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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比她的丈夫重要。

    等护士离开后,萧承谨从包里拿出那张泛黄的积分表,在最后一行写下:

    为了沈鹤川,放弃救我,扣五分。

    至此为止,一百分,彻底扣完。

    笔尖划破纸张的瞬间,他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啪”地断了。

    回到别墅时,天色已晚。

    萧承谨径直走向书房,从最底层的抽屉里取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离婚协议。

    他签名的笔迹很稳,比他想象中平静得多。

    最后,他将离婚协议和那张扣完一百分的积分表,放在了她的书桌上。

    收拾行李时,他在玄关处顿了顿,回头望了一眼这个生活了三年的地方——

    餐桌上还摆着她昨晚喝剩的半杯水,沙发上扔着她常穿的那件黑色毛衣,连空气里都还残留着她惯用的那款冷杉香水味。

    他轻轻带上门,没有回头。

    萧承谨带着行李赶往机场。

    飞机穿破云层的那一刻,他整人宛若新生。

    落地南城后,萧承谨不再是江望舒身后名不见经传的家庭主夫,而是初创设计公司的合伙人。

    时间倒回三小时前,北城医院里守在沈鹤川病床前的江望舒,突然捂住心口,剧烈的疼痛让她眉头紧皱,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血淋淋地剥离肉体。

    “承谨。”

    江望舒下意识喊出这个名字,心里是止不住的慌乱。

    她的声音不大,但这细微的声响还是被沈鹤川捕捉到,他顿时红了眼圈,哽咽着开口:“望舒,承谨要紧,你还是走吧,反正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心疼。”

    听到他说这话,江望舒连忙紧张拉住对方的手安慰:“别胡说,有我在,你不会死的。”

    “那你今晚留下来陪我。”

    沈鹤川的声音清朗,修长的手掀起女人的衣角四处游走,三两下便将江望舒撩拨得心猿意马,但心里莫名的焦急感却时刻催促着她离开。

    就在她犹豫之际,沈鹤川突然侧身在她耳边落下密密麻麻的热吻,心底的防线彻底给攻破,两人很快从床上滚到地下。

    这一夜江望舒睡得很不安稳,半夜反反复复被噩梦惊醒,天不亮便准备离开。

    沈鹤川睡得迷迷糊糊,耳边却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穿衣声,他睁开双眼,便看到快要离开的江望舒,开口挽留:“望舒,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我的腿好疼,你帮我揉揉。”

    他说着,便整个人靠在江望舒身上。

    然而这一次任由他再怎么挽留,江望舒还是推开了沈鹤川的手,搪塞道:“鹤川,这里还有护工陪你,公司有急事,我必须要回去一趟,乖。”

    话音刚落,她便以最快的速度离开医院,将身后沈鹤川的呼喊抛之脑后。

    从医院回到家,江望舒下意识地在别墅四处巡视,然而无论她怎么搜寻,却没有找到那个想见的身影。

    橱柜里的衣服不见了,书桌上的设计图纸也消失不见,就连他一贯摆在床头的小熊玩偶也不翼而飞。

    一个不可能的念头逐渐升腾起来。

    萧承谨离开了?

    她决不相信。

    结婚三年,萧承谨不止一次说过要离开,起初是因为要去实现设计师的梦想,最后是因为沈鹤川的出现,大大小小的争吵不断,但他又都会因为江望舒勾勾小指头便会回来。

    所以这一次一定会是一定。

    江望舒试图一遍一遍说服自己,但还是隐隐不安。

    强压下心头的不安,她叫来家里的阿姨,状似不经意地提起:

    “刘姨,我的袖扣掉了一只,你联系承谨让他帮我重新买一只。”

    侍立在一旁的阿姨踌躇着开口:“太太,先生他昨天就已经”

    她的话还没说完,江望舒的电话就响了起来,叫骂声、打砸声自听筒传来,急促的男声和嘶吼声交杂,通过简单的只言片语,阿姨便理清了这通电话的真实意图。

    沈鹤川说萧承谨带着几个保镖打闹医院,搅得整个病房鸡飞狗跳。

    他的谎言过于拙劣,先不说萧承谨一向待人温和,不可能做出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更何况他昨天就已经离开北城,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沈鹤川的病房?

    江望舒也并不是没有意识到不对劲,然而一想起沈鹤川病态苍白的俊颜,最后还是心疼占了上风。

    挂断电话,她只留下几句话便匆匆离开。

    “鹤川有危险,我先走了。”

    “告诉萧承谨,等他回来,让他立马去医院给鹤川道歉。”

    因为害怕沈鹤川的情绪会再次崩溃,病情加重,江望舒让司机一连闯了好几个红绿灯,由于速度过快,还险些出了车祸。

    司机心有余悸地减速,却被江望舒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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