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三千万。韩老夫人砸在桌上的银行卡。
嫁给我儿子，当三年活寡妇。
我看着病床上的植物人。
点了点头。
1
我没想过会在民政局门口见到韩老夫人。
三年前，她花三千万买我当儿媳妇。
条件很简单：嫁给她植物人儿子，当活寡妇，每月十万生活费，三年后净身出户。
所有人都知道，我就是个工具人。
从结婚到守寡，她从不把我当人看。
动辄打骂，连佣人都敢欺负我。
她的朋友嘲笑时，她冷冷开口：你会在意家里的扫把吗
别人看我笑话，我依旧舔得起劲。
直到昨天。
韩老夫人给我结了尾款，满意道：
我就喜欢你这种爱钱不要命的贱人，滚吧。
我乖乖收拾行李。
可那晚，京城豪门圈传遍了消息。
韩家长子奇迹醒来了。
我在出租屋里接到电话。
如烟，你快回来！墨轩醒了，第一句话就在找你！
王婶的声音带着哭腔。
我挂断电话，看着银行卡里的八位数。
呵，关我什么事。
第二天一早，我换了身干净衣服，去民政局准备和那个植物人办离婚。
没想到，会在门口撞见韩老夫人。
她穿着昂贵的旗袍，神色慌张。
看到我的瞬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
如烟，你怎么在这里
我举了举手里的证件。
离婚。
她脸色瞬间煞白。
不行！绝对不行！
我冷笑：韩夫人，合同到期了，我要自由。
自由她尖锐的声音引来路人侧目，你算什么东西，也配谈自由
我看着她，想起这三年来的屈辱。
被她扇耳光，被她罚跪，被她当狗一样呼来喝去。
因为没有钱，我像条哈巴狗一样任人践踏。
但现在不一样了。
韩夫人，我的声音很平静，合同履行完毕，咱们两清了。
她试图抓住我的手臂。
墨轩醒了，他在找你，你不能走！
我甩开她的手。
那是您儿子，不是我丈夫。
我们从来没有夫妻之实，这婚姻本就是假的。
韩老夫人的脸扭曲了。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任她拿捏的农村丫头，会有反抗的一天。
柳如烟！她咬牙切齿，你别忘了你是什么出身！
没有韩家，你就是个臭要饭的！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她歇斯底里的怒吼。
你给我回来！回来！
可我头也不回。
这三年，我受够了。
2
回到出租屋，我开始收拾东西。
准备离开这个城市，去别处开始新生活。
手机一直在响。
都是韩家的电话。
我全部拒接。
下午，门被敲响了。
是王婶。
她哭得梨花带雨：如烟，你快跟我回去吧。
少爷醒来第一句话就问你在哪里。
他不吃不喝，医生说再这样下去会出事的。
我继续打包衣服。
王婶，我和韩家已经没关系了。
可是少爷他...
他什么我停下动作，三年来，他就是个植物人，我守了三年活寡，够了。
王婶抹着眼泪：如烟，你不知道，少爷其实...
话没说完，又有人敲门。
这次是韩老夫人。
她穿得比上午更加正式，身后还跟着几个保镖。
柳如烟，跟我回去。
她的语气带着命令。
我冷笑：韩夫人，您这是绑架吗
少废话！她一挥手，保镖上前就要抓我。
我往后退，拿起手机：我报警了。
韩老夫人脸色一变。
这里是普通住宅区，闹大了对韩家名声不好。
她深吸一口气，挤出一个假笑。
如烟，我们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
五千万。她说，你回去，我给你五千万。
我的手顿了一下。
五千万，足够我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但想起这三年的屈辱，我摇了摇头。
韩夫人，不是所有东西都能用钱买到。
她的脸彻底黑了。
一个亿！
这是我最后的底线！
一个亿。
我承认，我心动了那么一秒。
但只是一秒。
不好意思，我不是商品。
韩老夫人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你不是商品她尖笑起来，三年前是谁为了三千万跪在我面前的
是谁签合同的时候连字都不认识几个
现在装什么清高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是的，三年前我确实为了钱卖身。
为了给弟弟治病，为了还家里的债。
我跪在地上，任她羞辱。
但现在不一样了。
韩夫人，我看着她，过去的我确实卑微，但人会成长。
这三年，您教会了我什么叫尊严。
虽然是反面教材。
她气得浑身发抖。
柳如烟！你...
妈，够了。
一个虚弱的男声从门外传来。
所有人都愣住了。
韩墨轩坐着轮椅，脸色苍白如纸。
三年的昏迷让他瘦得脱相，但那双眼睛依然清澈。
墨轩韩老夫人惊呼，你怎么出来了医生不是说...
我要见她。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单独见。
3
韩老夫人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王婶也被支走。
房间里只剩下我和韩墨轩。
三年来，这是我们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对话。
之前的三年，他就是个植物人。
我每天去病房看他，给他读书，陪他说话。
但他从来没有回应过。
现在，他醒了。
你要走吗他问。
声音还很虚弱，但能听出颤抖。
我点点头。
合同到期了，我要开始自己的生活。
他沉默了很久。
久到我以为他又昏过去了。
对不起。
他突然说道。
我愣住了。
你说什么
对不起，他的声音更轻了，让你受委屈了。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三年来，没有任何人为我受的委屈道过歉。
包括韩老夫人，包括那些佣人。
只有这个醒来的植物人。
你不用道歉，我说，这是交易，各取所需。
不是的。他摇头，至少对我来说，不是。
我看着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苦笑一声：你知道吗，植物人不是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能听到声音，能感觉到触碰。
只是不能动，不能说话。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的意思是...
这三年，你对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听到了。
你每天读给我听的书，你跟我聊的天气，你说的那些安慰话...
我都记得。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
如果他真的能听到，那么我在病房里的所有表现...
你还记得你第一次进病房吗他继续说，你说你很害怕，害怕我突然醒来会吓到你。
我记得。
那是三年前的冬天，我第一次见到他。
你说你希望我能早点醒来，这样就不用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了。
我的眼眶开始发热。
你说你很孤独，在这个家里没有一个人真心对你好。
你说你有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幽灵，活着却不被任何人看见。
他的每一句话都像针一样扎进我的心里。
因为那些话，我以为只有我自己知道。
墨轩...
我想醒来，他的眼中蓄满了泪水，我拼命想醒来安慰你，保护你。
但是我做不到。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我妈欺负你，看着佣人轻视你。
我恨我自己。
房间里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从来没想过，那个躺在病床上的植物人，会是这样想的。
为什么现在才告诉我我问。
因为我怕你离开。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受够了，我知道你想要自由。
但是我舍不得你。
4
我看着他，心情复杂。
三年的婚姻，我以为自己只是个工具人。
却没想到，还有人在默默关注着我。
如烟，他伸出颤抖的手，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让我保护你，让我补偿你。
不是以韩夫人儿子的身份，而是以韩墨轩的身份。
我后退一步。
墨轩，我们之间...
我知道我们的婚姻是假的，他打断我，我知道你当初是为了钱。
但是这三年，我爱上了你。
真的爱上了你。
他的告白来得太突然。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应。
你不用现在就给我答案，他说，我等你。
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韩老夫人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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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轩！你身体还没恢复好，不能在外面待太久！
她冲进来，看到韩墨轩苍白的脸色，心疼得不行。
你看看你，脸色这么差，医生要骂死我了。
妈，我没事。
没事什么没事韩老夫人瞪了我一眼，都是这个女人，把你害成这样！
我正要反驳，韩墨轩却先开口了。
妈，你道歉。
韩老夫人愣住了。
什么
向如烟道歉，韩墨轩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很坚定，为这三年你对她做的所有事情道歉。
墨轩，你在说什么胡话
我没有说胡话，他看向我，眼中满是愧疚，如烟，这三年你受的所有委屈，我都看在眼里。
虽然我当时帮不了你，但现在我醒了。
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
韩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墨轩，你刚醒来脑子还不清楚，这个女人就是个贪财的...
够了！韩墨轩突然提高声音，妈，我的脑子很清楚。
清楚得知道这三年如烟为这个家付出了什么，受了什么委屈。
也清楚得知道你为了所谓的门第观念，把一个善良的女孩折磨成什么样子。
韩老夫人被儿子的话震住了。
在她印象里，韩墨轩一向温和，从来不会这样跟她说话。
墨轩...
道歉，他再次重复，现在就道歉。
韩老夫人看看儿子，又看看我。
她大概没想到，那个任她拿捏的植物人儿子，醒来后会这样护着一个她眼中的下等人。
5
沉默持续了很久。
韩老夫人的脸色变幻不定。
她是个骄傲的人，让她向我道歉，比杀了她还难受。
但韩墨轩就那么坚定地看着她。
妈，如烟这三年照顾我，比亲女儿还用心。
她每天给我读书，陪我说话，从来没有怨言。
而你呢除了用她当出气筒，还做过什么
韩老夫人的脸涨得通红。
墨轩，我是你妈！你居然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跟我说话
她不是外人，她是我妻子。
法律上的妻子！
韩老夫人像是被雷劈了一样。
在她心里，我从来就不是韩家的儿媳妇。
只是个花钱请来的工具人。
但现在，韩墨轩在告诉她，我是他妻子。
墨轩，你糊涂了...
我没有糊涂，韩墨轩看向我，如烟，不管你愿不愿意给我机会，在法律上，你都是我妻子。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义务保护你。
不让任何人欺负你，包括我妈。
我的心跳得很快。
从来没有人这样保护过我。
小时候父母重男轻女，长大后为了钱嫁人。
我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在意过。
如烟，韩墨轩的声音很轻，我不强求你爱我，但请你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
韩老夫人终于忍不住了。
够了！韩墨轩，你清醒一点！
她就是个贪财的贱人！三年前为了三千万什么都愿意做！
你以为她会真心对你
妈！韩墨轩的眼中闪过怒火，你再敢侮辱她，我就...
你就怎么样韩老夫人冷笑，你一个刚醒来的废人，还能怎么样
话音刚落，她就后悔了。
因为韩墨轩的脸色瞬间变得死白。
废人...他喃喃重复着这个词，是啊，我就是个废人。
连保护自己妻子都做不到的废人。
他看向我，眼中满是绝望。
如烟，你走吧。
我确实保护不了你。
我看着他失落的样子，心里突然很难受。
这个男人刚刚醒来，就为了保护我跟自己的母亲决裂。
虽然力量微薄，但那份心意是真的。
墨轩。
我走向他。
如烟他抬起头，眼中带着希望。
我不走了。
韩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你说什么
我看着她，声音很平静。
我说，我不走了。
韩夫人，既然您儿子醒了，那我们的协议是不是应该重新谈谈
她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因为她知道，韩墨轩醒来后，她再也控制不了我了。
6
重新谈什么韩老夫人强撑着问。
我走到韩墨轩身边，轻轻握住他的手。
他的手很冷，但握得很紧。
既然我是韩太太，那我在这个家就应该有相应的地位。
您觉得呢
韩老夫人的太阳穴跳了跳。
她当然知道我的意思。
三年来，我在韩家连佣人都不如。
现在韩墨轩醒了，情况完全不同了。
如烟，韩墨轩看着我，眼中有光，你真的愿意...
我愿意试试，我说，给彼此一个机会。
他激动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真的吗你不是在骗我
我摇摇头。
不骗你。
其实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决定。
也许是因为他的保护让我感动。
也许是因为三年的相处让我有了感情。
总之，我想试试。
试试去爱一个真心爱我的人。
韩老夫人看着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脸色铁青。
柳如烟，你别以为墨轩醒了你就能翻身做主人！
这个家还是我说了算！
妈。韩墨轩的声音很冷，从今天开始，如烟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任何人都不准欺负她。
你...
包括你。
韩老夫人像是被雷劈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昏迷三年的儿子，醒来后会这样护着一个她眼中的下等人。
墨轩，你不能这样对我！我是你妈！
正因为你是我妈，我才忍你到现在，韩墨轩看着她，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如烟是我妻子，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她。
哪怕是你。
韩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
她指着我们，半天说不出话来。
最后，她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柳如烟，你给我等着！
说完，她转身就走。
房间里安静下来。
我和韩墨轩面面相觑。
你后悔吗我问，为了我跟你妈闹翻。
他摇摇头。
不后悔。
她错了就是错了，我不能再让你受委屈。
我看着他认真的样子，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从小到大，还从来没有人这样无条件地支持我。
墨轩，我说，我们回家吧。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那是我见过的最灿烂的笑容。
好，回家。
7
回到韩家，整个氛围都变了。
韩老夫人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谁都不见。
佣人们看我的眼神也变了。
从之前的轻视变成了敬畏。
毕竟，我现在有韩墨轩撑腰。
王婶偷偷告诉我：如烟，老夫人气坏了，砸了好多东西。
她还打电话给律师，想查你们的结婚证有没有漏洞。
我不意外。
韩老夫人这种人，不会轻易认输的。
但我也不是三年前那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了。
这三年，我见识了太多豪门的内斗。
也学会了保护自己。
王婶，你觉得我和少爷...
般配啊，王婶笑道，少爷昏迷这三年，就你对他最好。
换做别人，哪能坚持三年
而且少爷对你的感情，我们都看在眼里。
我有些疑惑。
什么意思
王婶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
如烟，你知道少爷为什么会出车祸吗
我摇摇头。
这是韩家的禁忌话题，从来没人提过。
少爷那天是去相亲的，王婶说，老夫人安排的。
对方是省长家的女儿，门当户对。
但是少爷拒绝了，还跟老夫人大吵一架。
说他不会为了家族利益结婚，要娶就娶自己喜欢的人。
我的心跳得很快。
然后呢
然后少爷就开车离开了，王婶的眼中满是心疼，路上出了车祸。
医生说是疲劳驾驶加上情绪激动。
我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原来韩墨轩的车祸，是因为拒绝包办婚姻
那他...
老夫人怕少爷醒来后还是不听话，就想了个法子，王婶继续说，花钱买个听话的儿媳妇，等少爷醒来就跟她说这是他的妻子。
这样少爷就不能再拒绝结婚了。
我终于明白了韩老夫人的算盘。
她以为韩墨轩醒来后，面对既成事实就会妥协。
却没想到，他会真的爱上我。
如烟，王婶拍拍我的手，少爷是个好人，你要好好对他。
我点点头。
心里五味杂陈。
原来这三年，我不只是在照顾一个植物人。
我是在照顾一个为了爱情宁愿跟家族决裂的男人。
这样的人，值得我去爱。
正想着，韩墨轩的房间里传来声音。
我赶紧跑过去。
他正在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但身体太虚弱，几次都失败了。
你在干什么我扶住他。
我想...他喘着粗气，我想站起来。
医生说了，你现在不能勉强。
但我想站起来保护你，他看着我，眼中满是不甘，坐在轮椅上的我，什么都做不了。
我心里一酸。
墨轩，你已经为我做得够多了。
不够，他摇头，我妈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她一定会想办法赶走你。
我必须尽快恢复，保护你。
他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
韩老夫人确实不会善罢甘休。
那我们一起努力，我说，你好好康复，我来应付你妈。
他看着我，眼中有感动也有担忧。
如烟，你真的不怕吗
我妈她...
我怕，我坦率地承认，但我更怕失去你。
这句话，我说得很真诚。
因为我发现，韩墨轩已经在我心里占了很重要的位置。
他听到这话，眼中瞬间蒙上了一层水雾。
如烟...
别哭，我轻抚他的脸颊，大男人哭什么
我没哭，他说，我只是太高兴了。
高兴你终于愿意给我机会。
我凑近他，轻轻吻了吻他的唇。
他整个人都僵住了。
如烟
这是我给你的承诺，我说，从今以后，我们是真正的夫妻。
8
第二天，韩老夫人果然有动作了。
她请来了韩家的律师，要重新审查我和韩墨轩的结婚程序。
试图找到漏洞，宣布这个婚姻无效。
但很可惜，当初的手续很完备。
虽然韩墨轩是植物人，但有监护人签字，完全合法。
律师摇着头离开了。
韩老夫人不死心，又找来了私家侦探。
要调查我的底细，看能不能找到什么把柄。
我倒是不怕。
三年来我本本分分，没做过任何见不得人的事。
唯一的污点就是为了钱嫁人。
但这也不是什么秘密。
如烟，韩墨轩担心地看着我，我妈可能会...
她能怎么样我笑了笑，证据确凿的事情，她还能颠倒黑白不成
话音刚落，韩老夫人就带着一群人进来了。
其中有几个我不认识的中年男人，穿着昂贵的西装。
看样子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墨轩，韩老夫人的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我给你介绍几个人。
这位是市长王叔叔，这位是法院的李院长，还有这位是公安局的张局长。
韩墨轩皱了皱眉。
妈，你这是...
我们是来调查一桩诈骗案的，那个张局长开口了，有人举报柳如烟女士涉嫌婚姻诈骗。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韩老夫人这是要往死里整我啊。
什么诈骗韩墨轩的声音很冷，我和如烟是合法夫妻。
墨轩少爷，李院长说，根据我们了解，这桩婚姻存在很大的金钱交易嫌疑。
柳如烟女士在明知韩墨轩先生是植物人的情况下，仍然与其结婚，并收取大额财物。
这已经涉嫌诈骗罪。
我感到一阵眩晕。
韩老夫人这是要把我送进监狱啊。
妈！韩墨轩怒了，你疯了吗
我没疯，韩老夫人冷笑，我只是要让这个骗子付出代价。
她根本不爱你，只是为了钱！
三年前的合同就是证据！
我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如果她真的把三年前的合同拿出来，我确实很难解释。
毕竟那份合同白纸黑字，写着我要收取三千万报酬。
柳如烟女士，张局长看着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配合调查。
等等！韩墨轩试图从轮椅上站起来，你们凭什么抓我妻子
墨轩，别激动，韩老夫人假惺惺地说，妈这也是为了你好。
这种女人不能留在身边，会害了你的。
我看着韩墨轩痛苦的样子，心里很难受。
他刚刚醒来就要经历这些，对他的身体很不好。
墨轩，没事的，我安慰他，清者自清，我会配合调查的。
不！他抓住我的手，如烟，你不要走！
他们这是陷害你！
张局长不耐烦了。
韩少爷，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来人，带走。
两个警察上前要抓我。
韩墨轩拼命想护着我，但身体太虚弱，根本无能为力。
看着他绝望的样子，我的心都碎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慢着！
9
所有人都转头看向门口。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
他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人。
韩老夫人看到他，脸色瞬间变了。
爸，您怎么来了
来人是韩老爷子，韩家真正的当家人。
三年来我很少见到他，他大部分时间都在外地。
但我知道，在韩家，他的话比韩老夫人管用。
我怎么不能来韩老爷子冷眼扫视在场的所有人，听说我孙媳妇要被抓走，我当然要来看看。
张局长有些紧张。
韩老爷子的地位比他高太多，他不敢造次。
韩老先生，我们是在执行公务...
公务韩老爷子冷笑，什么公务要动用这么多人
诈骗案，韩老夫人抢着说，爸，这个女人骗了墨轩的钱，必须抓她！
韩老爷子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失望。
宁舒，你糊涂啊。
爸，我没糊涂，是您不了解情况...
我很了解情况，韩老爷子打断她，墨轩昏迷三年，是如烟一直在照顾他。
这三年她受了多少委屈，我都知道。
您知道韩老夫人愣住了。
韩老爷子点点头。
你以为我真的什么都不管吗
这个家发生的每一件事，我都清楚。
他走到我面前，声音温和了很多。
如烟，委屈你了。
我的眼眶瞬间红了。
三年来，除了韩墨轩，还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样的话。
爷爷...
叫爸爸，韩老爷子纠正我，你是墨轩的妻子，就是我女儿。
从今以后，谁敢欺负你，就是跟我韩家作对。
张局长等人面面相觑。
他们没想到韩老爷子会这样护着我。
韩老先生，可是...
可是什么韩老爷子的脸色冷了下来，我孙媳妇哪里犯法了
她和墨轩是合法夫妻，照顾丈夫是她的义务，也是她的权利。
至于金钱往来，那是我们家族内部的事情，轮得到外人指手画脚吗
张局长被说得哑口无言。
确实，韩家给我多少钱，是他们的家事。
只要不涉及其他犯罪，外人无权干涉。
爸，可是她...韩老夫人还想争辩。
够了！韩老爷子怒了，宁舒，你太让我失望了。
墨轩刚醒来，你不想着怎么帮他康复，反而要抓走照顾了他三年的妻子。
你到底安的什么心
韩老夫人被训得脸通红。
在韩老爷子面前，她不敢造次。
我...我也是为了墨轩好...
为了墨轩好韩墨轩终于开口了，妈，你有没有问过我的意见
你知道如烟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她是我活下去的理由，是我康复的动力。
你要抓走她，就是要我的命！
他的话字字诛心。
韩老夫人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墨轩，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我说的是实话，韩墨轩握紧我的手，爷爷，我要跟如烟重新举办婚礼。
让所有人都知道，她是我韩墨轩的妻子。
谁敢欺负她，就是跟我过不去。
韩老爷子欣慰地点点头。
好，婚礼的事情交给我来办。
一定要办得风风光光，让所有人都知道如烟的身份。
张局长见势不妙，赶紧告辞。
其他人也都识趣地离开了。
客厅里只剩下韩家人。
韩老夫人脸色铁青，但在韩老爷子面前不敢发作。
如烟，韩老爷子看着我，以后这个家你来当家。
宁舒年纪大了，该休息了。
韩老夫人瞪大了眼睛。
爸，您这是...
我说的话你听不懂吗韩老爷子的声音很冷，从今天开始，如烟就是这个家的女主人。
家里的大小事务，都由她决定。
我感到一阵眩晕。
从工具人到女主人，这转变来得太快了。
爷爷，我...
别推辞，韩老爷子说，这是你应得的。
这三年你受的委屈，该还给你了。
韩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但不敢反驳。
她知道韩老爷子的脾气，一旦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10
一个月后，我和韩墨轩的婚礼如期举行。
这次的婚礼和三年前完全不同。
三年前，我们在民政局匆匆领证，没有任何仪式。
这次，韩老爷子为我们准备了盛大的婚礼。
京城所有有头有脸的人都来了。
我穿着洁白的婚纱，韩墨轩虽然还坐着轮椅，但已经恢复了很多。
当我们交换戒指的时候，他的眼中满含泪水。
如烟，谢谢你愿意给我机会。
我发誓，这辈子都会好好爱你，保护你。
我也红了眼眶。
墨轩，我也发誓，会陪你一辈子。
不管贫穷富贵，疾病健康。
台下响起热烈的掌声。
韩老爷子笑得合不拢嘴。
韩老夫人坐在角落里，脸色阴沉。
但她已经无力阻止了。
婚礼结束后，我们回到了新房。
韩墨轩已经能靠着拐杖走几步了。
如烟，他看着我，你后悔吗
后悔嫁给一个残废
我摇摇头。
不后悔，我爱的是韩墨轩这个人，不是他的身体。
而且你会好起来的，医生说你恢复得很好。
他点点头，眼中满是希望。
是的，我一定会好起来。
为了你，为了我们的未来。
我凑近他，轻吻他的唇。
墨轩，我爱你。
我也爱你，他回吻我，爱了很久很久。
那一夜，我们真正成为了夫妻。
不再是合同关系，不再是工具人和植物人。
而是两个相爱的人。
第二天早上，我醒来的时候，韩墨轩已经不在床上了。
我有些慌张，赶紧起身寻找。
在阳台上找到了他。
他正试图站起来，虽然摇摇晃晃，但确实站起来了。
墨轩！我惊喜地跑过去。
如烟，你看，他激动地说，我能站起来了！
真的能站起来了！
我抱住他，两个人都哭了。
为了这一刻，我们等了太久。
医生说得对，爱情确实是最好的良药。
他在我耳边轻声说道。
我笑着点头。
是的，爱情让我们都获得了新生。
我不再是那个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女孩。
他也不再是那个昏迷不醒的植物人。
我们都变成了更好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