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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他也不能确定这人是不是阵修里的新起之秀,毕竟他认识的阵修不多,唯一能有点印象的,那便是阵修天才术风罢了。

    “你找到阵眼在哪里了吗?”言翊见他不说话,又问了一声。

    谢明摇头:“找不到,隐蔽得有些过分了。”

    “那你让开。”言翊说。

    落雪的寒气很快充满整个小道。

    言翊说:“找不到阵眼,那便硬破之。”

    窄道

    这一点言翊和谢明其实很像,不止是那种对于自己实力的绝对自信,更加重要的,其实是对于面对一切未知事物的勇敢和随性。

    这一剑下去,且不知道阵破了之后会发生什么,光论这阵被强行破开所产生的灵力冲击,都非一般人能轻易抗住。

    师徒两当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土壁被寒气浸洗,接连产生缝隙破碎之间,像是一块又一块破碎不堪的镜子。

    残破,且看着脆弱。

    漫天的煞气从墙壁里喷涌而出,在与二人即将迎面撞上之时,被一堵淡蓝色的光墙挡住。

    霎时间,谢明和言翊的发丝被吹得乱舞,根根交错在一起又根根被分开,像是在吵架,又像是在纠缠。

    言翊的唇角漫出一丝鲜红:“好强的煞气,里面包含的,是妖物的力量吗……”

    “嗯。”谢明将手搭在言翊肩膀上。

    这煞气看着比自己接触到的那些要弱上一些,这么看的话,这阵还有重要和不重要之分。若是反着去推理,那是不是说,中间那条道路里的东西要更加重要一些?

    指尖淡白光芒闪烁。

    刹那间那看着已经有些动摇的蓝色屏障前面忽地又多了一层防护,二人头发虽然依旧在飞舞,但好在脚步都站稳了一些。

    “撑住。”谢明眯着眼睛,“看这浓度,约莫是要没了。”

    “……额”言翊随手擦掉唇边的血,“这阵不简单,我从未听说过哪个阵修布的阵里会有妖气和煞气。”

    是了,这阵绝非一般人可以布置。

    若再想深一点,或许落书巷本身,就是一步巨大的棋。

    灵力光墙所感受到的冲击力逐步变少,谢明放开言翊的肩。

    随着那煞气的逐渐减弱,这落书巷原本的真面目缓缓出现在二人眼前。

    这或许不是什么巷。

    说是墓倒更加精确一些。

    眼前的道路同样逼仄,但两旁都燃起了火把,将这道路照得极亮。小路尽头通往的似乎是个密室,在那密室里面,放着一个鲜红的棺材。

    “睡这么红的棺材,当真是喜庆。”谢明率先往前走。

    只是还没走两步,袖子便被拉住了。

    “你跟在我后面。”言翊沉着眼眸,“就你这小身板,遇到什么危险指不定逃都来不及逃。”

    听得谢明笑一声:“小?但你之前不是还说吃不下?”

    “……”言翊把人拉到后面,“你少到这里油嘴滑舌,跟紧我。”

    谢明便也不挣扎了。

    他其实还是有些好奇,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在言翊的眼里变成了一个一碰就碎的瓷娃娃。

    他虽然说自己记忆全无且修为失了大半,但再怎么说,剩下的那点修为,也足够他在这世道上存活下来。

    倒也没那么容易杀死。

    也不知道为何言翊这么一惊一乍。

    那棺材看着放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

    谢明对风水一说没什么研究,但根据自己以往看到的或者听到的来总结——

    拿红色棺木装着的,是怨气很深的人。

    丧事大多数伴随着的绝不是喜庆,某一方面来说,经常和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搭在一起。

    谢明又朝着那棺材盖看去。

    通体鲜红不说,重要的是,那盖的尽头似乎有一条缝儿。

    就像……就像可以留着给里面的东西呼吸似的。

    谢明眨了眨眼睛,抬手直接将那棺材盖掀了。

    没带丝毫恐惧和犹豫那种。

    确实不是很礼貌。

    跟无缘无故把人家家给拆了似的。

    原以为会在那棺材里看到什么红衣新娘,结果把那盖一掀开,连个人的影子都没瞧见。

    难闻的味道倒是熏人得很。

    若不是这空间里妖气和人气混在一起的味道过于浓烈,谢明几乎都要怀疑这红色的棺材是不是放在这小空间里的一个装饰品。

    他甚至还在纳闷谁的品味怎么会这么奇葩。

    这空间很小,一眼就可以看见全貌。除了二人刚刚走进来的那个入口,这里再无其他任何门或者窗。

    所以。

    棺材里的人呢?

    呼吸声不相同,此起彼落,正好对应着自己和言翊的胸腔起伏,

    那另外一道可以放缓的呼吸声是谁的?

    谢明垂眸思着片刻,半晌,缓缓回头。

    正正好和一双通红的眼睛对上视线。

    谢明:“……”

    什么玩意儿?

    那眼睛角度看起很奇怪,像是普通人的眼睛倒过来,瞳孔被瞪得只剩下一半,剩下的全是泛着红光的眼白。像是从某个炼狱里走出来的恶鬼,盯上了谁,便要取谁的性命。

    且更离谱的是,这人……姑且先说他是个人,披头散发不说,脸上被一层厚厚的泥给挡住,就这么看上去实在是有些雄雌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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