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门推荐 第119章
那天夜里暴雨砸在琉璃瓦上的声响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宋知鸢望着沈骆绷成首线的下颌,忽然发现他左耳垂有道新鲜的刮伤——那是昨夜替她挡飞溅的炭火时留下的。
"你订的旅馆在城西吧?
"她拽住他袖口冰凉的铜扣,"我瞧见行李标签了。
"沈骆抽手的动作僵在半空。
这个总是把枪械拆装得分毫不差的男人,此刻却解不开她一句简单的质问。
"林先生说他堂姐在法兰西学医,"她突然往前半步,绣鞋尖几乎抵住他军靴的银马刺,"问我可愿同去养伤。
"铜扣终于崩开,沈骆的手背暴起青筋。
他看见暴雨中自己扭曲的倒影,像头困在笼子里的狼。
"你该去的。
""跟着我......"尾音消散在她突然贴上的掌心。
"沈晏之,"她连名带姓地唤他,指尖抚过那道渗血的刮伤,"你闻不到吗?”
茉莉香混着血腥气在鼻尖萦绕,他怔怔地看着她踮起脚。
少女潮湿的呼吸缠绕上来时,他听见宿命齿轮轰然咬合的声响。
"你在这里,"她睫毛扫过他突跳的颈动脉,"我闻不得旁人半分好。
"闪电劈开夜幕的刹那,沈骆尝到了她唇上残留的药苦味。
怀表链子缠住他武装带时叮咚作响,像那年福缘树上被风撞碎的铜铃。
他托住她后颈的手掌在发抖,仿佛捧着北疆最后一块未化的雪。
永城入冬后的第一场暴雨来临时,电报机在深夜发出蜂鸣。
"伏击""殁"两个墨字像淬毒的针,扎进她突突跳动的太阳穴。
她进山后的第七日破晓,沈骆带着巡警在悬崖边找到了她,她绣鞋尖处积了层霜单薄的身子蜷在草垛里,腕上新旧伤痕叠成蛛网,她紧闭着双眼,怀中紧抱的军氅领口绣着"晏"字,线头处还沾着不知是谁的血痂他将她抱沈府慌乱地用披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