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越来越像一个父亲的样子了
下午三四点，林峰睡醒了午觉，砌墙和准备赶海的工具。杨婉静也醒来，帮忙干活。
珍珠听到干活的声音，也睡不着了，起来吱吱喳喳说话。
一家三口，朝着海边走去。
此时，海水已经开始退潮了。
只有两个老婆婆，在偌大的海滩边上挖螺。
早上，大部分的人都来挖了，下午人更少。
男人们白天，就撑着船出海去了。
只有到了远海，鱼获才会更多。
在海边，只能抓到边角余货。
每次退潮，人们都会来挖，海滩上有再多的海产，被无止尽地薅，也会所剩无几。
但是，林峰跟他们情况不一样。
海边的水产不多，林峰却能从其中，精准地挑出最好的。
杨婉静在榕树下织网，远远地看着珍珠和林峰。
珍珠戴着太阳帽，拿着铲子和小桶，跟在林峰身后准备挖花蛤。
在林峰的指点之下，珍珠一铲子下去，然后发出了惊喜的大叫声。
“哇哇哇！
我挖到了一个好大的，跟我的拳头差不多大呢，好大的花蛤呀！
妈妈，快看看，真大！”
珍珠扬起手中的大花蛤，给杨婉静看。
杨婉静惊讶不已。
才一铲子下去，就挖到这么大的花蛤？
很多人可能挖两小时，都挖不到那么大的。
“珍珠真棒！
继续加油！”
珍珠受到了鼓励，挖得更加起劲了。
不过，她接下来挖到的，不是大花蛤，而是很多跟指甲盖差不多大小的花蛤。
换着地方挖了好几铲，都没有大收获，珍珠有点气馁。
林峰适时地给她鼓励。
“珍珠，不是每一次努力都会有所回报的。
要坦然地接受失败，鼓起勇气继续努力，坚持下去，才会有成功的可能。”
珍珠听话地点了点头。
“我知道了，爸爸，我会很有耐心的。”
珍珠又连续挖了好几个地方，捡到的都是小花蛤，但她明显比刚才有干劲多了。
林峰见差不多了，引导着珍珠在一处沙滩上挖。
小小的锄头一挖下去，碰到了硬物。
珍珠拨开沙子，看到里面的东西时，眼睛陡然一亮。
她发出了比刚才更高兴的尖叫声。
“成功了！
我又挖到了一个更大的花蛤，比上次的更大，比我的拳头还大呢！”
“爸爸，你说的对，只要努力，坚持下去，就会成功！”
林峰被女儿的快乐所感染，咧开了嘴笑。
只是，他没有跟珍珠说的是，就算努力也必须要有方向。
如果像一头盲牛一样没有方向地苦干，成功微乎其微。
但是，这种道理，得等到珍珠大一些再说了。
杨婉静一直用眼角余光瞄那边的情况，看到林峰认真地陪珍珠赶海，她心中暖暖的。
林峰，越来越像一个父亲的样子了。
陪珍珠玩了一小会，林峰开始自己动手挖了。
他一挖，就是百发百中。
他跟珍珠不一样，不需要挫折教育，他要靠挖海货赚钱。
就这样一路走过去，他一会儿挖到一条大竹蛏，一会儿挖到几条大沙虫，一会儿又挖到几只大花蛤，甚至还在海水中捡到了不小的青口。
珍珠看到父亲的收获，不断发出惊讶的“哇哇”声。
“爸爸，你挖到的花蛤，比我的还大呢！”
“爸爸，这沙虫好长呀！
好厉害呀爸爸！”
阵阵的欢呼声，把杨婉静的心弄得痒痒的，也很想看看林峰的收获怎么样。
渐渐地，林峰把附近能抓的好货都抓得差不多了。
有些大的水产，聚集在礁石群。
林峰想了想，冲着岸上的杨婉静吼了一嗓子。
“婉静，你下来看着珍珠，我要去礁石群。”
杨婉静正等着他发话呢，赶紧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榕树底下跑到海滩上。
一看林峰的桶子里的渔获，她不由得大吃一惊。
即便做好了心理准备，她也没想到，林峰抓到的海货，每个的个头都那么大。
就跟早上林峰带回家的那些一样。
只有鱼贩子，才有这样均匀大小的海货。
难道，那些也是林峰挖的，不是别人放在他们家的？
“阿峰，早上那些都是你在海滩上挖到的吗？”
林峰知道杨婉静对自己的能力有疑问，他的能力，只能他一个人知道。
他淡定地说道：“是啊。”
杨婉静看得出来，林峰没有撒谎，早上他去卖自己抓的鱼获了。
那就意味着，一百五十块的大团结，不是林峰卖掉她们母女拿来的定金！
她很高兴，但是在高兴之余，又有了新的疑问。
林峰的下手那么准，一抓就是上好的货色，他是怎么做到的？
林峰以前对赶海和出海抓鱼的事情，一点都不感兴趣，没有做过。
可是，他现在表现出来的能力，比最有经验的老渔夫还要厉害。
林峰解释道：“运气好是一部分原因，其实我也是挑剔，那些小的都没要。
小的不值钱，挖了也是浪费时间。”
“哦。”
杨婉静觉得，也只能说是运气好了。
林峰带着工具朝着礁石群那边走去。
他的目标明确，他还记得肥佬跟他讲过的饭店招牌菜。
他要挖跟早上不一样的品种，避免品种重复，毕竟同一家饭店的需求是有限的。
他的目标是寻找黄花鱼、扇贝。
他脑海里的海洋生物分布三维图，能够精确地指引他，找到这些东西的位置。
就好像，有人在他脑海中装了一个海洋生物的导航地图一样。
林峰在礁石下，陆续找到了十来个大扇贝。
扇贝的个头，跟他的手掌差不多大。
饭店常做的蒜蓉粉丝蒸扇贝，最喜欢用大扇贝做原料。
林峰从沙地里抠出了一些皮皮虾，一个个都是带膏的。
没有膏的，林峰根本不屑于去抓。
有膏和没膏的皮皮虾，价格相差很多。
没膏的皮皮虾煮起来只有海水的味道，肉质少，皮不好剥，大家都懒得吃。
但是有膏的就不一样了，很多人喜欢吃膏，跟咸蛋黄差不多的味道。
有膏的皮皮虾，才能卖得起价钱。
杨婉静一边看着珍珠，一边留意林峰的动静。
看到他不断往桶里装东西，惊讶连连。
林峰的运气真好！
她隐约看到了他抓了不少大的扇贝跟皮皮虾。
难道，台风天后的海货特别多，所以林峰才会这么如鱼得水？
她也可以一起挖啊，多一个人，多一分力量。
然而，她挖了几下，就发现不对了。
和她以前挖过的沙滩差不多，花蛤都是小个头的。
杨婉静好奇地跑到跟水流挖花蛤的阿婆面前，看她们的收获。
阿婆挖到的花蛤，跟往常的情况差不多。
桶子里只有一两个相对大的花蛤，其他都是中等大小的。
阿婆跟杨婉静抱怨了起来。
“这次台风过后，鱼情太差了。
那些大的海货，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挖到的都是小东西，早上这样，晚上也是这样，太怪了。”
杨婉静突然有看一个想法，会不会是那些大的海货，都被林峰抓走了？
她越发相信，林峰的赶海运气好。
可能是林峰的家人在天上保佑他，给了他好运吧。
要是林峰早几年就来赶海，知道自己有逆天的运气，也不至于沉迷赌博。
杨婉静看着头顶飞过的海鸥，感受着徐徐吹来的海风，手扶着新帽子，心情舒畅。
这一切，就像做梦一样的美好。
林峰突然冲着杨婉静招手，大声喊道：“婉静，拿着你的渔网过来，给我搭把手。
有好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