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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剧情)

    由于明天是周六,所以沈知意睡了个懒觉,或许连带着也有纵欲的原因,将近中午才起床。

    他想了想,尤遇昨晚的反常估计是昨天看到颜曦之送他下楼了,犹豫了很久还是不去解释了,不解释就能让主角攻和大反派一直产生嫉妒值,何乐而不为。

    识海里的69始终杳无音信。

    掀开窗帘,外边淅淅沥沥下着小雨,小别墅隔音很好,所以在屋里听不太清。

    昨晚回来了也没来得及吃饭,他从柜子套了个深蓝毛衣和白色的裤子就下了楼,整个一楼菜香四溢。

    钟楼刚敲过十一点,巨大的落地窗上映着男人优秀的脸庞,沙发紧玻璃,尤遇瘫在上边合上《欧洲建筑史》的最后一页,听见动静,抬头看见正不紧不慢低着头下楼的沈知意,发梢垂落在锁骨窝里,像黑绸缎裹着一弯新月。

    惊喜的看到他“小意,你睡醒啦!”

    松软的头发像是被睡了一夜给压的毫无造型,露出高挺的鼻梁,线条精致得像是被精心雕琢过。

    沈知意走向厨房,懒懒地伸了个腰,卫衣下摆掀起一小截瓷白的皮肤,“嗯,醒了…”他说话时睫毛在脸上投下扇形阴影,明明生着张艳丽到凌厉的脸,神态却像没睡醒的猫。

    厨房传来平底锅的滋啦声。

    尤遇站起来把越过客厅想去厨房的沈知意拉回来,“小意别急,谢孤寒在做饭,一会就能吃了”他顶了顶犬齿,有些脸红的望着沈知意,心痒的捏了捏他的脸。

    沈知意顿了一下,像是没想到谢孤寒会做饭,并且给他吃,难道不应该对他吐一口口水说饿死你吗,好吧就算干不出那么没风度的事情,也不会做饭,让他沾光吧。

    铝制碗碰撞的声音突然变急。尤遇从沙发靠背探头,看见谢孤寒正把西红柿炒鸡蛋搅出漩涡倒进盘子。料理台光照下,谢孤寒睡袍袖口沾着的钴蓝色颜料格外刺眼。

    此刻,那抹蓝色随他切的动作起伏,像片会呼吸的海。

    “孤寒可真是贤惠啊”尤遇把下巴搁在沈知意肩膀上,酸酸的说。

    谢孤寒的刀停顿了01秒,蓝莓蒂被削出异常锋利的切口。尤遇眯起眼睛数流理台上的餐具:三副印着鸢尾花纹的骨瓷盘——那是明泽配给小别墅的,旁边却摆着个陶瓷画杯,杯壁上的画像被主人精心设计的。

    尤遇内心想掐这个心机男,明明前一晚说好了公平竞争,竟然搞这些小动作,他想着歪头看着沉默的沈知意。

    沈知意在菜的香气里抽了抽鼻子,尤遇立刻收紧环在他腰上的手臂,却听见咕噜一声——来自沈知意的胃。厨房里的搅拌声戛然而止,谢孤寒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

    尤遇哈哈笑着,看着沈知意菜色的脸,终于止住笑声,假装体贴的催“喂!谢孤寒好了没有啊!饿死了!”

    谢孤寒倪了他一眼,青涩嗓音喊着的开饭让沈知意等不及,来不及多想,馋人的香气扑鼻而来,吃着饭,谢孤寒把那个泡着大红袍的陶瓷水杯推给他,沈知意被噎了一口,想也不想就喝了一口。

    尤遇看了看羞涩的谢孤寒,又怨怨的看着他。

    沈知意:啊,这杯子——

    “昨晚”沈知意刚开口,尤遇就塞了颗到他嘴里。果汁顺着下巴流到喉结,谢孤寒伸手要擦,尤遇却抢先探过头咬住那颗颤动的果实,在唇齿间被迫碎裂的声响中,沈知意整个人如同被雷劈了一般,余光瞥见谢孤寒的调羹在碗沿磕出裂痕。

    尤遇的鞋突然压住沈知意的鞋:"睡得好吗?"他问得天真无邪,指尖却沿着沈知意脊椎上移。谢孤寒猛地站起来,餐刀当啷掉在托盘上。

    他脸红心跳加速的带着怒气道:“尤遇,你犯规了!”

    沈知意已经被这剧情发展吓得不敢动了,他有些艰难的吐字“尤…遇,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

    罕见的没理会沈知意,他依旧那副笑嘻嘻的神情,慵懒的眯着眸子,舔了舔嘴里属于沈知意的味道,满含挑衅的说:“犯规?谁制定的规则?你吗?”

    天,这到底什么情况…

    “你想死吗?”谢孤寒不再那副玩笑样,声音像从冰窖捞出。尤遇却笑得愈发灿烂,抓着沈知意的手摇摇晃晃:"学长吃醋的样子"。

    话未说完,突然被谢孤寒拽着衣领掼到墙上,后脑勺撞得储物柜嗡嗡作响。沈知意看见谢孤寒的指节抵在尤遇喉结上,青白肤色下血管剧烈跳动。

    草!虽然看大反派和主角攻打起来也很喜闻乐见,但是如果诱因是他,那他妈还是算了吧!这叫怎么一回事啊?

    沈知意很想怒吼一句,你们别打了!这样是不会死人的!

    餐桌旁,储物柜上颜料飞溅的声音此起彼伏。沈知意终于皱着眉,用力扯开两个打在一团的人,不忍直视一般刚要开口。

    小别墅的突然被铃声占据。三人同时僵住,沈知意听见颜曦之特有的有礼貌三长一短敲门节奏。

    尤遇突然扯开领口露出更多伤口,谢孤寒则迅速恢复那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当沈知意弯腰去捡自己崩飞的纽扣时,发现它正躺在谢孤寒的鞋尖前——那个永远保持距离的谢孤寒,此刻脚趾在皮鞋里紧张地蜷缩起来。

    颜曦之的声音透过门板闷闷传来:"小意,你在吗。"沈知意看见谢孤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尤遇则把染血的拇指按在他唇上。在双重灼热的注视下,沈知意张了张嘴,却听见自己发出陌生的沙哑声音:

    "马上就来。"

    仅仅一个下午,沈知意竟然和那个贫民窟来的人一起上课的消息传遍整个明泽。

    历史课的阳光斜切过最后一排课桌时,沈知意发现颜曦之的钢笔又没水了。颜曦之在有点羞的放下笔去翻包时候,他若无其事的把自己的笔换给他,在《十日谈》书页边缘写道:“反正我也不爱听这个,让我用用学霸的神笔马良”,然后在书上乱画一通。

    颜曦之的睫毛在光中抖了抖。他换了左手继续记笔记,右手却伸到课桌下方——指尖擦过沈知意的膝盖。

    “嗯…”沈知意喘了一声,被讲课声盖过,略带警示的看着他,却还是有点宽容的瞥着他,疯了吗,在上课!

    颜曦之愣愣看着他,从出生开始,就没有人会给他任何帮助,这个道理一路走过来伴随着进入明泽这所贵族学校。

    许是兴趣使然,刚到那段时间被当做消遣和饭后闲谈,b部二组四班的人会言语上侮辱他,七班的故意针对他,也有a部的因为那两个“大少爷”对他家里使些手段。

    他没有比现在这一刻更清楚的知道,他好像喜欢沈知意,或许带着利用,带着报复,他察觉到钢笔冰冰的触感,手心狠狠攥紧这只钢笔。

    “喂”沈知意观察着台上老师的神情小声冲一边喊,“下节体育课你别跟我了,听到没?”他说着一边看老师的神情,一边扭过头看颜曦之,这一看他就僵住了,因为颜曦之眼眶红红的,和那个清冷疏离不染尘世的颜曦之判若两人。

    我去,这主角受有点太娇贵了,都没说重话,怎么就哭了?而且颜曦之还长的这么好看…

    沈知意有些笨拙的拉着他的袖子“别哭别哭,哎,你想跟我就跟吧,我又没说你非不能跟…”

    嗯,颜曦之只是眼红红的,但他心里偷偷笑了——哭一哭还是有用的。

    沈知意感到一阵无力,人设和剧情到此,算是彻底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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