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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阳光正盛,充沛的阳光撒下来,毫无遮挡的照射在玉米地里,苏栀正面这烈日炎炎,炽热的温度烤的她脸颊绯红一片,再加上间接性弯腰割玉米的劳作,苏栀的额头渗出点点汗水,刘海打湿了粘在脸颊上,露出难得狼狈的模样。

    镰刀锋利,把手是木做的,苏栀带着厚厚的手套捏的时间久了手腕酸疼的厉害,差点一个不小心再次发生割到手的意外。

    似乎是到了丰收的季节,周围不少割玉米秸秆的男男女女人,苏栀能够感受到周围一道道落在她身上的炽热视线,像是在隔着她的外衣窥探到她里面的皮肉一样,让她非常不适。

    她抬起头擦了把额头t的汗,大口大口地喘息着脸颊绯红一片,汗水顺着苏栀下巴淌下来,滑落到她的锁骨又渐渐滑下去。

    太阳的温度烤的人皮肤都是烫的,苏栀抬眼向四周望去,发现在周围弯腰劳作的人群里有个独特的风景。

    在对面大树下乘凉的漂亮女孩,干净温柔清纯可爱,眉眼带笑,不像别的女生一样需要干活,反而穿着漂亮的裙子,远远地和对面田里割玉米的年轻人说说笑笑。

    苏栀有些微怔,下一刻很快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原著里的女主角,那位据说是后期越春寒爱慕的人,甜宠年代文里和原主苏栀成为对照组的女主角乔悦。

    如果说原著女主是个清纯干净的百合花,那女配苏栀就是妖娆媚俗的野性玫瑰。乔悦心地善良,聪明且纯净,而苏栀恶毒贪婪,花心且浪荡。

    她们两个人几乎是同时结婚的,只是乔悦嫁给了富有俊美的军官男主,而苏栀却嫁给了暴戾阴鸷的男配越春寒。

    婚后乔悦靠着自己聪明敏锐的脑袋抓住商机,和男配越春寒一起合伙做生意赚的盆满钵满,而原主苏栀却在私奔离婚后卖弄自己的皮相,混迹在男人堆里靠着讨好和媚态卑微赚取点金钱。

    可以说原主在各方各面都是作者设计出来的女主乔悦的对照组,是被读者们全面差评的女配角。

    而现在,苏栀自己就穿成了这个角色。

    她正望着不远处女主乔悦的身影出神,耳边却突然响起越春寒的声音。

    “苏栀。”

    越春寒打断了她的思绪,声音裹挟着浓烈的阴冷和不耐烦,高大的身体顺着垄沟走了过来,普通的工装裤子却显得他腿格外修长。

    他走过来的身影彻底把身后大树底下乘凉的女主角乔悦遮住了。

    越春寒本来以为苏栀在偷懒故意磨蹭,他的表情并不是很好看,他那双黑瞳微微上扬,瞳孔颜色黑的吓人。

    但当他走近后与苏栀对视上时,面孔上的阴冷表情却徒然一滞。

    越春寒拧眉:“你在哭吗?”

    第5章

    “你在哭吗?”

    越春寒眉头微蹙,双瞳紧紧看着苏栀。

    苏栀的眼长得很漂亮,形状像杏仁般圆润明亮,眼尾上扬拖拽着一抹嫣红,睫毛浓密漂亮的像小刷子一样。

    她刚刚因为劳作而脸上泛红,带着湿润的汗水,连瞳孔也像泛了秋水一样眼波荡漾,掀起层层涟漪,氤氲着水汽,雾蒙蒙的水润清澈,像极了哭过的样子。

    尤其当苏栀抬眼朝越春寒看过来的时候,他们四目相对,那双眼看起来更加楚楚动人了,配搭着苏栀狼狈的嫣红的脸颊,和湿润的凌乱发丝,以及脸颊的处处伤痕,更显无辜且让人疼惜。

    苏栀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主动解释:“我没有在哭,就是被晒的有些热。”

    越春寒原本以为她在偷懒,表情都严厉了起来,此刻却抿了抿唇,神色复杂。

    越春寒知道苏栀从来没怎么劳作过,以前也没下过地,但没料到她这么的娇弱。苏栀早晨还白皙细嫩的皮肤此刻已经嫣红一片,脸上也出现了道道伤痕,指腹更是满是红肿和磨痕。

    看到越春寒凑过来脸色还那么不好看,苏栀咬着唇低头继续割玉米,弯腰挥舞镰刀的动作虽然还有些不是很熟练,但至少不会割到脸上,只是手腕酸疼的厉害,指腹更是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的汗更多了,渗出来打湿了发丝。

    越春寒站在她旁边看了一会儿,重重地吐了口气,凑过去夺走苏栀手里的镰刀,声音冷淡:“你先回家,这里剩的我自己来就行。”

    苏栀还没发应过来,越春寒已经扬起镰刀,甚至都没有戴手套,拽着周围的玉米秸秆飞快的就砍了好几颗,那些苏栀需要磨很久才能做完的活,越春寒却仿佛机器一般轻轻松松毫不费力的快速砍掉,让浑身难受的苏栀看得瞠目结舌。

    越春寒身高体长,眉目英挺,一双黑瞳目如寒星,当他做这种体力活的时候,轻薄的汗水打湿衣襟,胸口结实的肌肉清晰可见,蜜色皮肤青筋绷起,力量感十足。

    苏栀的手确实是很疼,但她能够感受到周围的村民们都在隐隐约约往这边望,像是看热闹一样,她的脸忍不住涨红了。

    本来要来地里帮忙的事情就是她主动提的,苏栀觉得自己虽然做的慢一点,但多少也能缓解一下越春寒的压力,她也想帮着做点什么,因此她也没听越春寒的话回去,反而跟在后面小心翼翼地继续砍玉米秸秆,准备等着和越春寒一起回家。

    割玉米秸秆的时候,苏栀间歇性抬头朝四周望了望,发现之前在树底下乘凉的女主角乔悦已经不见了,不知道是不是回家了。

    苏栀感慨,不愧是年代甜宠文女主,待遇和她这个男配的炮灰前妻好多了。

    以前越春寒不在家的时候,越甜甜都是直接去隔壁的奶奶家蹭饭,有年长的人照顾,苏栀也没有太担心越甜甜,一心一意地投入到面前的农活里。

    她力气小,秸秆需要砍好几次才能砍下来,手指磨的红肿破皮,身上更是黏了一层湿汗,苏栀忍耐着虽然动作慢,但也一直坚持着跟在越春寒后面,硬是坚持到了中午。

    越春寒间隔几次往后看了看,看到满脸通红却神色认真专注的苏栀,下意识扬了扬眉,他什么话也没说,动作倒是加快了不少。

    周围割玉米秸秆的村民不少,大多都中午带了饭,凑合着吃一口稍微歇息一下就得加快速度继续割玉米秸秆,以免耽误时间,地里活堆积。

    越春寒也带了饭,正午的阳光更加炽热,地头唯一一棵硕大的树底下撒下大片阴影,村民们都三三两两的凑过去蹲坐在地上,拿起饭盒里的东西解决肚中饥饿。

    越春寒朝树根走了过去,苏栀擦了擦汗跟在他身后,周围男男女女的村民们都戏谑看热闹的看着这对新婚夫妇,他们虽然不敢明面上打趣越春寒,但眼神却赤裸裸火辣地往苏栀身上瞟。

    苏栀这个十里八乡的美女村花非常出名,平时他们可没有这个机会可以肆无忌惮地近距离观察这位妩媚美人,此刻不少村民视线落在苏栀吹弹可破的白皙皮肤上,看到她潋滟春色氤氲弥漫的眼,看到她嫣红饱满的唇瓣……

    “咕嘟……”

    不知谁没忍住咽了口口水,声音在寂静的午后清晰可闻。

    越春寒黑沉的眼冷淡地一一扫过去,刚才还满眼垂涎火热的男人们瞬间低下头,宛如鹌鹑般死死垂首不敢再看苏栀了。

    但也有被美色俘虏后不怕死的。

    越春寒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随性地盘腿坐在草地上,苏栀跟着过去,但有些犹豫。

    草地上不少灰尘泥土,还有凌乱的树枝和碎石,并不是很干净。苏栀站在越春寒身旁站了一会儿,正准备跟着越春寒一起坐在地上,越春寒瞥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苏栀认出了越春寒眼神的意思,和那天晚上她半夜如厕完要洗手的时候,越春寒露出的神色一致,他是在嫌弃她麻烦!

    苏栀鼓起脸颊,刚准备和他辩驳,就看到越春寒扯下了他的外衣,甩在了旁边的草地上,昂了昂下巴:“坐吧。”

    越春寒知道苏栀这个人穷讲究,毛病又多,他懒得和她多费口舌,直接给她铺好垫子,省得她再来烦他。

    苏栀倒是没料到他会这样做,意外的看了越春寒一眼,小心翼翼地在他身边坐下。

    那件上午披在越春寒身上替他遮盖阳光的外衣,此刻平整的垫在了苏栀屁股下面,隔绝了草地上的虫子和泥土。

    忙活了一上午,苏栀确实是饿了,可对于中午的伙食她却没有一点期待,早晨的阴影她还铭记于心。

    果不其然,越春寒掀开老式的铝饭盒,里面躺着的是几块切好的玉米饼子,这下为了方便甚至干脆连咸菜都没带。

    苏栀一言难尽地接过越春寒递给她的玉米饼子,忍不住在心里重重吐了口浊气,压力倍增。

    她很饿,非常饿,可如今面对这个粗糙的饼子,她却食难下咽。

    饼子隔了一上午已经彻底冷掉了,比早晨热乎的还要冷硬粗糙,摸到手的触感比砖头还要硬,苏栀都怕一口咬下去能把她的牙崩掉。

    但看着周围村民们似乎吃的也并不丰盛,都是对付一口就行,再加之苏栀确实是饿极了,穿越过来她就没怎么吃东西,又做了一上午的体力活,因此虽然她不喜欢,还是硬着头皮啃了一口。

    酸涩的味道在口腔弥漫,因为冷却饼子干巴的都要掉渣,纤维粗糙,含在嘴里的味道实在是一言难尽,咽又咽不下去吐又吐不出来,苏栀憋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实在是卡嗓子卡的厉害。

    越春寒早有预料,递给她一壶水想让她先凑合一下,谁知苏栀的右侧却突然伸出一只手t,上面拿了个白白胖胖的软绵馒头。

    瘦高男人咧着嘴给苏栀献殷勤,埋怨越春寒:“这种粗糙的饼子怎么能给苏栀吃呢,她应该吃这个。”

    说着把那个白白胖胖的馒头朝苏栀面前又递进了几分,殷切地劝苏栀:“苏栀,这是我早晨刚蒸的放在饭盒里还有些热乎,你吃这个,别吃这种玉米饼子了。”

    男人是近期才搬迁来的本村,所以对越春寒的恶名并没有太大的认知,反而一眼被漂亮妩媚的苏栀吸引。

    此刻他面露期待,朝苏栀递过去馒头,不住的劝她:“吃吧苏栀,你值得吃更好的东西。”

    放在他手里的馒头蒸的很绵软蓬松,苏栀原本对平淡无味的馒头并没有很喜欢,但穿越过来后她吃得实在是太差了,此刻那普普通通的馒头竟显得格外珍贵。

    白白胖胖的馒头和越春寒递过来的粗糙玉米饼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越春寒眼色深沉看着苏栀,不发一言,周围的村民们被男人鲁莽的行为吓到,大气不敢喘,小心翼翼地看着这边的情况。

    无数双眼睛对准了苏栀。

    香甜绵软的馒头和粗糙酸涩的玉米饼子,是个人都会知道该怎么选择,苏栀果然抬眼去看一旁的瘦高男人,越春寒黑瞳冷冽,一旁瘦高男人的眼睛却亮了起来。

    “谢谢你的好意,但我吃这个就够了。”

    苏栀抿唇露出礼貌性微笑,双手捧着那粗糙的玉米饼子,怕瘦高男人再多说什么,低下头轻轻咬了一口,含在嘴里伴着越春寒递过来的水送了下去,就是表情有些艰难。

    开玩笑,她怎么可能面对越春寒还去选择别人的东西,这不是在贬低越春寒,这是在直接打越春寒的脸啊!苏栀还想多活几年呢。

    旁边的越春寒双瞳盯着苏栀看了会儿,没说什么移开了视线,垂下眼大口嚼着手里的饼子,隐约能听到他的冷哼声。

    *

    艰难的吃过了午饭,下午又是疲惫的农活时间。苏栀没吃多少东西浑身没劲,力气小的要砍好几次才能砍掉玉米秸秆,而且浑身发飘,感觉快要虚脱了。

    越春寒什么话也没说,劲瘦有力的硕长身体挡在苏栀前面,以一个让人眼花缭乱的飞快速度把地里的玉米秸秆全部坎完,苏栀晕头转向的砍了半天才发现居然只剩下她面前的几颗没有砍了,这下忍不住对越春寒的身体强度估算又高了一个层次。

    苏栀甚至怀疑越春寒是不是人,感觉他像个不知疲倦的机器人一样,这么多的秸秆她没帮到多少,几乎全是越春寒一个人砍完的,速度惊人。

    砍好的秸秆被越春寒找来稻草搓成的绳子十几颗捆在一起。他力气大的惊人,这种体力活做起来毫不费力,轻轻松松地把满地都是的玉米秸秆捆成一捆捆的,然后摞在一起堆成一个秸秆垛,这些等有时间拉回家重新规整摆好垛,就是足够很长一段时间生火做饭的灼烧材料。

    旁边村民们还在劳作,越春寒却肩膀搭着外衣懒洋洋地喊苏栀:“干完了,回家。”

    苏栀认出来他肩膀搭着的外衣就是中午垫在她屁股下面的衣服,脸不知为什么有些发热,听到越春寒的话点点头跟了过去。

    回家回家!终于可以回家歇息了啊啊啊!

    苏栀激动不已,已经开始怀念并不算柔软的农村土炕了。

    他们二人并肩走在乡村的土路上,不远处就是村庄,越春寒的黑瞳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苏栀垂下来的满是红肿破皮的手指,以及脸上的好几道划痕,他刚酝酿着想说些什么,却被人打断。

    朝他们迎面走来的俊俏的青年似乎是苏栀的熟识,一见到苏栀眼睛都亮了,满脸欣喜的伸过一只手就要去拉苏栀的胳膊。

    “苏栀——!果然是你。”

    第6章

    俊俏青年远远的就看到了苏栀,人烟稀少的农田路上,苏栀是最亮眼的那个。

    那身肥大的衬衫被苏栀掖进了裤子里,腰身纤细玲珑,土气的穿搭掩盖不了她的天生丽质,艳丽的五官无处不精致,白嫩的脸颊和纤细的脖颈因为劳动而泛起大片嫣红,湿漉漉的刘海和凌乱碎发粘在脸上,更显一股欲色。

    俊俏青年林宇几乎是下意识地呼吸急促了几分,喉结滚动。

    他是邻村书记的儿子,平时在家游手好闲没什么正经工作,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叫上一群狐朋狗友吃喝玩乐,再找几个漂亮的女孩陪着,而苏栀显然就是其中让他最印象深刻的一个。

    苏栀跟他们一起出去玩过,但那时匆匆几次见面林宇虽然觉得苏栀好看,也没有太过惊艳,甚至嫌弃她拜金虚荣,连带着这张艳丽的五官也觉得媚俗。

    只是现如今再看苏栀,不知是不是因为结婚后被滋润的原因,她整个人都好似在发光,媚俗艳丽的五官竟然让人看得那么移不开眼,带给人十足的惊艳。

    林宇没忍住,迎上去露出笑脸,欣喜地就要去抓苏栀的胳膊,却突兀地从一侧伸出一截结实的胳膊攥住了他的手,制止了他的动作。

    顺着攥住他胳膊的手抬眼看过去,林宇看到了越春寒冷冽的低垂着的眼。越春寒身材高大约莫有一米九几,像一堵墙一样立在原地,轻轻松松地就攥着他的胳膊让他无法动弹。

    林宇是邻村的人,没见过越春寒,只听说越春寒是个脾气暴躁力气很大的疯子,左脚也有些跛,他就以为苏栀嫁的越春寒是个残疾的易怒狂,脑海中描绘的也是五大三粗粗糙剽悍的形象。

    但眼前的男人长得很不错甚至称得上俊美,身材高大健硕,神态冷冽薄唇微抿,也看不出左脚有什么问题的样子,因此林宇以为越春寒是苏栀新找的姘头。

    林宇被攥住胳膊,心里又酸又怒,阴阳怪气地对苏栀道:“行啊苏栀,本事够大的,才和越春寒结婚没几天呢这就找到下家了?这个男人谁啊,哪个村的?”

    苏栀此刻脑袋里是懵逼一片,她完全不知道面前这个俊朗青年是谁,毕竟她没有继承原主的记忆,能够得到的信息只有她没看完的原著里的那一点东西,而面前的俊朗青年显然是没有出现在原著里没有被描写过的人物。

    虽然苏栀还有些懵,但眼前陌生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听着也太刺耳难听了。而且这都什么跟什么,越春寒他都不认识吗?这人是别的村的吗?

    苏栀眉头蹙起,刚准备和他理论,旁边的越春寒就沉声质问他:“问那么多干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林宇气笑了,他确实和苏栀没什么进一步的关系,但他目前对苏栀很感兴趣,也乐于给苏栀这个新找的姘头上点眼药水,于是故意暧昧地把没被攥住的那只手落到了苏栀的胳膊上,松松的攥着。

    林宇示威般的扬眉,故意道:“你说呢?什么关系?苏栀没结婚的时候可是经常出来和我们一起玩的,关系比你要亲密的多。”

    越春寒神色冷淡地站在苏栀身旁,一只手攥着林宇的手腕,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两把镰刀,肩上搭着白日给苏栀垫在身下的衬衫外衣,身材高大五官俊朗,只是一双黑眸此刻冷的不能再冷了。

    他的眼落在俊俏青年攥着苏栀胳膊的那只手上,又瞥了一眼青年脸上不作假的亲密表情,眉头紧皱,寒意加深。

    正常情况下,一个男人不会随便去拉女生的胳膊,何况是大庭广众,只有极亲密的关系才会做这种事情,而且……苏栀似乎也没什么异样的情绪。

    越春寒在心理冷笑一声,视线落在他们二人身上,着重多看了苏栀几眼,黑瞳颜色极为冰冷深邃。

    苏栀不是没有异样情绪,只是她开始有些被林宇大胆的行为惊住了,反应过来后努力想要抽出来胳膊,只可惜她的力气本就小,又干了一天农活,抽了几次没能抽出来,反而让对方攥的更紧了。

    苏栀的动作轻的像小猫一样,林宇不仅没有生气反而心里痒痒的,以为苏栀是在故意和他调情。

    毕竟以前,苏栀就无数次试图攀附他,只可惜都没能成功,现如今他倒是非常受用。林宇的嘴都快要咧到后脑勺了,眼神轻浮地落在苏栀白皙的脖颈和脸蛋上,脑子里全是不干净的废料。

    苏栀满脸恼意,林宇却又朝她靠近,在她耳边暧昧吐息:“我听说了,你嫁的那个对象就是个泥腿子,脾气还那么差劲,他家里又穷又没什么出息,跟他还不如跟我呢,你说呢苏栀……”

    “你乱说些什么!”

    苏栀气的脸色涨红一片,恶狠狠的推搡了林宇好几次都没推动,下意识抬眼去往旁边望去试图向越春寒求救,只是迎面望见的却是越春寒冰冷的漆黑双眸,她身体徒然一僵。

    在越春寒的角度来看,林宇和苏栀二人离的很近,姿t态亲密暧昧,仿佛是旧相识,凑在一起亲昵地谈话,甚至还暧昧的调情几下。

    苏栀就像是半路遇到姘头,而抛下新婚丈夫选择与对方暧昧的浪荡妻子。

    越春寒不是第一次听说苏栀浪荡的花边新闻,他早就知道娶回来的新婚妻子不是个会和他好好过日子的人,本以为下午会和他一起下地干农活是苏栀性子有所改变,但现在看来她还是原来的那个她,或者应该说下午在地里干活时的苏栀才是伪装出来的模样吧。

    也不知道她伪装这么久累不累,究竟要图谋些什么。他懒得看这场闹剧,转身就走。

    苏栀没料到越春寒会抛下她选择自己回去,忍不住脱口而出喊他的名字:“越春寒……!”

    听到这个名字,林宇吓了一跳,才反应过来之前他一直忽视的男人就是越春寒。他刚开始还有些惊惧,但眼看着越春寒似乎没什么表情冷淡的转身离开,心里松了口气的同时也有些不屑。

    老婆和别人站在一起他竟然也不阻止,看样子他们说的是真的,苏栀和越春寒感情并不好,就是硬凑在一起的罢了。

    他冷哼一声没把越春寒当回事,没看到临走前越春寒扫视他时那阴寒冰冷的视线。

    苏栀的喊声没叫回越春寒,她眼睁睁看着越春寒真的走开,大脑突然嗡的一声,不知为何眼里有些氤氲的水汽酝酿。

    她攥紧掌心,紧紧咬着下唇。

    刚开始她会脱口而出喊出越春寒的名字,苏栀也觉得很不可思议,毕竟对她而言越春寒一直都是让她惧怕的形象。可穿越以后,她所能获得的信息只有原文里的只言片语,那些周围没有在里描绘出来的活生生的人她都不认识不了解。

    周围她所熟知的人,只有越春寒。

    也许是因为知道越春寒性格再暴戾阴鸷,也是原文里的男二,性格并不算太恶劣,也让她下意识地有可以依靠的想法,所以在遇到她无法解决很困扰的事情时她才会主动喊出越春寒的名字。

    但没料到,越春寒会毫不在意她,冷淡的撇开她自己离开,果然他和原主只是硬凑到一起的夫妻,毫无感情可言。

    但,正常就算是再不喜欢,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吧,他到底是有多讨厌原主……还有她。

    第7章

    苏栀的胸口突然发闷起来,鼻子也有些酸涩,整个人充斥着说不清的委屈和难受,死死咬着下唇,感觉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林宇完全没有眼力见儿,苏栀低着头紧攥手心,他却以为苏栀是在害羞,上前还准备和她搭讪暧昧:“苏栀,越春寒他胆子那么小,应该是认出来我的身份害怕了,这种胆小怕事的人你还和他过干什么……和我在一起吧。”

    说着就要来搂苏栀。

    苏栀又气又恼,抬起满含泪水的眼恶狠狠地瞪他:“滚开!”

    此刻的苏栀已经不在乎什么暴露身份的事情了,把林宇伸来的手打开,又狠狠地踩了他的鞋一脚,满腔的憋闷全部发泄出来,快步朝家走,把林宇看得一愣一愣的,后知后觉抱着自己的脚狰狞痛呼。

    “妈的——!这个女表子!”

    苏栀俏脸紧绷,饱满嫣红的唇瓣紧紧抿着,一双眼里带着要掉不掉的水汽,浑身好似充满了力量一般,走的飞快。

    她要回去问问越春寒,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就算没有感情基础,但他们两个人至少也是夫妻,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苏栀走得快,和越春寒一前一后分开回家,路口那棵大树下傍晚来乘凉的人更多了,都远远地看着苏栀,表情带着意料之中的嘲弄和讥讽。

    不少人看戏般戏谑:“我就说嘛,他俩不出两天肯定得散,这不,早晨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晚上这不就要散伙了。”

    “谁压的两天,果然还是你猜的准哈哈哈。”

    “刚才越春寒从这过去的时候脸色很冷,苏栀的表情也这么难看,也不知道短短一天发生了什么。”

    “哎,他俩要是真的离婚了,咱们村可就没好戏看了哈哈哈哈……”

    “……”

    苏栀的浑身情绪处在一个接近爆发的点,根本没有理会村口那群人的火辣视线。

    越春寒住在村尾最偏僻的地方,旁边是玉米地,接壤的邻居只有几户,隔壁是一户丈夫因病去世多年的寡妇,苏栀没嫁过来之前,处在流言蜚语之中的就是越春寒和这位柳寡妇。

    柳寡妇长得很俏丽,有种成熟女性独有的魅力,她曲线妖娆,倚在大门口上下打量着苏栀,在苏栀的脸上停顿了很久才缓慢开口,笑得妩媚风情:“早就听说越春寒娶进门的是个大美女,今天可算是见着了,苏栀……是叫这个名字吧?”

    苏栀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位越春寒的邻居,她没看完全文,但据说柳寡妇也是越春寒和原主离婚后被不少读者强烈要求上位的成熟大美女,这么一看果然名不虚传,长得确实是很漂亮。

    苏栀那股气憋在胸口没办法爆发,礼貌性地调整情绪准备和柳寡妇打招呼,却听到柳寡妇接下来的话:“有时候男人虽然喜欢长得漂亮的,但漂亮又不是唯一的,光有个漂亮的皮囊可不行,你得好好想想他究竟喜欢什么,不然可不容易抓住男人的心。”

    柳寡妇意味不明地瞥向苏栀艳丽到仿若发光般的精致五官。

    苏栀感受到她隐约的敌意,下意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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