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迟缓
“不！”魔女想要阻止，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楚阳看着她，眼中满是温柔：“别担心，我们还会再见的。”
说着，他的身体开始发光，轮回之魂的力量正在释放。
魔女想要呼喊，却发不出声音。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楚阳的身影渐渐模糊。
“记住，”楚阳最后说道，“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
光芒散去，楚阳的身影消失不见。魔女跪倒在地，泪水模糊了视线。
远处，碧落和忘川真人匆匆赶来，却只看到魔女一人。
“他呢？”忘川真人急切地问。
魔女抬起头，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他选择了成全所有人。”
忘川真人脸色大变：“什么意思？”
“他放弃了轮回之魂，”魔女说，“让一切重新开始。”
碧落震惊地看着魔女：“他…真的这么做了？”
魔女点头，站起身：“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忘川真人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很好。既然他选择了这条路，那就如他所愿。”
说着，他转身离开。碧落看了魔女一眼，也跟了上去。
魔女站在原地，看着远方的天空。她知道，楚阳没有消失，他只是换了一种方式存在。
“我们还会再见的，”她轻声说，“我等你。”
微风拂过，带来一丝熟悉的气息。魔女闭上眼睛，感受着这份温暖。
她知道，这是楚阳的承诺。
夜色如墨，星光黯淡。
楚阳消失后，魔女独自一人在山中游荡。疲倦终于袭来，她找到一处山洞，准备休息。洞内干燥宽敞，还有先前猎人留下的干柴。
“楚阳，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魔女喃喃自语，点燃了篝火。
火光映照着她忧伤的脸庞。虽然诅咒减轻了，但失去楚阳的痛苦却更加深重。她靠着石壁闭上眼睛，想要小憩片刻。
就在这时，一道微光悄然出现在洞口。
“谁？”魔女警觉地睁开眼睛。
光芒散去，一个模糊的身影显现——是楚阳，或者说，像是楚阳的影子。
“不可能…”魔女站起身。
“是我。”影子说道，声音如同从远方传来，“我并未真正消失。”
魔女想触碰他，却只碰到虚无。“你…”
“轮回之魂的力量超出我们的想象，”楚阳解释，“我并非选择消失，而是选择重组。”
“什么意思？”
“我的身体正在重塑，但需要时间。我现在只能以这种形式短暂出现。”
魔女哭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也是刚刚才明白。轮回之魂似乎有自己的意志，它不想被任何人完全掌控。”
两人相对无言。篝火发出轻微的噼啪声，影子般的楚阳似乎随时会消散。
“我能做什么？”魔女问。
“找到我的身体，”楚阳说，“我能感觉到，它正在某个地方重组。”
“在哪里？”
“我不确定，但应该是我们初次相遇的地方。”
初次相遇——阴阳谷。六百年前，年轻的阴阳散人在那里救下了被诅咒的魔女。
“我明白了，”魔女点头，“我会去找你。”
楚阳的影像开始变淡：“我的时间不多了，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小心忘川真人，他不会放弃轮回之魂…”
话未说完，影像消散。魔女伸手想要挽留，却只抓住一片虚空。
篝火继续燃烧，照亮了魔女决心的眼神。
天亮后，魔女离开山洞，朝阴阳谷方向赶去。一路上，她不断思考楚阳的话。轮回之魂有自己的意志？这是他们从未想过的。
正走着，前方树丛忽然晃动。
“谁在那里？”魔女戒备道。
树丛分开，走出一个少女，约十六七岁，穿着青色衣裙，眼神清澈。
“你好，”少女行了一礼，“我叫青萝，是来帮你的。”
魔女警惕：“帮我什么？”
“找到楚阳啊，”青萝笑道，“昨晚我做了个梦，梦见一个声音说要我来帮你。”
魔女打量着少女：“你知道楚阳是谁？”
“不知道，”青萝诚实地说，“但梦里的声音说，我能在路上遇见一位美丽但忧伤的女子，她需要帮助。”
魔女沉默片刻，心中猜测这可能是楚阳的安排。
“你有什么能力能帮我？”
青萝露出神秘的笑容：“我能看见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灵眼？”魔女惊讶。
青萝点头：“从小就有这能力，能看见灵体、残魂，还有…”她压低声音，“轮回的痕迹。”
魔女心中一动。如果青萝真有这本领，或许能帮她找到楚阳重组的身体。
“好吧，你可以跟着我，”魔女说，“我叫…”
“魔女，我知道，”青萝笑道，“梦里告诉我了。”
就这样，两人组成了奇怪的搭档，一起前往阴阳谷。
路上，青萝好奇地问：“魔女姐姐，你和楚阳是什么关系？”
“复杂，”魔女简短回答，“说来话长。”
“我喜欢听故事，”青萝眨眨眼，“而且路途遥远，不如讲给我听？”
魔女叹气，决定讲些无关紧要的部分：“六百年前，我被人下了诅咒，是楚阳救了我。”
“六百年？”青萝震惊，“那你岂不是…”
“是的，我活了很久。”
青萝啧啧称奇：“真厉害！那楚阳也活了六百年？”
“不，他…”魔女停顿，“他轮回了。”
青萝若有所思：“原来如此，我明白为什么要找我帮忙了。”
两人继续赶路，逐渐靠近阴阳谷。然而，前方隐约传来打斗声。
“小心，”魔女拦住青萝，“前面有情况。”
两人躲在树后，看到前方空地上，碧落正被三名黑衣人围攻。
“碧落？”魔女皱眉。虽然与碧落敌对，但看她寡不敌众，明显是被暗算。
“你认识她？”青萝问。
魔女点头：“她是忘川真人的弟子。”
碧落身手敏捷，但三名黑衣人配合默契，逐渐占据上风。其中一人突然亮出一面古怪的镜子，镜面射出诡异的光芒。
碧落闪避不及，被光芒照中，顿时动作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