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九十章程露楼
那妇人的脸沉了下来，看上去十分的不高兴：“你这人怎么说话的，我来你店里买东西就是给你面子，你开口损我这是什么道理？”
徐慧笑了笑没有说话，并不是很想理会这位蛮不讲理的人，程颜还想再和她说些什么，徐慧却拉住了程颜。那妇人在门口不依不饶的又说了几句膈应人的话之后就离开了。
程颜有些气恼的拍了徐慧一下：“干嘛就不卖了，我看她那样子虽然是讨人厌了些，但是好歹卖了之后也能算是给咱们清仓了啊。”
徐慧“哦”了一声，而后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程颜开口说道：“咱们不能在这些地方落了下乘。碰到这种的不卖她也没什么，总不能显得我们卖不出去吧。”
程颜见徐慧这么说，于是点了点头不再和徐慧谈这件事。徐慧觉得现在时机差不多了，于是问程颜：“现在我们的布匹卖得怎么样？”
一提到这个程颜整个人的气场都变得欢快了起来：“挺好啊，虽然刚才那妇人惹人厌烦，但是我已经很久没有体验到跟别人说价的感觉了。”
徐慧笑了，既然程颜这么说了那肯定就是真的不错，于是开始跟程颜商量：“我们是不是可以考虑开始直接卖成衣了？还有就是我这里现在已经找到了人跟我一起织布，所以我觉得我们也可以开始着手找固定的买家。”
程颜虽然做了许久的生意，但真正的在这些事情上却有些畏首畏尾的，说好听点是叫做瞻前顾后，说难听点那就是处处害怕。尽管之前和徐慧已经说好了，但现在却忽然有些退缩。
“我觉得现在的状态就很不错了，虽然目前为止卖得都很好，但如果我们扩大了规模，到时候滞销了怎么办？”程颜有些担心。
徐慧不知道程颜的担心究竟从何而来，但还是跟程颜继续商量：“自然是会有人买的，所以我在说要找固定的买家嘛。只是这附近也没有那种特别有钱家中有许多丫鬟的达官贵人，这倒还真不是很好找。”
“那怎么办？”程颜皱了眉头。徐慧刚想说什么，却见一穿着艳丽的女子走进了香铺。徐慧看过去，只见程颜亲热的迎了过去：“琳儿。”
徐慧猜测着估计是来买香的，于是坐在一旁不动声色的观察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名女子的脸上布满了笑意，程颜看起来也十分开心。徐慧看在眼中，直到那位女子离开，徐慧才走了过去开口问程颜：“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在这个地方看见过她？”
程颜面色有些尴尬，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她是程露楼的女子，所以不经常出来露面。”
程露楼？徐慧在自已的记忆里面略微翻找了一下
程露楼在这地方相当于是妓院，不过说妓院也不太合适，说青楼更加贴近实际。里面的女子大多卖艺不卖身，只是依旧不被人所接受。
徐慧了然的点了点头，程颜见徐慧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用手怼了怼徐慧：“想什么呢，我跟琳儿认识了许久，人家可是好姑娘。你可别乱想啊。”
徐慧笑着作势打了程颜一下：“我是这样的人吗，说白了她们是靠着才艺吃饭的，我们是靠着手艺吃饭的。本质上来说根本就没什么不同，我去乱想做什么。只不过呢……我们的生意没准可以找到程露楼的东家做。”
程颜一听，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先前还在说害怕找不到固定买主，现在来看的话跟程露楼合作倒也不是不可行。更何况青楼生意图的就是个视觉感受，皮囊和才艺在其中的重要程度三七分，再加上人靠衣装佛靠金装这个道理大家都懂，这一下子程颜就觉得自已和徐慧似乎是找到了真正的商机。
然而徐慧的目标可不止于是卖布匹，从某种意义来说，徐慧更加想要卖成衣，之前从程颜这边拿来的小样虽然看了可是并没有真的着手做。想到这里，徐慧觉得有些手痒。
走到程颜面前，徐慧问道：“染坊那里联系好了吗？”程颜点头：“那家染坊的老板是我生母的一位朋友，所以联系起来很方便。我们已经有一批布染好拿回来了，你现在要看看吗？”
徐慧自然是要看的：“行啊，我看了之后觉得可以了正好还能拿回去准备着手做成衣出来，我的目标可不只是在布匹上面，直接买衣服可比卖布匹要赚得多。”
程颜在这种事情上是拎得清的，于是点了头也不多说什么就进了里屋，不过多久徐慧就见到程颜手中抱着布匹出来。远远的徐慧就看见程颜手中素白色的布匹。
徐慧赶紧迎了过去，将东西拿在手中仔细看了看。颜色方面是过得去的，这种白色带一点天蓝色调的布匹拿来做衣服的话是比较符合自已的审美的，就是不知道好不好卖了。不过想着那程露楼里的姑娘也有不少喜爱素雅的，就好比来找程颜买香的那位琳儿，估计会很喜欢这样的衣服。
徐慧心里有了主意，抱着布匹转过头去看向程颜：“还要麻烦你多跑几趟了，只有白色的布匹肯定是太单调了，更何况做衣服只要白色也不行。所以接下来的布匹还是有好大一部分需要去染色。”
徐慧有些不好意思，自已只是嘴上出出主意，可实际上都是程颜在帮着忙东忙西的，这会儿又继续麻烦程颜，徐慧想着自已是不是要先给程颜一些钱。不是看不起程颜，只是徐慧总觉得自已像是在故意等着占别人便宜似的，刚准备开口说些什么，程颜就转过了身子。
“这还不简单，悄悄告诉你啊，其实我们完全可以自已染，正巧这铺子后院就是一片空地，正愁那么放着太浪费了。此时我们拿来染布，不就正好能用上吗？”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程颜铺子的后院自已是去看过的，的确算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采光各方面也十分有优势，可徐慧觉得只有一片空地那是完全不够的。
第九十一章
学习前夕
“可染布也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
我们根本就不会啊。”徐慧斟酌着开口。程颜却是毫不在意的回应道：“不会没关系，我已经找了师傅来教我们，大概明天他过来。我本来想自已先学会了然后我再来教你，不过你明天如果有空的话我们正好一起学，也节省了时间。”
程颜都这样说了，倒是把一切事物都安排妥当，更何况自已的确是应该多多讲求效率的，和程颜是生意上的合作伙伴，但事实上也是朋友。一时之间徐慧点了头应承了下来：“好，那我明天早上吃了早饭就过来，你可别不给我开门啊。”
程颜听完点头，徐慧自已再继续待在这儿也没什么事要做，还不如回去教郑蝶织布。
光是自已和郑蝶两人的话织布肯定是不够的，如果是卖点小钱那当然是绰绰有余，但徐慧想要的远不止于此，想着最近忙着自已的事情也许久不见萧秀儿，徐慧心里盘算着等会儿是不是去拜访拜访狗剩娘，顺便问问萧秀儿有没有那个意愿要过来帮忙。
从香铺到家的路程并不是很远，徐慧走了一会儿便到了。幸好萧秀儿就住在自已旁边的院子，徐慧回到家中从厨房里拿了一小袋白面就准备往隔壁走去。出来的时候正好与郑蝶碰了个正着，徐慧见郑蝶去的方向正好是自已刚刚出来的厨房，脑子稍微一转，这便知道了：“饿了？”
郑蝶有些难为情，本来自已吃别人家的东西自已是有些过意不去的，所以先前吃饭的时候也没敢多吃。但时间一久自已便饿了，见妞妞和徐慧都不在家，这才往厨房走去想找些吃的。没成想正好和徐慧碰面。郑蝶此刻觉得有些难堪。
徐慧倒是不太在意这些，知道郑蝶的心思只觉得有些遗憾，看样子郑蝶还没有真正的对自已放下戒备心呐。
“是中午的饭菜不合口味吗？”徐慧开口，而后不等郑蝶回答又继续说道：“也的确是我疏忽了，你大病初愈吃不得那些油腻的。不过没事，我们晚上去隔壁吃饭。”
徐慧这番话等同于是给了郑蝶台阶下，郑蝶是个聪明人，此刻自然是顺着徐慧的话绕过了这个话题，只开口问徐慧：“隔壁家？”
徐慧点头，回来没见着妞妞，于是先问了妞妞的去向。郑蝶想了想：“妞妞出去玩了，好像是去找那个叫二娃的小孩。不过我不知道她去了哪儿。”
徐慧一听，跟二娃在一起就没事。妞妞跟萧秀儿一家熟的很，到时候一定会跟二娃一起回去。自然就能和自已碰到了，也省得再去找妞妞。
见郑蝶一脸的迷茫，徐慧开口：“跟我走吧，我们边走边说。”徐慧一边关门一边对着郑蝶开口。郑蝶自从被徐慧带回来后就没有出去过，此刻虽然是去别人家，但新奇大于忐忑，也没有太多的不自在。
跟萧秀儿和狗剩娘的相识并不复杂，徐慧三言两语就告知了郑蝶。郑蝶在了解到事情后便明白了徐慧的意思，知道徐慧是要找萧秀儿让她帮着织布，郑蝶也有些跃跃欲试。
“那我呢？姐姐你准备什么时候教我？”
徐慧挑了挑眉，郑蝶这人其实还挺好相处的，自已只不过是顺着给了个台阶就让她叫了声姐姐。然而郑蝶似乎是觉得“姐姐”这个称呼唐突了，一时之间脸有些红。
徐慧笑了笑没有对这个称呼过多纠结，只开口告诉郑蝶：“我明天去程颜，也就是我一个朋友家中学习染布。现在去找了秀儿，如果她愿意的话那就是明天下午带你们织布了。不过不急在一时，我们这边还有事情并没有谈拢，织布是个细心的活，咱慢慢来。”
话刚说完，两人就到了狗剩娘家门口，徐慧敲了敲门，没一会儿萧秀儿就来把门打开了。见着是徐慧，脸上一下子堆满了笑意：“嫂子，你今天怎么想起过来了？”
徐慧把手中的那袋白面往上提了提：“给你们的，不准备让我们进去吗？”
徐慧侧身的时候萧秀儿看见了郑蝶，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又消散开来。招呼着两人进去后萧秀儿才开口：“嫂子你每次都是送吃的过来，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
徐慧笑着拍了萧秀儿一下，而后开口：“我又不是让你白吃的，这次来我可是要在你家蹭饭的。当然了，也是有事情要和你商量。”
说完，徐慧又拉起了郑蝶的手，郑蝶先是有些不自在，但并不反感。徐慧没注意到郑蝶的心里情绪，只开口跟萧秀儿介绍起了郑蝶的来历。
郑蝶本人就在这里，徐慧也不是个嘴笨的。三言两语就将郑蝶的一切都说了个清楚。萧秀儿听完后先是有些担心，害怕徐慧家中因为郑蝶的到来会变得拮据。但很快想到之前徐慧养着爷爷奶奶和三婶都过得很好，如今只是收留了一个与自已差不多大的小姑娘，应该是没有什么压力的。
再想到郑蝶也是个身世可怜的，虽然身上有和徐慧一样的贵气，可偏生少了徐慧的坚韧，想必是吃了许多苦的。在这地方难得碰到了与自已年龄相仿的，萧秀儿将事情捋顺了之后便和郑蝶交谈起来。
徐慧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于是只在一旁喝茶，也不打扰两人。只在适当的时候插上几句，没过一会儿，郑蝶胆子大了许多，也更加放得开了。
徐慧看着自然是高兴的，只是有些不明白为什么郑蝶和自已在一起的这时候总感觉十分的拘束。自已和萧秀儿唯一的区别就是比萧秀儿大了几岁啊，徐慧不禁摸了摸自已的脸，难不成是因为自已老了？
将脑子里不着调的想法打破，徐慧打断了两人的谈话：“你娘呢？”
这话是问萧秀儿的，毕竟自已是要萧秀儿来自已这里做事，总归是要经过狗剩娘同意的。至于萧秀儿这里，徐慧有八九成把握萧秀儿会答应。
第九十二章
不得从商
萧秀儿听徐慧这么问，于是抬起头有些疑惑的开口：“娘出去买东西了，嫂子你找她有事么？”
徐慧摇了摇头：“没什么大事，那我们等等她再做饭吧。”萧秀儿点头，徐慧想了想，还是开口问起了萧秀儿：“最近在家感觉怎么样？”
“还行吧，就是觉得有些无聊。整天也没什么事情做，感觉自已这辈子好像也就只能这样了。也没什么不好的，就是觉得……”
徐慧挑眉，等着萧秀儿把接下来的话说完。萧秀儿开口：“就是觉得有些不甘心。”
徐慧笑了，虽说萧秀儿这番话要是被外人听去了是会被戳脊梁骨的，但徐慧却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相反的，徐慧正需要这种有野心
不甘平庸的人在自已身边。
郑蝶低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徐慧看她一眼，而后转头看向萧秀儿：“嫂子这里有点事情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做？”
萧秀儿就知道徐慧今天一定不会是平白无故的就过来，此刻听到徐慧真的开口了，萧秀儿有种终于来了的感觉。
“嫂子你说吧。”萧秀儿丝毫不扭捏。
徐慧心中有些高兴，萧秀儿早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从最初怯懦胆小的样子变成了如今这般的落落大方。倒也没什么不好的，徐慧心想。
“我正在着手做布匹生意，所以现在正缺人帮忙织布。就不知道你愿不愿意来了。”
萧秀儿低垂着眼睛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过了半晌，才开口道：“自然是愿意的，只是织布这种事情我从来没做过，以前也没人教我。怕是要让嫂嫂费心了。”
徐慧挑了挑眉：“没事，那到时候我让郑蝶来找你？”萧秀儿点头。没过一会儿狗剩娘也回来了，虽说两人就是邻居，可也好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狗剩娘看见徐慧心里一阵高兴。徐慧于是趁热打铁的把自已和萧秀儿说的事情又问了狗剩娘一遍。
本以为狗剩娘应该会答应的，可没成想她的脸上一下子变得复杂起来。徐慧不解，这本来是好事，应该没理由拒绝才对。
狗剩娘似乎看出徐慧的疑惑，开口说道：“我们这没铺子也没摊子的。在这地界做不了生意，更何况你可能不知道，我们两家都是军户，如果被别人抓到了把柄的话那大概这一辈子都翻不了身。”
徐慧听狗剩娘说完后才猛然想到自已现在是军户的人，不说是做生意了，就只是一些普通的小买卖被抓到了都会被予以重罚。偏偏自已之前却一直都没想到这一点
也难怪萧秀儿听到后会拒绝了。
徐慧想说自已和香铺的程颜已经商量好了，但又怕以后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会把程颜给连累进去。于是只能作罢。徐慧忽然觉得这布匹生意总算是碰到了难处，然而自已之前已经尝到了甜头，就这么放弃的话徐慧又不甘心。
看到萧秀儿投向自已的目光，徐慧知道萧秀儿一定跟自已一样想要赚些银子傍身。然而不想要狗剩娘担心，徐慧最终没有提这个事情，几人吃了饭之后萧秀儿便要离开。只临走时徐慧捏了捏萧秀儿的手，轻声说道：“嫂子是个不怕冒险的，你要是也不怕的话明天来我这里找我。到时候我们一起商量计策。”
萧秀儿点头，顺着徐慧的力道也捏了捏徐慧的手。徐慧满意的笑了，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已就像是坏人在诓骗无知少女一样。
然而徐慧是看得清的，从一开始徐慧就知道萧秀儿是个通透且不甘平庸的。如若不然，徐慧也不会帮着萧秀儿破坏婚约，更不会带着萧秀儿到这边来。尽管知道从商或许会给自已惹来大麻烦，但徐慧相信世上无绝境，总是能够想到办法的。
郑蝶将一切看在眼中，自然也知道现在是碰到麻烦了。只是之前一直没注意，所以没有重视起来。只是郑蝶一时之间也想不到办法，自然也就默不作声。
徐慧跟郑蝶回去后又带了妞妞去洗漱，闲暇之余徐慧开口问郑蝶：“你怎么看？”
郑蝶皱眉，不明白徐慧什么意思。
“你觉得秀儿如何？”徐慧开口。
郑蝶愣了一下，想起自已和萧秀儿交谈的场面，脸上划过一丝笑容：“秀儿很聪明也很明事理，我和她也还算是聊得来。我觉得她是个很好的姑娘。”
徐慧听到这样的回答并不意外，能让萧秀儿过来帮自已做事那当然更好，但如果不来的话倒也不会让徐慧损失什么。只是光自已和郑蝶两个人平常可能会累一些。想到郑蝶，徐慧看了过去。
“你呢？你要是不愿意的话也可以不跟着我做的。”
郑蝶听完后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就开口了：“不，我愿意。”
徐慧有些意外郑蝶竟然会这么直接，挑了挑眉示意郑蝶继续说下去。
“我相信你的能力，倒不是吹捧。只是我们既然是一起做的，那自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你不会让自已陷入危险之中，那么我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担心的。”
徐慧听郑蝶说了这么几句话倒是笑了，郑蝶说的没错，所以这几天自已都不准备织布了。当下最重要的还是想到办法可以光明正大的从商还能不被人抓住把柄。至于其他的，徐慧不急。
大概是因为晚上想事情想得太晚，徐慧第二天醒来时竟然已经不早了。妞妞现在已经有了好习惯，徐慧自然不去管她。只是想到自已还去程颜那里学染布，当下便有些急了。正好昨天从狗剩娘那里得了军户不能从商的消息，徐慧准备去找程颜商量对策。
一番洗漱后徐慧找到郑蝶，她正低着头在手绢上绣花。徐慧过去看了一下，发现郑蝶绣得不是花鸟也不是鸳鸯。而是景。有些意外，徐慧开口：“为什么绣的是这种不讨喜的景色，而非花鸟鱼虫？”
郑蝶冲着徐慧笑了笑：“太多绣那些玩意儿的了，我虽然处在俗世中，但也不想做个俗人。自然就想要与旁人不同。”
第九十三章
染布
联想到郑蝶身上的遭遇，她有现在的心境也不足为怪。姑娘挺好的，就是碰上了错的人。
她和冯氏不也是这样吗？若不是因为自已出嫁了，以后和冯氏的争吵也是少不了的。
不过她有一个特别护着自已的爹，比郑蝶要好上不少了。
自已手头上还有不少事，徐慧也不打扰郑蝶刺绣了。简单吃过早饭后，就急忙出门去了程颜那儿。
平日里，可都是没见过徐慧这么晚来。今儿个难得一见，程颜打趣道：“昨儿个是想谁睡不着吗？今天居然这么晚过来。”
徐慧自然知道这是开玩笑，不过有比这更重要的事情，徐慧也没有和往日一样打趣回去。
“昨天想了点事情，有点愁，今天特地过来和你商讨一下。”
“何事？”听到有事情，程颜也正经了起来。
徐慧把自已是军户以及不能从商的事情说了出来，现在是没人发现。万一被哪个告发了，后果也是难以承受的。
程颜也陷入了沉默，这个问题她还真没有想过。现在这么一说，还真是个麻烦。
她不会劝徐慧不干，她自已也不愿意就这样劝人放弃。
沉思了一会儿，程颜才开口道：“我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试一试？”
“但说无妨。”听到程颜有计策，徐慧赶紧让她说。反正现在也卡在这了，不如听听，说不定还是一个好办法。
“你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干，你把要做的事情与我交代便好。至于织布的问题，也全部归到我的名下，你给一些银子给我，挣了钱给你分红，如何？”思来想去，程颜也只想到了这么一个方法，应该也是行得通的。
徐慧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自已就当借了钱出去，而后回收点利息罢了。程颜不说出去，自然也没人知道。
“你相信我吗？”看着徐慧迟迟不说话，程颜还以为徐慧不信任她。毕竟两人认识也不过短短几天，钱这个东西还是有些敏感的。
“哪里的话？我刚才只不过在想你这个点子，出的真是好呢！”想问题想的太过认真，听到程颜的话徐慧才反应过来，赶紧解释道。
程颜马上喜笑颜开，“你认同这个想法，我也十分高兴呢！”
两人说好了具体的事情，程颜把铺子关了，带着徐慧去了染坊。
这家染坊在这里还是挺出名的，大部分的布都是在这里染出来的。门口的小兄弟都认识程颜，见了她赶紧带着她往里走。
路上，徐慧见了各式各样的大染缸。原本白色的布匹被染成五颜六色，看上去不再那么单调了。
这家染坊的主人是两夫妻，程颜和这里的老板娘还挺熟的。正想着老板娘是个怎样的人，一个身着大红色衣裳的人风风火火的走了过来。
“程颜啊，你可算是来了，我还想着你什么时候会过来呢！”声音也同人一样，听上去是一个特别爽朗的人。
没等徐慧打招呼，那人就先说起来了。
“这就是你说要带来的那个小姑娘吧，看上去挺小的。我是这家染坊的老板娘，你叫我红姐就好。”说完，红姐便笑了笑。这么爽朗的笑容，平日里定是一个容易相处的人。
“我是徐巧慧，红姐好。”红姐这么爽朗，徐慧也不好扭扭捏捏。
红姐刚开始看着徐慧的样子，还以为是个比较害羞的姑娘。如今这么一看，不是自已想象中的样子嘛。不过这样也好，说话就可以随性一点了。
做了个自我介绍，红姐就开始带着徐慧参观染坊了。红姐做这一行已经很多年了，染坊里的伙计都在干着自已的事，没人注意他们俩。
这次程颜过来，主要是要买染布用的工具。这里这么大，工具什么的，自然也是不缺的。平时他们也靠卖一些工具赚钱，收入也不少。
红姐带人去了仓库，那里有染布的工具以及颜料。颜色应有尽有，想要什么都可以挑。
“染布可不好染，一个不小心就会把布匹给染坏，你们染的时候可得注意了。”红姐打开仓库门，让两个人进去了，同时又叮嘱了一下二人。
上次拿来的布匹，红姐是看过的。那布，在这里可都是很少见的，万一毁了那可真是可惜啊！
“红姐放心，我既然要学，自然也是做好了万全之策。”徐慧笑着说道，在里面挑了几个颜色。
她挑的都是一些小清新的颜色，这种颜色不容易出错，做衣服也很好看。挑了几个颜色，最后她又选了一个很正的大红色。
“妹子，这个颜色可不好弄。这么重的颜色，用不到多少，而且平日里穿也太过显眼了。”红姐看到徐慧挑了这个颜色，马上提醒道。
她是开染坊的，对于这些再清楚不过了。小姑娘看着好看拿，她可不能框人家。
“红姐放心，这个颜色我是拿着有用的。”徐慧心里突然有一个很好的想法，用这个颜色，然后绣上彼岸花的图案，绝对的美艳。
在现代的时候，她就特别喜欢彼岸花，来了这里自然不能放弃这个机会。
“那好吧。”徐慧这么说，红姐也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选的东西，待会就会有人送去程颜的铺子，她们不用担心。这里有工具，染料在这，红姐就亲自教两人染布。
三人拿了一块围裙一样的东西围在胸前，选了一块不大的布，红姐手把手的教他们一步一步来。
把布染色，晒干，一直学到了中午，徐慧才把全部学会了。她染的是个鹅黄色的布，程颜染了个湖蓝色。
两人拿着自已辛苦许久的成果，看上去都比较满意。尤其是程颜，眼睛就没离开过自已的帕子。
“这帕子颜色甚好，待我回去绣个图案，做成手帕。”程颜又摸了摸那一方小小的布，有点不舍的放进了自已怀里。
徐慧觉得程颜提议不错，也把自已染的布收了起来。
红姐看两人的样子，也是开心的笑了笑。
第九十四章
刺绣
两个人算是学成了，笑嘻嘻的回了铺子。红姐连忙叫人把东西送过去，让她们可以自已动手染布了。
想到中午家里没人，徐慧就先和程颜告别了，等下午的时候，两人再来真正的染布。
路上，徐慧还想着做什么给妞妞吃。在门口的时候，徐慧就闻到了一股饭香。本来就有些饿，闻到这股香味，让徐慧嘴里疯狂分泌唾液。
徐慧进了屋子，发现桌子上放着两盘热乎乎的菜。不过卖相不怎么好看，徐慧看过去还能看到有些糊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