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新兴困惑
午夜阵雨,淅沥淅沥,就像情人在撞击爱的火花。中午,我来到城堡。马可似乎累垮了,歪在墙壁睡到口水从嘴角牵淌下巴。
库奇看见我,大步迎过来。
但没洪仔用跑的快,“帅帅老板!拜托你把那个删了,一大早我就按照阿兴给的账号,用了好几家银行的提款机,总共转了二十八万,足足多了五万多,够意思吧!”
“阿兴是谁?”我问。
洪仔说:“曹兴磊啊!也有人叫他阿磊,我习惯叫阿兴,当初也不是故意的嘛!”
我不由楞了下,改名字很普遍,有人连姓一起改?
顿时,记忆被唤醒,我想到扬晨风收藏的那两张剪报……
“老板!”洪仔来抓手臂,“我都诚意十足了,你快删了,是不是的嘛?”
我拿出手机,将洪仔主演的热血动作片档案删除掉,让他很满意离开。
“老板!我正好有事要告诉你。”库奇靠上来咬耳朵……
我听了蛮讶异。“这消息很宝贵,把马可叫醒一起去,我有话说。”
于是,我左搂库奇、右揽马可,他们两人攀着我的肩膀朝着城堡后面走入迷宫。新开发的这片土地十分辽阔,本来分属我外婆和大舅持有。山林原野大自然,青黄翠绿拥抱竹林、湿地、湖泊,众星拱著中央坡地上的发光体。‘银河蛋’造价上亿,由1大12小透明球体所筑构,新颖壮观。母球缓缓转动,视野慢慢更替。小俩口泡在半空‘蛋窝爱’卿卿我我,讨论外星人怎么爱爱,拥抱星光来入梦。还有餐厅附设自助厨房,材料齐备,名师指导。小俩口恩爱做羹汤,你一口我一口,尝起来倍感甜蜜。
阳光和煦,空气清新,我边走边交代:“今天下班后,你们就搬入宿舍。明天下午两点整,准时到玫瑰园的厨房上烹饪课。按照你们提供的配方做,直到成功。”
“你很不够意思咧!”马可抱怨道:“很久都不找我炮,我的懒叫会坏掉啦!”
“是啊!”我说:“约炮不带套,干起来爽到爆,呷甲有够粗饱,没错吧?”
“嘿!你又知道?”马可脸不红气不喘,半点不心虚。
我无意踢爆,淡淡说:“你尽早学会,我们自然就有时间干别的事,是不是?”
他开始东扯西扯,聊起家乡的臭屁事,那些流窜在墨西哥大街小巷的勾当。
我当做很感兴趣听着,不时夸两句,直到来至竹林停在一座凉亭前。
“马可!那晚你和卓仔谈交易,就在这座亭子里,没错吧?”
马可有些错愕。“贝比!我跟卓仔已经没往来,真的!你可以问库奇?”
“别紧张。”我说:“有件事把我搞糊涂了,我需要你帮忙。”
“法克!害我吓一跳,你要我怎么帮?”
“帮我再次重建现场。”我问道:“当扬叔冲过来时,你怎么反应?”
马可说:“我看苗头不对,当然拔腿就跑。”
“你往哪跑?”我说:“带我走一次,你那晚的路线。”
“好吧!跟我来!”马可带头往右边前行,边说:“我冲很快,也很快发现人没追过来。我就停下来看,等了几分钟没异状,我不敢打原路回去。情愿绕一大圈,从这里走出林子后,穿过前面的花园,上了大湖吊桥,再进入迷宫,就赶快跑去钓场。”
他对整片园区的地形,了若指掌,不愧为打炮突击队员。
“多久以后,anthony打电话给你?”
“这个我记得很清楚。”马可很肯定说:“钓虾以小时计,我一次都买两小时。时间还没到,anthony就打电话来,问我要不要干炮。我就问他人在哪,他说在竹林里,就是刚刚那座亭子咧?法克!我心里发毛,要他换地方。anthony就说,那去s区,那里也有很多凉亭,又不怕被人看见,可以很畅意在月下干炮。”
“换句话说,”我插嘴道:“anthony自己溜进去的?”
“那当然,怪不得anthony啦!”
马可很够义气,进一步说道:“保全都嘛顾著看电视,谁想进去都嘛很容易。可是,我舍不得白花钱,反正也剩不到二十分,干脆钓完再去。然后,我到了s就打电话连络,很快找到anthony。他说心情很不好,想找个没人的地方喝酒消愁,却愈喝愈闷,突然想到我就打电话试试,我们就干了两炮。”
我确认道:“两炮是指你干他,不包含他干你的一炮?总共三炮,你那晚说的。”
“嘿!贝比!你记性很好ㄟ,我怎么敢骗你,对不对?”
“记性好,不代表能分辨真伪。我就怕满脑装的全是别人的屁话,你说是不?”
“麦按呢啦!我可以发誓,跟你说的都是真话。库奇最清楚,我从来也不骗他。”
马可指天划地,只有鬼才知真假。因为全世界都晓得,骗术是门大学问,再聪明谨慎的人,也有上当的时候。我未置可否,笑笑道:“那你觉得,扬叔是怎样的人?”
“没想到你会问我这个ㄟ,贝比!”马可很感兴趣说:“不是我要说人家的坏话唷,我听很多外劳说,你的助手很没人道,跟他一起工作最倒楣,都不能摸鱼ㄟ?”
“那还真不幸厚?”我说:“以后你负责一部摊车,我不管你要摸鱼或煎鱼,只问业绩能否达到最低标准。若没有,我会毫不犹豫,很不人道,一脚把你踢回墨西哥。”
我说得很认真,库奇听到嗤嗤笑。
“库奇!扬叔的为人,你觉得呢?”
“老板!”库奇说:“扬叔对工作要求严格,表示对你很负责,本来就该这样。”
“那你们两人,都是来这里才认识扬叔,是吧?”
我好像突然发神经,就想听听别人对扬晨风的看法。会这么不怕麻烦,要马可重建现场,只为厘清,扬晨风是否在帮祁秉通掩护。不是疑心作祟,全是太信任的缘故。
扬晨风来了这么久,我从未怀疑过,他有任何不良居心。
以致于,太完美的形象,实在经不起,洪仔无心一戮。
好加在,从祁秉通和马可的说词,再以时间推算,扬晨风确实没说谎,只是当天没说,后续多出来的一炮。纵使如此,也无法消除我心里纠结的困惑。回到办公室,我调出扬晨风的个人资料,户籍屏东,父亲波昂基,母亲玛多丽,波玛生出一个扬,有够怪异。我头更大了,打电话向洪仔打探曹兴磊,得到不确定的答复:父亲曹锟,母亲杨贵英,杨桃的杨。难不成,曹兴磊改名字时,回归母姓,户政机关把姓写错了?
要不然,这个扬晨风,合法享有劳健保,等于政府在背书,不是凭空迸出的。
我想不透,得找黄柳妹谈谈。没想到,她听了连半丝讶异也无,像寻常说:“每个人都有伤心事,也都有过去。重要的是,咱现在拥有的阿风,工作让你不满意吗?”
“就是太满意,我才经不得……”
“无代志啦!”外婆打断道:“龟毛中在隔壁吵,你麦来逗一咖,安心去作工。阿风是恁嬷我招进来ㄟ,伊从头到尾椎,阿嬷挂保证,负完全责任,按呢有够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