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钻进地窖的背影
杜倩的棉鞋在门槛冰溜子上打了滑,怀里的搪瓷缸“咣当”砸在青石板上。n她顾不得捡,一把攥住李冰的军大衣袖子,指甲几乎抠进补丁里。n
“他们打你耳朵了?”n
她声音劈了岔,指尖悬在他冻疮溃烂的耳垂旁,却不敢碰。n
李冰偏头躲开火塘的光,军大衣领子蹭过杜倩的手背:n
“县局老张给抹的冻疮膏。”n
林正南突然咳嗽一声,翻毛皮鞋碾着地上的健力宝易拉罐。n
铝皮刮擦声里,杜倩瞥见他衬衣第三颗纽扣的位置只剩线头,和李冰军大衣上凝结的血珠形状一模一样。n
“喝口热的。”n
杜倩蹲下身捡搪瓷缸,手指头直哆嗦。n
缸底沉着几粒救心丸,是她这半个月攒的。n
李冰没接,突然抓住她手腕:n
“你鞋帮子怎么全湿了?”n
“后山小道近”n
杜倩扯回胳膊,棉袄袖口露出半截紫药水痕迹:n
“赵一川的人在村口盘问拉化肥的车,我绕了五里地。”n
火塘上的腊肉“滋啦”滴油,李柱的旱烟杆在炕沿敲出两重一轻的响。n
林正南突然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