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推荐 第273章

    转头时，鼻尖几乎碰到章洲的。

    少年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扇形阴影，眼尾的泪痣泛着淡褐色光泽，像滴进海水的红珊瑚碎屑。

    “撒谎。”

    章洲的手指轻轻按在他手腕的旧疤上，“你的心跳快得像海豚跃出水面。”

    喉间泛起笑意，黎威想起昨夜章洲在微信上发的深海科普：“海豚每分钟心跳可达120次，尤其是在遇见喜欢的同类时。”

    他忽然伸手戳了戳少年的腰，换来一声闷哼。

    “去看水母。”

    章洲拽着他走向隧道深处，手指穿过他的指缝，却在人群涌来时猛地收紧。

    黎威的掌心沁出冷汗，却听见少年在耳边低语：“别松开，我怕你被洋流卷走。”

    水母区的灯光暧昧不明，粉色的光映在章洲脸上，像片温柔的珊瑚礁。

    黎威看着那些半透明的生物在水中舒展触须，忽然想起章洲的话：“水母没有心脏，却能感受到水流的方向。”

    “好看吗？”

    章洲的声音擦过耳际，黎威转头时，嘴唇几乎擦过他的下巴。

    少年的指尖抬起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摩挲他的唇瓣：“比水母好看。”

    呼吸瞬间凝滞。

    黎威看见章洲眼底翻涌的暗潮，像暴风雨前的海面，却在这时，有只水母游到两人中间，触须轻轻划过玻璃，像在替他们说出未出口的话。

    章洲忽然轻笑，松开手从兜里摸出颗糖：“给你，味。”

    铝箔纸撕开的声响里，黎威咬住糖块，甜味在舌尖炸开。

    章洲的指尖蹭过他的嘴角：“小矮子，吃相真难看。”

    晚自习的铃声撕开暮色时，黎威正在解一道立体几何题。

    辅助线像扭曲的锚链，在草稿纸上盘根错节，他咬着笔杆，视线忍不住飘向斜前方——章洲的头枕在手臂上，后颈碎发翘起，露出月牙形旧疤，校服领口敞着，露出心口的锚纹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