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二章 影响
影响当然了,在阿拉伯人远征中亚以前,中亚地区其实没有统一的宗教,主要有在历代的民族迁徙和商道交流中,形成的拜火教、摩尼教和佛教、萨满教和景教(东方基督教异端,聂斯托里安教派);
而后阿拉伯人在其征战中亚的初期,为了增加税收并掠夺财富,并没太多号召人们信奉天方教;只是强迫被征服的当地统治者、贵族,在形式上改信而已;因此,当他们一走就就基本恢复了原样。
并不像后来的阿拉伯大扩张时期,为了建立较为长久的统治,毁灭性的破坏当地文化。故而,在如今的呼罗珊霍山之地,卑路斯率领的波斯复国军;想要清除天方教的影响,还是相对比较容易的。
但劳师远出的唐军,也为此付出了相当的代价。虽然有地图和向导指引,裴行俭麾下出发时齐装满员的八千唐军,一万多义从子弟,足有三分之一损失在沿途水土不服的疾病、疲累和频发意外中。
更有人忍受不了的半途逃亡、掉队,或是就此失踪;乃至在万年积雪寒冻的高山、干渴炙热的大漠等艰险环境中行军时;毫无征兆的就突然脱力倒下不起了。甚至比起实际战斗伤亡还要更高一些。
哪怕有安西境内的诸多藩属邦国补充,由安西各族城傍子弟的投效;但最终越过葱岭,抵达河中的唐军也不过近万,义从两万多。其中又有相当部份因生病,或是受邀留驻在沿途所在的城邦小国。
因此,最终伴随卑路斯抵达安国(布哈拉)的,才不过剩下万余人马;甚至连裴行俭本人都一度病倒,高热不退的形容销骨,甚至在断断续续的清醒间,开始给家人、部下写遗书以托付身后事了。
因此,卑路斯前往吐火罗的最后路程,是由副将王方翼率领少量骑兵同行的;而裴行俭这一病就足足养了大半年,直到来年开春才逐渐有所好转。然后,他就接到了来自吐火罗境内的卑路斯求援。
他不顾病体尚未痊愈而强行披甲上阵,校阅各部将士后直接挑出精干士卒和义从子弟、城傍藩骑、河中骑卒;沿着断断续续的几处绿洲接力;一举越过黑色大漠的险阻,神兵天降决胜于巴里黑城。
但好在这一战并没有耗尽他的潜力和精神,让这么一位传奇人物,就此陨落在了万里域外;反而激发了他的生命潜力,让身体状况变成迅速好转起来;也由此留下了这么一部厚厚的《从军行记》。
作为相应的代价,就是负责随军记录的记室,已经换到了
影响
而后又在河中之地,得到了昭武九姓列国的供奉和献纳;在攻掠呼罗珊时,更是缴获了波斯旧贵族大食总督,多年搜刮和聚敛的财富;后来又得到了南方吐火罗王和北方突厥别种葛萨部的进献。
而作为西突厥远支的葛萨部,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可萨汗国;游牧于高加索山脉以北,里海和黑海间的南俄草原东欧平原;征服和奴役着当地众多原始斯拉夫部落,并将其当做大宗出口的商品。
长期作为东罗马帝国远交近攻的盟友之一,对抗南方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两河流域的波斯萨珊,以及后来的伍麦叶王朝和阿拔斯王朝;因此,历史上从陆路前往大唐的东罗马使团,都是借道其境内。
事实上,现任的东罗马皇帝皇帝查士丁尼二世,在未来王位战争的流亡期间(695-705年),就曾经逃到可萨人中避难,并通过与可汗的一位姊妹结婚而获得外援,她就是后来的塞俄多拉皇后。
到伊苏利亚王朝的君士坦丁五世时,他为了联手对抗阿拔斯人,于732年娶可萨可汗之女为妻,她成为伊拉尼皇后。他们的儿子利奥四世皇帝,以其浑名可萨人利奥(775-780年在位)而为人所知。
而随着与吐火罗和葛萨部取得联系,这也意味着前往五方天竺之地和拂霖国大秦东罗马,一南一北的两条商路,被打通和接续起来;源自东西方的商旅不需再穿行,关系紧张的白衣大食控制区。
因此,这次随着重开的河中——关中商路,押解回来的珍宝财货,就有数百车之多;其中绝大部分被贩卖充作助军之资。唯有最好、最有价值的一部分,都被奉献给了东都的大内以及长安的太子;
而这些域外的宝货,在长安、东都发卖的同时;也激起了一波又一波,了解远方域外的热情和浪潮;就连街市上本在流行的《中天竺行记》《大唐西域记》《经行记》,也再度变得洛阳纸贵起来。
而通过《古闻今要》副刊连载的《从军行记》,被修订和美化过的节选内容;许多人也平生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