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菜点了，例行的慰问是要有的，林素帮他拆开筷子，笑吟吟的，“忙不忙？前天你去见季总啦？季总好不好？”这几天天天打电话，她自然也知道他的行踪。
铜锅已经摆上来了，男人坐在座位上看着她，嗯了一声。林素托着腮，中指点了点桌面。嗯何总见季总好几次了，也都不带她的，大家是各有各的交际啦。
不过要想打入天意内部，是不是直接找季总联络联络比较有效？擒贼先擒王——要是天和能打入天意，成为天意的指定审计所什么的，就天意那每年几万亿美金的营收，嗯她收个一千万美金的审计费……很合理吧？
“Susan你这几天身体感觉怎么样？”
她的傻笑还在脸上，男人也微笑了起来，轻声提问。
愣了愣，林素终于想起了他在问什么。
“挺好的。”她点了点头，看着他的脸。何总的脸就在不远处，那么的英俊诱人。这是她和他的孩子——有个他这样容貌的孩子——心里似乎，终于，慢慢的有了一点什么味道来。
“医生已经办好签证了，设备要办进口，倒是没这么快，”男人看着她微笑，声音温和，“这边季总介绍了圣玛丽的医院，”
林素挑了挑眉，男人的声音又响起，轻轻的，“说季太好几次生产也是这家医院接待的，医术高，服务好，还注重客人隐私。Susan你看看时间，明天你有空吗？我先陪你过去先检查一下。妈咪也知道了这个好消息——她很期待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何总的信息给的太多太快，林素接收不及，感觉有些懵。火锅慢慢的开了，透明的汤液翻滚，她丢下了几盘吊龙，这才慢慢回过神来。
何总动作迅速，这几天连医院都给她找好了？
还是季总介绍的？季总也知道她怀孕了？呃她在季总面前应该还是“何总助理”？
就连遥远的枫叶国的太太也知道了。太太居然没有让她打胎的意思，这点好像和电视里的情节不一样。
是因为何总不婚吗？这样的她，根本威胁不到何家什么。
呼。
肯打鸡宅斗套餐。
不管怎么样，何总看好了医院，这几天是真的有付出精力在关心。嗯了一声，把这勺熟肉给他，林素这才反应过来刚刚他还在问什么。
“明天不行诶，”又给自己也烫了一勺，林素抿了抿嘴低声说，“明天我约了人，要见一个客户的。”
给周先生提熏鱼和枣干过去。他都问了几天了。
“后天天和要开业。不如就先定大后天上午吧，嗯，初九。”她翻了翻日历，“二十号。”
既然做了决定，就不要纠结了。应该要关注眼前的困难。
所以更要挣钱了。
自力更生。
要是想在S市带孩子，500万大约也是不够的。
男人看着她的脸，微微一笑，也微微叹了一口气。
“哪个客户？”他还是问了一句。
“就是天和的客户啦，”林素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采薇的王总介绍的。王总还给了我一个单呢，是去H省做资产评估。”
李秘书也给了好多单，需要她去勾兑，可是不方便给何总说。
灯光下她的脸漂亮，充满了欣欣向荣的活力。
“别喝酒。”男人说，又看着她的脸叹气，“Susan我也已经找好了律师——”
“啊？”女人看着他一脸惊讶，似乎还没反应过来。
“我们的合约，”他轻轻提示，“也可以找个时间先签了。”
“两百万，”他问，“够吗？”
“啊。”对面的女人眨了眨眼。
没说够，也没说不够。
“可是我还是要工作的。”过了一会儿她想起什么笑了起来，“天和也有阿越你的投资，我努力工作，到时候赚了钱也分你一半——”
介绍季总给她认识吧？
“哈。”男人这次是真的笑了起来，靠在椅子上，摇了摇头。
后面的情侣买了单离开了。
走廊另侧的水流和烟雾袅袅。女人就在对面，专心的烫着牛肉，一半给他，一半给她自己。
“Susan我还有礼物要给你。”
看着她的脸，男人突然又轻声说。
“嗯？”女人拿着筷子抬起脸，漂亮的脸上有些惊讶。刚刚见面的时候何总也一直没说礼物的；前几天他才给了五百万，刚刚又说两百万的事，现在又要送礼物吗？会不会给的太频繁了？何总的小金库是爆炸了？
一个小小的黑色的盒子。
打开。
灯光洒洒在黑色的丝绒上，戒指上那颗硕大的蓝钻折射着头顶的灯光，光芒炫目，美得让人心碎。
“啊。”林素叹气，看了看戒指，看了看他。
“本来想待会回去再给你，”男人看着她的脸，轻声解释，“不过又觉得也许现在给你才是最好。”
“这颗‘玛丽安皇后’，”他轻声说，“是波尔二世送给他第八任皇后的定情礼物，也是现存于世的排名第二十一的蓝钻。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庆祝我们的孩子孕育。”
林素低头看看钻石，又看了看他。
灯光混合蒸汽，吊龙锅香气扑鼻。男人年轻英俊，面带微笑，烟气袅过他的脸。有故事的世界排名第二十一的蓝钻就那么随意的放在普通的牛肉火锅店里，平凡和华贵混杂，构成了一副迷幻的画。
林素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太漂亮——也太贵重了。”她最后说。盖上了盖子，她握了握盒子。
万恶的资本主义。
怀孩子就使劲送礼物吗怪不得大家都乐意找他们这样的人生孩子了。
是父亲给孩子的礼物吧。
那么多，教育经费估计够了。
“谢谢。”她没有拒绝。握着盒子她又抬起头，一脸诚恳，“这种东西——阿越你一般都是放哪里？”
对侧的网已经织好了，小虫撞入了网里，扑腾了起来。
男人看着她，声音温和，“明月湾不是马上开始装修了？可以找安保公司设计一下。放银行金库，也是可以的。”
0368
63.资本家从小时候抓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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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越这次你和季总玩，你们合影了没有？”
“还真有啊我看看我看看。”
“哇阿越你和季总还加了微信呀——这个就是季总微信呀？Nian
Gee，诶。”
“阿越你说我现在加季总微信，他会不会通过的？”
“你加他微信做什么？”有人回答，声音轻轻的，“我估计不会通过。”
“emm…唉。发展业务啦。咦这个小朋友，是季总的baby小小季总？”女人的声音惊喜，“小小季总网上一直没照片的，咦长的肉乎乎的好可爱好想捏一下呀——这就是资本家的儿子吗？这么小就参加资本家聚会呀，果然是做资本家也要从小时候抓起吗？”
“唉Susan——”旁边的人似乎有些无奈。
“咦阿越你见到了季太没有？我听说季太真人比照片上还漂亮呀。”
“你笑什么？阿越你这个笑容怎么有些色咪咪的？”
“哪里有？”男人的声音响起，有些叹气，又似乎有些无奈，“季太很漂亮，Susan也很漂亮。”
“哈哈——阿越你真的好会说话呀。那阿越你有没有拍季太的照片呢？发给我看看吧？我可以往前面翻吗？”
“我怎么可能拍别人太太的照片？”
车子从糊涂吊锅店开出的时候，男人坐在后排，任由女人拿过自己的手机翻看，声音温和，“季总也不可能发他太太的照片给我。Susan你要是想见季太，下次可以去参加季太的那个基金会——”
“什么基金会？”林素问，感觉自己好像记起点什么似的。
“不记得名字了。”男人靠在椅子上，敲了敲扶手，“明天让Willy问问。”
好吃的吊龙锅抚平了连吃三天剩饭对内心的伤害。事业刚刚起步的林总回去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做，比如准备给客户的礼物。
也许这几天的分别和交流打破隔阂重新建立了什么，林素跟着何总回到了她战斗了三四个月的地方，助理把她沉重的箱子拖到了她卧室门口，林素和何总聊了几句，推开门进去了。
里面还是和以前一样。
小小的房间不过十几平。窗户，书桌，衣柜，独立洗手间。窗户开着，阳光洒在瓶里那束马蹄莲上，露珠反射着光。窗外标志性建筑尖耸入云。
这是寸土寸金的地段。在这里住一天——也要几万呐。
身后有些响动，是男人跟了过来，把她门口的重箱子也拖进来了。
“Susan箱子那么沉，以后不要自己拖了，”他放好箱子，“以后我再给你安排两个佣人——”
“哎呦不要啦。”脑里闪过某些大佬前呼后拥的照片，林素笑着拒绝，直觉自己根本达不到这种level，“也就这次重一些。主要是给大家带了礼物啊。”
礼物。
熏鱼。果子。橘子。
箱子里的特产都拿着塑料袋裹着，分成了几大包。房间有些小，女人蹲在地上，找管家拿来了新年快乐的包装盒和丝带，慢慢的分装着。
“都是送给谁的？”
男人站在旁边，看着她把仅有的四条熏鱼分成了两份放入盒子，然后又放入了枣干，橘子，最后打包，系蝴蝶结，轻声发问，“这些都送客户吗？不如去我的酒窖拿两瓶酒——”
“我送客户的东西，怎么能让阿越你破费？”
女人抬头笑，捧着一个系好的盒子站了起来，双手递给他，“阿越这是给你的礼物，我的家乡特产，不要嫌弃便宜哦。”
原来是给他的。
男人低头看了看递过来的喜庆盒子，笑了起来，到底是伸手接过了。
“谢谢。”他说。
“不用啦。”
“那这两份呢？”女人已经回身把箱子里剩下的枣干和橘子装入第三个包装盒里。因为没有熏鱼了所以看起来内容物有些少，男人端着盒子问，“又是给谁的？”
（本来下面应该是一段肉，但是最近没有肉感，所以等以后能写的时候再说吧，略略略～）
（在肉文里略肉是什么感受～）
（作者的话不收费）
0369
64.春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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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何总居然问这个。林素按了按少了两条熏鱼所以显得有些空荡的礼盒，抬头看了看门口的男人。男人容貌干净，正在低头看着她。
是给周先生的。她不想欺骗他，于是想这么说。老靠骗，能骗多久呢？她现在创业了，是林总了，担负着好几个人的生计——总需要一些社交。
可是话到嘴边，又没出口。刚刚才回到S市，气氛那么好，她不想吵架。
两个人有约定的。
“是给周琛的？”他已经在问，语气淡淡的，似乎没有发怒的样子，好像也猜到了是谁。
“我开事务所李秘书有帮忙，”林素尽量婉转一些，她看着他的脸解释，“就想也给他送些礼物。就是一些正常的交际往来——”
没说是哪个他。
“家里的特产也不值钱，”她解释，“我都担心他们看不上的。”
嗯何总的手里也正抱着一盒。
“他们又不像是阿越你对我，”女人抬头看他，眼里有些羞赧，“我都不用担心送你什么才适合。”
灯光下女人蹲在地上，抬头看着他，眼睛眨啊眨的。屋内恒温，她外套已经脱了，如今穿着白色的打底衫，曲线起伏。
“他这样的人眼光很高，的确会看不上。”男人抱着自己的盒子，心平气和，“不如我让Ron重新备一份。”
女人笑笑，摇了摇头，关上了盒子咬唇，“算了。他要丢就丢。”
“那另外一份呢？”男人抱住盒子，声音平稳，“这又是给谁的？”
“这个，”女人抖了抖有些可怜的枣干和橘子叹气，“这个是真的要送客户的啦。”
塞了四个苹果的礼盒看起来又可以了。备好的两份礼物被拿出去放在了客厅小桌的鲜花旁。小卧室的房间开着，里面却已经没有人。主人的主卧门，却罕见的在在白日里合上了。
“Susan你少去见周琛，”里面有人亲吻的声音，声音低低的，呼吸有些急促，“你现在怀孕了，做爱都要注意的，不能太激烈。”
“嗯。”是女人的鼻音，带着一些婉转娇媚的余韵，不知道是答应还是轻哼。
“周琛这样的，不缺女人。”
男人声音含含糊糊，是嘴里塞了什么在吮吸，“他也就和你玩玩，玩几次也就算了。亚都里面什么，他女人没有？”
“什么亚都？”女人轻哼。
男人不说话了。
“哼～～”过了几秒，这回真的是女人在呻吟了。
“阿越你轻些，”屋里有女人的吸气，细细的，“不要老是往用力塞——嗯哼～”
啪的一声，又是女人的闷哼，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不用力塞，怎么塞进的去？Susan你放松些，别咬这么紧。”
“我没咬～”
啪。
又是一声肉体的碰撞声。
“你现在怀孕了。”男人声音低哑，“医生说要少做轻做。”
又是一年开始了。
明天是法定的开工日，就连喻主席都要上班了，打工人们还有什么懒惰的道理？新年已经过去，街上到处都还有节日的余韵，人迹匆匆，就连车流已经复苏。林素开着奔驰，混在复苏的车流里，跟着导航慢慢的往三阳湖走。
旁边的座椅上放着一个新年快乐的盒子，还有一束在路边买的向日葵，给车内增添了一丝节日的气氛。
大路转出到了小路，小路走了一段就已经看见了湖。一处不显眼的屋顶远远的后退着飘过，那应该是党校——路边刚刚有个指示牌。再顺着路开了几分钟，到了一处外形不显的围墙。她低头看了看导航，李秘书发过来的地址，俨然是已经到了。
停车，下车，绕过去拿盒子和花。再抬头的时候，那个司机的身影已经就在门口了。
“你好。”林素走了过去，和司机笑着打招呼。司机点了点头，看了看她手上的礼物，转身进去了。
每次见周先生，好像都是在不同的地方诶。
没一处一样。
这就是狡兔三窟？林素抱着盒子东张西望，一路也没人，又走了几步，看见了屋檐下的李秘书。
“林小姐新年好。”
李秘书微笑点头，视线在她捧着的盒子和鲜花上掠过。
“李秘书新年好。”事到临头林素脑袋一麻，这才发现自己做错了什么。她只顾着给周先生准备礼物了，居然忘了李财神的——俗话说大佛好拜，小鬼难缠。李秘书才是给她订单的第一责任人。瞧瞧，她脸上的笑容简直快要挂不住了，自己办的都是什么事儿？
脑里懊悔自责，面上林素还是微笑。李财神也笑着，毫无异色，“先生已经在里面等着了。”
已经等着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