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线阅读 第2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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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粉笔头精准砸中额头，讲台上的李清文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她审视的目光。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窃笑，沈砚抬头道歉时，忽然注意到身旁的动静。

    有人在轻轻发抖。

    靠窗的座位上，少女正缓缓抬头。

    她扎着简单的马尾，发尾还沾着几根草屑，显然是趴在桌上睡觉时蹭到的。

    校服外套松松垮在肩头，露出一截白皙的后颈，发带是淡紫色的碎花图案，和记忆中那个总是穿着高定套装的女强人形象重叠又割裂。

    林晚。

    十六年前的林晚。

    此刻她的眼睛还带着刚睡醒的雾气，睫毛上凝着水光，脸颊上有压出的红痕。

    沈砚的呼吸忽然停滞——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褪去了商界女王的锋芒，像朵带露的白合，脆弱得令人不敢触碰。

    西目相对的瞬间，林晚的瞳孔骤然收缩。

    沈砚看见她的嘴唇微微颤抖，指尖紧紧攥住课桌边缘，指节泛白。

    窗外的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他听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一下下撞在耳膜上。

    上一世车祸时，她也是这样的眼神，充满了惊恐与难以置信，仿佛要将他的模样刻进骨髓里。

    “啪嗒。”

    一滴眼泪砸在课桌上，晕开小小的水痕。

    沈砚愣住了，记忆中无论面对怎样的商业危机，林晚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

    此刻的她却像个迷路的孩子，眼睛迅速泛红，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咬着唇不肯发出声音。

    “林晚同学，你怎么了？”

    李清文的声音里带着罕见的关切。

    少女没有回答，只是缓缓转头，目光灼灼地盯着沈砚。

    教室里的窃窃私语突然消失，所有人都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个总是冷着脸，连男生递来的情书都原封不动退回的冰山校花，此刻正用一种近乎贪婪的眼神，打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