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剪刀脱手
温棠点点头，算是接受他的道歉，看刚刚霍沉舟愣神的样子估计也不是故意的。“没事，我先去看看奶奶。”
“等我一会，我洗个澡开车送你。”
卫生院离这不算近，走路的话少说也要半小时，刚洗完澡流汗也不好。
“好，要我帮你烧水吗？”
温棠想着现在毕竟还要抱好他的大腿，示好总归没有错处。
霍沉舟摇摇头，这女人难道一直这么贴心吗？还是只对他这样。
“不，我洗冷水澡。”
“那洗衣服总可以吧，刚好趁着还有太阳把衣服洗了。”
霍沉舟推辞不过，一粒粒解开绷紧的扣子，小麦色的肌肉裸露在温棠视线内，被太阳光分割好的八块腹肌看起来孔武有力，也难怪能把军服绷得紧紧的。
温棠内心暗爽，怎么，道歉总得拿出点诚意，但面上表情一本正经。
“你冲凉的话记得去后面，免得拖地。”
男人应了一声，带着一片空白的脑袋回了屋子。
霍沉舟洗好后换了身淡蓝色衬衫，跟温棠并肩而行惹得不少路人侧目。
当事人倒没什么感觉，只想快点上车体验体验。
温棠被扶上车后有点好奇，这还是第一次坐这么老式的吉普车，原身对这些东西记得很清楚，买来要三万块。
温棠只有不到四百的存款，这种东西还是想都不要想了，何况有钱也没生产指标。
闻着车子上若有似无的桂花味，温棠不禁感慨。
“好香啊，桂花这么快就开了吗？”
现在还在七月份，桂花开还早，霍沉舟想起今天上午白秀秀非要上来体验一下，估计就是那时候留下来的香味。
“你不喜欢？”
温棠有点莫名其妙，她笑得这么灿烂像是不喜欢的样子吗？
“不啊，蛮喜欢的。”
霍沉舟专心开车，内心感慨温棠的变化之大，一年前听说他有车温棠就说她要第一个坐上副驾驶，没想到经过半年的工作经历，已经能笑看人生得失。
“喜欢就好。”
此时一旁的温棠正在想怎么让霍沉舟多留下一点钱，不知道用照顾霍奶奶需要人工费的借口行不行……
到了医院，霍沉舟去找地方停车，温棠在卫生所门口等他。
但没等到霍沉舟，先等到了顾泽云，对方刚出大门，明显也看到了她。
“你是来看霍奶奶的吧，我带你过去。”
温棠看车子已经没了踪影，点点头。
“今天麻烦你了。”
顾泽云看着她低头乖乖跟在后面走路的样子，转头温和地对她笑了笑。
“没关系，今天我情绪激动了还没对你说对不……”
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女生忽然以极快的速度将他扑倒，扑通一声。
只见一把闪着寒光的剪刀从顾泽云刚刚所在的位置略过，一个大妈把两人面前的小孩抱走再把剪刀捡起来。
“对不住啊，小孩滑了一下剪刀脱手了……”
顾泽云平复了下心跳，看着温棠也倒在地上，刚刚她不带丝毫犹豫扑过来的样子还在他脑海里，内心深处传来不知名的悸动。
先起身让大妈看好孩子别拿剪刀，再准备去扶一下温棠，但没想到另一个高大的蓝色身影先他一步将温棠扶了起来。
温棠刚刚一下用的力气太大，有点脱力才起不来，对着搀扶她的霍沉舟点点头以示谢意再看向一旁的顾泽云。
“刚好，就当报答你今天帮的忙。”
笑得大大方方，没什么好别扭的，顾泽云尽力维持住内心的平和点点头。
看着温棠肩膀上的手，他忽然想那是他的手该多好。
霍沉舟没说话，扶着温棠去霍奶奶住的病房坐了下来。
老人卧倒在病床上，骄傲了一辈子的霍奶奶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
看到霍沉舟带着温棠来，挤出一些笑容自嘲笑了笑。
“看来不服老不行啊。”
岁月从不败美人，虽然霍奶奶皮肤上有着皱纹的沟壑，但眉眼间浸润诗书的气质只会在时间的长河愈酿愈浓。
为了不让霍奶奶担心，温棠进门前已经恢复好正常走路姿态，此时握着老人的手。
“奶奶，医生说了你这病只要修养一段日子就能好，不用担心。”
霍奶奶不知道温棠今天打通了什么任督二脉，但心里高兴她能有这样的变化。
“棠棠啊，北平跟这里不一样，你婆婆她可能看不惯你，但那不是你不好，你不要怀疑自己……”
又转身看向霍沉舟。
“小舟，棠棠一个人到那里人生地不熟的，你要多照顾她一点，不能让那帮人把她欺负了。”
霍奶奶还想多说点什么，但感觉到手又被握得紧了几分，温棠露出明媚大方的笑容。
“奶奶，我留在苏城陪你……”
霍奶奶听到这句话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她以前不止一次听温棠念叨怎么还不把她带到北平。
现在大好机会在这，她反倒又不去了？
温棠看着霍奶奶惊愕的眼神，一字一句地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奶奶，我要留在这里高考，高考制度这几年恢复了，我从小就对念书有执念。”
“我想读书，我想上学，我想上好大学。”
不止霍奶奶吃惊，霍沉舟和后面的顾泽云同样对这番话感到不可思议。
霍沉舟虽然已经听过温棠这么说过一遍，但刚刚温棠的语气真诚得不像做伪。
她就那么想考上大学，还是说只是单纯不想跟他在一起。
他很想当面问清楚，但男人的自尊又让他开不了口，人人都说羡慕他，虽然家里人常常打击他，但他并不认为自己差到要被嫌弃的地步。
温棠不知道某人的小九九，考上一个好大学确实是她的执念。
高三那年因为看没有考上心仪的985，最后上了一个211的好专业，结果毕业也没从事相关工作。
如果可以的话，重活一世，她想够上那所最好的大学的文学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