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她突然想起了孙强。孙强以后也会加入这个游戏的制作maybe？
她突然想起他以前和她吐槽的什么“导师让他制作一段跳跃的火光”？火光的散热和辐射，众所周知涉及很高的数学知识？他说他搞了很久搞不出来，最后取了巧，在程序里插入了“火光”的图片，这才完成了任务。
老师给他打了B。
这种取巧，天意接受吗？
走入了银尾草丛，银色的光点飘飘洒洒，如梦似幻。她伸出手，一些光点落入她手心，痒痒的，然后慢慢消失了。不知道这些光点是010101的集合，还是图片。不管怎么样，这个游戏依然是很多人劳动的结晶。
虚拟现实技术已经应用到了军方的培训教程里。
甚至还很多眼疾患者【重见光明】。虽然医学对恢复他们在现实世界的视力束手无策，可是只要视觉神经还在——他们依然可以在虚拟现实游戏里，重新看见自己的爱人。
对于诛杀小动物和梦里种田或者休仙都无感，这个游戏换个衣服还要氪金，最贵的18888元，简直堪称游戏界的LV，抢钱都没有那么快，南先生的宾利大家都是集了资的。正式登入游戏没多久林素就脱下头盔，看看时间才过了半个小时。何总不知道在哪里玩，周先生——看了看微信，根本不带回她的。
她觉得还是现实世界更好玩。
游戏世界里她可开不了事务所。
嗯，对了，和大佬聊聊他的事业，也许是拉进好感度获得订单的重要一步。
去游戏官网下载下来她刚刚截图的几个图片，林素挑了一张给南先生发了过去。
“？”那边回。
“南先生您到家了吗？”首先问候一下，林素问，“你玩游戏吗？”
“到了。”那边回得很快，“不玩。”
emmm……
所以自己搞的产品自己从来不使用是吧？好大一个黑色幽默。
热脸贴在冷屁股上。
电话居然就那么响了起来。
南延礼。
大佬估计都不喜欢打字，都喜欢直接call电话的。
“林素你还玩游戏？”那边单刀直入。
“不怎么玩，”林素拿着电话，“我就刚刚登上去看了下。”
男人沉默了一下。
“少玩游戏是对的，”游戏公司大佬居然这样说，“有那个时间，出来喝喝茶更好。”
13.她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13.
各色的射灯旋转跳跃，音乐劲爆，台上的女DJ摇着小腰。长腿露背的美女在四周穿梭，灯光昏暗，人影绰绰。这里的环境如此的吵闹，就连说话都必须要提高三度的声儿。
这个环境里本来是很少能辨认出人的，奈何有个卡座的后面直直的站了五个身高两米三的人高马大的老黑保镖——这种排面儿如此的特别，似乎彰显了客人什么身份，由不得美女们把目光都投了过去。
桌子上已经开了几瓶酒，还有两瓶黑桃A。
还有刚刚酒吧老板送过来的果盘。
虽然没有搞清楚这些带个五个保镖来club的客人是什么背景，但是并不妨碍老板自来熟的过来打了招呼，送酒是不可能送酒的，只有送个果盘才能面前维持得了关系的样子。老板走了之后，白衣白裤的男人靠在沙发上。他眉目英俊，在这种环境里依然姿态闲适——看起来就像是家里一样。他嘴角含笑，把目光放在了台上扭动着的白花花的背和腿上。
“好久没来了吧？”
是余张凑过来说话，拿着啤酒瓶。男人也拿起酒瓶，碰了一个。
“是好久没来club了，”男人侧头去说笑，“以前念书的时候倒是没少来。上次好像还是在米国——M行实习的时候。”
“Bronson呢？”余张的酒瓶伸向了宋童。
“KJ组织的那几场你不是去过？”俊美的男人侧头过来，没有回答朋友的问题，反而问他，“Aaron你不在？我记得那次好像有你——”
“有吗？”男人抬头，“是哪次？”
旁边一阵小小的骚动，有个长腿露背的女孩走过来试图和谁搭话。人还没靠近，她却已经被两米三的保镖伸手拦住了。
众人回头看看，没有让她过来，又都扭回了头。
一众的服务员鱼贯而出，举着灯牌，不知道是哪个土豪开了18瓶黑桃A，获得了游街的殊荣。在这白腿和荷尔蒙充斥的环境里几个明明巨富的男人却都没有斗富的意思——只是坐在沙发上，看着游行的队伍从面前晃过了。
Susan还在屋里等他。
年纪大了，选择会有些变化，男人晃了晃酒瓶。他现在已经不喜欢这种吵闹的环境了。
京城的太阳永不落。
如白昼的灯光从车窗透入，落在后排男人沉沉的脸上。中山装的男人拿着手机，手机的灯光微亮，照亮了他紧皱的眉头。
奔波劳累了一天，没人给他打电话。但是有人给他发了信息，是莫名其妙的三张图片。
没有文字。
看起来像是偷拍：游泳池，泳衣，腿。
再次看了看发件人，男人伸出手指，皱着眉，有些不熟练的把图片放大，眯眼看了几秒，确认了不是某个女人的背影——想起了那个女人做事一向无头无脑，那条件反射般的疑似“偷拍+敲诈勒索”的警觉，终于是慢慢散去了一丝。
点屏幕，通话，语音通话。
刚刚发出，不知道何故，画面出来一个“对方忙”的提示，又自动退出了。屏幕下方有个小红点，这个他知道——这个软件他用了一段时间了——是有人发朋友圈。
他里面那寥寥几个好友，一天三顿发照片的只有一个人。车外的灯光还在外面后退，男人点开了红点。
杯子，袖口，十指交叠的手。
“砰！”
是手机被砸在了真皮坐垫上，男人胸膛起伏，沉着脸。
前排的秘书扭过头来。
“让林素马上给我打电话。”手机就在一边，灯光落在男人脸上，明明灭灭。
古有褒姒一笑，烽火戏诸侯，今有女人心智不坚，被人美色所诱！
她脑子肯定是坏掉了！
14.先生找您有急事
14.
“嗯南总象你们这种公司，会不会要招很多程序员之类的？”
人熟了就要吃饭，吃了饭就更熟了。南先生打电话过来，闲着也是闲着，于是就接着聊天。再怎么说，南先生也是会主动过来和她约饭的人。脱了鞋动了动脚趾头，林素靠在沙发上问他在哪里，那边说在万岛区。林素又问他是休息了还是继续“应酬啊什么的”，男人沉默了一下，没有笑容，“我现在很少应酬了。”
“那可真的不一样诶，”
已经吃过晚饭了，医生说要控糖，林素抓了一下，什么零食都没抓到，这里也没有烤鹅啃，“我认识有些人啊，也是和您一样的成功人士。但是别人每天晚上都要鬼混啊不是，是应酬到晚上十点十一点才回来的。”
这话让那边沉默了。
过了几秒，他倒是笑了笑，很和气的样子，“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也是。”女人说，大大咧咧的样子，“那南先生您年轻的时候应酬吗？还是您这个行业就是不需要去陪客户吃饭什么的？”
男人在那边又沉默了一下。似乎不是很想回答年轻的女人这些幼稚的问题，他扯开了话题，“我现在也有一些应酬，不多，大多数可以自己选择去不去。”
好像有个电话拨入了，嘟了一声。林素把手机拿下来看看，微信的窗口却刚刚弹开。可能是谁误拨？没有理会这个，她拿着手机开了外放，“嗯那南先生象你们这样的公司，平时会不会要招很多程序员之类的？”
“会招一些。”男人说。
“诶我认识一个人，”她说，“H大毕业的，今年签到了天意，月薪七万五——”
天意咋还没开了他？
“他什么专业？”男人问。
“计算机科学与技术。”
“做什么？”
“我搞不懂诶，说是什么研究院，什么算法什么架构——”
“天意开得起这个价。”男人只是说。
“嗯那无量呢？”打工人的基因蠢蠢欲动，林素突然来了兴趣，“游戏公司的福利，我听说也一直挺好的吧？”
……
“那你们还招会计不？”
没人说话。
“啊南总啊，”女人突然来了兴趣。她换了声音，甜甜蜜蜜，又有些狗腿子的讨好，“像我这种CPA……”
“招的。”男人终于回答，声音没有波动，“我们对财务的要求没那么高。”
“啊舅舅啊，”
这个话题就涉及到本人的打工生涯和市场价值了，某人的血液突然又兴奋了起来，“像我这种有证的高科技人才，开个三五万一个月，也很轻松吧？”
又有一个电话拨入，是李秘书。
林素皱了眉，没接。
这个电话挂断了，却又拨入了一个。
李秘书看起来很急的样子嘛。
“三五万，是你的话，不多。”那边还在说。
“哈哈哈，”舅舅就是不一样，年龄大些就是会说话，林素哈哈的笑了几声，看着屏幕她又想要接着急的李秘书的电话，“哎呀这边有人找我，舅舅我待会再给你打呀。”
“拜拜拜拜。”
那边说了拜拜，对被她随机乱喊舅舅似乎已经麻木了。林素按了一下屏幕，把李秘书的电话接了过去。
李秘书果然很急，刚刚接通，声音已经在客厅响了起来。
“李秘书好呀，你们——”
“林小姐，”李秘书打断了她的寒暄，只是压低了声音，背景音还有车的声音传来，“先生找您，有急事。”
15.我要吃烤鹅
15.
李秘书的声音远去了，过了几秒，话筒里有了一些杂音。
没人说话。
话筒里好像只有呼吸声。
“喂？hello？”
脚趾头翘了翘，看着自己的脚趾头林素自顾自的开始先说话，“周先生您在吗？hello？hello？”
还是没人说话。
只有呼吸声。
看看天色，外面已经黑透了。远处对面楼上的霓虹灯光已经亮了起来。
是在Z市啊。她一个人在酒店里，突然有些怅然。
何总都去酒吧嗨皮去了。
她只有她的工作。
“您已经到京城了吗？”
就当他在好了。拿着电话她自顾自的说话。这段时间她也总算是想明白了，周先生对她挺好，其实也算是她的大客户。虽然他没直接给过钱，可是事业上还是给了很大的支持的。翘了翘脚趾头，林素拿出了对客户的关怀，“您今天累不累啊？忙不忙？”
“林素你这么多废话做什么？”
男人的声音却一下子响起，打断了她，声音沉沉，“你天天乱发什么照片？！”
“啊！”林素啊了一声，被他骂了一顿有些茫然，却一秒想起了什么。
不喜欢看美女照片就不看就是，发那么大火干嘛？
“周先生您不喜欢看那些照片啊？”她温温柔柔，也不和他生气，“那我以后不给你发就是了。”
以后这种福利只发给何总。
嗯，还有南总。
男人没有说话。
“你忙不忙啊？”她又小心翼翼的问，“吃饭了没？今天累不累？”
“以后少在朋友圈发那些乱七八糟的图片！”他没回答问题，却只是又说话，似乎是压抑着怒火，“只不给我发就行了吗？你拍的那都是什么东西？给其他人看见了不是一样的丢人？！”
朋友圈？照片？
眉头一皱，林素想起了什么。拿开手机她点开了自己的朋友圈，自己发的四宫格赫然在目。一会儿没见又多了十几个点赞，是她的客户和同学。
洁白的袖子，交叠的手。女人的手指和男人修长的手交握，何总的手指修长，骨节漂亮。
没有戒指。
明明是极具美感的一张图呐。
可是她好像突然就懂了。
“那我不发了。”她说。
“给我删了。”那边沉了声，言简意赅，“以后都不许乱发这种照片。”
“哦。”她说。
好可惜呐，那么多赞的。可以只屏蔽周先生不？还是把李秘书张波张修周临等“周系人物”拉个组一起屏蔽了？
电话那边又沉默了。
没有挂电话。
“其实周先生我是想拍和你的照片，”她又说话，“可是您又不方便。”她问，“那我以后可不可以拍你的珠子啊？”
“……”男人呼吸沉沉。
“可以。”沉默了几秒，他沉声道。
“少发这些朋友圈。”他又说，“少惹事。”
“哦。”
“周先生我想吃烤鹅。”闲着也是闲着，拿着电话她干脆扯别的，大大方方的。
昨晚这个时候周先生都快提着烤鹅回来了。不过真奇怪，昨天有烤鹅她不想吃，今晚没了她倒是有点馋。
“现在哪里有什么烤鹅？”男人声音沉沉，似乎又带着怒，“你晚上没吃饭？”
“吃了吃了。可是我现在就是想吃烤鹅嘛。”她往沙发上一靠，放软了声音，“周先生人家想吃您买的烤鹅——您买的最好吃呐。”
男人拿着电话沉默了。
车子还在慢慢的往前开，车窗外是京城的灯红酒绿，是他熟悉的城市。
秘书的身影就在前排，一直没有回头。
其实他最烦女人作里作气的。
要求忒多。
“你在哪里？”他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