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赵晴出事始末
许明绮陷入回忆：“在北营大队，住我们对门的陈二嫂一家，也都不受顾娇娇的影响。陈二嫂跟我说，陈二哥一开始也对顾娇娇很有好感，那种依赖和看重的眼神，是他一辈子都没有感受到过的。
村里的男人一起喝酒吹牛的时候，才发现谁都不是那个唯一，陈二哥这才醒悟过来。”
陆怀瑾皱眉：“依赖和看重？我的战友说，顾娇娇的眼睛就像会说话一样，欲语还休，楚楚可怜，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这其中不乏优秀的军人，他们也是头脑灵活、思路清晰，可提到顾娇娇，就好像变笨了。
就像陆嘉豪，他以前也没那么蠢的。”
许明绮苦笑，她家的人也是碰见顾娇娇后，智商就变低了。
“说白了，还是因为顾娇娇漂亮，换成陈二嫂、王三婶他们，你的战友会出于军人的责任去帮助她们，但不会爱慕怜惜。”
陆怀瑾没否认：“不过，顾娇娇的眼神也不是万能的。
我们团里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孩子、还有上过战场的军人，都不喜欢那种眼神。
梁政委训斥那些心志不坚的士兵时说，人家一个漂亮小媳妇，丈夫生的比你们歪瓜裂枣强一百倍，她凭啥对你们有好感？
那是因为有所求，希望你们为她做事，一个眼神就勾的你们魂牵梦萦，贱不贱啊？”
陆怀瑾学着梁政委的语气说话，跟他平日的冷情大不相同，看上去滑稽极了。
许明绮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心智不坚、性情柔软或是有所求，就容易受影响。
不提顾娇娇了，你跟我说说更多赵晴姐的事情吧。”
陆怀瑾捧住许明绮的脸，用指腹擦拭掉她的眼泪：
“明绮，表姐的事情是意外，就算那天你们去了友谊商店，也未必会那么巧地碰上，你不要自责。”
许明绮摇头，她不是自责，是遗憾。
一个穿书女，就这样轻易地毁掉了别人的人生。
她重生一场，扭转了自已的人生，却没法救回可怜的赵晴。
“我想听表姐的事。”
“嗯。
表姐也是个很漂亮的女孩，姐姐是陆军大院一枝花，她是炮兵大院一枝花，这两人还是关系最好的表姐妹……”
赵晴与陆娉婷同龄，1953年5月份出生，她的父母都是炮兵第五师的人。
1958年之前，陆娉婷和陆怀瑾都住在炮兵大院的王桂民家，与赵晴关系很好。
王桂民夫妇离开京城后，陆娉婷和陆怀瑾被送回陆军大院。
不过，姐弟俩一开始在陆家过的并不自在，经常跟着赵晴回赵家住。
赵晴的父母也都是很和善的人，对没有母亲的陆怀瑾和陆娉婷十分疼爱。
可惜，1962年，赵晴的母亲刘爱芹，在对信度的自卫反击战中牺牲。
赵晴就跟陆怀瑾、陆娉婷一样，成了没有母亲的孩子，三人愈发同命相怜。
一直到1968年，陆娉婷去了解放军艺术学院附中读书，赵晴则就读于八一中学。
那时，陆娉婷和陆怀瑾已经搬去了西城军区大院，与赵晴见面的次数就少多了。
不过，每周日陆娉婷和赵晴都会见上一面。
1969年，夏俄边境冲突频频，帖列珂缇事件后，赵晴的父亲赵长洲，升任炮兵第五师师长，去了西疆。
他本想带赵晴一起离开，可西疆环境恶劣，还有战争风险，赵晴又确实喜欢上学，
他就只能把赵晴托付给自已的堂叔，也就是赵秀禾的父亲赵德明。
1970年3月15日，星期天，赵晴给陆娉婷打了电话，问她要不要一起去友谊商店。
陆娉婷本想一起去，可正赶上陆嘉豪探亲回来，陆海峰觉得难得一家人团聚，就没让陆娉婷离开。
晚上，陆娉婷打电话给赵家，赵德明大惊，他以为赵晴跟陆娉婷在一起。
当天夜里，赵德明火速派人去找。
陆怀瑾和陆娉婷也想去找陆海峰帮忙。
可当时，陆海峰正与一年多没有见到的长子陆嘉豪相谈甚欢，陈秋玲让他们不要打扰他们父子团聚的时刻。
原本刚与陆海峰关系缓和了一些的姐弟俩，因为这件事，与陆海峰的关系重新归于淡漠。
两人联系了王桂民的同僚，一起打听情况。
几方人马出动，最后也才在第二天的中午打听到，
前一日上午十一点多，赵晴在展北街被一个男人骚扰，被逼跳进了展览馆后湖。
那是一个秩序混乱的年代，在街上见到的小混混，几乎每个人都别了一把刀，没有人敢见义勇为。
能找到目击人都算难得的了，那人甚至没有看清嫌疑人的长相。
后湖面积不小，首尾都与长河相连，想要打捞一具尸体，困难重重。
赵晴的尸体是四天后因为泡大浮起来的。
赵德明因为这件事又是心疼又是内疚自责，之后一病不起，四个月后离世。
警局办事效率不高，对赵晴的事情，以拍婆子未遂草草结案。
嫌疑人至今都没有抓到……
许明绮擦了擦眼角，她多希望赵晴没死，那毕竟也是顾娇娇之前的女主角，应该也能多一些气运才对，
“尸体泡了四天，早就面目全非，就连衣服也会破的不成样子，有没有可能不是她？”
陆怀瑾声音颤抖，他当然也希望有奇迹：“如果她没事，一定会回家的。
那件衣服虽然破了，但是赵爷爷确定，那就是表姐离开前穿的衣服。
打捞队在尸体浮起的地方，捞到了一串贝壳项链，那是舅妈从闽城弄回来的，姐姐一条，表姐一条。
而且，陆嘉豪去看过，他确定是晴姐。”
许明绮不解：“为什么是陆嘉豪？”
“陈姨说泡大的尸体很吓人，姐姐是女孩子，我那时年纪也不大，她跟陆司令不让我们过去。
可陆家跟赵家毕竟算得上是远房亲戚，陆司令就带着陆嘉豪去了，回来时，两人脸色都难看的吓人。
陆司令跟表姐不熟，可陆嘉豪追求过表姐，对表姐的长相十分熟悉……哪怕尸体变形，也不会认错。”
“陆嘉豪追求过表姐？”
许明绮眼睛骤然睁圆。
顾娇娇抛弃了自已费尽心思抢走的许明瑞，转而搭上陆嘉豪。
可她怎么就那么确定，陆家人会接受她？
是不是在原来的那本书里，顾娇娇知道什么？
陆怀瑾点头：“是，表姐跟我们并没有血缘关系，陆嘉豪追求过的女孩很多，表姐和美兰嫂子都只是其中之一罢了。
只是，表姐当时年纪还小，而且她性子决断，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从来没有给过陆嘉豪希望。”
许明绮搂紧了陆怀瑾，眼泪又落了下来。
赵晴、顾娇娇、陆嘉豪，这里面有没有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