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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林闫一股脑得倒完,宣泄完情绪,觉得好受多了。往祁镇怀里一缩,安分下来。

    祁镇扯了他的裤子看了看,看不出什么异样。低头亲了亲他,哄道:“等你烧退了,让太医来看,会治好的。”

    林闫:“……”

    林闫不想和他讲话。

    好累。

    林闫缩在祁镇怀里,耳畔是祁镇温热的呼吸。祁镇一只胳膊揽在他的腰间,将他圈在怀里,另一只胳膊轻轻地抚摸着他的后背,像哄小孩儿,也像在撸猫。

    虽然他不是小孩儿也不是猫,

    但是这样很舒服。

    又安心,又温暖。

    林闫忍不住喟叹,“好舒服……”

    祁镇没听清,低头。吐息喷洒在林闫的耳根,麻酥酥的,有点儿痒。他忍不住往祁镇怀里又躲了躲,“喜欢你拍我。”

    祁镇的心跳蓦然漏掉一拍,随即加快跳动。

    他低头,几乎是埋进他的肩窝,“还喜欢什么?”

    “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

    “我娘。”

    祁镇:“……”

    祁镇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提醒自己,林闫病了,从今晚他的表现来看,他不正常,不要计较。

    “我小时候生病,我娘都会这样哄着我睡觉。”林闫舒服地闭上眼睛,“祁镇,你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母性的光辉。”

    “啪。”

    祁镇忍无可忍,在他屁股上拍了一巴掌。

    ---

    小皇帝生病期间:

    朝臣:祁镇还不出现,果然深不可测,这么能忍,到底会把我们怎么样?

    祁镇:老婆病了,急死了急死了急死了。

    第065章兄弟,你牛!我不服不行!

    林闫一直病到第三日才好转些,祁镇腾出些手处理朝政。

    祁镇的所有事务都在外间处理,离开内间的时候,他撇到了桌上的木牌子,是之前让林闫写的侍寝牌子。

    祁镇扫过一眼,发现原本写着“祁怪胎”的木牌没有了,取而代之,多了一个“祁大才”。

    祁镇心下柔软,折回床边,低头亲了亲他,看了他好半晌,越看心里便越柔软,忍不住亲了他好几次,位置也越亲越往下。

    最后顾念着他的身体克制了。

    他抬脚出去。

    宫殿外,小严军官带着四个下属跪着。

    宫中巨变,他也有所耳闻。

    祁镇在宫变当天就将恒王这些年干的坏事,以及绑架朝廷命官的事情宣扬了出去。恒王现在声名很差。民愤民怨颇有鼎沸之势。

    小严军官及他手底下的五千人,无比庆幸当初恒王明面上抛弃了他们,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虽然傻乎乎的,但是说给白面馒头吃,还真就一点都不含糊。

    现在,他们不仅庆幸自己是皇帝的人,也感念小皇帝的白面馒头。

    一听说小皇帝从大殿上出去以后,就没出过宫殿,都有点儿慌,害怕小皇帝也卷进朝廷争斗。

    他们要来看看,

    但是祁镇不让他们进。

    越不让进,小严军官心里就越不踏实。

    谁不知道摄政王是一个怎样的人。

    陛下是个好人,比京城里的人都干净。

    再加上他们现在的主子是陛下,陛下若是出事,他们可就无依无靠了!

    祁镇站在殿内,远远看着那些人。

    徐福全上前,“王爷,可要让他们进来瞧一眼?”

    都已经跪了一整日了。

    祁镇眼神冷漠,“让他们进,看一眼就滚。”

    徐福全应了声“是”,领着那些人进来,隔着纱帐看了一眼。

    小严军官一看小皇帝病成这个样子,当场一跪,表露忠心与担忧,说自己很喜欢陛下,说什么也要留下来照顾小皇帝。

    这儿都是摄政王的人,他真的不放心。

    祁镇脸色阴沉,眼睛深不见底。

    徐福全暗暗感慨年轻人真是不惜命啊!这几天小皇帝的一应起居,全是祁镇亲手照顾,一点儿都不假手于人。

    放心不下,

    也不肯让其他人照顾。

    还敢大言不惭说喜欢小皇帝!

    几个脑袋啊,够不够掉?

    “怎么了?”

    林闫听到有动静,用手撑着坐起来。

    祁镇走进里间。

    隔着纱帐,小严军官看到摄政王坐在床沿,手掌搭在小皇帝的手上,同他说话。摄政王没有笑,只是寻常说话,但感觉整个人轮廓都柔和了下来,声音也很轻,有点儿温柔。

    他听到小皇帝说:“我觉得我好多了,用不着那么多人,你让他回去吧。”

    祁镇用自己的额头贴了一下小皇帝的额头,手掌轻轻贴上他的肚子上面一点儿的位置,“饿不饿?想吃什么?我叫人给你做。”

    “想吃点酸的,嘴里没味。”

    “好。”

    祁镇吩咐徐福全去办,自己坐在床沿,让小皇帝靠在自己的胸口,同他说话。

    徐福全领了命,压低声音,“严侍卫,走吧。”

    小严军官垂下眼眸,起身后,又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对上祁镇看过来的一眼。

    冷漠,警示,没有温度,比最浓郁的黑夜,还要深沉。

    像是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雄狮,

    像是一种宣示主权的警告,警告着觊觎者。

    小严军官心下一惊,被这一眼震慑地退了一步,慌忙收回视线,快步走出宫殿。出去以后,才觉得……

    不对啊。

    干嘛这么瞧他?

    难道摄政王也和他一样挺喜欢小皇帝,也想上赶着表忠心,抱大腿?

    -

    “那五千人倒是对你挺好。”

    尤其是领头的那个,不知道的还以为躺在床上的是他亲爹,担心成那个样子,还说喜欢林闫,

    很难不让人多想。

    “准备怎么办?”

    “那些人本就是顺势为你要的,你要是现在用不上,就放在那里。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真用得上了,你再调。”

    “好。”

    林闫:“你这几天都守着我,你事情都办好了吗?那么多朝臣,也不能一直都这么羁押着。”

    “嗯,我知道。”

    林闫静了片刻,“我其实有个想法,你听听看可不可行。上次与你出宫,我发现,外头书肆里的书种类极少,我想大部分的书还是掌握在世家大族手中,难以惠及平民。以后你登位,治理国家,肯定要提高他们的受教育程度。如果入仕的都是世家大族,会让权力过于集中,以后也是隐患。不如让他们以书为投名状,向你表露忠心。”

    “捐书是好事,你再把这件事情大力宣扬出去,让天下百姓都知道他们听命于你。把那些朝臣都给架起来,短期内应该也就出不了什么岔子了。”

    毕竟大家都要脸。

    祁镇捏了捏他的鼻子,“是个好办法,这么聪明,我怎么奖励你?”

    “不用,书院这事,就说是你想的,别提我。你名声太差了,也该洗一洗。”

    祁镇撑不住笑了,手从林闫的腰侧缓缓探进衣襟,顺势将人压进床里。

    “夫人这般为我思虑,为夫若是不奖励,未免太不近人情。”

    “不用!不用!”

    林闫刚好些,没什么力气,又要防着祁镇往下的手,又要躲着他亲过来的嘴。护得住下面,保不住上面,没一会儿就被镇压在柔软的床铺里,被亲得只会哼哼。

    “乖些,腿别乱动。我验验是不是真的不行,若是再叫太医来瞧。”

    “我不是……唔!”

    亲吻的动作停顿一瞬后,变得更加的猛烈。

    没一会儿,林闫瘫在床上,脸颊绯红,水润的红唇微微张着,喘着气。

    祁镇拿了床边的帕子擦手,笑道:“小骗子。”

    林闫病中情绪敏感了点,话多,逼逼出去了,又没法解释,索性闭嘴。

    祁镇目光落在他的鼻子下方,顿了片刻,还是忍不住亲了上去。

    “我出宫一趟,去瞧瞧续冬,你好生歇着。可有想吃的?我从外头给你带。”

    林闫咂咂嘴,“想吃酸橘子,糖葫芦,蜜饯,你那个酒楼里的乳酪点心也想吃。”

    祁镇摸了摸他的胃,“受得住吗?”

    林闫哀叹一声,“那就给我带个赤豆元宵吧。”

    祁镇撑不住笑了,又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方才出去。

    -

    周续冬回府后,十个手指头都被裹得严严实实,每天吃饭都要人喂。

    祁镇来看他的时候,他正被人喂橘子,酸得他五官都皱在一起,一口给呸出去了。

    “怎么这么酸?哪买的?想毒死你家公子?”

    那下人连忙告罪,要把橘子扔了,周续冬又改口,“别扔,送去给芸儿,她嫂嫂有孕,就爱吃这个。”

    祁镇坐下,“你连人家嫂嫂的事情都要管?”

    周续冬嘿嘿一笑,“芸儿是庶女,不得宠,没地位,遭欺负。我把橘子送去了,她们家人就知道我重视她,她日子也能好过些。顺带带封信给她。听说,她知道我出事,在家里躲在被窝里哭,还想偷摸着出来找我。”

    周续冬一脸幸福,“等我手好了,我就叫我爹去下聘,明年这个时候,保不齐,我孩子都要有了。哎呀……咱俩多年好友,子嗣这事儿,我就领先一步了。”

    祁镇懒得理他,拿过桌上的橘子吃了一瓣。

    是酸。

    “你的橘子分我些。”

    “?”

    “陛下闹着要吃酸橘子,正不知道要去哪儿买。”

    “他没事吃什么酸橘子?”

    “许是连日恶心呕吐的原因,嘴里没味,就想吃些酸的。”

    周续冬沉默了,

    长长久久的沉默了。

    祁镇问:“舍不得给?”

    周续冬摇头,深深地看了祁镇一眼,半晌竖起自己包着的大拇指,“兄弟,你牛!这都能行!我不服不行!”

    祁镇:?

    第066章让我抱抱

    祁镇回了宫,好吃的摆了满满一桌。

    林闫口嗨说要吃的,也都买了回来。

    林闫眼睛都看直了,“我其实,一碗赤豆元宵也就可以了。”

    吃不掉,真的吃不掉。

    祁镇宽去外袍,“我也没吃,不会浪费,可以样样都尝些,别贪嘴。”

    林闫兴冲冲地一样搞一点,不由得感慨自己从前吃草的日子。小皇帝的皮囊虽然脆,但是能让他大吃大喝。

    祁镇听得眉头直皱,“你从前过的是什么日子?哪户人家对人如此苛刻?”

    林闫不好解释,含糊了过去。

    祁镇道:“这好像是你第一次与我提你从前的事。”

    林闫低下头“嗯”了一声。以前觉得在这里留不久,觉得没必要有过多瓜葛,现在决定留下来,心态也就不同了。有些话到了嘴边,自己就跑出来了。

    祁镇给他剥了一瓣橘子,“我很喜欢,总觉得听了以后,离你近了些。”

    林闫感觉自己的心弦被轻轻拨了一下,低下头猛喝一大口赤豆元宵,转而和他谈论政务。

    林闫出的书院的主意,祁镇给想全了,放手去实施。

    不过一日,便征了恒王的王府,改成了书院。

    在大门边的墙壁上,挂了很大很大一张纸。

    只要有一位大人以书籍为投名状,前来捐书的,就放一挂炮仗,然后声势浩大的将名字写上。

    以书籍为投名状的,仅限前十人,后头的若想归附,除了书就得拿钱出来。拿出来的钱,祁镇用它搞了个私塾,京城平民,孩子上不起学的,可以到这里来。教的内容基础,简单,学费收的也少,只要一枚铜钱。报名后,还可以在这儿借书看。

    消息放出去的当日,便有十几人来报名,上百人咨询。

    百姓交口称赞,人心渐渐倒向祁镇。朝中那些剩下的顽固不化,还对恒王有多希冀的官员,不想依附,也只得依附。

    至于武将那边,每日都能收到恒王的一截手指头。饶是久经沙场的铁将,也抵不住日日领着全家老小,跪着接过那一小截手指头。

    宫变七日后,复朝。

    本就是祁镇一党的官员,自然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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