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这皇城,要变天了
“萧小月,你说父皇为什么要把玄麟令赐给本宫?”李牧突然的问话,让萧明月回过神来。
“应该是希望你能尽快查清此事。”萧明月回道。
“不是。”
李牧把玄麟令收入怀中,唇角微扬:“他应该已经知道是谁做的了,毕竟玄麟卫在京城的实力,可是不容小觑的!他这么做,是想借我的手敲打魏相。”
武成帝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
玄麟卫直隶于皇帝,专司缉拿权贵,拥有先斩后奏之权。
但他的目的,可不是敲打魏相,而是准备除掉魏相一党。
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彻查元敬皇后之死。
元敬皇后之死对外说是意外,但原主却知道肯定不是意外那么简单。
而对此事武成帝直接选择了揭过,并没有深入调查,所以原主一直恨武成帝。
李牧感觉,这件事情极有可能与魏相一党有关,所以他准备借助这个机会,把元敬皇后身亡的真相揭露出来!
萧明月恍悟道:“原来如此。”
这一刻,萧明月看向李牧的眼神,变得越来越好奇,这太子真是让她越来越捉摸不透了。
李牧扭头看向萧明月道:“萧明月,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
“殿下请说。”萧明月盈盈一拜道。
“你明天陪太后去玄明寺,帮我把玄空大师约出来。”李牧说道。
元敬皇后素来有头疼的毛病,都是由玄空大师帮忙治疗的,而且元敬皇后薨逝后的法事,也全部都是玄空大师一手操办的。
萧明月愣了一下,疑惑地问道:“你不是要调查诗会下毒的事情吗?这些跟玄空大师也没关系吧?”
紧接着,
萧明月惊讶道:“你……你是想……”
“嘘!”
李牧没想到萧明月这么快就明白了他的打算,赶紧制止道:“明白就好,去吧,三司的人也该到云湖了,本宫地赶过去。”
这里可是皇宫,到处都是武成帝的眼线,他可不敢让萧明月乱说。
“嗯,我明白了。”萧明月重重地点头。
两人分别后,李牧坐上外面等着的贴身公公周大海的马车。
而萧明月则是坐在了回萧府的马车上,脑海中快速复盘着之前整件事情的经过。
整件事情,昭王利用她进行废储。
从魏相和朝臣在朝堂上的反应可以看出,昭王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尤其是督察院的那些御史,更是恨不得参死他。
但如此准备充足的计划,最后却功败垂成。
表面上看,是因为自己出面作证,但萧明月心里明白,就算自己不出面证明,李牧也有办法脱身。
而这才是令她心惊的地方!
昨日云湖诗会时,李牧还狂妄无忌,甚至当场嘲弄参加诗会之人只懂吟唱风花雪月。
彼时的他,嚣张跋扈,恣意妄为。
但经过昨夜的事情后,却突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变得心思缜密,步步为营。
李牧的这般性情突变,之前也发生过一次,那就是元敬皇后薨逝后,当时温文尔雅的太子,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乖张暴戾之人。
而如今又一夜之间,李牧的性情再次大变。
是因为自己吗?
萧明月果断摇了摇头。
她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
那么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当年李牧就发现了某些事情,所以选择了蛰伏,装成了嚣张蛮横的模样以自污。
但如今选择不再隐忍,这说明他已经拥有了十足的把握!
而且如今的李牧,比之当年的那个李牧,更是令人心惊。
如果说当年的李牧是一只骄傲的孔雀,尽力的向所有人展示他的才华;那么如今的李牧,更像是一头蛰伏在草丛中准备狩猎的雄狮!
不动则已,动则如雷霆!
而李牧准备借三司会审的机会,着手调查元敬皇后薨逝一事,也证明了她的猜想。
萧明月抬起车帘,看向外面街市繁华,眼眸之中满是复杂。
这皇城,
要变天了啊!
萧府。
萧明月刚进萧府大院,其父萧宇和其母郭心兰就迎了过来。
郭心兰的眼睛红彤彤的,一看刚才就少哭过。
如今看到萧明月安然归来,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抽泣着道:“我儿命途多舛,怎就摊上这等祸事……”
萧宇倒是沉得住气,不过眉宇间也满是寒霜,说道:“明月,今日在朝堂上,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明月把萧宇和郭明月拉到近前,低声道:“爹,娘,女儿接下来说的话,可能关乎到咱们整个萧府的生死存亡……”
另一边。
李牧与贴身公公周大海,在快要到达云湖画楼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同时前面响起一片混乱的声音。
“周公公,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李牧问道。
“回禀殿下,是玄麟卫的人正在抓人,好像是刑部右部侍郎赵青岩之子。”周大海回道。
与此同时,
李牧也听到了外面的喊声。
“放开我!我爹是刑部右部侍郎赵青岩,你们两个小小的玄麟司司卫,竟然敢抓我,不想活了吗!”
“哼!管你是谁,敢当街调戏民女,就得跟我们回去!”其中一名司卫不屑地说道。
李牧掀开窗子看了一眼,正好看到那两名司卫押着一名青年向外面走。
周围的百姓一片叫好。
李牧合上车帘,向周大海道:“调查一下这两个司卫,带来见本宫。”
他刚拿到玄麟令,正是用人的时候。
这两个司卫他感觉不错,正好调到自己手上做事。
一旦到了自己手上的东西,那就别想跑了。
“遵命。”周大海回道。
随后马车继续出发,很快就来到了云湖画楼。
此时的画楼,已经处于查封状态,门口正有十几个人等在这里。
里面有两个人,他在朝堂上面才刚见过。
一个是在朝堂上刚参过他的左都御史沈砚之,此刻正阴沉着脸靠在门框上,枯枝般的手指不断抚摸着黑色的山羊胡须,很可能正在思考如何继续参他。
另外一个,则是大理寺卿苏白生,与沈砚之不同,苏白生看起来润和许多。
至于其他人,应该都是跟他们一起来的随从。
最后李牧的视线,落在了刑部来的人身上。
看衣服,带头的竟只是一个主事?
“见过太子殿下。”
这些人看到李牧,同时躬身行礼。
“免礼。”李牧回道。
随后看向刑部的主事,冷声道:“你们刑部,不会就你一个主事出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