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两次母乳,两次温的。”夕阳的余温透过玻璃,撒在了洁白的脚趾上。林素看着夕阳。刚刚挤过奶的乳房还有些麻痒。也许身体是真的成熟了,熟得爆了汁,她感觉下身也有一些痒——渴望着什么。
有些想他。何总身上的气温清淡,是好闻的味道。
可是他不在。
周先生在。
可是也不知道今天来不来。
就算是来,也不行——她还没恢复。
雪白的指头就在沙发上,落地窗外是绯红的落日。英俊的男人就坐在对面,看着她半靠在沙发上的模样。身姿修长,生完孩子后依然算得上纤细的腰,长长的腿。小腿光洁修长,还有那漂亮的足。
“嗯。”
“嗯。”女人拿着电话,和她的前老板现情人说着什么,笑意吟吟。
不一样了。和第一次见面的面试不一样。那时候她穿着普通的白衣黑裙面试装,坐在几个人之间,努力的坐直身体并着腿,眼睛亮亮的。那时候她红扑扑的脸上还有着奔波的余韵,只是为了得到一份月薪两万的工作。
只够他一餐饭钱。
这漂亮的脚趾动了动。
他其实对拜金女无感。有需求,有供给,钱货两讫罢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依然觉得她不拜金。哪怕她已经给生了孩子——不太确定是谁的。
这白腿一缩,玉足蜷了起来。
他抬起手,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也许是因为第一印象太深刻了。
“那好吧。”她笑意吟吟,“那你注意安全。”
她挂了电话,没有理他,反而咬了唇去点手机。夕阳的余光已经弱了,灯亮了起来,他这个角度,然后她打开了微信——打开谁的朋友圈。
一片白色的布景,薄色和涅色的衣裳,面无表情的模特。
他笑了起来,挪开了目光。
西子这几天都在忙着准备冬装秀场。在城东的美术馆。他也收到了请柬。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不想什么也不想说。
13.凑齐两个
13.
今天,难得的,没有安排应酬。
低调不显的小院掩盖在郁郁葱葱的树林里,城市的浮华还远在几公里外。外形平常甚至有些古旧的院墙,铜质的路灯下还有反复暴晒之后留下的青苔。
四方桌,太师椅。桌上的饭菜丰盛。
夕阳微弱。
用完晚餐,佣人来收拾了餐具,下去了。
新闻上偶尔出现的父亲难得有空回了家,此刻正坐在桌前,依然穿着白色的公务衬衫,手上没有腕表。
母亲起了身,坐到了太师椅上。
“这段时间,没去京城?”
是父亲在问。繁华在S,权力却在京。儿子以前经常进京——当然,做父亲的也是。
“没去。过几天再去。”
男人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只是把珠子一拨,佣人已经把泡好的茶放在了旁边的边几上。
父亲唔了一声,没有说话。
“别误了事。”父亲喝了一口茶,“前段时间你又是在和南延礼别什么苗头?南玄同在军部影响力还在,几个研究所的所长都是他的门生。”
“没什么。”男人拨了拨珠子,神色不显,“上次去A市也看见了南延礼,大家打个招呼罢了。”
“那天我去和京城的王主任吃饭,他家还在问你。”父亲又说,“他家姑娘听说刚刚大二——”
男人坐在椅子上,眉目沉沉,夕阳的余光照在他身上,改良中山装的布料似乎反射着光。
他没有说话。
珠子慢慢拨过了一颗。
“算了。”他面无表情。
“没兴趣。”
“怎么不去找周临?”他又说。
沉默。
“周临那边,又怎么说?”拨过一颗珠,男人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堂弟。
“你二叔说先给他去ZJT,”是一旁的母亲接过了话,声音平稳,说了一个很有名的国资的名字,“先去下属的物流企业挂个副总。”
“唔。”男人唔了一声。
“过两年平调团委。”
团委出来,直接可以进县委班子起步。种花家的上升路径,其实显然不只那众所周知的那条。那条其实只是留给底层的上升窗口。像他们家的,显然可以走其他的路。
当然,周临也可以一直在总公司干到一把手——那就是正部级了。理论上可直接平调为封疆大吏。
当然,只是理论上。
毕竟花家行政级别的正部有很多,封疆大吏的位置却只有38个,僧多粥少,理论上都有机会。
得有机遇。
更当然,这条路,所有姓周的都走得。
男人坐在椅子上拨着珠儿,夕阳的余光渐渐的淡了。
“三阳湖那边,又怎么样?”是父亲喝了一口茶,又在问,“听说都生了两三周了,我和你妈也没见你说个话。人以后要怎么安顿,琛哥儿你是怎么打算的?”
“这还要怎么安顿?”
男人这回是真的皱了眉。檀木珠儿就在他的手上。不知道怎么的,也许是这串新珠儿还不合手,这几天拨着越发的感觉涩了,“我已经安顿好了。”
“名字取好了?”
“周文。”取名字,也没问父亲的意思。
“你妈还说哪天有空过去看看。”面前的儿子软硬不吃,父亲却没有了电视里的强硬模样,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妻子,“林小姐我们上回已经见过了,如今孩子总要看看——”
珠子一拨,屋里发出了一声响。
“下一个再说。”
“什么?”
“下一个,一起。”
男人沉着脸,用力拨过珠子,“凑齐两个,你们再看。”
……
“这是为什么?”母亲坐在一边,笑了起来,夕阳的余光落在她的脸上,“好歹也是周家的血脉——”
“下一个再看。”坐在一边的男人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个小孩儿,有什么好看的?”
14.他今晚,决定早睡
14.
没有在父母家住。
常年不归家的儿子自然有自己的家。车子行驶到三阳湖边的时候,夜幕已经满满的遮盖住了城市,湖面波光粼粼,灯光和月光混成了一色,远处的别墅群落里灯光隐隐约约。
两栋靠近的别墅还亮着灯。
他这样的男人显然需要极大的独处空间,目前这样的拥挤居住只是权益之计。女人生产需要坐月子~他不是不解风情的人,也明白什么时候需要适时的让步。
不过暂时的忍耐罢了,等出了月子再分开住,隔的能有多远就多远。
迈步而入。
前院没有车。
也没有佣人。
司机已经开了车去停靠,男人迈步进入了客厅。客厅灯光大亮,一束鲜花摆放在中间显眼的位置。这已经是属于他的三天了,那孙子显然还要点脸皮,已经自觉消失。
二楼,右转。
卧室开着门,灯光从里面撒了出来,走廊尽头的窗户外,却又是沉沉的暗光。
明暗交织。
其实,他不常养女人的。
不过有人等的感觉,显然还不错。
又走了几步,女人的身影已经就在书房里。天意的笔记本在桌子上亮着光,她坐在书桌前,低头看着怀里的什么——嘴角浅浅的笑。
是个婴儿。
嗤。
不是他的血脉。
手一握,却捏了个空。掌心空荡。就如同父母下午的期待,也跟着一起落了空。
是不是,明明,他也可以有个真的孩子?就差一点点而已——其实他也不拘泥是谁生的。不,他当然要拘泥,他不喜欢那些女人。
这个女人勉强可以,他又没有别的女人了。
“周先生您回来啦?”女人抬起头看他,笑意皑皑,灯光落在她的脸上和半个胸脯上,雪白雪白的,婴儿躺在她怀里,含着红红的乳头,眯着眼睛一点点的吮吸。
“唔。”
他唔了一声,站在她的侧面,俯视。
白白的奶子。
很饱满。
随着婴儿的吮吸,微微的颤动。
又有奶了。
是个儿子。
西海湾里的屋子里,分明满满都是粉红色的小纱裙。
还有喻二。
那次他也看见了喻二,酒桌上抱着婴儿。歌舞也屏退了,他只是逗怀里的孩子。婴儿穿着白裤袜,粉纱裙,长的像个洋娃娃。喻二果然和传言的一样爱不释手,抱着婴儿亲——然后啪啪几声,脸上挨了几巴掌。
“好厉害!”那个摸抢拉炮的纨绔子弟一点不怒,摸着脸只是喜气洋洋的夸赞,“宝贝真厉害!以后遇到登徒子,就要这么用力打!”
他的屋里,分明也有好几条各色粉的裙。
再不穿,就要过期了。
“今天喝汤了没有?”他的视线落在婴儿嘴唇塞着的乳头上,咬那么紧。
唾液似乎在分泌。
“喝了。”
“奶够不够?”
只是关心产妇的身体情况罢了。
“够啊。”女人低头抱着孩子,发丝在空气中飘荡,又抬头笑,“今天余张来了,送了他昨晚钓的海鱼——”
“唔。”男人唔了一声。
富在深山有远亲。余家还算有眼色,所以是有来往。
男人看了看她的头发,和她也算是旧识。
他晚上没有喝酒,可是已经感觉到自己硬了。
“喂完洗个澡,赶紧睡觉。”
奶子就在这里。他今晚,决定早睡。
15.不冲突
15.
夜已经深了。
树叶在窗外摇曳,湖水粼粼。已经洗过澡的男人穿着睡衣,靠在床上,慢慢的拨着珠子。白色的灯光洒在身上,和旁边书房里的咦唔啊哦的声音混在一起传入耳朵,就像是什么温暖的东西。
大拇指突然狠狠的一拨。
艹!怎么就不是他的孩子?爸已经在催了!
“怎么还没拍好?”
死死的捏着串儿,男人皱了眉忍住了快要出口的骂。有个孙子生性浪荡,自己拉的儿子自己不带,居然就那么跑掉了?!这是什么畜牲?!蛮夷之地!
“马上马上诶。”
女人的声音从外面传来,靠近。她的身影出现在门口,竖抱着一个襁褓,然后走近了。男人靠在床头,眯眼看着女人把婴儿放在他的腿边,又微笑着拉了拉它的小手。
灯光落在她的脸上。
婴儿手脚扑腾了几下,啊呜了一声,头一歪,嘴边一口奶一下子涌了出来。
“哎呀。”
女人急急忙忙的来扯纸巾去擦它的嘴角,然后又把襁褓抱了起来轻拍。
男人沉着脸,看着这一切,抿着死死的捏着手里的珠儿。
女人抱着孩子出去了。
又是轻哄的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终于传来女人拿着电话呼叫佣人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然后又过了几分钟,门打开了,低低的说话声传来,还有女人和孩子说话的声音:“拜拜,Alex要好好睡觉哦。”
咔哒。
一切安静了下来。
终于可以睡觉了。
男人慢慢呼了一口气。灯光那么亮,奶子那么白。他一向很忙,通常这个点都还在应酬,很难得回来这么早。
珠子又慢慢的拨过了几颗,有脚步声传来——十分轻盈——然后。
没有然后了。
两分钟过去了。
没人。
啪嗒!珠子猛烈的一碰,床垫一弹,男人站起了身。走了几步他走过衣帽间和小酒柜,到了小厅,小厅墙面的浮雕沉默,隔壁的书房还亮着灯。
女人连睡衣都还没换,正坐在书桌前对着笔记本敲敲打打,神色专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