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香榭丽舍的晚宴,天鹅群中的凤凰!
叶凡的话,如同一颗投入沸水中的石子,让原本喧嚣的记者群,瞬间安静了半秒。随即,是更加疯狂的,快门声和追问声。
但他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在秦武和法方安保人员的护卫下,他揽着柳如雪的腰,穿过人群,走进了那家,被全世界的目光所聚焦的,“雪”字号店铺。
“砰。”
厚重的雕花木门,缓缓关上,将外面所有的嘈杂与闪光灯,隔绝在外。
柳如雪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记者,而是一群,要将她生吞活剥的,猛兽。
“没事了。”叶凡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轻轻披在她的肩上,遮住了她因为紧张而略显僵硬的身体。
柳如雪抬起头,看着他。
男人的侧脸,在店内柔和的灯光下,轮廓分明,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只有一片,运筹帷幄的,沉静。
她的心,瞬间,就安定了下来。
“我不怕。”她轻声说,声音里,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一丝依赖和骄傲。
皮埃尔跟了进来,他夸张地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对着叶凡,竖起了大拇指。
“叶,你刚才,酷毙了!”
“就像一个,即将走上角斗场的,罗马将军!”
他环顾着这家店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叹。
整个店铺的装修风格,与蒙田大道上那些,极尽奢华、金碧辉煌的邻居们,截然不同。
这里,充满了东方的,禅意与风骨。
主色调,是沉静的,水墨黑与留白。
墙壁上,没有繁复的装饰,只是用简单的线条,勾勒出远山,竹影。
唯一的亮色,是几件作为陈列的,“雪”字号成衣。
那些衣服,静静地挂在紫檀木的衣架上,每一件,都像是一幅,会呼吸的画。
或清雅如兰,或热烈如火,或空灵如雪。
它们没有用任何耀眼的珠宝去点缀,却自有一种,洗尽铅华的,高贵。
“太美了……这简直就是艺术……”皮埃尔喃喃自语,“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他们根本不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
叶凡笑了笑,没有接话。
他知道,在《浴火凤凰图》没有正式亮相之前,任何的言语,都是苍白的。
接下来的两天,叶凡和柳如雪,没有再公开露面。
那幅被视为“国宝”的绣品,被妥善安放在了店铺最核心的,恒温保险库中,由秦武带着两名最精锐的战士,二十四小时,寸步不离地看守。
而巴黎的舆论,却因为叶凡那番简短的宣言,彻底沸腾。
“三天后,亲览亲鉴?”
“一个来自红色中国的,泥腿子,竟敢用这种口吻,向卡尔大帝,下战书?”
“这是我今年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一家极具影响力的时尚杂志,用整整一个版面,刊登了一幅漫画。
漫画上,一个穿着中山装,梳着长辫子,眯眯眼的男人,正拿着一根粗劣的针,费力地,在一只瘦骨嶙峋的,小鸡身上,绣着什么。
而他的对面,是坐在王座上,手持权杖,神情轻蔑的,卡尔·拉格斐。
漫画的标题,叫做——《蚍蜉撼树》。
这幅充满了种族歧视和傲慢偏见的漫画,几乎传遍了整个欧洲的上流社会,成为了他们晚宴和沙龙上,最热门的笑料。
皮埃尔拿着那份杂志,气得脸色发青,差点当场撕掉。
“欺人太甚!这帮混蛋!他们已经不是在讨论时尚了,他们这是在侮辱!”
叶凡只是平静地看了一眼,便将杂志,随手扔进了壁炉。
火焰,瞬间吞噬了那张,丑陋的嘴脸。
“让他们笑。”
“笑得越大声,到时候,脸上的巴掌印,才会越响亮。”
他的平静,感染了皮埃-尔,也让柳如雪心中,那刚刚燃起的一丝怒火,化为了更坚定的,斗志。
决战的前一天晚上。
皮埃尔带来了一份,制作精美的,烫金请柬。
“这是……香奈儿的首席执行官,阿兰·威尔德海默先生,举办的私人晚宴。”皮埃尔的表情,有些复杂,“就在香榭丽舍大街的,马克西姆餐厅。”
“他指名,邀请了你们两位。”
柳如雪一愣。
香奈儿,不正是卡尔·拉格斐所在的公司吗?
这算什么?鸿门宴?
“他们想干什么?”柳如雪警惕地问道。
“试探,或者说,羞辱。”叶凡替皮埃尔,说出了答案。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
“他们想在决战之前,先看看我们这对‘小丑’,到底是什么模样。想让我们在他们那个,自以为高贵无比的圈子里,自惭形秽,不战自溃。”
“那我们……”柳如雪有些犹豫。
“去。”叶凡的回答,斩钉截铁,“为什么不去?”
他转头,看向柳如雪,目光,温柔而灼热。
“我的雪儿,画得出那样的凤凰,穿得上最好的霓裳,也配得上,全世界最高级的,晚宴。”
“我不仅要带你去,我还要让他们看看。”
“什么叫,天鹅群里,飞进了一只,真正的,凤凰。”
……
夜幕下的巴黎,流光溢彩,如同一个,用钻石和香槟,堆砌而成的梦。
马克西姆餐厅,这家拥有百年历史,见证了无数名流往事的传奇之地,今晚,更是星光熠熠。
当叶凡挽着柳如雪,出现在餐厅门口时,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了过去。
叶凡穿着一身,由静心斋老师傅,亲手缝制的,改良式中山装。
衣服的面料,是顶级的丝绵,剪裁,完美地贴合了他挺拔的身形,既有东方的沉稳内敛,又不失现代的,利落感。
他没有打领带,只是将领口的第一颗盘扣,解开,露出古铜色的皮肤和坚毅的下颌线,平添了几分,不羁的,男性魅力。
但真正让全场,为之失神的,是他身边的,柳如雪。
她穿了一件,叶凡亲自为她设计的,湖蓝色旗袍。
那旗袍,同样出自静心斋的宗师之手。
面料,是比“玉皇天丝”稍逊一筹,却也珍贵无比的,“云水缎”。
在灯光下,那蓝色,仿佛是西湖最深处的水,在静静地,流动。
旗袍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在领口和袖口,用银线,手绣了几朵,含苞待放的,白玉兰。
那绣工,精美绝伦,仿佛能闻到,花朵的,淡淡清香。
旗袍的剪裁,更是妙到毫巅。
它完美地,勾勒出了柳如雪,那窈窕有致,又充满了东方女性独有韵味的身段。
高高竖起的领子,衬得她那张,本就清丽绝伦的脸庞,如同白玉,修长的脖颈,宛若天鹅。
她没有佩戴任何珠宝,只是将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发髻,用一根简单的,碧玉簪子,固定住。
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她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
不施粉黛,却艳压群芳。
与周围那些,穿着繁复的晚礼服,佩戴着夸张珠宝,用浓妆艳抹,来彰显自己身份的,欧洲贵妇们,形成了,鲜明到刺眼的,对比。
如果说,她们是精心雕琢,争奇斗艳的,天鹅。
那么,柳如雪,就是那只,从云端降临,遗世独立的,凤凰。
一瞬间,餐厅内,议论声四起。
有惊艳,有嫉妒,但更多的,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审视。
“那就是,来自中国的,挑战者?”
“那个女人,长得倒还不错,像个精致的瓷娃娃。只是,穿成这样来参加晚宴,未免也太……寒酸了些。”
一个声音,不大,却刻意让周围人都能听到。
说话的,是一个金发碧眼,身材高挑的女人。
她是《vogue》杂志法国版的,副主编,也是卡尔·拉格斐最忠实的,拥趸之一。
她身边,立刻有几个名媛,附和着,轻笑起来。
“安娜,你太刻薄了。或许在他们国家,这就是最顶级的,礼服了呢?”
“哦,天哪,那真是太可怜了。”
她们的笑声,像一根根细小的针,刺向柳如雪。
柳如雪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握着叶凡的手,微微收紧。
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像手术刀一样,在自己身上,一寸寸地,剖析,解构。
叶凡感觉到了妻子的紧张。
他没有动怒,只是低下头,在柳如雪耳边,用中文,轻声笑道:
“看见了吗?一群没见过世面的,土鸡,在嘲笑凤凰的羽毛,不够闪亮。”
他温热的气息,和他话语中,那毫不掩饰的,调侃与轻蔑,让柳如雪“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一笑,如春风拂过冰湖,瞬间,融化了她所有的紧张和不安。
也让那些,原本等着看好戏的贵妇们,表情,为之一僵。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考究,头发花白,眼神锐利的老者,端着酒杯,走了过来。
他,正是今晚的主人,香奈儿的ceo,阿兰·威尔德海-默。
“叶先生,柳女士,欢迎来到巴黎。”
他的声音,带着法国贵族特有的,优雅与傲慢。
他打量着柳如雪,眼神里,闪过一丝惊艳,但很快,就被一种,更深层次的,轻视所取代。
“柳女士,很美。”他晃了晃杯中的红酒,“就像一件,来自遥远东方的,精美的,古董瓷器。”
“美丽,易碎,适合放在博物馆的玻璃柜里,供人欣赏。”
“但,蒙田大道,不是博物馆。”
“这里,是战场。”
他顿了顿,将目光,转向叶凡,那双锐利的眼睛,仿佛要将他看穿。
“叶先生,你或许,是个很成功的,商人。”
“但你,不懂时尚。”
“时尚,不是用爱国热情,和廉价的骨气,就能堆砌起来的空中楼阁。”
“它需要底蕴,需要传承,需要被我们这个圈子,所认可。”
“而你们……”
他轻蔑地一笑,没有把话说完。
但那意思,不言而喻。
你们,不配。
这番话,说得,极其不客气。
几乎是当着所有人的面,给了叶凡和柳如雪,一个,下马威。
全场,瞬间,安静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着叶凡,想看这个,不知天高厚的东方人,该如何,应对这堪称羞辱的,局面。
柳如雪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叶凡,却笑了。
他从侍者的托盘里,拿起两杯香槟,递了一杯给柳如雪,然后,才转向阿兰。
“威尔德海默先生,您说得对。”
他轻轻地,抿了一口香槟,动作,优雅得,像个天生的贵族。
“时尚,确实需要底蕴和传承。”
“所以,我们带来了,五千年的底蕴。”
“我们带来了,从丝绸之路开始,就让整个欧洲,为之疯狂的,传承。”
他的目光,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人的耳中。
“至于您说的,认可……”
他看着阿兰,嘴角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
“我们来,不是为了,寻求谁的认可。”
“我们,是来制定,新的规则。”
“我们,是来告诉各位……”
他的声音,陡然一沉,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什么,才是真正的,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