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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到底是不是一家人

    夏思嘉现在哪有心情吃饼。

    她只想给沈维星套上麻袋,揍他一顿!

    话都被他一个人说完了!

    她只有吃瘪的份!

    她难受!

    憋屈!

    今天的事,她在心里偷偷记上了。

    等到了南省,来日方长……

    她必定有机会加倍奉还!

    ……

    夏思嘉在南下的火车上气得辗转反侧时,身在红麓城的夏思芫,状态也没有好到哪儿去。

    “靖书哥!我没有进过伯父伯母的房间,更不可能拿他们的私产啊!你一定要相信我!”

    夏思芫急得冒汗,恨不得浑身上下突然长出一百张嘴,充分替自己辩解。

    梁靖书捧着茶杯,一声接一声地叹气。

    “思芫,现在面临的问题,不是我相不相信你,而是我爸妈的财产就是不翼而飞。这是不争的事实!”

    “而丢东西的那天,除了你姐,就只有你去过二楼了。”

    “可是,你姐姐走的时候两手空空,她身上也穿得单薄,根本没有藏东西的地方。”

    “况且,她就上去了那么一会儿功夫,你就来了……她就算要破解保险箱拿东西,速度也不可能那么快。”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停了。

    夏思芫愣了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所以呢?靖书哥,我在你家待的时间是比她久,可我都已经嫁给你了,我们是一家人了,我何苦去算计伯父伯母的东西?”

    梁靖书忽然一脸怒色,好像夏思芫犯了什么天大的忌讳似的。

    “伯父伯母?你又喊‘伯父伯母’!你连着说了两遍了!”

    梁靖书翻脸呵斥夏思芫,“从这个称呼就可以看出来,你根本没有把我父母当成你的家人!你只不过是嘴上说得好听!”

    夏思芫真想跳起来给这个男人一巴掌。

    是!

    她是喊的不对。

    按说,结了婚了,两个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她是该改口喊公公婆婆的。

    可她为什么没有改口?

    还不是因为梁家没有给她婚礼?

    还不是因为,梁家父母没有给她改口的红包?

    梁靖书明明许诺了,会操办几桌酒席,请亲戚朋友们共同来见证的!

    但这几天,他不仅没有提起关于酒席的任何事,甚至,现在还强硬地逼着她改口喊“爸爸妈妈”!

    她才喊不出来呢!

    前世,她对着沈维星的土包子老娘,也从来没有喊过妈,永远都是喊婆婆的。

    梁母也是苦出身,农户女。

    她配让她喊“妈”么?

    夏思芫越想越委屈,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一颗接着一颗,掉在她鹅黄色的棉布裙上,晕开一朵朵泪花。

    梁靖书看着还是不忍心的。

    他起身走过去,握住夏思芫的肩膀,把她往怀里揽。

    “刚刚是我太心急,话说重了……但当务之急,是把钱拿回来啊。”

    “爸爸说了,那些积蓄,本来就是给我结婚用的。”

    “现在保险柜被盗,我想给你完整的婚礼仪式都做不到了。”

    “咱们家不能既损失了物质财产,还伤了感情,对不对?”

    夏思芫心里的波浪终于平静了几分。

    她觉得,梁靖书这几句话说的,勉强还能算是人话。

    冷静下来之后,夏思芫便有了主意。

    “虽然夏思嘉走的时候,手里确实空无一物。可她到底是去过你家,是上过二楼的!她就是嫌疑人之一!我们去报警立案,让警察把她抓起来!”

    报警?

    梁靖书并不认为这是一个好办法。

    尤其是明知道这么做,会伤害她们两姐妹的感情。

    当然,感情是次要的。

    主要是夏思嘉说,她还拿着夏思芫的嫁妆钱。

    夏思芫的嫁妆,应该比他父母这么多年积攒的存款要多。

    这一点,梁靖书不会说穿。

    他自己心里清楚得很。

    这也正是他为什么能拖住母亲,不让他母亲来找夏思芫大闹的根本原因。

    总之,只要钱能回来,一切好说!

    为了那笔钱,就不能一上来就走报警这条极端的路。

    “思芫,要不我们还是去和你姐姐再好好谈谈吧?你们到底是血缘至亲,过去有什么误会,总能解开。就算你不为了自己,你也得想想我们俩的将来吧?”

    梁靖书捉住她的小手,劝慰说:“要是这件事办不好,我妈就会让我们去离婚。你知道我是舍不得你的,可百善孝为先,我也不能为了爱情,忤逆养育我的亲生父母。你说对不对?”

    夏思芫听得脑子嗡嗡的。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嫁给文化人当老婆,要听这么多文绉绉的道理。

    但她总算是听明白了。

    他们的未来,全系于夏思嘉之手。

    “那我现在就给坪山部队打电话,约我姐姐见一面!”

    夏思芫很快便听说了最新消息——

    夏思嘉随军去岭南了。

    “什么?!”

    夏思芫捏着电话听筒,久久无法相信。

    “现在已经在路上了?!”

    “这怎么可能呢?”

    前世,她明明在部队大院捱了半年之久,被各路军属变着法子教做人。

    而每次,沈维星都只会站在公理那边,叫她一忍再忍……

    夏思芫痛恨那段时光。

    所以,她还等着看夏思嘉的笑话!

    想告诉她,苦日子还在后头呢!

    却没想到,这一世,他们居然提前出发去南省了!

    尽管南边条件艰苦,可到时候他们就是单门独栋的住着。

    沈家亲戚虽然也有手段,但只要她闭门不见,就能躲过半数麻烦……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夏思芫不能说得更多,只能一遍遍不甘又无奈地追问。

    话务员没忍住刺了她了几句:

    “为什么?还能为什么?”

    “那样一个资本家大小姐,刚来部队大院几天,就招惹了好些男人来电话说要接她走。”

    “这样一个祸害,不赶紧调走,难道留下来连累整个家属院的名声吗?”

    电话被挂断了。

    夏思芫呆呆地坐着,耳畔不断回播着刚刚听见的话。

    难不成,她阴差阳错的,还加快了夏思嘉去南省过好日子的速度?!

    这不可能!

    林碧从厨房洗了枣子出来,一边拿给夏思芫,一边嘟嘟囔囔的。

    “思芫,梁家到底怎么和你说的啊?”

    “我那点小金库养不活咱们三个人的,梁靖书光出房子,不出生活费,这日子肯定是没法过的啊。”

    “你看我,现在都节省到什么地步了?”

    “以前,这么豆大点的枣子,我是根本看不上的!”

    “现在,念着它便宜,我也买了两斤多……”

    “可咱们总不能一直这么委委屈屈的过吧?”

    “你和梁靖书说说,让他以后每个月交点工资给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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