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巨型蟾蜍
尤金努力维持平静，“只要我能完成工作，不管几点来都可以是吗？”朗姆挥了挥大手，“早上六点以后，晚上十点之前。你要考虑到老人家夜晚需要充足的睡眠。”
“可以。”
两人初步交涉，都很满意。
接下来就是实操。
“走吧，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工作环境。”
朗姆从一旁的柜子里给尤金找了一件全身型防护服，上面也有洗不干净的脏污痕迹。
好在不是新鲜的污渍。
尤金脱下自己的斗篷，折叠收到鹿皮小包里，然后才穿上朗姆递给自己的防护服，并把自己的小包和衣服尽可能地藏在防护服后面。
早已穿着同样防护服的朗姆并没有催促尤金。
他在看见尤金认真穿好防护服的时候，还点头表示赞同。
“不错，你做准备工作的认真态度，已经比我知道的那些懒蛋和蠢货强多了。”
等到尤金穿好衣服，他才带着尤金进入大厅后方靠中间的一扇大门。
大门后面依旧是一个大厅。
进入其中，垃圾站原本难以形容的味道突然就变成了雨后丛林的气味。
说不上难闻。
有些潮湿。
其中夹杂的植物腐败味道，让尤金想起了久违的大自然。
他抬起头，然后愣在了那里。
大厅中间正蹲着一只巨大的褐色蟾蜍。
这只巨大的蟾蜍足有八米高。
硕大的眼珠在两人进门时便转了过来，死死盯着，足有澡盆几倍大的嘴巴鼓了鼓。
朗姆和尤金站在它面前，更像两只不请自来的苍蝇。
尤金相信，那只蟾蜍吃掉自己不会比吃掉一只苍蝇困难。
“呵呵。”朗姆笑了笑，“生活垃圾处理守则第一条：绝对不允许在未穿着防护服的时候，进入厨余垃圾回收厅。”
如果不穿防护服进来会怎样？
变成新的厨余垃圾吗？
望着巨大的蟾蜍发了一会儿呆，尤金反手摸着身上的防护服。
“可能是橡胶做的，有点儿硬，不透气。这里面是不是还有符文的效果？不然这么大的蟾蜍，应该不介意尝尝橡胶裹肉的味道。”
这件厚重的防护服并不能给尤金带来安全感。
“虽然我不怕被吃掉，但是我也不想穿着被消化液腐蚀了表皮的身体活动。”
观察了一会儿，站在原地没敢动的尤金看见朗姆率先走了过去。
蟾蜍的眼睛跟随着朗姆，但是嘴巴没有张开。
“朗姆应该在这里工作了几十年了。”
尤金小心地迈出一步，蟾蜍另一只眼睛滴溜溜转过来。
尽管两人都被蟾蜍一只眼睛盯上，但它也没有任何异动。
老实得像只宠物。
朗姆走到蟾蜍嘴巴斜下方，那里有一个传送带和几个木桶。
“平时我会在外面把挑拣的垃圾倒在传送带上，你负责在传送带上找到蟾蜍不能吃的魔法材料丢到这个木桶里。”
朗姆走到大蟾蜍身旁，拍了拍它的大腿，“魔法材料会让它不舒服。一旦它难受到一定程度，就会拒绝吃饭。”
朗姆拧着眉，“你知道当它连续三天拒绝吃饭，然后这里堆满了整个巫术魔方的厨余垃圾是什么可怕的景象吗？”
尤金没敢想象，缓缓点头，“能猜得到。”
“所以，”朗姆挥舞着拳头，“工作守则第二条：认真！没有什么比不认真工作更可怕的事情了。”
说完，他来到传送带旁边，教尤金如何开启和停止传送带，给他看挂在旁边的工具，并亲自示范了一下。
传送带“嗡嗡”地动起来。
尤金看着从管道里送进来的垃圾，发现没有什么汤汤水水，而是经过了初步处理的半固体渣滓。
经过传送带的分摊，平铺在上面，里面有什么一目了然，不用深入地翻找。
尤金突然看到一样东西，
“这个不是魔法材料，但是，这个算厨余垃圾？”
传送带上的是一个被劈成两半的小木头桌子。
桌子上有烧焦和腐蚀的痕迹。
烧焦和腐蚀它的东西已经被清理过了，所以和魔法物品无关。
但是这玩意儿，蟾蜍能吃吗？
“当然！”
朗姆耸了一下肩膀，这个动作在穿着防护服做的时候不是很明显。
“垃圾分类的第一步是我操作的，而我只是认不全魔法材料而已。”
朗姆没有挑走坏掉的小桌子，而是让它顺着传送带一起移动到传送带的尽头。
在第一堆食物残渣即将掉落的时候，巨大的蟾蜍突然俯身伸长脖子，张开嘴巴。
它的下巴正好在传送带下面，兜住了所有掉下来的残渣。
包括那张碎成两半的小桌子。
等蟾蜍嘴巴里面的东西堆成了一个小山包，朗姆停下传送带。
蟾蜍缩回脖子，一仰头，“咕噜”一声吃掉了所有东西。
包括那张碎成两半的小桌子。
朗姆哈哈一笑，颇为自豪地说：“它可不挑食。”
随后，朗姆后退一步，让开操纵传送带的位置，“你来试试？”
尤金点点头，站到朗姆刚刚的位置上。
原本面对食物残渣的些许厌恶，在身边蹲着一只巨大蟾蜍的压迫下，被遗忘得一干二净。
操作传送带很简单，扳动扳手就行。
开启的传送带“嗡嗡”地移动，巨大的蟾蜍又俯身张嘴接下所有掉落的残渣。
很快，尤金看到了什么，暂停了传送带，指着其中一小堆食物残渣。
“有人把蓝木樨的叶子混在里面，但是蓝木樨是无毒的，需要挑出来吗？”
朗姆点点头，“有魔力就挑出来。”
“好，我知道标准了。”
尤金从身边的工具中找到一个巨大的镊子，将里面的蓝色水滴状小叶子和能看见的大块碎片都挑出来。
尤金又看了一会儿，见蟾蜍嘴里都要堆成小山了，连忙停下传送带。
巨大蟾蜍再次闭上嘴巴，“咕噜”将里面的东西咽下去。
刚刚嘴里装了不少垃圾，它依旧一口就吞咽干净。
“真能装啊。不过要是我忘记关闭传送带，食物垃圾会不会从蟾蜍嘴巴两边掉下来？”
尤金觉得自己要关注这一点，不然掉在地上的食物垃圾肯定需要他来清理。
他再次打开传送带，然后在随后的垃圾里又见到了一件脏污的衣服。
好像曾有食物落在上面。然后，衣服的主人把食物连同衣服一起丢进了垃圾桶。
而分拣垃圾的朗姆根本没有把衣服挑出来的意思。
“好吧，对于这只巨大的蟾蜍来说，衣服也是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