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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电话里传来一声喘息,就是被很快挂断的声音。

    恐怕是应忱自觉压不住情绪了。

    这很正常。

    应忱原本就有信息素狂乱症。

    他受不了兰熄不受他的掌控,他会疯。

    兰熄觉得这几年来,头一次这么痛快。

    他和应忱每天日夜相对,和他做爱,相爱,滴水不漏地每天扮演十几小时的爱侣,重复同样的事,即便一直到每天闭眼。

    每次亲热过后,他必须适应很久才能从那种状态中脱离出来。

    应忱睡着后,兰熄有时候会想起自己的父亲。

    想他还未曾见过自己长大,就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为了这场报复他做足了准备,但夫妻生活仍让兰熄精疲力竭。

    他要做应忱的爱人,社交时处变不惊的财团董事夫人,甚至面对记者的镜头微笑,也要做出轻松的样子。

    但他自己很清楚,他很厌恶这一切,应忱说要跟他一生一世,兰熄只想让他下地狱。

    小灯永远燃烧

    应忱几乎一夜未睡,

    面前是争执不休的董事成员,像是什么阴阳两界的使者,凶神恶煞地獠牙怪物在他面前嘶吼,

    把他强硬地拉回现事。

    应氏对外的消息是配合并接受一切调查。

    所有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坐在最前方的应忱身上。

    一个财团的ceo的婚姻根本不可能是私事,

    所以当初的背调在哪里,一个伪造的身份,学历,不怀好意之人,

    风险评估又在哪里?

    应忱不是不知情!甚至是他本人全盘在背后操作,如今出了这样的事,

    应氏股价大跌,甚至关键股东被指控,他必须要负责,将整个财团的损失降到最低。

    在底下坐着的都是看着应忱长大的叔伯姨母。

    庞大的家族财团中,

    虽然流着同样的血脉,但所有人都是囚禁在权力牢笼中的猛兽,

    团结一心不可能,都是各自为战,

    每个人都怀揣着取而代之的野心。

    每当上层决策稍有偏差,

    那些平日里看似恭顺的家族成员便会露出獠牙,恨不得立刻将掌权者拉下马,

    亲情在这场残酷的权利争夺中,

    早已变得微不足道,

    只剩下无尽的猜忌与背叛。

    甚至是自己的亲生父亲。

    应宏远连同他的私生子坐在那里,未发一言,

    保留了最后一点父子情面,而应思远早已经被这个阵仗吓呆了,

    他还只是个在校学生,父亲常常拿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大哥做对比,说他大哥在他这个时候,已经被应老董事派遣到分公司各个职务轮岗,并且当年年终总结,那家分公司的市场拓展了一个可怕的数字。

    他爸说他比不上应忱一根手指头。

    应思远虽然大部分时间窝囊,有时候也会硬气一把,说他也是你儿子,既然他那么好,你只要他就别要我就好了。

    结果挨了他爸一个嘴巴。

    他爸说应忱也是他的种,骨子里带着他的基因,怎么应思远就是个不上进的废材。

    应思远摸着脸想,可能那部分基因不是来自于你,可是他也只敢在心里想想。

    应思远是在应忱的阴影下长大的,他没实质性接触过他这位大哥,但是在他爸妈嘴里听过,他多么多么厉害。

    他被第一次公布大众,只觉得丢脸,他看到了电视机地应忱也说他们不要脸。

    只觉得这位传说的大哥实在太刻薄了。

    他其实有点怕他。

    应思远是私生子,他妈只是个年老色衰的女明星,不是赵韵璇这样雷厉风行的女强人,他更想学的艺术,而不是什么工商管理,在应家连叫出他名字的人都没几个,他被他妈撺掇到爷爷面前,应老董事长连多余的眼光都没分给他。

    这个根本不正眼看着他的大哥,仿佛他的存在就跟空气一样。

    当初那个董事会,应思远其实非常抵触参加。

    如今看着主位上的应忱,他觉得有些像是动物世界里上演的因受伤而被围攻的狼王,所有人都想要分食他的领地,他突然没由来地觉得内心一阵复杂。

    应忱等所有人都吵得精疲力竭之后,站起身说。

    “我负责。”

    底下瞬间沸反盈天。

    “你怎么负责?!如今的场面你怎么负责?!”

    “你和你母亲都应该滚出应氏,你们这是诈骗!信息素狂乱症就是预备的精神病罪犯!老爷子都被骗了,居然把这个位置传给了你。”

    应忱扔下惊天大雷。

    “这件事结束后,我会引咎辞职。”

    “各位叔叔伯伯,姑姑阿姨都是看着我长大的,如果大家愿意再相信我,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尽快处理好这件事。”

    应忱表态,本来尚且平息的场面,一道声音响起。

    “你是不担任职位了,那你那些股份呢?”

    属于应忱的个人股份是在结婚前获得的,但重大增值却是发生在婚姻存续期间,已故的应老董事的股份大部分都赠与了他,没有明确的协议,那么这些股份可能会被视为共同财产,兰熄有权分得一半。

    一个商人居然会犯这种错,真是可笑。

    “你当初为了向那个beta,啊不,oga,极尽讨好献媚,不顾律师的提醒,对下说得那么好听安抚我们,如今却是这般结果。”

    “如果爸爸还在,恐怕看你如此做派,恨不得你不是应家的人。”

    应忱声音冰冷,看着那个出声的董事缓缓开口道:“二叔,那你想怎么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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