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破局
李昭说着，哭得更大声了，甚至用拳头砸地面，看起来好不凄惨。身穿紫袍玉带的左相魏渊，猛地出列。
“圣上！”
魏渊郑重道：“太子昏庸无道，不思江山社稷天下民生，反而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令天下人寒心！请圣上废储，将其打入大牢，以儆效尤！”
萧明月之父工部尚书萧宇，高举象牙笏板泣声高呼。
“请圣上为小女主持公道！若臣连自己的女儿都保护不好，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不如撞死在这大殿之上！”
武成帝怒视李牧道：“逆子，说，到底怎么回事！说不出个所以然出来，朕就废了你东宫之位！”
李牧直接跪伏地，神情落寞道：“父皇，儿臣今日行事确有些逾矩，不过儿臣与萧小姐两情相悦，情投意合，早已私定终身！”
话音落下，整个朝堂中人的视线，齐聚脸色苍白的萧明月身上。
萧明月听完李牧的话，在短暂的愣神后，就明白了李牧的想法。
李牧竟想用‘两情相悦’之法来化解危机。
如此一来，昨夜之事李牧就不算大逆不道，她也不算是被人玷污，只是于礼不合。
“萧小姐怎么可能与你两情相悦？”
李昭冷喝道：“整个京城谁不知道你几番向萧小姐示爱，均被萧小姐拒绝！你是看父皇为我和萧小姐赐婚，你蓄意报复！”
为了今天的事情，他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
虽然李牧所说与萧明月两情相悦之事，有些出乎他的预料。
但这种漏洞百出之事，哪里站得住脚？
李牧神色诚恳地向李昭道：“六弟，我不想欺骗你，明月心里始终装的只有我一个人。”
面对李牧的挑衅，李昭怒声道：“萧明月是我的！”
“够了！”
武成帝呵斥道：“大殿之下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李昭赶紧向武成帝拱手道：“父皇，萧小姐整日深居简出，与太子素不相识，绝不可能与太子私定终生，太子分明就是在胡说八道！”
说完，
立刻向萧明月道：“萧小姐，你快告诉父皇，告诉诸臣，你是被太子胁迫的，太子就是在玷污你的清白！”
萧明月轻咬朱唇，随后直起腰肢，向武成帝回道：“回禀圣上，臣女……确与太子殿下两情相悦。”
左相魏渊闻言，扭头看了过来，双目微微眯起。
这一次针对太子的计策，是他与六皇子的母亲德妃魏清娴一同想出来的。
德妃是他的妹妹，六皇子的母亲。
他们这么做，就是要废掉李牧的太子之位，然后扶李昭上位！
他们与元敬皇后，与薛家斗了十几年。
如今元敬皇后已逝，薛家也受到重创，只剩一个太子李牧。
原本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李牧今日犯下的罪行，再加上他拉拢的那些大臣，必然可以成功废储。
德妃本就受宠，届时更是能够登上后位。
没想到最后却在萧明月这里出了问题！
李牧听完萧明月的话，略微点头。
看来自己赌对了。
“啊？”
李昭瞬间傻眼了，随后焦急地喊道：“萧明月！你什么时候与太子私定终身了！你怎么可以乱说！”
“昭王殿下！”
李牧冷声道：“你这是在当着父皇的面，威胁萧小姐吗？”
李昭立刻回道：“你别胡说！本王什么时候威胁她了！本王只是想让她讲出实情！”
“够了。”
武成帝沉声道：“朝堂之上，岂是你们争吵的地方。”
李昭赶紧拱手道：“儿臣知错。”
李牧也跟着拱手道：“儿臣也知错了。”
武成帝站起身来，目光如炬地审视着萧明月说道：“萧明月，你可知欺君是什么后果？”
李昭也厉声道：“萧明月，欺君之罪，当诛九族！”
萧明月娇弱的身子一颤，却坚定道：“臣女知道，但臣女所言句句属实，绝无虚言。”
事到如今，她已经没有了退路。
若是不能保全清白，她活在这个世界上，也没意义了。
“本王不信！”
李昭愤怒地喊道：“他们怎么证明？既然是两情相悦，总该有定情信物吧？他们能拿出来吗？只要你们能拿出来，本王就成全你们，甚至可以把本王在京城的醉仙楼送给你们！要是拿不出来，你们就是犯了欺君之罪！”
李牧眉头一皱。
证据？
定情信物？
正在他思索之时，萧明月突然说道：“定情之物自然是有的。”
随后，
从身上掏出一件阴阳鱼玉佩，说道：“这便是我们的定情信物，太子有一块，我也有一块。”
李牧神色一动？
萧明月咋知道我身上有块阴阳鱼玉佩？
难道是刚才穿衣服的时候看到的？
是了。
之前在被六皇子捉奸后穿衣服时，萧明月一直在看着他。
虽然不知道萧明月为什么也有一块这样的，但确实可以作为定情之物了。
李牧也掏出身上的阴阳鱼玉佩，向李昭道：“昭王殿下，这次可以证明了吧？”
“你……你们……”
李昭气得满脸通红道：“就算你们情投意合，萧小姐终究是本王的未婚妻，你们也不能做如此禽兽不如之事！”
武成帝也沉声道：“太子，既然你们两情相悦，为何你不早告诉朕？反而做出违背伦常之事？”
李牧直接跪地，道：“对不起父皇，儿臣看六弟如此喜欢萧小姐，苦苦哀求父皇许婚，儿臣不想父皇难做，更不想六弟伤心，所以隐忍没有说。”
“你……”
武成帝指着李牧的手忽然一颤，随后无奈放下，看着一脸真诚的李牧，突然感觉有些心疼李牧了。
一直以来，他都对太子非常严格。
无论太子做得怎么样，做得怎么好，他都不满意。
尤其是元敬皇后薨逝后，太子性情大变，他更视李牧乖张性情为眼中钉。
却没想到，太子为了弟弟，竟能忍痛割爱，把情投意合的女子让给弟弟。
这一刻，武成帝突然感觉惭愧起来。
这个太子，懂事得有些不像话。
自己对李牧，是不是太严厉了一些？
“也罢……”
武成帝长叹一声道：“既然太子与萧家丫头情投意投，朕执意将他们分手，史书上难免会记朕昏聩！赐婚之事，就此作罢。但太子行为失当，罚禁足东宫一个月，闭门思过！”
李牧重重叩首：“儿臣领旨。”
“谢圣上。”萧明月盈盈一拜。
李昭一看老婆要没了，赶紧喊道：“父皇！儿臣与萧小姐的婚事已昭告天下，怎能轻易作罢？您让天下人如何看待儿臣！请父皇惩治太子与萧明月私通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