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拿同行开刀
大武钱庄。“公子，这是城内模仿咱们的钱庄名单。”
夜莺将一本册子递交到陈夏手中，后者连忙翻阅查看。
全城钱庄大大小小十余家，光是册子上的就占到了足足九家。
由于夜莺记录得很详细，像钱庄规模，及背后的势力都有注明。
陈夏目光粗略略过前面几家小家庄，最终落在了一家名为“汝阳易家”的钱庄上。
“易家居然也在列！”陈夏眼皮跳了跳。
“公子，你是太女妃，背后是太女殿下，易家又能如何？”夜莺为其鼓气道。
陈夏摇头不语，简单看了会册子后缓缓合上。
汝阳易家，那可是真正的世家大族！
自夏帝国时，易家就一直盘踞在汝阳郡，是当地妥妥的土皇帝，其势力之大并非仅限于武朝，就连武朝开国女帝都曾受到过易家的支持。
虽然那都是过去式，如今易家在武瑶绝对的一言堂下说拿下就能拿下，但事实并非如此。
易家善于经商，懂得审视夺度，从不触及朝廷这条高压线，而且是妥妥的纳税大户，手底下养活了不少百姓。
武瑶清算那些不听话世家豪绅时，易家并不在其中，反而主动提供钱粮以打击黑心商人。
可以说如今半个大武的商队都跟易家有关系。
“傻丫头，这易家于朝廷有大功，有时候不能意气用事，得看长远点。”
夜莺撇了撇嘴：“那就任凭易家搬运咱们的钱庄模式？”
陈夏双手合十置于鼻前：“你先集结人马到后院去等我。”
“公子，这种事无需你亲自出马。”
“无妨，我正好借机杀鸡儆猴，另外打算去易家钱庄看看。”
“好。”
夜莺胯上佩刀，直冲后院。
“易家经营了这么多年，其积累的财富绝对到了一个骇人的地步，如果借机绊倒它，会让各地商户自危，影响阻碍社会发展。”
“大武钱庄算国企的话，这种就是民企，而且是超大型民企……”
竹椅子上，陈夏眼中闪过一道道精光。
都说皇帝天下第一，可史书中却多有世家大族并肩乃至凝驾于皇权之上，千百年来这种局面一直都鲜有发生，不是说皇帝动不了，而是得考虑动了之后的利弊。
如果弊大于利，动的多了，会把自己玩死。
汝阳易家在汝阳郡的地位无需多言，那里百姓心中最高的可能不是朝廷，而是易家。
易家经商，给当地带来了巨大财富，百姓们或多或少是受到过好处的。
这也是易家能够屹立数百年不倒的原因，懂得跟百姓间接建立起关联，好比招募壮丁入商队，低租将土地出租给农户，灾年开仓放粮救济灾民……
“易家口碑还是不错的，能逃过武瑶的清算就足以见得一二。”
思索过后，陈夏起身走向后院。
这时，夜莺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还有两队加起来不下四十人的带刀侍卫。
“公子，先去哪？”
“丰安钱庄，这玩意利息敢给到百分之二十，怕是闭着在眼干傻事，就拿它开刀。”
“是！”
见陈夏进入马车，夜莺翻身上马，带领队伍气势汹汹地赶往丰安钱庄所在之地。
这边陈夏前脚刚走，武瑶后脚就来到了钱庄。
“陈夏呢？”
“回殿下，太女妃刚刚与夜莺大人出去了。”户部官员柳明月躬身细语道。
她是户部尚书慕容婉的表妹，为人心思缜密，目前担任钱庄二把手，每日都要负责对账，确保没有任何差错。
两女来到厢房，武瑶直奔主题：“明月，钱庄现在能拿多少银子出来？”
“回陛下，燕殿下存入的银两若是不算……”
“算，为什么不算？”武瑶开口打断：“她的钱又不是不给她，相应的还会给利息，那就是钱庄正常存银中的一部分。”
“微臣该死。”柳明月低头。
武瑶摆手：“别说废话，具体能调走多少？”
“殿下，具体能调多少得看多久时间能补上，有的百姓存了一年，有的只存半年，所以需要确切的数字微臣才好记账，以免乱套。”
“也对，这账对不上陈夏估计头都得大，你才刚来已经很熟悉规矩了嘛。”
“承蒙殿下看重，不敢有丝毫懈怠。”
武瑶在桌旁坐下：“兵部要的八十万明年入夏即可用征收的赋税补上，此次用银，即便再多也会在那时填上来。”
“臣明白了，那按照太女妃的意思，九月以上的存银可挪用十之七，大约有四百万两，如果不够的话只能等后续存银入庄再作调度。”
“四百万？”武瑶轻笑：“效果显著呐，这个数字足够了，你先备着，等陈夏回来让她进宫。”
“遵命！”
离开钱庄，武瑶心情很是愉悦，莫名地就想找陈夏唠唠嗑。
即便这钱不是国库的，花掉后得还，却实实在在解决了燃眉之急，且还是在不影响民心的基础上。
三十万大军打一年，要花费上千万两白银。
此战，她不会拖太久，誓要速战速决！
四百万两银子，足矣！
如果战果显著，还能搜刮一波匈奴以战养战。
陈夏可谓是万事通，也不知懂不懂如何打仗……
回宫的马车中，武瑶无心观摩地图，吩咐车外的随从道：“去找太女妃。”
……
“里边请！”
“刘财主，你们钱庄一年真能给十之二的利息？”
“当然，字据契书共两份，都是按照官庄的方式为你办理存银，出了问题你可以找官府，难道我一个百姓敢跟官府对着干？”
“行，那我存5两银子。”
街头转角，马车中，陈夏看着丰安钱庄那门前排成长队的百姓神情阴冷。
拉了这么多人？
暂且不提你会不会跑路，二十的利息你要想保持收支平衡，借出去的钱利息也得有二十！
这么高的利息谁跑你这借钱？
就算有人借，借了之后去经商，为了偿还利息就得赚钱高额利润，到头了苦的也是百姓。
再不济，把人逼到走投无路，去抢去劫去偷，甚至是自杀，严重破坏社会稳定。
“公子，直接冲进去拿下吧。”夜莺提议道。
“冲，记住不要吓到百姓，更不可驱赶。”
“明白！”
“驾！”
夜莺纵马上前，身后跟着带刀侍卫，不一会儿就冲到了丰安钱庄的大门前。
“官府办案，闲杂人等……任何人不得离开！”
夜莺娇喝一声，侍卫们立即散开，将丰安钱庄围了个水泄不通，喧闹的场面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