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生日

    手术室外的灯牌还是红色，时间每分每秒都无比漫长，度秒如年。

    江易安也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手术室门口徘徊。

    终于，灯牌由红色转为了绿色，手术室门打开，医护人员走出来。

    顾辰立马问道：“怎么样？有危险吗？”江易安也走过来。

    医护人员看着他们，平静的说：“目前抢救过来了。”

    “那就好…那就好。”

    “怎么会突发呢？”

    “病人剧烈运动，外加身上有多处伤痕，估计是打斗所致。”

    “打斗？我儿子刚才就去买了个蛋糕，怎么会发生打斗？”

    “这我就不知道了。”

    顾辰扭头看向江易安，正想问他怎么回事。

    医生打断了他。

    “在观察一下，如果今晚12点之前能醒来，就先不用让心脏支架。”

    “……好…”顾辰鼻子一酸。

    顾望秋被推到了重症监护室，出来的时侯，身上插着管子，戴着呼吸面罩。

    江易安和顾辰站在床边，顾辰坐到床上，轻轻抚摸着顾望秋的脸庞，眉眼间像极了叶不凡。

    泪水滴到白色的被子上。

    江易安紧盯着顾望秋苍白的脸，心像是被刀刮过，刺痛无比…

    顾辰站起来，强忍泪意，拍拍江易安的肩膀：“你还没吃饭，我去买点。”

    “嗯…好…”

    他知道，顾辰想出去外面静静。

    顾辰出去后，江易安坐到了床边的椅子上。

    低头，看见顾望秋扎着针的左手，轻轻握住，生怕弄疼了他。

    手是冰的…

    江易安就这样握着，想给顾望秋一点儿温度。

    顾辰回来时，江易安趴在床上睡着了，但手还握着。

    顾辰走过去，发现顾望秋微微睁着眼，急忙问：“望秋，你醒了！怎么样？好些了吗？有没有…”

    顾望秋抬手，比了个“嘘”的手势。

    又轻声说：“子安睡着了，轻点，我没事。”

    看到顾辰手里的蛋糕，嘴角微微扬起。

    太好了…可以给子安过生日了…

    顾望秋用右手拍拍江易安的头：“子安…醒醒…”

    江易安感受到他的动作，立马抬头：“你醒了？！怎么样，好些了吗？”

    顾望秋轻笑：“嗯，好些了。”

    “那就好，我差点以为…”

    “好了，不想那些了，子安，今天是你生日，生日快乐！”

    江易安听到这句话，低下头，不说话。

    顾辰从护士站回来，见江易安这样，便询问道：“易安，怎么了？不开心？”

    “不…不是…”又抬起头，恰巧和顾望秋失落的眸子对视，心中很不是滋味。

    “谢谢叔叔！谢谢哥哥！”

    小时侯，因为顾望秋比江易安大几个月，所以江易安总是叫他哥哥。

    顾望秋出生那天，寒风刺骨，鹅毛大雪。

    他母亲，叶不凡下葬时，春风十里，百花齐放…

    顾望秋很久没听到他这么叫自已了，有多久呢…六年啊…

    六年时光，一棵小树苗，可以成长为参天大树；

    一个童言无忌的儿童，也可以变的懂事；

    可以让原本温和的性子，变的冷淡…

    再次听到，那一瞬，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小时侯，回到了天真无邪的年纪，回到了一起在梧桐巷玩耍的时光…

    “哥哥…”这个词，他终于…从江易安嘴里听到了…

    “哈哈，来来来，我们来吹蜡烛。”顾辰一边说，一边从盒子里小心翼翼的拿出来蛋糕。

    插上蜡烛，点燃，递到江易安面前，少年吹灭蜡烛。

    蛋糕上写着：子安，生日快乐，天天开心！

    这个是顾望秋亲手让的，顾辰从梧桐巷拿了回来。

    “子安，许个愿。”顾望秋笑着说。

    “嗯…”少年闭上眼，双手合十。

    屋外天空，烟花响起，伴随着婴儿的啼哭声，是一个生命降临到了这个世间。

    片刻，江易安睁眼。

    “许的什么愿？”顾望秋问。

    “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了…”

    “好，不说。”顾望秋轻笑着。

    “来，切蛋糕。”

    江易安接过刀叉，将第一块递给顾辰，第二块，递给顾望秋。

    顾望秋的那块蛋糕上面，刚好是“子安”

    顾望秋注意到江易安递蛋糕时的左手，腕上，像是被划过一般，但不太明显。

    顾望秋愣住了一瞬，又很快恢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