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或许从一开始，她的出现、她的存在，就是个错误。

    过往种种涌上心头，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见她不说话，岑慕翰又说：“故渊从北方2号基地回来了，我会让他来见你。”

    故渊？

    这个名字让楚未央一潭死水的心再次掀起波澜。

    她来这个世界这么多年，除了岑慕翰和沈舒，还有故渊——她生死之交的好朋友。

    当时故渊是个落魄的试验品，在实验室里饱受折磨。

    楚未央见到他，心里不忍，就将他救下。

    现在，他已经是当今世界最伟大的生命科学家，常住2号基地。

    只是自从楚未央被关进实验室之后，她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

    楚未央沉默了瞬，问：“他为什么会回来？”

    故渊曾说过，这里带给他的痛苦太深，他不想再回来。

    岑慕翰少见地勾了勾唇角，别有深意地说：“你到时候会知道的。”

    楚未央看他这副模样，不自觉攥紧了手。

    她的心里，隐隐浮现一股不安……

    一天后。

    【死亡倒计时——0天23小时01分31秒。】

    楚未央看着穿着白大褂、面容清俊的男人，一片麻木的心里升起一丝欢喜。

    “故渊，好久不见。”

    故渊看着她，神情复杂。

    他犹豫了许久，皱着眉头问：“我听说你为了岑慕翰拿刀刺伤了沈舒？”

    楚未央没想到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她的心瞬间冷了下去，笑容都僵在嘴角：“连你都不信我？”

    故渊皱起眉，推了推金丝眼镜，说：“未央，你和审判长不适合。”

    “沈舒拥有和审判长同样的火系异能，实力也仅次于他，只有她在审判长身边，才能帮他站得更稳。”

    楚未央整个人都僵在原地，心里五味杂陈。

    错愕、茫然、心寒……种种情绪瞬间涌了上来。

    她攥紧手，声音沙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岑慕翰要把我关在这里？”

    故渊没说话，态度默认。

    原来从始至终，只有她一个人当傻子。

    果然和岑慕翰说的一样，她就是个不折不扣的小丑……

    楚未央瞬间红了眼，泪水不停地往下淌。

    “我一直把你……当成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明明说过，要一起保护仅存的人类力量……”

    故渊皱起眉，眼里是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你清除污染、净化水源、加固城防，所有人都说你是救世主。”

    “可是你一个突然出现的外来者，怎么担得起救世主的名声？”

    “你怪不了审判长，要怪就怪自己没有足够的实力，没有异能，在这末世无依无靠！”

    他的话掷地有声，楚未央听得张口结舌。

    过了许久，她轻笑了声。

    她看着故渊，问：“你说我要怪自己没有实力，无依无靠……”

    “可你是不是忘了，当初你也不过是个天天被关在实验室里的试验品！”

    提起那段最难堪的回忆，故渊的脸色骤然沉了下去。

    强烈的怨恨和痛苦在楚未央的心头翻滚，但这样的恨分给他们每一个人，都显得太过单薄。

    楚未央无力地靠坐在床头，喃喃：“只怪我自己太蠢，被你们当小丑一样玩弄。”

    故渊总是话多，此刻却什么也没说。

    楚未央将他的沉默看在眼里，只觉得虚伪至极。

    她正准备开口让他走，就听他忽然开口。

    “就当了却我们之间的情分，你离开这里，对审判长、对你，都是好事。”

    楚未央的心再一次被狠狠刺穿。

    沉默了很久，她还是答应了。

    故渊给她找来一套实验人员的衣服，让她混在自己身后，驾车离开了实验室。

    到了人来人往的街上，楚未央说：“我就在这里下。”

    “不需要我送你出中心城区？”故渊微微皱眉，镜片后的眼神带着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