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唔～”旁边的声音说，“那我就去咯？”前方都是车流，男人没有说话。
“归墟来这里，也要考量很多当地关系。”过了一会儿，男人又开口，看了看旁边的女人，“比如拿牌照，一定要通过仁信——”
“不通过仁信，不是说一定拿不到，”他声音冷静，“而是说几乎没可能拿到；”
林素没有说话。
“仁信旗下也有很多关联的服务机构，最近几个大的投资案一定要给过去，搞个开门红，”男人侧头看她，笑了笑，“不过，大的案子交给你做Ron也不放心，刚成立的事务所，嗯，资历够不够？”
“唔——”
“小案子应该也有，”男人看着她皱起来的脸，又笑了起来，“你先去和Ron谈谈，看看他怎么说。”
“唔——”
“我这里其实还有几家小公司，”他又笑，“实在不行，你就先去做深蓝的审计嘛，回去见见你的老同事。”
0336
30.试一试吧
30.
第一单就这么来了。
月入百万还远么。
虽然只有一单，但是林素感觉自己也有了开门红。她挪了挪腿，拿着小香囊嗅了嗅，还是比较满意。一辈子靠何总给单也不现实，她肯定也要开拓自己的新业务——不过何总这么好说话，给了她的事业一个好的开始，她真的已经很满意了。
停车，下车。
大概这辆奔驰头脸看起来过于的霸道，车上男人气质又过于的优越，门口招呼的店员都热情了几分。两个人进入了店面，吸引了几个食客的目光。
落座。
这家鼎晋庄主打各种刀削面，价格偏贵58到108一碗，林素忘了是谁推荐的。已经接近尾市，面馆里依然还有一半的食客，面锅里热气腾腾。何总跟着她进入了这家中式风格的餐馆，看起来神色还算如常，林素专门挑了一个能看见师傅削面的位置，先给对面的男人倒了茶，又自己点了两碗面——还有几个菜，然后托着下巴看师傅削面。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红润的脸蛋上，又缓缓下滑，落在了挂在了手机的香囊上。兔子的耳朵支棱着，妈咪亲手绣的Ho字活灵活现。
“何总您吃过刀削面没有？”她托着腮问，视线还在那飘落大锅里的面条上。
“吃过。”男人扭头看了看大锅，靠在椅子上，给出了意料外的回答。女人果然转过头来，有些惊讶的模样。
“我来过种花。”他解释了一句。
“嗯。”女人点了点头，想起了什么，又去看削面师傅，“和你爹地一起来的。”
记忆力不错，男人的嘴角勾了起来。
“我在M行打工的时候也吃过，沃塔瓦也有中餐馆。”也许气氛太好，男人有意和她说更多，看着她又扭过头来，“那时候我们晚上上班到十二点——”
“您也需要上这么久？”她有些惊讶。
“那时候我并没有，嗯，现在这些选择。”男人笑了笑，突然有些放松，“人生总要有第二选择。”
她还在对面眨眼睛，男人又笑着解释，“现在的生活，才是我当时的第二选择，或者只能叫可能的选择。其实是命运选择了我。”
“那您当时的第一选择呢？”
女人眨巴眼睛，是真的来了兴趣的模样——她对“搞事业”或者“听事业选择”的兴趣，似乎总比其他的话题来得多。
“创业，和你现在一样。”
男人只是笑，“我妈咪甚至帮我联系过几所大学任教，但是我觉得我不适合。所以我准备创业，后来还有几家小公司。有些现在已经关了，有些现在发展得还不错。”
“哦——”
林素点了点头，觉得自己又受教了。所以现在很清晰了，何总的人生。
“但是我创业，和其他人依旧不一样。”他坐在对面，两碗面已经端了上来，林素拿着醋瓶子开始往里面倒。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动作和那汩汩流下的醋液上，“我先去M行，接触了不少的公司，见过很多成功和失败的案例；”
“然后虽然我那时候没有接手家业——”
“是何容吧？”
她想起了什么。也想起了自己的箱子底还有一本他哥哥的书。字迹很好看啊，也是一个有才华的人吧。
“是他。”对面的男人看着她说话，神色平静，“虽然我不是继承人，可是家里总是不缺钱的。亏掉几家小公司，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
这话扎心了。
林素明白了他的暗示，夹起一根高碳水面条咬了一口，又看他。
“总要试一试呀。”她笑，面条酸酸的，真好吃。
“是啊。”男人笑了起来，“Susan你就试试吧。”
0337
31.亲吻
31.
气氛这么好。
“新买的那个房子，”面前的女人呼噜噜的吃着酸面条，看起来食欲颇佳，男人慢慢说话，“林素你哪天去看看，你喜欢什么样子的软装，再让设计师搞一搞。”
“何总你喜欢什么就好，”女人抬起头，眨巴眼睛，没有上套，“我审美不太好的。”
男人看着她的眼睛，没有说话。
女人也看着他。
“装好了我们一起住过去，”他笑了起来，又说了一次下午床上说过的话，“过几年就转给你。”
“我不要。”
邪恶资本家还想让她当接盘侠，林素表示才不上当。这房子物业又贵又不好出手，看看上一任主人卖了多久才找到何总这个冤大头？她笑，“我物业费都付不起啦。”
男人不说话了，只是抿嘴看她。
何总是她的大客户，还投了密锁解决了老赵和她的燃眉之急，拒绝太彻底也不好。叫来的果汁已经到了，林素咬着吸管，又伸手放在他手背上，轻轻去抠抠他的手背，“房子我不要，装修嗯那我就先看看吧。”
何总约她一起住，算包养？
不给钱，那还算包养吗？
还是白嫖？
谁白嫖谁？是个问题。
手背痒痒的，男人坐在对面看她任由她摸着手，手指微微动了动，脸色慢慢缓和了下来。
买单出来，三百多，何总要付钱，林素拒绝了。
一大碗的面下肚，肚子似乎都要鼓了起来。起身的时候林素摸了摸肚子，又轻轻按了按。
“吃太多了。”她对旁边的男人笑，“有点撑诶。”
已经辞职，是真的没把何总当老板了。也许是快要过年的原因，也总想着告一段落，她自己都感觉自己已经放飞了自我。
男人嗯了一声，瞄了一下她平坦的肚子。
“还去所里吗？”她又笑，“去看看我的办公室？”
办公楼的门厅灯火通明，一楼还有保安守着。保安看了一眼进来的男女，说让他们登记——林素表示自己就是八楼新开的事务所的，保安看了看她后面的男人，挥挥手让她们进去了。
有男人跟在旁边，她就不带怕的。电梯到了八楼打开，走廊也都亮着灯。小姑娘已经下班了，大门锁着，林素摸出刚刚到手的钥匙，打开了门。
“啊。”摸到墙上的开关，灯亮了起来，她看着空空的办公区叹气。
第一次来不觉得，来得越多似乎越有感觉了。这就是她未来的事业！哪怕办公区如今还空空如也，只空有几盆绿植。
“当当当当！这就是我的办公室啦！”
何总还在后面慢慢的走，林素拉着他的手蹦跳了几步，高兴的推开了自己的办公室。Lion和Leo很懂客气，三间办公室让她先挑。她没挑最大的，挑了左边带个拐角的，进门走一步才能看见她靠窗的办公桌，很私密。办公桌对面有一个会客区，小沙发，椅子，鱼缸。办公桌上的电脑已经装上了，绿植也已经放好了，百叶窗拉了下来，后面到顶实木书柜上除了小姑娘贴的兔子新年贴纸，什么都没有。
桌子上也只有一盒名片。
“恭喜。”
何总跟在后面被她拉进来了，看了看这空空的办公室，又看了看她兴奋的脸，说了一声恭喜。
事业（即将）成功，这种感觉让人迷醉。
面前还有英俊多金的优质异性。
也许此时此刻就已经是人生巅峰了。
夜深人静，空荡荡的办公室。说不清是荷尔蒙作用还是什么，林素看着他英俊的脸，心神一动，把他拉到了桌边，又垫着脚尖揽住了他的脖子。
男人任由她揽着脖子，顺从的低下头，任由她主动吻上了他的嘴，手慢慢揽住了她的腰。
0338
32.泡泡
32.
无人的办公室，唇舌交缠。
她好久没有和人这么亲吻。他的舌头舔舐她的唇，又和她的舌头卷在了一起，互相的舔舐，缠绕。她揽着他的脖子，男人低头微微俯身，呼吸急促，把她压向了桌子——她微微的后昂，任由他的手捏过了她的屁股，又一点点的滑上，握住了她的胸。
什么硬硬的顶着她。
那手已经开始往打底衫里面钻。
“哎呀不行不行了，stop。”
她一直后昂，男人一直往下追寻——直到再也追不到的时候，唇瓣终于分开了。他微微喘气，气息喷洒在她脸上。他低头看着她，左手揽住她的腰，右手已经滑到了她的打底衫里，握住了她的胸。
外面的灯光透过百叶窗落在书桌上，落在地板上，光斑一条一条，黑暗里他的眼睛那么的漂亮。
“要克制。”
那什么硬硬的顶着她，揽住他脖子的手滑到他胸膛，变揽为推，女人的声音轻轻的，还有一些气息不稳，又笑，“今天已经两次啦——”
“我还可以的。”男人的声音低低的，又轻轻的用小腹顶了顶她，“你行不行？”
“我不行。”
真的不想做了。时间地点都不合适，林素推他的胸膛，低声笑，“这里还没开业，我们不能在这里做的。”
“影响我的财运呀。”
黑暗里她的眼睛弯弯，亮晶晶的。
男人呼吸绵长，顿了顿，慢慢的挪开了顶着她的小腹。
“走吧。”
女人又拉他，把显示器旁边的名片拿了一叠往包里一放，“明天中午我还要去见王总呢。”
“要不要我陪你？”
“不要不要。”女人一边关灯一边说，“这是我自己的事，我自己去。而且是谈女性话题的。何总您是男性，怎么好去？而且您也不可能每次都陪我呀，那我什么时候才能独立？”
再次到了奔驰车上，林素犹豫了下，又把导航设为了似水流年。男人直接发动了车子。霓虹灯开始在窗外后退，车厢里一片黑暗，林素侧头看着窗外，然后又伸手按了按小鸭子，又伸手点了几下屏幕，温柔的前奏流淌了出来。
啊～啊～
微风吹着浮云
细雨漫漫飘落大地
淋着我
淋着你
淋得世界充满诗意
车厢那么安静，她坐在副驾驶跟着慢慢哼唱了起来。
微风伴着细雨像我伴着可爱的你
看着我
看着你
看这世界多么美丽
啊
愿我是风你是雨
啊
微风浸在细雨里。
“我喜欢她的歌。”黑暗里她轻声笑。
“我妈喜欢中岛美雪。”男人轻声说。
这样的气氛那么好。黑暗笼罩了一切，只留下宁静和梦幻。让人迷醉，让人觉得失真，就好像完美的云梦泡泡，只存在这一刻。
“我后天要回老家过年，”早晚要说的，于是她就轻轻说了，“后天一早的机票。”
全国欢庆，阖家团年。他一个人挑这个时间来——会很孤单。
“回多久？”
男人握着方向盘，声音温和。
“十来天。”
初八开业。
男人握着方向盘，没有说话。
“何总你也可以去我家过年，”
歌声缠绵，这云梦泡泡还在脑袋顶，她脑子一热，只是笑，“要是不嫌弃我家条件差。”
男人已经侧头来看她，她笑着，自己都觉得这个邀请很荒谬，“我家就在一个小县城——其实归墟的人倒是去过A省——不过我家在更下面的县城。很小。很穷。”她靠在座椅上笑，“我猜您一辈子都没去过那么穷的地方。”
0339
33.做作
33.
风卷了起来，车外树叶婆娑，在黑暗和光中飞舞。
男人的手握在方向盘上，小兔子的香囊在手机上微微的晃。
他沉默，没有说话。
“Susan谢谢你的邀请，我也很想去，但是——”
“不太合适。”过了一会儿，黑暗里终于响起他的声音，那么温和，彬彬有礼，“这个时间，不太好前去叨扰。”
呼。
心脏在这一刻落了下来。说不清是放松还是失望，林素握着手机，笑了起来，打起精神，“倒是我太冒犯了。”
她也是觉得自己造次。
“那我明天把这几天的日程排一下给Willy，”她的声音在车厢里活泼，“其实就在S市——京城，都有很多活动的。像是除夕灯展，晚会，城隍庙——您都可以去看看。”
“我就不陪您去了，”她笑，“我回家待几天。”
男人轻轻的嗯了一声。
车子停稳在了似水流年的车库，电梯里倒影着人的影。
“何总我就不陪您上去了，”六十八楼有管家二十四小时值守，林素伸手按了六十八，又按了一，只是笑，“太迟了我得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