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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我又道:“季时川你——”

    季时川道:“我想当皇帝。”

    我道:“我是说你帮我把车窗打开。”

    季时川:“……”

    喀左尔垂着眼睛,仍然在思索什么?。

    “那不提事后分成,提伟大点的。”我拍他肩膀,想笑,却又感觉身体一阵颤栗与惊惧。我道:“马基尼连任成功,模拟神经信号装置一定会被推广。情绪的人?工调控本质是感知?的人?工屏障,人?只会因刺激而快乐,而刺激掌握在装置,掌握在制造它的人?手?上,而非自?我感知?而快乐。你觉得神会喜欢这样虚无?的世界吗?”

    我试图点亮喀左尔的圣火,但下一秒,它就被熄灭了。

    “神为什么?不喜欢呢?”喀左尔的手?摩挲了下膝盖上的袍子,轻声道:“每个人?都?幸福,难道不是很好吗?所?有人?都?可以轻松获得快乐,不再需要更?多的娱乐与追求,无?欲无?求。而且这样的装置,也可以模拟其他情绪,即便想愤怒、想悲伤不也可以自?己调控吗?自?主调控情绪,不就是自?控吗?我认为这是神想要的世界,或者说,我觉得它很美好。”

    我:“……大哥你能不能不要一本正经的讲这种东西,控制情绪本身就他妈很离谱啊!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是因为有了它,就算全世界的钱和权都?流通给你们这种人?,所?有平民都?他妈的贫穷,失业,乞讨,生病,当奴隶……但一按开关又能奉献所?有给你们快快乐乐幸幸福福当狗是不是?你们的神,需要这么?多奴隶是不是?”

    喀左尔的眼神一点点有了变化,可我只想打开车门把他扔下去。

    我真的很崩溃,因为我推理出来了事情的全貌,知?道了这样的阴谋,但实际上我还没消化好这一切的发生。它好合理,合理到我知?道这个狗屁世界就是这么?运转的,权与财滋生丧心病狂的决策。它好离谱,离谱到我最多想到依靠娱乐麻痹民众感知?捞钱,却想不到它甚至能干扰督政官的大选。

    喀左尔没有说话,他在沉思,可我只能嘲讽道:“没事,我理解你的神了,它一定希望你永远快乐。以后有空我就给你戴上这个装置,就算把你往死里打你也会快乐。”

    我讥讽的意味过于浓重,以至于喀左尔的眼睛更?红了,而季时川将手?搭在座椅上,殷勤道:“不用给我戴,直接打吧。”

    我:“……跟你有什么?关系!”

    第

    195

    章

    季时川最终将我和喀左尔送到了卡尔璐酒店,

    而非是他自己的公派公寓,原因很简单,他要去他的同?僚们?开会?商量部分策略。

    不过此刻我也不算十分担心,

    因为江森以及李默派了安保过来,目前为止他们?看起?来很专业的在我房间里,

    以及周围的房间里都布置了人手和各种警报装置。

    喀左尔坐在床上,

    过分白皙的肌肤与白发还有那冷漠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是在挂机的npc。

    季时川一面打着电话一面看着他们?动作,电话打完时,

    他没忍住道:“我有点像监督他们装修的男主?——”

    “别?说了。”我打断他,

    又道:“我觉得这话到江森或者李默的耳朵里倒霉的还?是我。”

    季时川抿住了嘴,两手抱着手臂,走了几步,又道:“你真要和他们?过一辈子?啊?!”

    我:“……你能不能别?戏瘾大?发了,

    你不是要开会?吗,赶紧去吧。我知道的都和你说了,就靠你了。”

    季时川深呼一口气,道:“你最好别?指望监察官联盟。目前除了江森手里证实了马基尼和摩甘比合作的录音是证据外?什么都没有,

    我们?开会?也不一定能开出什么。你不如指望斐瑞给你透露点什么。”

    我睁大?了眼睛,

    感觉有些好笑,“他乐不思鼠着呢,

    再说了,

    人家现在挣着大?钱,有什么必要让我破坏计划。”

    季时川垂下眼睛,

    笑了下,

    “也不一定,

    我抽空和他见一面吧。不过,我还?是更推荐你用爱唤醒他,

    你懂吧,爱能治愈一切的电影,用眼泪和吻救活一个人之类的。”

    “就算我真要用爱,你也得看看还?有多少时间吧?两天后就是轮换会?议了,满打满算我从明天早上起?挂个我爱他的牌子?去追他也追不到啊!”我一听这个就头疼,又想起?了一件事,望着季时川道:“你说,要不然把这个事捅给李默和江森?他们?肯定有办法吧?”

    季时川似笑非笑地看着我,那邪魅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像是从油桶里捞起?来似的,“有趣。”

    我:“……别?露出这个死样,你说话啊。”

    季时川耸肩,严肃了下神色,道:“可以,但不是现在,而且最好排除李默。”

    我蹙眉,“为什么?”

    “江森,他是个混蛋天龙人,但他有那么一点理想。李默,”季时川凝着我,黑灰的眼睛里有着深沉,但转瞬即逝,“我不知道他在你面前是什么样子?的,但他没有理想,他只想贪婪地吞吃一切财富与权力。”

    我道:“不妨把话讲得更明白一点。”

    季时川笑眯眯起?来,“一个想当明君,一个想当昏君背后的摄政王。”

    我又道:“那请问明君朋友与摄政王老?板哪个身?份性价比更高??”

    季时川道:“我个人比较推荐明君朋友,亲测好用就是容易让下等人破防。顺便一提,其实我们?监察官联盟的组长似乎挺喜欢你的。”

    我有些没懂他的意思,他扶着脑袋,又望了眼还?在发呆的喀左尔,走过来揽着我的肩膀往外?走。走了几步后,他小声道:“如果监察官联盟确定就马基尼黑幕的事进行调查,你会?与我们?签一个协议加入调查。能推进调查的话,或许之后你会?得到监察官联盟颁发的荣誉监察官头衔,届时你会?享受与监察官同?等的权力。”

    “怎么我又要升官了是吗?”我想了想,很憋屈道:“可我一路高?升又一路倒霉啊!升官升官白升官!”

    季时川道:“这只是监察官联盟开出的价码,到时候中心法院还?会?再给你升一波,估计连捕真都要跪着跟你道歉求你接受采访咯。算了,不给你画饼了,我要去开会?了。”

    他拍了下我的肩膀,又道:“啊,喀左尔,我要带走跟我们?一起?开会?。晚上给你送回来。”

    我摆手,“你直接送他回教会?得了。”

    “你怎么感觉消极了很多。”季时川突然这么说,他望着我,“在车上的时候你还?一副子?要大?干一场的样子?,现在你又说靠监察官联盟,又突然想把到手的好机会?推出去,又要把喀左尔送回去,又不想接触斐瑞,怎么你想当甩手掌柜吗?”

    我道:“我就是兴致下来了,突然觉得好没劲,又想跑路了。”

    季时川张了张嘴,最终没说什么,只是将喀左尔带走了。

    喀左尔看起?来并不是很情愿,却也只是看着我沉默了会?儿才走。

    我爬到床上,刨进被?窝,捂着脑袋闭上眼。我其实也不是突然觉得没劲,突然消极的,只是绷着神经到现在,骤然松弛下来只觉得厌倦。

    *

    暖融融的日光照耀在高?高?的摩甘比大?楼上,大?楼内部,来往的职员脚步匆忙。漂亮宽阔的蓝色电梯横亘在内部,JIN在众人的拥护之中进入了升降梯,脸上带着些困倦。

    JIN因一次暗杀导致的身?体破败后,便格外?容易困倦,这是摩甘比内部人都清楚的事。对于他会?议的迟到,他们?也习以为常,不过今天是特例。今天是三大?财团一起?召开的会?议,斐瑞与翼世的人此刻都已到达了会?议室,JIN的缺席便显得格外?显眼。可惜下属们?并不敢多说什么,只有ROY轻声汇报了当前的状况。

    “她?挟持了教会?未来的教皇喀左尔离开了教会?,目前马基尼那边传来消息,表示不满。同?时,我们?这边调查到,监察官联盟的几名?人紧急召开了一场会?议,并未泄露出任何消息。”

    散发着荧荧蓝光的玻璃电梯从这座明亮的集团大?楼上升起?,橘红色的落日挥洒下来如鲜血一般的光芒,连JIN有些苍白的脸都在这映照下有了几分动人。

    他笑了下,“那控制室那边的情况呢?”

    “已经全部建成,就在场地内部,我们?去检查过了,没有问题。”ROY顿了下,又道:“不过唐德那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我们?去验收时,他们?有派人监视我们?。”

    “那是翼世做得不够好吧,让唐德觉得他们?没有尽力帮他们?才会?让他们?生疑。”JIN垂下眼眸,话音却有了些讥诮,“我就说过了,这种欲求不满的beta都喜欢发神经,以前抢孩子?现在养孩子?,人生真是有滋有味。”

    ROY笑了下,终端亮了起?来,他看了眼后又道:“设计图文件已经传输过来了。”

    也是这时,电梯门打开了。

    JIN点头,“等会?儿发给卡尔璐吧,不过,给卡尔璐的文件做点手脚。以防万一。”

    ROY蹙眉,道:“目前为止,他似乎已经完全和陈——”

    JIN望了他一眼,他顿住话音,低声道:“已经完全和她?没有联系了,如果他事后察觉文件不对,恐怕会?借机发难。”

    “这段关?系根本不是斐瑞说了算的。”JIN慢慢笑起?来,他又道:“而且,她?既然能从教会?里逃出,监察官联盟又突然召开了会?议,你觉得她?猜到了多少?”

    他没有等ROY说话,就道:“全部。”

    “她?会?做什么我用脚指头想都能猜到。”JIN将冰冷的手塞进口袋里,又将尖尖的下颌也埋进领子?里,眼睛里又有了些困倦,“不知道到时候,她?有没有力气哭。”

    他的脚步很缓慢,慢悠悠地走在走廊之中,会?议室的大?门被?推开时,JIN看见了那金发的青年。他笑意温和,穿着得体,蓝色的眼睛里澄澈漂亮。

    很淡的茶花信息素从空气中涌入JIN的鼻间,他扯了下唇,凝着斐瑞,笑了下。他又凑近了些,伸出手,“抱歉,我的身?体一直不太好,最近刚动完手术,所以前些时间一直是线上会?议。我是JIN,你也可以叫我……陈仅。”

    他们?在之前从未见过面,即便是谈合作,签文件,也更多时候是JIN以语音的方式谈的。如今见面,斐瑞却在一瞬间感觉到了心脏缩紧,那是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可这也只是一瞬,斐瑞握住他的手,微笑,“我应该不用自我介绍了吧,JIN先生。”

    “不用。”JIN眼睛弯了弯,又咳嗽起?来,苍白的脸上有了淡淡的红,“你很漂亮,看一眼就能记得住。”他又笑道:“不知道斐瑞先生是否有婚约?”

    斐瑞怔了几秒,脸上仍然是微笑,他的手指在口袋里动了下。很快的,他露出了愉悦的笑容,并不将这冒犯当做什么,只是道:“很感谢你的夸奖,但我觉得,或许更专业一点对我们?的合作更好。JIN先生。”

    JIN挑起?眉头,睁大?了眼,显出了诚挚的无措来,道:“抱歉,是我冒犯了你吗?我可能是生病太久了,很少见到人,所以有些拿捏不住交流的分寸。”

    他的黑眸里有着些认真,凝着斐瑞,薄唇勾出了个有些呆的笑,“对不起?。”

    斐瑞的呼吸重了些,他的眼睛眯了下,又道:“JIN先生,还?是开始正题吧。”他感觉到JIN身?上的细微恶意,那种恶意隐藏那双和她?有些相似的,总显得有些无辜忧郁的眼睛里。

    他意识到时,按了下口袋里的控制器。很快的,那种充盈轻松的情绪将他的小小不悦扫光,连带着因为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时的负面也情绪也驱赶离开,一种令他觉得舒适的,浅淡的,又让他有着对生活的期待与向往的愉快侵占他的思绪。这足够让他应付这些没完没了的会?议,没完没了的采访,没完没了的事务。他的人生充足而真实,向上而积极。

    他是优秀的总裁,优秀的omega,优秀的合作伙伴。

    当这场会?议即将结束时,天空已被?染成了有些肮脏的铅灰色,他跟随着安保在摩甘比现任总裁——jin的护送下走到了一楼大?堂。离去时,他们?以象征友好的握手结束了会?面,只是JIN并没有迅速松开手。他黑色的眼睛像是在审视,又像是欣赏,从头到尾地凝视着斐瑞。

    JIN道:“为了保证我们?的合作,我想要确定,您和那位陈秘书?长现在没有联系了,是吗?”

    斐瑞的手指颤了一秒或者两秒,蓝色的如同?宝石的眼睛在此刻的光影下有了阴翳。但那时间太短,更深的情绪尚未上涌,他便感到了一种平静而宁和的舒适。那种舒适令他轻松地完成了答话。

    “没有。不过我并不想参与你们?的围猎。”斐瑞眼睛弯了弯,又道:“轮换会?议前,你们?能解决掉吧?我听说她?今天又逃过一劫。”

    JIN松开了手,也笑,“那就好。”

    他这才松开手,目送着斐瑞远去,一阵微冷的风吹过,他咳嗽了起?来。

    ROY低声道:“是不是术后适应还?有些问题?需要我叫医生——”

    “没事。”JIN一面摆手,咳嗽却仍然没有停,眼中有了些淡淡的雾水,“轮换的时刻就要到了,我可以忍。”

    他扯了唇,呼吸越发沉重了些,又垂下了眼睛往电梯里走。

    下属与安保静默地跟在他身?后。

    夜色慢慢沉了下来,室内的灯光亮起?,暖融融的灯光逐渐变冷,大?堂也愈发明亮。

    玻璃电梯一路高?升,JIN得以俯瞰着一城城区的景色。电梯越升越高?,街道上的行人甚至是公司里的职员也越来越小,小得像是蝼蚁。

    JIN想到了什么似的,话音含了些讥诮,“爬得再高?又有什么用呢?”

    ROY附耳过去,听他的吩咐。可JIN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仰着头,感觉到血液在血管里流淌时的鼓动。

    *

    天气有些冷了,我恍惚中醒来过几次,可试图起?身?时,便立刻感觉到寒冷。于是我只能又钻进被?窝里睡去,在这样断续的睡眠之中,梦也是断断续续的,都是些过去的事。

    或者说,都是关?于陈行谨的事。

    在六城和家的佣人房住时,在我还?更小,小得还?会?老?老?实实完整老?师布置的作业时,陈行谨经常来我房间。那是个床靠着衣柜,衣柜靠着书?桌,书?桌前对着窗,窗外?是高?高?的灌木丛的房间。

    我写作业时,他就会?躺在我床上看书?。他大?我几岁,身?量却高?很多,蜷缩小床上时,两条腿就会?挤着我的椅背。他明明在看书?,但只要我支着脸发呆,他就会?用脚顶住椅子?踢一下让我回神。

    次数多了之后我也很烦,直接一跃而起?,踩着椅子?跳上床抱着他的手就咬。但那次反抗让我很挫败,因为陈行谨就任由?我咬,就算咬出了血,他也只是握着书?看我。

    我松开满是鲜血的嘴时,他说他有传染病,会?通过血液传染那种,并且告诉我我会?浑身?瘙痒到处是包还?会?流血。那件事给我带来了极大?的伤害,具体的已不敢再回想,可惜梦境强迫我回顾我以泪洗面的那个晚上。

    当然,我梦到的更多的,还?是上中学的时候。

    陈行谨浑身?是伤,带着很多血的时候,总会?来找我。他总是冷着脸,用他那具清瘦却高?挑的身?体挨挤着我睡觉。

    我不喜欢问,也不想关?心他的事,可是我猜得到,他或许是为了某些事长期熬夜监视。我并不喜欢和他接触,我讨厌他身?上的味道,可他从来不管我的喜欢与否,只是给我塞一把带血的钱。

    但那对我来讲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因为我们?都是alpha,信息素的对抗让我人生第?一次理解到什么叫钱难挣屎难吃。

    如果到这里我还?可以忍受,那么后面的梦,终于让我挣扎着想要醒来了。因为在梦里,我开始高?强度刷碗了。

    陈行谨这个贱货做饭做的饭巨难吃,像是一团湿漉漉的水泥,而我在接受水泥的浇灌后还?要洗碗。我很爱偷懒,吃完饭后喜欢把碗堆在一边。他从来不管我,直到没有干净的碗的时候,他才会?蹙起?眉头,把我拎到厨房洗碗。

    每到那时,我都会?十分绝望,因为我要面对的是一大?堆如同?水泥一般黏在碗上的糊状物结晶。

    这个梦比前面的梦都要更难熬,因为这个梦太色香味俱全了,柠檬的味道酸得我流眼泪,也让我鼻子?痒痒的。它簇拥着我,又裹挟着我,水池里的碗一个又一个地泡着,而手边的碗仍然像一座高?山一样俯瞰着我。

    时钟一分一秒过去,手边的碗一个也没减少,我却越来越累。

    我努力搓碗,越搓越着急。

    救命,我洗、我洗、我洗不完了!

    时钟走动的声音越来越快,我的汗水越来越多,眼泪都要飚出来了,也正是这时,我睁开了眼。

    窗外?,夜色如墨,星星稀疏,风吹入窗内带来一阵湿冷。

    ……还?好,是梦。

    我缩了缩身?体,却骤然发觉梦魇一般的洗洁精味没有散去,浓重得我想打喷嚏。什么味道?在哪里?我正疑惑,却又感觉到怀里抱着温度极高?的柔软,我低头掀被?,看见有人躺在我的怀里,白色的发丝几乎铺陈在身?下。

    我盖上被?子?,又掀起?来,又盖上。

    反复多次后,喀左尔被?冻醒了,他动了动身?体,睁开了眼,又冷漠地望着我。

    我:“……”

    不是,你冷漠就算了,冷漠地躺在我怀里,我被?窝里是什么意思?!以后你还?敢冷漠着干什么,我想都不敢想!

    我火速蹬腿,迅速扯过被?子?抱住自己靠着墙,“我草你怎么在这里?”

    喀左尔像是感到了有些冷,动作很缓慢地扶着床,坐起?身?,凌乱的白发还?黏在脸上。他张了下嘴,道:“我很冷,很困,很饿,还?很累。你没有给我安排房间。我想睡床。”

    他又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你现在应该在教会?。”

    喀左尔垂下了白色的睫毛,道:“我不想回去。季时川说我应该留在这里。”

    季时川你有病吧!你怎么还?替我留牌子?呢?!

    我张大?嘴,睁大?眼睛,又道:“为什么?”

    “他们?问了我一些问题,我回答后,季时川说这次会?议会?进行很久,又说我需要留在这里配合你进行后续的行动。”喀左尔毫无感情地叙述着,又咬了下唇,有着些不安,他道:“他还?说,你很糟糕,是因为我说的话,所以我有必要留下来。”

    我:“……你回答了?”我抓到了重点,又道:“真是奇了怪了,你听许琉灰的话。也听季时川的话,怎么一到我面前,一会?儿吻我手指,一会?儿要做饭,一会?儿要冷脸,一会?儿要生气?”

    他的距离感总是让人费解。

    喀左尔曲起?了腿,手指将床单抓出褶皱,垂着睫毛,“是你对我不好……”

    他又道:“你总是在训斥我,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明明取代了他的位置,可是他可以做的事你都不让我做。明明我没有再做那些事,你却要拿我当人质,扯我头发,骂——”

    “行了行了你别?再重复那些了。”我连忙摆手,又抓了下头发,道:“你知道和人相处的正确距离是什么吗?”

    喀左尔抿着唇,像是有些迷惑,“这样不正确吗?”

    我:“……教会?里的人既然需要你守贞,难道他们?没教过你有什么事是不可以做的吗?教会?没有教的话,和家的人也没有吗?”

    喀左尔又低下了头,轻声道:“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待着。他们?守着我,不让别?人和我说话,也不让别?人接近我。”

    我:“……那亚连呢?他不是你的朋友吗?”

    喀左尔摇了摇头,粉色的眼睛逐渐有了困惑,几秒后才道:“其实只说过几次话。”

    我:“……那你为什么会?帮亚连和我出逃?”

    喀左尔道:“他说他想要自由?,他觉得我应该理解他,所以让我帮他,如果不帮他的话,他不会?放过我和教会?的。我想了想,觉得自由?很重要,所以帮了他。”

    等下,这是霸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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