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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喜嬷嬷点点头,顾琴抱着孩子,两人一起走了出去。

    马氏不干了,要上前阻止。顾梅朵一只手就把她抓回来了。

    顾梅朵对周方说:“周师傅,你去县衙告状,就说有人为了谋夺家产,伙同奸夫,谋杀亲夫,还有亲夫儿子儿媳,虐待亲夫孙子。让他们火速来抓人回去立案。”周方很快跑了出去。

    马氏急忙上来要阻止,被周方躲过去了。

    马氏大声道:“我说你们是谁呀?凭什么到我家来指手画脚的?”

    这时候,酒楼里吃饭的食客们,吃完的没吃完的,都在看热闹。

    顾梅朵大声说道:“刚刚那位大叔跑出去了,他要到县衙报官,有人为了谋夺家产,伙同奸夫,谋杀亲夫,和亲夫儿子儿媳,虐待亲夫孙子。

    没什么事情的看官,一会捧个人场,在这里看个热闹。”

    马氏一听,立刻大叫道:“吃完饭的都走吧,饭钱不用付了。快走。不走我叫人赶你们走了。”

    顾梅朵“哈哈”一笑:“你凭什么赶人走,过了今天,这酒楼是谁的还不一定呢。”

    马氏一看自已应付不来这场面,叫过小二来吩咐道:“你快快去赌坊找老爷,让他赶快回来。再不回来,家里要出大事了。”

    342

    李氏告你谋杀亲夫,你可认罪?

    小二匆匆跑了出去。

    酒楼里的人,很多都没走,想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喜嬷嬷现在跟傻了一般,顾梅朵叫她干吗,她就干吗。不叫,就那么直直地站着,也不动,也不说话。

    只有看到顾琴抱着的孩子的时候,她才会有些反应,想哭,却不敢。

    顾梅朵知道,李栓不在了,对喜嬷嬷的打击是巨大的,她一时半会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马氏也聪明地不再说话,她要等当家的回来。

    周方带着王捕头和一群衙役到了。

    顾梅朵一指马氏“官爷,我要告她。谋杀罪。”

    王捕头上来就是带人,马氏到现在才有些怕了,刚刚她以为,顾梅朵在和她开玩笑呢。

    现在,衙役已经上门,她才知道,顾梅朵是真的要告她。

    “我没杀人,我也不会跟你们走的,我要等我当家的。”

    跟他们走,吓也吓死了,没罪也会屈打成招的。可不能去。

    王捕头一脸的狰狞相,“有人告了你,走不走的,你可说了不算。带走。”

    几个衙役如狼似虎一般,过来就把马氏锁了起来,要带走。

    马氏害怕极了,干脆躺在地上放赖不走。

    王捕头眉头也没皱一下:“拖走。”

    几个高大的衙役,拉着铁链,就把马氏给拖了起来,向酒楼外面走。酒楼里的人跟着出来看热闹。

    这时候,姜山连跑带颠地回来了。

    “官爷官爷,这都是误会,误会。还请先放了贱内,有话好说。”

    王捕头看了姜山一眼,“你是这酒楼东家呀,和我们一起走吧。”

    姜山急忙摆手,“不,不,我就不去了。我相信官老爷一会定秉公办案,不会冤枉好人的。”

    笑话,他为什么要去,他来酒楼的时候,只有马寡妇在的,哪里有什么男人。杀人也是马寡妇杀的,跟他可没有什么关系。

    他可得眼睛放亮些,万一真的是马寡妇杀了亲夫,那是要判死罪的,自已还是多想想,如果马寡妇被判刑,自已怎么办吧。

    这酒楼又不是在自已名下,马寡妇如果死了,这酒楼弄不好也要充公了,自已要怎样才能多捞点好处,好跑路啊。

    王捕头才不管他是怎么想的,“一起带走。”

    马氏的儿子不知道从哪里跑了出来,“娘,娘,你们放了我娘。”

    马氏眼泪差一点流了出来。自已的骨肉,才是和自已最亲的,男人,永远都是靠不住的。

    “儿子,你好好看着家,等着娘回来,娘没杀人,娘没事。”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县衙而来。

    清来县原来的王县令政绩优异,升职调走了,新来的县令姓毛。

    毛县令早已得知消息,谋杀可是大案,怎么能不重视呢。

    众人来到的时候,毛县令已经坐在公堂上等着了。

    人到了,直接升堂。

    马氏跪在这边,喜嬷嬷跪在那边。

    顾梅朵请求,因李氏受巨大打击,由她顾梅朵代替回答问题。

    毛县令准了。

    毛县令:“马氏,李氏告你谋杀亲夫,你可认罪?”

    喜嬷嬷是苦主,自然得以她的名义告状。

    马氏急忙趴下磕头:“大老爷,民女是冤枉的呀。李栓活着的时候,我们很恩爱的。

    他是病死的。给他看病的郎中还在的,可以做证。”

    顾梅朵不冷不热地说了一句:“郎中只能证明李栓得过病,和你是不是杀人有什么关系。你别转移话题。”

    毛县令看了顾梅朵一眼,这话说到点子上了。

    马氏急得要哭了,“我真的没杀人呀,李栓他真的是病死的呀。”

    顾梅朵:“杀没杀人,你说没杀大老爷就会相信你吗?李栓死了,他的儿子媳妇也死了,剩下一个幼子,你还天天毒打他。

    我现在特别怀疑,李栓的儿子媳妇的死,也和你有关。因为,只有他们死了,你才能名正言顺地接管酒楼。

    小孩子姓李,你怕他长大了,酒楼没你什么事儿了,这才天天地打孩子。孩子死了,姓李的就绝了,酒楼还不是你说了算。

    大老爷,请小孩子上来,你看看他身上的伤。一个四岁的娃娃,天天干活不说,还要挨打挨饿。”

    毛县令:“叫小孩子上来吧。”

    顾琴把小平子抱上来,领到大堂中间,把孩子身上的破衣服脱下来,师爷在一边看着,点点头,顾琴又麻利地把衣服给孩子穿上了,现在天冷,可不能把孩子冻着了。

    师爷回话:“回老爷,这小孩子身上,新伤压旧伤,有棍子打的,有用刀划的,还有的应该是用手拧的,青紫一片。”

    马氏诡辩道:“孩子不打不成器,我一个当奶奶的,打他几下怎么了?”

    顾梅朵哼哼两声:“姓马的,那你自已的孙子,也三岁了,天天含嘴里怕化了,放手心里怕摔了,你怎么不说一天打三遍,好好管教他,好成器呢?”

    马氏:……

    顾梅朵:“大老爷,如此可见,这马氏心有多狠,手段有多毒辣。因为李家接连死了李栓和他儿子媳妇三个人,这马氏怕孩子再死了,引人怀疑,这才一点点折磨他。想来个自然死亡。请大老爷给我们做主。”

    看到孩子身上的伤,喜嬷嬷难过得直哭。又不敢哭得太大声。

    毛县令是本县人氏,这个“盼归酒楼”就开在县城,他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了解的。

    顾梅朵说的杀人,未必是真的,那她们……

    毛县令看到顾琴怀里抱着的孩子,再看看跪在一边,哭唧唧的那个李栓的姐姐,要孩子,才是他们的目的吧。

    这案子不难断,调和好了,油水应该也不少。哈哈,本官太高兴了,这是名利双收呀。

    马氏虐待前夫孙子,也该吃些苦头。

    “来人,给我先狠狠打马氏十板子,看她认罪不认罪。”

    上来几个衙役,把马氏摁在一条板凳上,“噼噼啪啪”一五一十,很快打了十板子。

    打得马氏鬼哭狼嚎的。

    一边的姜山看得是心惊肉跳。

    他心里寻思着,“如果马氏认罪了,这酒楼,还有自已的份儿吗?”

    毛县令一拍惊堂木:“马氏,你可认罪?”

    马氏被摁在地上跪着,她刚刚被打了十板子,打在屁-股上,要跪着,只能挺直腰板,才不会压到屁-股。

    “大老爷,民女没杀人,真的没杀人啊。”

    343

    你想占便宜,做你的美梦去吧

    顾梅朵:“哪个杀人犯会到处宣扬自已杀人了。”

    马氏恶狠狠地盯着顾梅朵,想骂人,可这里是公堂,她怕挨打,只能剜了顾梅朵两眼。

    “我没杀人!”

    毛县令问顾梅朵:“你们可有证据证明马氏杀人了?”

    顾梅朵笑着说道:“大老爷,民女自然有证据,也一直在收集证据,但是,最重要最关键的证据,要等一天才能拿到手。”

    哼,就知道你们没证据。

    毛县令一拍惊堂木:“退堂,把嫌疑人押下去,明天再审。”

    毛县令走了,可师爷却留了下来。

    顾梅朵看了师爷一眼,就扶起喜嬷嬷,叫上顾琴,抱着小平子,向门外走。

    姜山看着审判结束了,急匆匆就想回家。

    “姜兄留步。”师爷叫道。

    姜山只好留了下来。

    要走出县衙大门的顾梅朵,又回头看了一眼。

    “姜兄,怎么这么着急呀?不去看看你娘子吗?大牢里可是不好过呀。”

    姜山讪讪地说道:“我相信县令大人一定会秉公断案,不会让任何人受委屈的,我就是在这里,估计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还要回去照看一下酒楼吧。”

    师爷笑了笑:“姜兄,我这人呢,比较仗义,好打不平。你这事,我觉得对你不公呀。

    你看啊,这个李栓在世的时候,你还没到这里呢,对吧?你现在管理酒楼,千辛万苦的,我是不知道你能得多少银子。

    就说这份能力,那在咱们清来县也是一流的呀。如果没有你,现在这个‘盼归酒楼’,能不能支撑下去都是回事呢。

    所以说,对于这个酒楼来讲,你很重要,没有你,就没有酒楼。”

    姜山茫然地看着师爷,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师爷继续说道:“换句话说,这个酒楼,对于姜兄来说,也很重要。你是酒楼东家,掌管着整个酒楼。

    如果没有这个酒楼,谁认识你姜山是谁呀对不对?难道姜兄就这么看着这个酒楼,倒了或者易主吗?”

    这点姜山也不是没有想过,可是,马氏都被抓了起来,这酒楼名义上还是马氏的,这酒楼主人坐牢了或者死了,酒楼肯定是不存在了。

    他还留在这里干嘛?肯定要跑的啊。就是希望跑路之前,能多捞点好处吧。

    姜山有气无力地说:“我哪有什么办法呀。”

    师爷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这里,就悄悄地对姜山说:

    “姜兄,你怎么死脑筋呀,你想呀,要保住酒楼,就要保住马氏。想要保住马氏,花点钱不就行了。

    今天这情景你也不是没看出来,那边,根本就拿不出来证据,说什么等一两天,纯粹是胡扯,就是在搪塞。

    你银子花到了,马氏出来了,你还是酒楼东家,还不是照样风风光光地。马氏还得感念你有情义。”

    姜山心动了,怎么他就没想到这一点呢,光想着跑路了。

    姜山向师爷一拱手:“多谢相告。”

    姜山说完,转回身就要走。

    师爷心里说,蠢货,难怪成不了大事。

    “姜兄等等,哎呀,姜兄还是个急性子。可有些事,不是急就能办好的。请问姜兄这么急要干吗去?”

    “回家拿钱,找门路呀。你不是让我把马氏弄出来吗?”

    师爷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不知姜兄要找谁呀?”

    姜山想也不想就回答:“自然是找衙门里的人呀。”

    师爷摸摸脑门,“本人是本县县衙的师爷。”

    姜山愣住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天啊,我这不是舍近求远吗?有大神在这里,我还要去找什么小鬼。师爷,咱们这边说话。”

    师爷跟着姜山向一家茶楼走去。

    ……

    毛县令惊堂木一拍:“肃静,带人犯马氏。”

    不到一天的时间,马氏就变得让人认不出来了。

    只见她披头散发,衣服邋遢得不成样子,看到谁都害怕,可见在牢中没少吃苦头。

    马氏被带上来,她一眼看到姜山,大声喊道:

    “当家的,快把我救出去,我不要再进牢房了。救救我呀。”

    “不许喧哗!”

    马氏立马闭嘴。

    毛县令问喜嬷嬷:“李氏,证据你可收集齐了?”

    顾梅朵回答:“不曾,应该快了。请大人再宽限几日。”

    毛县令很气愤,“哼,本官看你们是找不出证据了。本官宣判:马氏杀人罪名,因证据不足,所以不成立。马氏当场释放。”

    衙役给马氏解开铁链,马氏自由了。

    马氏一把拉住姜山,“当家的,你看,我说我没杀人吧。咱们快走,回家吧。”

    这死地方,太可怕,她再也不来了。

    二人就要向外走。

    “等等。”

    顾梅朵出声喊道:“县令大人,马氏杀人,证据不足,罪名不成立,我无话可说。

    我现在要告她,虐待李栓孙子,侵占李家财产-盼归酒楼,请大人做主。

    这回我有足够的证据,李家原来的邻居都可以证明。”

    毛县令:又有案子了,好呀。案子是什么?案子就是银子呀。

    本老爷喜欢银子。

    “来人,把马氏抓过来,堂前问话。”

    马氏虽然很害怕,但是她并不糊涂。

    她跪了下来,“大人,盼归酒楼是先夫李栓建成的,我嫁给他的时候,他的儿子还小,并没有成人。

    可以说,他的儿子是我抚养长大的。李栓不在了,酒楼虽说有李栓儿子的份儿,也应该有我的份儿。

    现在李栓儿子不在了,酒楼有李栓孙子的份,也应该有我的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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