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精诚”合作 生不如死
果然！这两个老狐狸，早就盯上他了！
那场战斗，根本就是一场面试！
自己还傻乎乎地以为捡了便宜！
江沉舟心中怒火翻腾，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他瞥了一眼旁边安静站着的唐小雨。
幸好。
他们似乎只知道自己的速度很快，并不知道唐小雨【信息回溯】的能力。
这是他唯一的底牌！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江沉舟冷冷地问。
“凭他们。”红蝎指了指角落里的孙小胖和维生舱里的江欣欣，笑容残忍。“合作，你妹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不合作……你知道后果。”
独眼龙那只独眼阴沉沉地看着江沉舟，没有说话，但那眼神里的威胁，比红蝎的话更具分量。
江沉舟的拳头死死攥紧，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
他能感觉到体内【力量】词条的蠢蠢欲动，叫嚣着让他冲上去，撕碎眼前的一切！
但他做不到。
不能。
他看了一眼角落里，孙小胖那充满绝望的眼神。
又看了一眼维生舱里，妹妹那微弱起伏的胸膛。
他不是孤身一人。
他有软肋。
而眼前这些人，抓住了他最致命的软肋。
“你们想要什么？”
江沉舟的声音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寒意。
红蝎笑了，笑容像毒蛇的信子，冰冷而黏腻。
“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她走到独眼龙身边，坐了下来。
“我们想要的东西，在天启集团第七实验区最下面一层。一个……很特殊的地方。”
她顿了顿，眼神扫过江沉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我们有情报，知道那里藏着什么。也知道怎么进去。但是……”
独眼龙接话了，声音粗哑，带着一股匪气。
“那地方他妈的邪门儿！有一段路，机关重重，速度慢一点，就得变成肉酱！我们手底下，没一个有你这速度的！”
他看着江沉舟，独眼中闪烁着精光。
“你小子，那速度，那身法……老子活了这么久，就没见过这么滑溜的！跟泥鳅似的！
竞技场，你跟周猛打，老子在上面看得清清楚楚！周猛那傻大个，连你衣角都碰不着！”
“我们就知道，要拿里面的东西，非你不可！”
红蝎补充道：“别以为你上次能从第七实验区活着出来是运气。
我们的人，一直在外面盯着呢。你进去多久，从哪个通风管道出来，我们一清二楚。”
“我们甚至知道，你拿到了什么。”她指了指江沉舟的胸口，笑容更加得意，“那种能够治愈的词条，对吧？看来，是为你妹妹准备的。”
江沉舟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们知道。
他们什么都知道。
从他拿到【细胞修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暴露在了他们的眼皮底下！
为了让他救活妹妹，让他拥有不得不跟他们合作的理由！
这盘棋，他们下了很久！
他只是一枚棋子！
愤怒、屈辱、不甘，各种情绪在胸腔里翻滚咆哮！
但他不能爆发。
“你们怎么知道下面那一层？”
江沉舟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
红蝎和独眼龙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
“嘿，我们有我们的门路。”独眼龙含糊其辞，“财阀联盟里，总有那么几个……不那么听话的。”
“行了，废话少说。”红蝎打断他，眼神锐利，“我们给你两条路。第一，不合作。你妹妹和这个胖子，今天就得死在这儿。你一个人，就算能活着出去，以后也别想安生。”
“第二，合作！你跟我们走一趟，拿到东西。事成之后，我们放了你妹妹和这个胖子，并且……可以分你一点好处。”
她顿了顿，声音带着蛊惑。
“那地方的东西，价值连城。随便一点，都够你和你妹妹以后衣食无忧了。”
江沉舟冷冷地看着她。
“好处？你们绑架我的家人，还敢跟我谈好处？”
“哎呀，别这么生分嘛。”红蝎捂嘴轻笑，“这叫投资。我们投资你这匹‘千里马’，让你替我们跑一趟，拿回我们的‘回报’。这笔生意，你稳赚不赔啊。”
“不过……别想着耍花招。”红蝎的笑容消失了，眼神变得阴狠，“你妹妹的命，就在我们手里攥着呢。只要你敢有一点点异动，或者任务失败……呵呵。”
她没有说下去，但那威胁的意味，如同实质的刀刃，扎进了江沉舟的心脏。
江沉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胸腔里几乎爆炸的情绪。
他看向孙小胖，小胖眼中带着恐惧，但更多的是对他的信任和担忧。
他看向妹妹。
欣欣……
他闭上眼睛。
再睁开时，眼中的赤红已经褪去，只剩下冰冷和……决绝。
“我同意合作。”
他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响彻整个工厂。
孙小胖猛地瞪大了眼睛，想说什么，却被押着他的汉子捂住了嘴。
红蝎和独眼龙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很好。”红蝎拍了拍手，“我就知道江同学是个聪明人。”
“但是……”江沉舟话锋一转，语气强硬起来，“我有条件。”
红蝎眉头一挑：“哦？你现在还有资格提条件？”
“当然。”江沉舟直视着他们，“我的命，我妹妹的命，孙小胖的命，都在你们手里。但你们想要的东西，只有我能拿到。”
“这是互相利用，不是你们单方面的掌控。”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孙小胖身上：“第一，立刻放了孙小胖。”
红蝎和独眼龙对视一眼。
孙小胖只是个累赘，放了他，还能少个麻烦。
“可以。”独眼龙点了点头，示意押着孙小胖的汉子放人。
孙小胖被松开，立刻连滚带爬地跑到江沉舟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嘴里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舟哥……你……”
“我没事。”江沉舟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安静。
“第二。”江沉舟再次看向红蝎和独眼龙，眼神冰冷得像南极的寒冰，“我妹妹……你们必须保证她的安全。维生舱，医疗设备，必须是最好的。如果她有任何闪失……”
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压低，带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狠厉。
“我发誓，我会让你们，让黑水帮，让所有参与绑架的人……生不如死！”
“我会像幽灵一样缠着你们，一个一个，把你们的血……全部放干净！”
他这话一出，整个工厂的气氛瞬间凝固！
周围的黑水帮打手，甚至包括铁山，都感觉到一股阴冷的寒意，直冲心底！
那不是简单的威胁！
那是一种被逼入绝境的野兽，发出的最恶毒、最血腥的誓言！
红蝎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眼神变得阴鸷。
独眼龙那只独眼也眯了起来，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他们能感觉到，江沉舟这句话，是认真的。
这个f级天赋的小子，爆发出来的狠劲，连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都感到一丝心悸！
铁山抱着双臂，面无表情的脸上，也闪过一丝凝重。
“你威胁我们？”独眼龙声音低沉。
“这不是威胁。”江沉舟平静地说，“这是……约定。如果我做到了，你们必须履行承诺。如果你们违约……我也会履行我的承诺。”
红蝎和独眼龙沉默了片刻。
他们需要江沉舟的速度。
冒着被他报复的风险……值得吗？
值得！
那地下实验室的东西，太重要了！重要到他们愿意冒这个险！
而且，他们不认为一个f级天赋，就算有点速度，能对他们造成真正的威胁。
这次合作，他们会全程盯着他！
“好！”红蝎突然出声，声音带着一丝不耐烦，“我答应你！你妹妹的安全，我们保证！但前提是，你必须配合，拿到我们想要的东西！”
“成交。”江沉舟说道。
“什么时候行动？”他问道。
“明晚。”独眼龙回答，“天启集团守卫换班，是最佳时机。我们会给你详细的路线和内部情报。”
他看了一眼唐小雨。
“这个小姑娘……怎么处理？”
江沉舟看了唐小雨一眼。
唐小雨眼神坚定地看着他，似乎并不害怕。
她知道，现在她和江沉舟是一条船上的。
“她是我的助手。”江沉舟说道，“她也有她的作用。”
他不能暴露唐小雨【信息回溯】的能力，但也不能把她撇下。
红蝎和独眼龙再次对视一眼。
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姑娘？能有什么用？
不过，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反正他们全程掌控。
“行吧。”红蝎无所谓地耸耸肩，“多个人多双眼睛。不过别碍手碍脚就行。”
“把地图和情报给我。”江沉舟伸出手。
红蝎冲旁边一个手下示意了一下。
一个汉子立刻捧着一个密封的金属箱子走上前。
红蝎打开箱子，里面放着几张纸质地图，还有一块看起来比上次那个更复杂的芯片。
“这是第七实验区更详细的内部结构图，包括防御系统、人员分布、巡逻路线……以及通往地下区域的路线。”红蝎介绍道，“芯片里有电子版，更详细。”
“记住，里面的东西，是我们黑水帮和红蝎组织共同发现的，你只是替我们跑腿的。”独眼龙沉声警告。
江沉舟接过地图和芯片，看了一眼。
他能感觉到，这份情报比上次红蝎单独给他的那份，要详细得多。
特别是关于地下区域的标注，虽然不多，但确实存在！
只是……地图上标注的地下区域入口，和他从唐小雨那里回溯到的信息，似乎有点出入？
唐小雨回溯到的是一个伪装的排污管道检修口。
这份地图上标注的，是储藏室内部的一个隐藏电梯？
还是说，通往地下区域，不只一个入口？
江沉舟心中闪过一丝疑虑，但他不动声色。
“明晚几点？”
“午夜十二点。”独眼龙说道，“我们在七区外围的废弃仓库等你。老规矩，只能带一个人。”
他看了一眼唐小雨。
江沉舟明白他的意思。
“好。”江沉舟点了点头。
他看了一眼孙小胖，又看了一眼妹妹。
“我先带他去个安全的地方。我妹妹……”
“放心，你妹妹在这里，比在任何地方都安全。”红蝎冷笑道，“毕竟，她的命，关系到我们能不能拿到想要的东西。”
江沉舟没有再说什么。
他扶起孙小胖，转身朝着工厂外面走去。
周围的黑水帮打手，自动为他们让开了一条路。
唐小雨紧随其后。
走出工厂大门。
夜风冰冷。
孙小胖紧紧抓着江沉舟的胳膊，身体还在微微颤抖。
“舟哥……你……你真要跟他们去？”孙小胖的声音带着哭腔。
“嗯。”江沉舟回答。
“可是他们……他们绑架欣欣！他们是坏人！”
“我知道。”
江沉舟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
他知道他们是坏人。
但他别无选择。
为了欣欣。
为了活下去。
他必须跟这些恶魔……合作！
而且。
他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地图和芯片。
他有唐小雨的情报，他知道他们不知道的秘密。
他有【掠夺】和【融合】两个逆天能力。
他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他是一头被逼入绝境，即将露出獠牙的……狼！
明晚。
天启集团第七实验区。
那隐藏在钢铁堡垒下的“遗弃区”。
一场比上次更加凶险，也更加充满变数的潜入行动，即将拉开序幕！
江沉舟眼神冰冷而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