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给郁可安家盖房子的杨师傅,找上门来。“郁小姐,冬天到了,你家的地龙烧起来没有?”
郁可安急忙把杨师傅领进屋子里:
“杨师傅,你自已看看吧。”
一走进温暖如春的房间,杨师傅感到特别的舒适。
他来到炕边,摸了摸炕面,热热的,炕头部分甚至有些微烫手。这在寒冷的大冬天,住在这样的屋子里,这样的火炕上,那一定舒服极了。
“杨师傅,你的手艺真的很好,你砌的地龙都非常好烧。”
杨师傅笑着说:“郁小姐,那我现在可以出去给人家砌地龙吗?
为了能接到更多的活儿,我已经让我的两个徒弟出去做宣传好久了。现在,我的活儿差不多可以排到年后了。”
郁可安有些惊讶:“做得不错呀,杨师傅。那你有没有想过,万一这个地龙不好烧,你的生意不但砸了,你的信誉也没了。”
杨师傅看着郁可安:“我很相信郁小姐,就凭你的这些巧思,这个地龙也不可能不好烧。
不过郁小姐,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这个地龙别人看了也学不会?
否则的话,我的那些同行,肯定会抢走我很多生意的,那可就是咱们的损失了。
你想出来的法子,我们得留着自已赚钱。”
郁可安在屋里踱了几步,脑海里不断的想着,应该怎么回答杨师傅这个问题。
“杨师傅,有了,你这样……”
御可安说着,来到地龙通向烟囱的墙根处:
“这里你给设置一道插板,地龙不烧火的时候,这个插板合上。
这样不但保温,还可以防止屋里串烟。不过这个插板你要设置的隐秘些。然后你还可以在这两个位置……”
郁可安说着,领着杨师傅,把那两个位置指给他看:
“这两个地方也可以设上插板,道理是一样的,好处也是一样的。
这几个插板如果使用得当,能省不少柴火。
省柴火,这是咱们的一个窍门,要向客户说清楚,别人如果学了这门手艺,人家烧地龙的时候特别浪费柴火,肯定不满意。”
郁可安又把杨师傅领到烧地龙的地方:
“杨师傅,你自已砌的地龙,你应该很清楚,这里面,有个弯形设计,就是便于烟道流通。
如果这个地方是直的,没有这个弯儿,烧地龙的灶坑就会倒烟,一烧地龙,满屋子烟尘。
所以,你不要在有外人的情况下砌这个部位。
砌完之后给隐藏起来,让别人轻易发现不了。
除非他把整个地龙全部扒开,否则的话,就这个问题解决不了,他们的生意就做不成。”
杨师傅听完大喜,想要和郁可安签合约,郁可安没签,把他送走了。
不是郁可安不在意那几个钱,而是她嫌签契约麻烦。
这里刚把杨师傅打发走,南竹找她来了:
“小姐,有人请你当媒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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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看到你
“当媒人?”
郁可安看着走进来的南竹:“相中咱们作坊的女工了?”
“小姐就是聪明,一猜就对。白秀秀。”
郁可安笑了:“眼光倒是不错。哪家的小子?”
南竹说道:“里长张秉元的远房侄子,叫张乙。家里条件还行吧。”
郁可安跟着南竹出来,一看,是张秉元带着一个年轻人,站在那里。
这个年轻人相貌端正,身材中上,很随和的样子。
看到郁可安出来,对她笑了笑。
张秉元也笑了:“我这侄儿相中了你们作坊的白秀秀,请我帮忙撮合一下。
我一想,还是找你比较合适。
现在白秀秀应该算是你的人,怎么也不能越过你去。
我这侄儿兄弟二人,他有个哥,已经成亲了。
他成亲后,愿意呢,就一起过,不愿意呢,可以分家,但父母归老大抚养,他们拿养老钱。
要成亲家里有房子,聘礼随行吧。肯定不会比一般人家少的。”
郁可安点点头,就请他们叔侄屋里坐会,她去绣坊问问白秀秀本人。
白秀秀听了以后,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已被人提亲了。
张乙这人,她有印象,感觉还不错。但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她有些不知所措。
郁可安说道:“一个女人过得好不好,就看嫁个什么样的男人了。你虽然没有嫁过,可你应该也看了不少,成亲后过得不好的女人吧?
这时候主动权掌握在你手里,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一旦成亲,很多事情就人家说了算了。
所以,你一定要考虑清楚,自已的幸福,自已的好日子,要自已争取,自已掌握。”
白秀秀点点头:“我知道了东家。我同意了,让他们去我家提亲吧。”
说完,她低下头跑回去了。
郁可安回来就把白秀秀的意思,转达给张家叔侄,他们也很高兴。
张秉元就拜托郁可安:“郁小姐,情况你也了解了,就麻烦郁小姐跑一趟了。看看白自高家里是个什么章程。如果同意这门亲事,看看他们家都有什么条件。”
郁可安就按照张秉元提供的地址,来到白自高家。
寒暄过后,郁可安简单地说明来意,并且把张秉元的意思也向白家做了说明。
然后说道:“因为白秀秀现在在我的作坊上工,张里长就找我来做这个传话人。
这一家有女百家求,成不成的,一个村住着,以后见面还是好乡亲,也不用觉得不好意思。”
白自高家两口子可能没想过这个问题,突然有人来提亲,都感觉很突然,也没想好。
白自高说道:“张乙那孩子还不错,配我们秀秀也挺好。就是,我们要问问秀秀的意思再说吧。”
郁可安点头,这就是个托辞,人家要自已家里人商量一下,可不就得找这么个借口嘛。也可能真的想要问问闺女的意思呢。
这时候,一个年轻的妇人走了进来,看着郁可安,说道:
“我们家秀秀,我们好不容易把她养大,她现在能赚钱了,怎么也要让她在家里多呆几年再说。
可不能刚刚能赚钱,就去便宜了别人家。我们什么也捞不到,她不就成了真正的赚钱货了嘛。”
郁可安大体上能猜出这个妇人的身份,因为在来的时候,张秉元向她普及了白自高的情况。
但这女人,公婆在这里,她上来就一通叭叭,有些太过了吧?
“你把秀秀养大?你是……秀秀她娘啊?可真够年轻的。”
白自高夫妻都瞪着这个妇人。
这妇人一听,忙说道:“你瞎说什么呢,我是秀秀的嫂子。”
郁可安很受教地点点头:“哦,白秀秀的嫂子。
秀秀的婚事,原来归你管啊。她父母都不在了吗?你们家里,你当家啊。真了不起,你真厉害。那这两位是谁?”
白秀秀的嫂子邹氏一听郁可安这么说,飞快地看了公婆一眼:
“你别胡说,这是我公婆,我家秀秀的婚事,当然是公婆管啊。”
郁可安嘲讽地看着她:“既然是你公婆管,你公婆就在这里坐着呢,你来这里叭叭个屁啊?浪费我的时间。”
“你……”
邹氏被郁可安这么一说,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我怎么了?以后别什么事情,就想着出风头,还是先学学怎么做人家的儿媳妇吧。以后你离我远点,我不喜欢看到你。”
郁可安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郁可安找到张秉元:“好事多磨,慢慢来吧,没给准话。”
张秉元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其实说心里话,那姑娘是不错,不过如果她不是在你的作坊干活,我们也根本不会去他们家提亲。
她的父母太懦弱,她的那个大嫂太难缠。”
郁可安笑了:“张里长,没事的,只要他们两个人本人同意了,我就帮你促成这件事。
难缠?哈哈,再难缠也得给我讲理,不讲理难缠有什么用,那就是耍无赖。”
张秉元说道:“张乙是看中了秀秀,如果不是看白秀秀还不错,我可是半拉眼都没看上那家人。”
“你们是娶人家姑娘,又不是娶人家父母。”
张秉元叹了口气:“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有个这样的亲家也是闹心。
就白秀秀那个大嫂,说精不精,说傻不傻的,你说她虎吧,只往里虎,不往外虎。
你说她精吧,还时不时地冒虎气。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那么个玩意儿。”
郁可安哈哈笑了两声:“张里长,原来这就是你说的难缠人物啊?
凭你的本事,这么个玩意儿,你如果都对付不了,你这个里长干脆别当了。我还指望着有朝一日,能把你那个‘副’字去掉呢。”
“那个邹氏倒是不难对付,就是这种人吧,撒起泼来,没羞没臊,没里没外的,我一个大男人,怎么也不能和她闹腾一起去。”
“行了,张里长,我心里有数了。这事儿再等等看吧。”
郁可安又给她的员工们发福利了,一个人二斤棉花。
她可是亲眼看到几个卖豆腐的村民,这已经都到冬天了,一大早的还穿着单衣呢。背着豆腐很快地走了。
走得快点,身上不是还能有点儿热乎气儿嘛。
南竹又来找郁可安:“小姐,白秀秀的大嫂要抢白秀秀的棉花,白秀秀不给,被她大嫂给打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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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么打下去,手不疼吗?
郁可安就问南竹:“让你打人,你敢不敢?”
南竹愣住了:“打人?打谁呀?白秀秀的大嫂啊?”
郁可安:“是啊,你敢不敢打?我可是东家,要打人,怎么能自已动手呢?”
南竹本来想说她没打过人,听郁可安这么一说,怎么能让小姐亲自动手呢:“我行的。”
郁可安笑了,她点点头:
“当然,你肯定行的。你可是我和你家小姐手下第一员猛将,你不行还谁行。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
南竹第一次听到这句话,感觉很有意思。她自已还重复了一遍,然后点点头:“对对,不行也行,不对,我就是行。”
郁可安笑着带着南竹,来到白秀秀家。
郁可安一走进屋子,就看到白秀秀的左脸上青青紫紫的,肿得老高,还有一些血痕。
郁可安马上拉下了脸,问在炕上坐着的白自高夫妇:
“你们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儿吗?”
白自高老两口低下了头不说话。
白秀秀嗡声嗡气地说道:
“我大嫂打的。”
邹氏走过来,指着白秀秀骂道:“你个贱-人,就算你能到作坊里干点活又能怎么样?不是还得靠家里养着嘛。
得了二斤棉花,你就上天了你,我要你还不给我。怎么样,现在棉花不是还在我手里,白白地挨了一顿打,你个蠢货。”
郁可安对着邹氏就是一脚,把她踹跪在地下:
“南竹,给我掌嘴。我不说停,不许停。”
“啪!”
南竹上去就甩了邹氏一巴掌。
郁可安制止她:“你是不是傻?你这么打下去,手不疼吗?”
南竹又想脱鞋用鞋底打,郁可安看到旁边有一个小竹板,示意南竹用那个打。
南竹拿起那个小竹板,倒是挺顺手,“啪啪啪啪。”
南竹对着邹氏的脸一通猛打。
郁可安一看:“我说南竹,你不能可着一面打呀,这多难看呀,两边打成一样的,多对称啊。”
南竹笑着说:“小姐,我知道了。”
说完,南竹对着邹氏的另一边脸啪啪啪啪,又是一顿打。
郁可安让南竹别打了,她来到邹氏面前,看着肿得跟猪头一样的邹氏,气愤地说道:
“没脑子的蠢货,还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了吗?”
这时候,白家院子里,院子外面,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都是邻居,每家发生点什么事情,大家都清楚的很,就是看看郁可安干嘛来了。
“我是不是告诉过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我不喜欢看到你。
你怎么就没那个脸,还到我面前来蹦跶。
再说了,白秀秀,现在可是我作坊的人,是你能打的吗?
还有,那二斤棉花是我给我的员工发的福利,你给抢去了,你胆子不小啊。南竹,给我继续打。”
打人这玩意儿吧,如果一口气打完,还好点儿,这中间一停顿,再打起来挨打的人就格外地疼。
邹氏两边的脸已经肿了起来,南竹几板子下去,已经开始淌血了。
南竹的手有些抖了。
郁可安抬抬手,南竹停了下来。
看着院里院外的人,郁可安高声说道:
“给我-干活的人,只有我能打,别人谁敢动他们一根手指头,我让他十倍百倍的偿还。
今天邹氏就是一个例子,有不怕打的尽管试试。
还有,我发的福利是给我的员工的,他自已心甘情愿送给谁可以,如果有人要抢,邹氏就是他的下场。”
说完,郁可安看着白秀秀:“去把你的棉花拿回来。”
白秀秀到了大嫂的房间,打开柜子,把自已的二斤棉花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