跟你置气了?你配吗?”亚连全然无法理解他的话,尖锐的嘲讽紧接而?来,“你把你自己当成什么东西了?不过是末席的破落户罢了。哈,我差点忘了,你现在是第八席了对吧?”

    他刻意咬重了第八席这三个字的音,慢条斯理从身旁的培育盆中折下一朵玫瑰。

    “如果你觉得这样可以激怒我,那你确实做到了。”江森走进了些,低笑了声,“反正就算你如今怎么反抗,订婚的事都不容推迟,你觉得你还?有什么反抗的余地?”

    亚连没说话,只是看着身旁放着的一盆电子无火碳,荧荧的蓝光闪烁着。

    “就算你死了又?怎么样?总会有新的人代替你。”江森冷冷地道:“之前的事情已经够消磨我对你的感情了,你再这么闹下去,只会让我们?成为一对怨侣。当然,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我没有意见,反正你身份高?贵不会有问题,其他人不一定。”

    “你答应过我,你会保证她的安全的。”亚连再次回?过了头,褐色的眼睛里满是愤怒,“你敢失约试试看!”

    江森颇有些诧异,因为他刚刚并没有想到陈之微。可亚连这么一提,他莫名便有些恼怒起来,道:“倒真是惦记,和她玩的这些愚蠢把戏还?没有玩够吗?”

    “没有玩够啊,我就是想要她怎么了?”亚连呼吸急促起来,脸上却绽开灿烂的笑,他撕怀里书的一页纸,包裹着玫瑰扔进炭火盆里,话音高?亢至极,“你以为我还?在乎你那点肤浅到不值一提的感情吗?消磨干净又?怎么样?就算订婚又?怎么样?我想干什么你难道真能拦得住我?”

    他的一连串提问急促又?骄傲,夹杂着的笑声与兴奋几乎让江森神经激烈跳动起来。他无法克制的生出暴戾与征服欲来,几乎是三两步的时?间他就一把攥住了亚连的黑发将他按在了桌上,怒意使得他瞳孔骤缩,“那你他妈的有以为你是什么东西?要我称赞你这份为爱拼命的勇气吗?我告诉你,就算你甘愿,你觉得她会甘愿当你的情人吗?是omega就觉得人人都爱你爱得要死了,别做梦了。”

    亚连笑得浑身颤抖,褐眸眯着,眼泪从眼角落下,“她不愿意又?怎么样,你不愿意又?怎么样?只要我想,我就总有办法跟她在一起,让你承受一辈子的耻辱哈哈哈哈哈哈哈!何况她爱我,她愿意为做任何事情!不像你,我不爱你,也没有人爱你,太可笑了。”

    “你——”江森话音顿住,气极反笑,“你以为所有人都和omega一样,觉得爱情很重要吗?你以为有多少人对我求爱?就算没有人又?怎么样,不过是标记可以解决的事情,即便你信誓旦旦地觉得称赞你的感情,但根本敌不过一个标记。”

    亚连再次笑出来,低声道:“你以为标记是万能的吗?就算是被彻底标记的omega离婚也大把人,你凭什么觉得我的感情战胜不了标记的影响?你以为你很特别吗?”

    江森用力将他按压在茶几上,凑过去,“那好,我现在就标记你。”

    亚连笑得没有力气了,脱力一般任由他按着,褐色眼眸中燃起簇簇火焰,执着至极,“那你来标记我,来啊。”

    花房里清风吹拂过,两人之间的僵局已然形成,剑拔弩张得全然不像一对即将订婚的伴侣。他们?各自愤怒地望着对方?,彼此没有人愿意退步。

    这一阵风也终于将电子炭火点燃,书页燃烧的灰烬味裹挟着燃烧的玫瑰花芳香慢悠悠弥漫在花房内,也终于在此刻被他们?嗅到。

    亚连深呼了口气,情绪仿佛被这味道安抚了些,正要继续发力。却见江森瞳孔骤缩,以一种近乎厌恶的情绪松开了手,他的神情显露出几分对这味道的厌恶,黑眸沉沉地望着他。紧接着,他便看见江森泄愤一般狠狠踹翻了炭火盆。

    亚连愣住,眼睛里的焰火一路烧到内心,他抓住桌上的书便朝着江森掼去。这还?不够,身边所有的盆栽尽数遭殃,丁零当啷地被扔过出去又?摔落子啊地上,飞溅的泥土与鲜花将江森的军装染上物资。

    可他一点也不在乎,只是盯着被踢翻的炭火盆中的渣滓。书页燃烧了一半,鲜红的花瓣上也染着橘色的火光,燃烧之中,在书页下留下些干涸蒸发的红色花汁。这像是某种不可揭示的意象一般,让江森觉得恶心,连带着这裹挟着花香的灰烬余味也像是翻涌的热浪,令他焦躁且眩晕。

    他一时?间分不清到底是亚连这番痴迷的神情还?是这类似于信息素的味道令他如此过激,但他决定不再追究,转身就走,更?不愿分神理睬身后歇斯底里的Omega。

    直到走到花房外,江森才想起来,他这几天?没空查看那个账号的终端信息。他抽出来终端切换了账号,看到了一条发送自昨晚的信息,内容十分简短。

    [陈之微:庭审因下雨推迟到三天?后了,我准备离开卡尔璐酒店了,因为刚刚被一群穿着军服的人围住了。幸好被救了,但对方?因此受伤,这让我很愧疚,决定暂时?照顾他几天?。]

    ……穿着军服的人?

    江森怔了下。

    几秒后,他迅速想通了关节。

    五城附加条例法的消息走漏了,而?且他和她的信息绝对也被卡尔璐透露了!

    江森骂了句脏话,怎么也没想到卡尔璐敢做到这一步!

    他迅速发过去消息。

    [江森:你现在在哪里,我派人过去。]

    他等了几分钟,仍然没有回?复。

    江森思忖了几秒,立刻叫来副官,“现在帮我接通五城大法官。”

    *

    临时?标记对人的影响会随着时?间渐长而?消逝,前两天?往往是最需要安抚的时?候。

    我对我自己这么说,试图以此忍耐斐瑞。他昨天?今天?两天?几乎完全挂在我身上,制造着各种肢体接触。

    要拥抱,要牵手,要温热的肌肤无限接触。

    我真的不介意,但是又?不能真的干什么,这就变成了一场酷刑。我一边得克制自己,一边还?得服从他的命令,一边还?要让我的脸上有着恰如其分的表情。

    怎么说呢,我真的演不下去了。

    临近傍晚,当我觉得终于能歇会儿时?,斐瑞还?没消停。

    “我睡不惯这里的床铺。”斐瑞又?开始发难了。他仍保持着之前一般和善的微笑,道:“帮我换了它,可以吗?”

    我没有说不可以的权力,但他依然会问我。上等人是不是都这么脆弱,接受自己就是在奴役的人事就会良心不安,所以才要别人心甘情愿才能安心似的。

    我点头,又?道:“这里的环境很简陋,怎么换都是一样的,你需要的话我可以去外面采购。”

    “要出去?”斐瑞的微笑有些僵,他立刻审视着我,追问道:“你要出去?”

    ……不然呢?我打?电话叫一车面包人躺床上给你睡吗?

    我没说话。

    但斐瑞自顾自地开始分离焦虑起来,他望了眼床铺,又?看了眼我,像是难以做出抉择。几秒后,他又?恢复了笑意,十分坦然地道:“那算了,不要这么累了。”

    他说着,便又?起身坐到我身边。

    桌上摆着酒店刚送来的餐食,菜色寒酸,苹果看着也并不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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