狮子小说网/错良缘/ 第74章 嘴对嘴地喂药,多不讲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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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嘴对嘴地喂药,多不讲究啊

    饶是醉到吐,他也没忘了想要什么。陈稚鱼顿时意会了,脸色也发生了些变化,要说方才是羞得不愿,那现在就是……目光落在他吐过的夜桶上,神色犯难。

    陆曜没看出来,只一心想着她来这般喂自己药。

    想了两息,终究是过不去心里的坎儿,又碍着屋里的嬷嬷丫鬟,只能弯下身在他耳边轻声说:“您……要不先漱漱口?”

    她妥协了,面对醉酒的男人,她没办法,顺着他来能少很多事。

    而躺着的男人在消化完她这句话后,脸色顿时一变,本还微咧着的嘴瞬间闭紧,在她无辜又锁眉的表情下,撑着半边身起来,夺过那碗温水,仰头便饮下,动作之速度,叫陈稚鱼愣在原地,暗道:这般迅猛,不晕吗?

    陆曜喝了解酒的温水,就负气一般的躺下,还侧到里面去了,什么话也没说。

    这显然得闹情绪,不是瞎子都能看出来,见这厢消停了,田嬷嬷就招呼另几个人一道出去,唤夏没走,外头也留了个人今晚守着。

    屋里人一少,陈稚鱼浑身都放松下来,但见那人还在闹脾气,心知自己说那话伤了他面子,但是…嘴对嘴地喂药,多不讲究啊……饶是她自己也接受不了被人这么喂药,也不知他是如何想的,尽为难她。

    心里颇有些无奈,但也不能真与他一般见识,便看着唤夏说道:“你去打盆热水来。”

    唤夏动作迅速,将热水打来以后,心知姑娘是要为大少爷净身,便准备代替姑娘做这活儿。

    刚准备去脱大少爷鞋子,陈稚鱼就拦住了她,无声摇了摇头,示意她退开。

    唤夏没有犟,晓得姑娘这么做必有缘由,况且大少爷也不是那么好伺候的,安静退到一边,便见姑娘半跪在地上,抱着大少爷的腿给他脱鞋。

    一时看得眼热,只心疼自家姑娘。

    陈稚鱼不觉什么,且不说他是自己正经的夫君,就说今日他因何去喝这顿酒,才烂醉至此,她都该任劳任怨地去照顾他,脱了鞋和袜,他自己倒晓得搬去床上,只是依旧不理会自己,陈稚鱼便无声地笑了一下。

    在水里滴了两滴沉月香,拿温热的帕子给他擦手擦脸,知他没睡,自说自话一般,没指着他回:“那解酒珠是我自己做的,吐过以后喝了胃里会好受点,以后就不会再吐了。”

    陆曜没有睡着,心里还憋屈着,见她一直在身边照顾自己,给他擦脸时也不知用了什么,味道好闻的很,脑子里的昏沉都被驱散了不少,又听说那碗喝下去减轻了胃里灼烧感的温水是她所制,心里淤的气就减轻了一些。

    她还晓得顾惜夫君,也算了不得了。

    陈稚鱼扒了他一下,他倒也顺从的平躺着,解开他的上衣,外头虽是黑夜,房间里却烛火通明,照的亮堂堂的,紧实的胸膛、麦色的肌肤,叫陈稚鱼这个黄花大闺女,哦不,如今早就为人妇,心里却还觉得自己是个小姑娘看的面颊红红的。

    绞了帕子,心里暗暗提醒自己,这是自己的夫君,坦诚相待没什么的,随即上了手,给他擦身,从脖子到胸膛,中间重新洗了帕子擦了他的胳膊,一直到小腹处,擦过去时,明显感觉到他紧绷的身体,胡乱的擦了几下就作罢了。

    而在陆曜这里,柔软的手四处点火,却又不负责,一时弄得他不上不下的,烦躁的转了身去,刚好方便陈稚鱼给他擦背了。

    后面,陆曜专注在身体的燥意上,陈稚鱼也加快了速度,将他裤腿卷起,一双手在他结实修长的长腿擦了几下,最后换了盆水给他洗了脚,这才算做完。

    到这里,陈稚鱼早已累出一身汗,刚放了帕子转了转手腕,让唤夏去安排浴桶,再一抬眸,便见男人不知何时转过身来,目光幽幽的盯着自己看。

    陆曜心知,自己不说,她怕是不会想到,就这么糊弄过去了。

    “这就洗完了?”

    陈稚鱼又不是真傻,哪里不知还有何处没洗,只红着脸点点头,模样颇温顺呢喃:“男女有别,也真能这样了,等大少爷酒醒后,再好好清洗解乏吧。”

    陆曜险些以为自己耳朵也喝酒了,否则怎么会从自己的妻子嘴里听到她说:男女有别,这四个字?

    真真是气笑了:“你拿你夫君当外人呢?”

    陈稚鱼忙摇头,一双眼眸看着呆呆地:“怎会呢,若是外人,我怎能像照顾大少爷一样去照顾一个外人。”

    这话真是极有水平,叫人听得又舒服又好笑。

    “不是外人,就这么敷衍我?”

    陈稚鱼抿抿唇,低声与他解释:“即便是夫妻,也该有个分寸……若我烂醉至此,也只会叫唤夏帮忙。”

    “你倒是敢。”陆曜声音阴恻恻的,本是醉了的,此刻生生被她激的起了脾气。

    眼眸落在她曼妙的身躯,口吻十分霸道:“你的身子,不准叫外人碰,唤夏也不行!”

    陈稚鱼哑口无声,默默叹了口气,实则她又哪里会喝成他这样呢?

    陆曜说完,见她如鹌鹑一般低着头,倏地长叹一声,颇为无力地闭上眼。

    他的小妻子,这么正经的与他说“夫妻之间的分寸”,夫妻之间更亲密的事都做过了,还谈分寸?若不是顾及她年纪小,更没分寸的事他都想拉着她去做,只怕那时,这个小学究又是满口规矩分寸了。

    他这当真是娶了个妻子回来吗?是个小夫子还差不多。

    见他闭眸似要睡去,陈稚鱼便悄声出去了,等她沐浴回来,一身清爽的进到里屋,床上的人早已面朝里面安然睡去,已是很晚了,陈稚鱼将长发挽在一边,从床尾爬了进去,躺下以后,方觉浑身舒适,不由喟叹了一声。

    这一夜,真像打仗一样。

    ……

    次日醒来以后,身边的男人竟还懒在床上不起,担心他晚了耽误上朝,便伸手推了他一下。

    若是昨夜没有那碗醒酒汤,宿醉过后的陆曜,今早去上朝身上绝不会舒服,可现在人被推醒了,头也不疼,胃里也不难受了。

    昨夜有好多话想说,可实在是喝了太多的酒,太困,也太累,本想等她回来再与其算算账,哪晓得她回来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睡过去了,枕边总若有若无的传来一股令人身心皆休的香,这一夜也睡得很是安稳。

    外头天蒙蒙亮,猛的被推醒,一时还有些不耐,待睁眼看清坐在床边挽发的女人,原本锁起的眉头缓缓舒展开,等陈稚鱼看过来的时候,下意识的冷着脸,也没正眼看她,起身下了床。

    见他这般冷漠态度,陈稚鱼挽发的手一顿,任由长发披散下来,目光在他身上打量了会儿,见他自个儿去洗漱穿衣,竟没拉着自己磨蹭,一时都有些不适应。

    知他在恼什么,陈稚鱼没觉得自己错了,但或许在他眼中,妻子嫌弃他本就是大错吧。

    脑子里思绪纷乱,人还是站了起来朝他走去,她还未更衣,穿着昨夜睡时的青绿里衣,清脆怡人,像是清晨里的露水,让人一见忘忧。

    满头乌发,未有朱翠,刚睡醒后眼神迷离,水雾雾的,像是误入人间的小鹿。

    只是这样看着她,心里即便有火,也都会慢慢消散。

    陆曜软化了心神,默许她靠近,为自己更衣,但还是一句话没说。

    等他走时,陈稚鱼还是先开了口:“时间还早,大少爷不如等等,厨房做了早饭带着路上吃吧。”

    “不必。”男人头也没回,大步离去。

    陈稚鱼在原地待了会儿,忽然就有些泄气,长长叹息了声,回到里卧,本想再躺一会儿,但这个时辰已经不早了,陆夫人那边也该过去了。

    强忍着懒惰,伸手揉了揉眉心,这才去梳洗穿戴,一切结束后,比往常去慕青院的时间稍晚了些,不过还好没耽误什么,她去之时,陆夫人已经坐在正厅,底下是几个婆子在汇报什么。

    陈稚鱼便安静的站在她旁边,待听到一管西门的婆子说起那守门小厮的亲妹子突发恶疾离世,人才刚咽气,家里人却欲要将她配阴婚,卖了换钱时,都忍不住蹙了眉头,身上发寒。

    陆夫人更是冷了脸,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放在桌上,瓷器的碰撞发出了好大的声响,叫下头的人都缩了缩脖子。

    “简直是放肆!一家子世代都是陆家的奴才,如今发生了这种事,竟敢私下做这种缺德事,陆家可曾亏待过他们?让他们不惜出卖女儿,人死了都不放过。”

    那回话的婆子也是一脸伤感,道:“那姑娘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家里头嫌她长得不好,没能入府来做丫鬟,对她一向苛责,老奴都怀疑根本就不是什么突发恶疾,是生了重病没给看,才给人拖死了。”

    陆夫人冷道:“便是死了也是陆家的奴才,岂容他们买卖!眼里可还有陆家?可还有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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