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风起云涌，杀伐之名
天灵阁前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尽。阳光照在那些黑色的淤泥和残存的血迹上，折射出一种诡异的光。张青玄，张家的大长老一位神通境的强者，就这样死了。死在一个筑基九重巅峰的少年手里。被一拳打爆了身体，连完整的尸体都没留下。
那些侥幸活下来的探子，像受惊的兔子一样，四散奔逃。他们要把这个消息，用最快的速度传回去。他们知道，黑石城的天，要彻底变了。
林辰站在原地。他没有去追那些探子。他只是低头看着手中断裂的蛇头拐杖。拐杖的断口处，还在冒着丝丝黑气。这件上品法器，已经废了。但他能感觉到，里面还残留着张青玄的一丝神魂印记和精纯的毒力。
他随手把断杖和那枚储物戒指，扔进了自己的储物戒。这些东西，对万道熔炉来说，都是不错的养料。
做完这一切，他抬起头，看向了张家的方向。他的眼神很平静，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他没有立刻离开。他就在天灵阁的门口，找了块还算干净的石阶坐了下来。他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块干粮，慢慢地啃着。
他在等人。
等张家的人来。
他杀了张家的长老，张家不可能善罢甘休。他要看看，张家接下来会怎么做。是会倾巢而出，不顾一切地报复。还是会，先派人来试探，或者，求和。
不管是哪一种，他都接着。
……
消息像长了翅膀的鸟，飞快地传遍了黑石城的每一个角落。
张家府邸。
当张烈，张家的家主，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正在喝茶。他手里的茶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得粉碎。
“你说什么？”他的声音因为震惊而变得尖锐，“大长老……被那个林辰，一拳打死了？”
跪在地上的探子，浑身抖得像筛糠。他把头埋得很低，不敢去看家主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脸。
“是……是的家主。小的亲眼所见。那个林辰，只用了一招，就把大长老……”探子不敢再说下去。
议事大厅里，死一般的寂静。
张家的几个核心长老，都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像是见了鬼。
张青玄，那是他们张家，除了老祖宗之外，最强的战力。神通境一重。在整个黑石城，除了城主肖天龙，几乎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现在，他死了。死得那么干脆。
“林辰……”张烈从牙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仇恨和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恐惧。
他原本以为，派大长老出手，已经是杀鸡用牛刀。他想的是，如何折磨林辰，如何夺取他身上的秘密。他从没想过，大长老会死。
“家主，现在怎么办？”一个长老声音发颤地问。
怎么办？
张烈也想知道怎么办。
倾尽全族之力去报仇吗？连神通境的大长老都被一拳打死了，他们这些人去了，不是送死吗？
难道，就这么算了？
不可能！张家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张烈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炸开了。他猛地一拍桌子。
“去！给我查！把那个林辰的底细，给我查个底朝天！我要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头！他背后，到底有没有人！”
他现在最怕的，不是林辰本身的实力。而是林辰背后，可能存在的，更恐怖的势力。一个不到二十岁的筑基九重巅峰，就能一拳打死神通境。这种妖孽，不可能是凭空冒出来的。
……
城主府。
肖天龙也收到了消息。他坐在书房里，手里把玩着两颗温润的玉球。他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
“一拳，轰杀张青玄？”他淡淡地问。
“是的，城主。”跪在下方的黑衣护卫回答，“根据各方探子的回报，林辰只出了一招。张青玄的蛇毒杖，被他徒手掰断。神通，也被他一掌破掉。”
肖天龙手里的玉球，停止了转动。
他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有趣。”他说，“看来，我还是小看他了。”
他想了想，又问：“万宝楼那边，有什么动静？”
“回城主，万宝楼的柳管事，在林辰出关的同一时间，也离开了万宝楼。但她并没有去天灵阁，而是派人，给林辰送了一份请柬。”
“请柬？”肖天龙眉毛一挑。
“是的。据说是邀请林辰，三日后，去万宝楼一叙。”
肖天龙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如烟这个女人，鼻子倒是挺灵。”
他沉吟了片刻，对手下说：“传令下去。城卫军加强戒备。张家那边，让他们安分一点。告诉张烈，黑石城，不是他张家可以为所欲为的地方。如果他想报仇，让他自己去找林辰。城内，不许再发生大规模的械斗。否则，后果自负。”
“是，城主！”黑衣护卫领命退下。
书房里，又只剩下肖天龙一个人。
他看着窗外，目光深邃。
“林辰……万道熔炉……”他轻声低语，“你，到底想做什么呢？”
……
林辰在天灵阁门口，坐了整整一个时辰。
这一个时辰里，广场上的人，来了又走，走了又来。但没有人敢靠近他十丈之内。他周围形成了一个无形的真空地带。
张家，没有派人来。
林辰知道，他们怂了。或者说，他们在等。
等一个更好的机会，或者，等一个更强的帮手。
林辰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他没有再回天灵阁。他径直，朝着黑石城最繁华的中央大街走去。
他要去一个地方。
万宝楼。
柳如烟的请柬，在他出关的瞬间，就送到了他的手上。
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有很多话想问他。他也有些事情，想从这个女人那里得到答案。
当他再次踏入那座，气派非凡的九层宝塔时。门口的护卫，看到他，脸上露出了，比死了爹娘还要惊恐的表情。他们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恭恭敬敬地，把他请了进去。
还是那个贵宾通道，还是那座灵石升降梯。
第九层，雅致的会客厅。
柳如烟，依旧是一身淡紫色的长裙，美得让人窒息。她亲自为林辰沏上了一壶，比上次更加香醇的灵茶。
“林公子，别来无恙。”她巧笑嫣然，仿佛之前发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林辰看着她，没有说话。
他知道，这个女人，看似柔弱，实则心机深沉。他出关的消息，她肯定是第一个知道的。天灵阁门口发生的一切，她也肯定，了如指掌。
“柳管事，明人不说暗话。”林辰端起茶杯，浅酌了一口，“你请我来，所为何事？”
柳如烟放下茶壶，美眸中闪过一丝赞赏。
“林公子果然快人快语。”她说，“如烟请公子来，是为了三件事。”
“第一，恭喜公子，神功大成。筑基九重巅峰，便能一拳轰杀神通境。这份战绩，足以名震整个黑石郡。”
“第二，我万宝楼，想和公子，做一笔更大的生意。”
“第三……”柳如烟顿了顿，眼神变得有些复杂，“我想知道，公子，接下来，有何打算？”
林辰放下茶杯。
“什么生意？”他问。
柳如烟从怀中，取出一枚玉简，轻轻地放在桌上。
“这是，黑石郡内，所有，参加本次‘百城试炼’的，重点天才的，详细情报。包括他们的修为、功法、法器、以及，过往战绩。甚至，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她说，“这份情报，价值千金。我万宝楼，愿意，免费赠予公子。”
林辰拿起玉简，神念探入其中，快速地浏览了一遍。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这份情报，确实详尽。里面，甚至记录了，几个，连郡城府都未必知道的，隐藏妖孽。
“条件呢？”林辰问。
“条件很简单。”柳如烟微笑道，“我希望，林公子在‘百城试炼’中，若是，得到了，某种，特殊的，天材地宝，或者，功法传承，能够，优先考虑，与我万宝楼合作。”
“当然，”她补充道，“我万宝楼，绝不会让公子吃亏。价格，一定公道。而且，我们还可以，为公子，提供，后续的一切便利。”
林辰看着她，沉默了片刻。
“可以。”他点点头。
这个条件，对他而言，并无损失。
“那么，第三件事呢？”
柳如烟站起身，走到窗边。她看着窗外，那片繁华的黑石城，幽幽地说道：“张家，不会善罢甘休。张青玄的死，对他们来说，是奇耻大辱。他们现在不动手，只是因为，他们在忌惮。忌惮公子的实力，更忌惮，公子背后，可能存在的势力。”
“但是，这种忌惮，不会持续太久。一旦，他们查清楚了公子的底细，或者，找到了更强的帮手，他们，一定会，卷土重来。”
“黑石城，对公子而言，已经，不再安全。”
林辰没有说话。他知道，柳如烟说的，都是事实。
“所以，”柳如烟转过身，看着林辰，眼神，变得无比认真，“我建议，林公子，即刻启程，前往郡城。”
“郡城，是黑石郡的中心，高手如云，势力错综复杂。张家的手，再长，也不敢在那里，太过放肆。”
“而且，‘百城试炼’，即将在那里举行。公子提前过去，可以，更好地了解对手，适应环境。”
“最重要的是……”柳如烟的眼中，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彩，“郡城，有，更大的舞台。有，更多的机缘。那里，才应该是，像公子这样的真龙，遨游的地方。”
“我万宝楼，在郡城，也有些微末的势力。若是公子不嫌弃，如烟，愿意，为公子，引荐一二。”
林辰看着柳如烟，看着她那双，充满了诚恳与期待的眸子。
他知道，这个女人，是在，向他示好，也是在，下注。
她赌的，是他的未来。
“多谢柳管事。”林辰站起身，对着柳如烟，微微抱拳，“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郡城，我会去的。”
“但，不是现在。”
柳如烟闻言，微微一愣。
“为何？”
林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在走之前，”
“有些，该清理的垃圾，总要，先清理干净。”
“否则，我怕我走了之后，会有人，找我家人的麻烦。”
他的目光，望向了，张家的方向。
杀机，毕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