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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荒谬!我什么时候要抢……

    啊!!!…我的腿……”

    小可怜反驳的话语,跟不上小凶兽行凶的速度。

    所以不出意外的,他那条本来还好好的左腿,也非常讲义气的跟随上自已的好兄弟右腿,出了点小小的意外。

    这回柳晋南再也不逼逼了,双重惊喜快乐加倍的刺激让他眼前一黑,疼的两眼一翻白,直接晕了过去。

    作为他的贴身小厮,刚才还嘴硬的不行的家伙,现在终于也成功的被吓破了胆。

    二爷叫人给打断了两条腿,而自已一个当奴才的却没缺胳膊没断腿?光想想就知道自已回府之后大概是落不到啥好了,越想越觉得人生绝望,也两眼一翻白咣当一声跟主子躺在了一块儿。

    好的,目前整个庄子上都安静了下来,就剩下老林家人,互相看着对方大眼瞪小眼。

    “这不怨我,是他先要抢我家业的。”

    觉得气氛好像不太对,楚迟赶紧稳定发挥,第一时间找准自已该蹲的受害者位置。

    林远山心累的抹了把脸。

    “宥胜,抓紧赶马车回去找你六弟。跟那小子把这里的事情给说清楚。特别是这个挨了打的人,有可能是古家的女婿,说是哪个尚书家的儿子。记得一定要跟宥安说清楚!”

    连着交代了两遍,确保脑子不大机灵的长子一定要听明白。

    林宥胜点点头,撒腿就跑。

    “媳妇儿,你带着小妹和孩子们赶紧到后面屋子里歇着。我去找王庄头他们过来把人抬走,你们别管了。”

    “当家的,这俩人会不会有什么事……”

    “别担心!撑死不过是断了腿,离心远呢死不掉。你们走你们的,这里交给我。”

    林远山觉得自已如今真是跟虎花花借了个胆子,大官家的儿子被自家给打成这样,他竟然都能如此淡定了。

    实在是,嗯,吃过见过的……

    等一家子女眷都离开了之后,林远山看看地上躺着的这锦衣华服之人,方才无奈的叹了口气。

    又扭头向四处远眺。

    这春天正是农人们该忙活的季节,庄子上的佃户们都拖家带口的在地里拼命奔忙,也没哪个像他们现在这么有闲心,蹲在水塘子旁边薅草玩儿。

    再次重重的叹了口气。

    早知道出门就要惹出祸来,他带着家里孩子们跑来刨什么地呀?

    唉。

    一边后悔的拍了把大腿,一边唉声叹气的去找人过来收拾收拾残局。

    而林宥胜一路马不停蹄的跑回家,却没有找到六弟。好在搁桌面上看见了一纸留言,说是去找楚大人了。

    他又慌慌忙忙的赶上马车直奔楚府,到了地方跟人家门房一打听,说是林公子今日并没有过来。

    来回折腾了一大圈也没找到人,把这憨厚老实的后生,给急的浑身直冒汗。正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楚家三夫人秦氏的贴身丫鬟宝蝉出门买花样子回来,顺便的搁门房处听了一耳朵。

    这心思机灵的丫头拎着包袱一路小碎步的疾走,进了三房的畅雅苑便奔到三夫人秦氏面前。

    “主子,奴婢有事儿跟您说……”

    “瞧瞧你这个不稳重的丫头哟,马上都是要出嫁的人了,怎么还是这么咋咋呼呼的?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等站稳了之后,轻言细语的禀报吗?”

    汪妈妈是三夫人的奶娘,也是这畅雅苑里的管事婆子。三房这些个丫鬟小厮的,都在这老太太的手底下被管的乖巧着呢。也就是这个宝蝉打小得夫人的宠爱,才会纵的她性子有些跳脱。

    第270

    章

    楚家夫人

    “唉呀知道了汪妈妈,奴婢平时都可稳重着呢。现在这不是有事儿么?”

    宝蝉无奈的撇撇嘴小声的反驳了几句,然后规规矩矩的站好行了一个礼。汪妈妈没好气儿的伸出手指头,轻轻的点了一下她的额头训诫道。

    “什么事儿也不值当你毛手毛脚的,又不是狼叼孩子火烧房了,急个甚?外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三房里头的下人都是些慌脚鸡呢!”

    正是因为自家夫人是小门小户出身,比不过大房和二房的当家夫人。她们三房里的这些人才更要谨言慎行,不能给主子丢脸。

    “好了奶娘,咱们听听这丫头是又在外面打听到什么有趣的事情了,看把她给急的?”

    看的出来,秦氏确实挺喜欢这个嘴甜的小丫鬟。等汪妈妈训诫过之后,这不就赶紧的出来解围了吗?

    放下手中看了一上午的账本,她一边抬起手指揉了揉自已的太阳穴,一边嘴角含笑的询问。

    “说吧,又是什么事儿?”

    主子都开口问了,小丫鬟瞬间来了精神。刚才被训斥倒是也不恼,左右从小到大的也被训习惯了。张开小嘴巴拉巴拉的就是一顿说。

    “奴婢刚才在门房那儿,好像看到上次送那个林公子过来的车夫了。哦,不不不,听说那是他堂兄。他说是过来找林公子的。

    我在旁边隐晦的打听了一下,听那话音的意思,大概是说他们一家子人今天在庄子里玩,然后不小心惹上事儿了。

    主子,奴婢要是没理解错的话。应该就是咱家那个表,嗯,七小姐。好像是她把谁的腿给打断了!”

    最后这句话,小丫鬟是用特别惊奇又着急的语气说出来的。

    毕竟那个看着就娇娇弱弱漂漂亮亮的七小姐,竟然能出手打断别人的腿?一个弱女子,不是被逼无奈的话,应该干不出来如此凶残的事情。

    由此可见,一定是被人给欺负了!

    “打断了别人的腿?!”

    秦氏眼睛睁的溜圆。

    “应该是这样!”

    宝蝉的脑袋点的嘎嘣脆。

    “那个林公子的堂兄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看着挺大个男人弄的都快要哭了的样子,估计确实就挺着急的。

    门房那边把他拦在那儿了,听说好像是大夫人不在府里。然后奴婢就赶紧跑回来禀报了!”

    “被打的人是谁,你问了吗?”

    “没细问。”

    宝蝉往前走了两步凑到自已主子面前,压低了声音的小心询问。

    “主子,二夫人那边好像还不知道呢。这事儿您管不管呀?要不然,奴婢去把人给领进来?”

    自从七小姐第一次认亲的时候,她们三房在其他几房人面前丢了一回面子,秦氏就一直有一点不太自在。

    非常会揣摩自已主子心意的下人们,自然是急主子所急想主子所想。总是琢磨着尽可能的扳回一局来,在老夫人面前找补找补脸面。

    秦氏的眼皮子动了动。

    大嫂不在府里她知道,前几日就听说大侄女那边最近好像是要生产了。大嫂她一个当亲娘的,肯定会时不时的要跑到景阳伯府去看看。要不然哪里能放心?

    倒是二嫂那个人,一向都喜欢掐尖要强充面子。偏偏人家夫君官职比自家的高,娘家也比自已这边得力。她也不好急头白脸的就故意绕开,要不然以后还不知道有多少小话等着自已呢!

    唉,这高门大户里的媳妇儿呀,真的是不好当。不仅仅要维持好婆家和娘家的利益,还要打理好内院的妻妾关系和嫡庶关系,更甚至于婆媳妯娌们之间,也尽是一场场隐晦的官司。

    有很多时候秦氏她真的特别羡慕大嫂,娘家得力夫君争气,儿女双全不说,屋里还没有那些个妖妖娆娆的蹲在眼面前给添堵。

    想想人家那都是什么富贵命啊?

    生来就享福。

    不像她,操不完的闲心。

    唉。

    站起来捋了捋衣袖上的褶皱,眼睛往二房的方向飘过去,轻叹了一声吩咐道。

    “玉蝉,你去到二夫人那里禀报一声。把宝蝉刚才说的事儿给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宝蝉,你现在去大门口把那人给领到咱们院子里的花厅来,我先问问清楚再做计较。”

    “是!”

    “奴婢这就去!”

    站在旁边的另一个大丫鬟,也赶紧福身行了一礼,然后领命而去。汪妈妈轻轻皱起了眉头,小声的询问了一句。

    “夫人,老夫人那边咱们要不要去禀报一下?”

    “暂时别去了。听说这段时间为了承华公主闹出来的那些事情,老夫人吃不下睡不好的。

    昨日大嫂请了孙老御医过来施了针,才好歹算是缓过了一点心神来。咱们先别过去给她添堵了。

    唉,等一会儿问问清楚了之后再细说吧。奶娘,叫人去厨房要些茶水点心过来。”

    “是。”

    二夫人白氏确实是个手一份嘴一份,干脆利落的爽快性子。前头听完三房丫鬟的禀报,后脚就紧赶紧的带着人来了畅雅苑。

    然后妯娌二人便你一句我一句的仔细打听,最后惊奇的瞪大了眼睛,两个官家夫人面面相觑。

    “……那个,林家小哥你再说一遍,我方才没怎么听清楚。

    你说柳家的那个儿子,自称是古家的女婿,这个我能捋上头绪。大概的就是那个什么无双公子吧?最是喜欢拈花惹草的一个风流胚子,打了也就打了,不算什么多紧要的事情。

    我就听着有些糊涂的是,你说谁动的手,不是,动的脚?”

    白氏无论如何也不肯相信,那个长相精致的跟团小雪娃娃一样的外甥女,居然敢凶残的打断一个大男人的腿?

    林宥胜有一点点尴尬,他这张破嘴一紧张就容易瞎秃噜。明明自家爹娘和六弟都再三交代过,不许在外人面前说自家姑姑力气有多大,更不许说她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把人腿打断。

    可是刚才话赶话的,不小心就把真话给秃噜出来了。紧张的悄悄背过手,在衣摆处擦了擦手心的虚汗。

    然后笨嘴笨舌的,开始努力往回找补。

    “其实吧,这真不是我姑姑的错。

    是那主仆两个人无理闯入庄子在先,又不讲道理的想抢家业。

    这,这不就踩到我姑姑的肺管子上了吗?你说他说点儿啥不好,非要说家业的事情?

    嗯,弄成现在这样,其实大家都不想的……”

    第271

    章

    舅母们驾到

    行了行了,你不用再顾左右而言他了,该听明白的我们都已经听明白了。

    白氏心累的摆摆手,然后扭头看向自家这个心思多的三弟妹。

    “你看这个事儿该怎么办?大嫂不在家,府里的几位老少爷们也还没回来呢,那咱们俩管不管呀?”

    秦氏没好气儿的白了她一眼,站起来整理整理自已的衣裙。

    “你不给我挖坑能死吗?少在这里废话了,咱们赶紧走。去迟了万一七丫头又干出点什么事情来收不了场,到时候婆母要是怪罪下来,你在前头顶着!”

    “嘿,你这不讲理的妇人。我这不是好声好气的跟你商量吗?谁给你挖坑了?凭什么要我顶着?”

    白氏笑嘻嘻的轻轻拍了她一下,秦氏扯动嘴角哼了一声。

    “你一个当嫂子的遇到事情了你不伸头,叫我一个弟媳妇站出去扛事儿,你好意思吗?”

    “我好意思啊!这也就是大嫂不在家,要不然谁还不是个弟媳妇了呢?你少给我戴高帽子,我脑袋小顶不住……”

    “赶紧走!”

    这妯娌两个也是多少年嘴官司打惯了的人,勾心斗角的坏心思也许是没有,但是嘴上绝对谁也不让谁。就这么嘴皮子上叮叮当当的上了马车,然后一路直奔城外的绿水庄。

    这地方楚家人可熟悉的很,毕竟以前也是属于她们家的庄子。此处依山傍水风景雅致,是以前自家春来踏青秋日赏景的首选之地。

    只不过后来小姑子嫁女儿,回来跟老娘和兄长死磨活磨的要添妆,才把这个庄子给成功的改了姓。

    当时她们这三个当儿媳妇的,其实心里都气的不轻。但是这庄子是老夫人的陪嫁庄子,人家愿意给自已的外孙女,她们能有什么理由开口阻拦?

    生气也只能气在心里,不敢表现在脸上,生怕露出什么意思来徒惹旁人的笑话。

    好在如今这庄子,又姓楚了!

    虽说在外甥女的手里吧,但是总归不在那个古家庶女的手里啊,不在工部尚书柳老头儿那些人手里啊!

    哈哈哈,光想想就觉得心里出了口憋屈的窝囊气。

    更何况她们好像隐晦的听说过,这个脑子缺了根筋的外甥女,当初从古家要嫁妆的时候,曾经把那一家子人从上到下都给狠狠的收拾了一顿。

    连那对不是东西的亲爹亲娘,都被她给按到水塘子里灌了个水饱。

    这个消息虽然不保真,但绝对保出气!

    叫被小姑子给气了这么多年的楚家妯娌三个,看着这个缺心眼的外甥女,真是咋看咋顺眼。

    所以等她们下了马车,正好撞上了柳家夫人苗氏,和那个招摇撞骗了许多年的假外甥女古秋岚,带着人在庄子里哭天抢地要打要杀的时候,白氏和秦氏二话不说的便冲了上去。

    “柳夫人!”

    白氏一把拽住了那哭嚎妇人的胳膊,用力把人往后拉扯开一步。

    “有什么话咱们好好说,您可是二品诰命夫人啊,怎能如此不顾体面大呼大叫的哭闹不休?”

    “你来的正好!”

    哭到双眼红肿妆发凌乱的柳夫人苗氏,想想方才看到已经被人给打晕过去了的儿子。她如一只被激怒了的母狼一般,反手狠狠拽住白氏的手腕,咬牙切齿的质问。

    “白氏,咱们好歹也算是亲戚关系了吧?我与你大嫂乔氏这么多年交情也算过得去,我们柳家更是自认为从来没有开罪过你们楚家!”

    她抬起左手狠狠的抹了把眼泪,然后指着站在林远山夫妇身后的楚迟。那些气恨到面目略有些狰狞的脸上,愤恨显而易见。

    “那个女子自称叫楚迟,她是不是你们楚家人?这无缘无故的,为何要把我儿给打成那样?!”

    说着说着眼泪便不由自主的滚了下来。他那从小金尊玉贵宝贝蛋一样养大的小儿子,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受过这种罪?

    所以大夫在屋里面给儿子救治包扎,护子心切的苗氏便冲出来,跟这群胆大包天的施暴之辈算账!

    “才不是无缘无故,我从来不会无缘无故的去打谁!”

    已经很懂得给自已辩理的楚呆呆,不满意对方的这种说辞。难道她以为打人一点不需要力气的吗?这种不划算的买卖,聪明的楚老大怎么可能会干?

    “是他跑到我的嫁妆这边来,抢了我的大红花不说,还敢张嘴骂人。这些我都可以不跟他计较,可是他居然要抢我的家业!嗬嗬!”

    听听,一个脆皮的人类,居然要抢我这个过期丧尸的家业,这是多么令人发指的事情!

    他挨打不应该吗?

    我,黑风寨新当家楚老大,绝对不会随便的冤枉任何一只人类!

    “不可能!你休要撒谎狡辩。”

    苗氏根本不相信对方的这种无稽之谈,对于自已的儿子,她还是有一定了解的。

    “就凭你长着这副容貌,你说他想勾搭你我相信,你说他想抢你的家业?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这小儿子虽说风流了一些,但是从来也不下流,没干过任何欺男霸女的事情。他与那些人之间的风花雪月,都是讲究个你情我愿的调调,还美其名曰什么风雅之事。

    虽然不怎么成体统吧,但是这么多年来也确实从未听说过有哪个女子,是被她儿子逼迫了才跟他的。

    “如果你不愿意,大可正大光明的拒绝便是了。这小子要是敢耍些什么下流的手段,家里头也不可能惯着他胡作非为!但是,你们为何要把他打的险些丧命啊?”

    苗氏越想越难过,手指头都气的直哆嗦。可是这妇人就没反思过一下,自已这般溺爱儿子的行为,有没有错。

    她更不能接受,自已不好好教育孩子,就只能由别人来帮着教育,这一铁的事实。现在苗氏就只知道,自已儿子平白无故的被人给殴打成了重伤!

    “你这话说的,恕我不敢狗童。”

    回忆着李夫子的经典名句,楚呆呆原样照搬公式。虽然她压根也不知道,说话就说话么,为什么要跟狗嗯,童?

    难道是,狗里的儿童?

    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要想,既然聪明安安都相信李夫子说的话,那就说明李夫子说的一定有他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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