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危机与转机
水晶吊灯在滨海明珠顶层会所投下细碎光斑，顾清源的指尖掐进真皮沙发扶手，盯着沈砚。“说清楚，你到底是谁？”顾清源的声音压得极低，“我不管你是怎么忽悠的我老姐，我是不会相信你的！”
“清源，别激动，先听你姐夫说完。”顾清影安抚着挂清源。
“姐，不管他耍什么花样骗你，我都不会信他！”顾清源情绪激动，大声说道，“他连消息从哪来都不肯讲，说不定是哪个心怀鬼胎的家伙派来接近你的，还想对我不利！”
顾清源认定沈砚就是个骗取姐姐感情的登徒子，满心敌意，故而对沈砚所言，皆往坏处想。
“你这爆脾气，得改改了，不然以后会吃亏的。”沈砚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对顾清源说道。
“你！！！”顾清源怒喝，伸手迅速从一旁的外套里掏出一把枪，动作凌厉。
就在他举枪对准沈砚的千钧一发之际。
“够了！”顾清影怒目圆睁，一把夺过顾清源手中的枪，气得浑身发抖。
“姐！”顾清源看着姐姐，眼中满是委屈与愤怒。
“我是怕你冲动行事，最后害的是你自己！”顾清影咬着牙说道，说着扬起手，吓得顾清源本能地往后缩。
“给我坐下！”顾清影指着沙发，语气强硬地命令道。
顾清源脸色铁青，极不情愿地坐下，眼睛死死地盯着沈砚，那目光仿佛要喷出火来，似乎想将沈砚生吞活剥。
顾清影回到沈砚身旁坐下，将手枪随手丢在茶几上，双手揉着太阳穴，一脸疲惫与无奈。
“别生气了，毕竟是姐弟，别伤了和气。”沈砚轻声安慰顾清影，语气中带着关切。
“我和我姐感情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顾清源毫不领情，张嘴就怼。
说完，他又看向顾清影，质问道：“姐，你怎么就这么轻信这个来历不明的家伙？”
顾清影面沉如水，看了弟弟一眼。
相信沈砚？
其实她对沈砚也并非完全信任。
但沈砚自称是情报商人，而且之前成功揪出了她身边的内奸，这让她对沈砚提供的情报有了几分信任。
她虽不确定沈砚日后是否会有不良企图，但就目前而言，若沈砚想达成某种目的，必然会在现阶段提供有价值的情报来获取她的信任。
顾清影担心弟弟遭遇不测，因此愿意配合沈砚。
顾清影没有回应弟弟的质问，而是看向沈砚，示意他继续说。
“你拿到了一些不该拿到到的东西”沈砚把玩着桌上的翡翠烟灰缸“上头现在想要除掉你，整个华夏政法体系里，知道上面打算对滨海明珠采取行动的人，屈指可数。三个月前，被派到s市警署担任副署长的林强，就是负责查办滨海明珠案件的关键人物。”
“s市委的周书记也知晓此事，他选择保持中立，不介入其中。”
“目前还处于证据收集阶段。”沈砚条理清晰地说道，“部分调查人员伪装成客人暗中调查，还有一部分已经潜入会所内部，收集了不少证据。”
顾清源盯着沈砚，太阳穴突突直跳“口说无凭，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沈砚把玩着桌上的翡翠烟灰缸，指尖划过底座镌刻的“顾”字族徽：“这样吧，清源，我告诉你一些有趣的事情。”沈砚说着，转头问顾清影：“带笔和本子了吗？”
“少来，别叫的那么亲密，我和你不熟！”顾清源怒喝。
顾清影作为商人，习惯随身携带记事本和钢笔。
她从包里拿出递给沈砚，轻声对着顾清源说道“你先安静会儿，听你姐夫说完。”
沈砚迅速在本子上写下一些人的名字，以及他们在滨海明珠会所的职位。
有服务员、清洁工、厨师，甚至有一个经理和顾清源的保镖，他们的身份各不相同。
由于顾清源对会所管理极为严格，但是架不住这样全方位的渗透。
如果这些人真的是卧底，钥匙没有沈砚插手，顾清源不死也要脱层皮。
沈砚写完，将本子扔给顾清源。
顾清源脸色阴沉，拿起本子看了一眼，又看向沈砚，不屑地说：“你说他们是卧底，他们就是？”
“他们身边应该还藏着没来得及传递出去的情报，一搜便知。”沈砚摊开手说道。
顾清源冷冷地看着沈砚，沉默片刻后，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通知保洁组、餐饮部、营销部……”顾清源说了一串部门，最后吩咐道：“到三楼会议室集合。”
之后，他叫来了名单中的那名保镖：“老王，你去三楼会议室，给他们讲讲规矩。”
安排结束，顾清源站起身。
人都调走了。
接下来自然是去搜查这些人的房间。
顾清源没有亲自去，而是叫来门外的心腹保镖，让他带人去执行。
他的心腹保镖与普通保镖不同，多是顾家培养的精英，不少人曾是特种部队或侦察兵出身，在这类事情上经验丰富。
安排好后。
顾清源留在房间，与沈砚对视，气氛剑拔弩张。
“我等你向我道歉。”沈砚看着顾清源，平静地说道。
“哼！”顾清源冷哼一声，满脸不屑。
这时，顾清影身子轻轻靠向沈砚，挽住他的胳膊，在他耳边低语：“中午咱们吃什么呀？”
“要不试试意大利菜，你不是喜欢意面吗？”
“今天没什么胃口呢。”
“那吃点清淡的，去吃粤菜怎么样？明月街新开了一家，评价还不错，或者回家，我下厨给你做。”
顾清源坐在对面，一边烦躁地扯着手中的纸张，一边恶狠狠地看着他们。
他真心疼姐姐，觉得姐姐可能是被人逼迫，才找了沈砚这样的人。
大约过了半小时，敲门声响起。
“进。”顾清源说道。
保镖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笔记本电脑、手机、摄像机、录音设备，还有一些文件和照片。
“老板……”保镖将东西放下，凑近顾清源耳边轻声汇报。
顾清源听着，脸色愈发难看。
他先拿起文件查看，上面记录着一些客人的信息、交易细节。
又查看摄像机和手机里的内容，发现有不少会所内部的偷拍画面，包括一些敏感场景和人员往来。
甚至在笔记本电脑里，找到了会所非法活动的相关记录。
沈砚说的居然都是真的！
“名单上的人，都给我抓起来！敢算计我，我饶不了他们！”顾清源愤怒地咆哮道。
“不能抓，他们任何一人失踪，都可能导致上面提前收网。上面已经掌握了不少证据，只是还没拿到最关键的证据，所以才尚未行动。”沈砚突然开口。
保镖脚步一顿，看向顾清源。
“你是想出口气然后进去坐牢，还是想平安解决此事？”沈砚看着顾清源问道。
正怒火中烧的顾清源瞬间冷静下来，后背冷汗直冒。
“东西原样放回去。”沈砚对保镖说道。
保镖看向顾清源，见他没反对，便端起托盘出去了。
顾清源缓缓坐下，神色凝重，眼神闪烁，显然在思考应对之策。
“想摆脱困境吗？”沈砚问顾清源。
顾清源猛地抬头看向沈砚，急切地问：“怎么做？”
“来，向我道歉，我就告诉你。”沈砚鼻子对着顾清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