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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而且,“唐大人,我没有店面,直接去乡下卖,我要是不便宜些,谁跟我买呀。”

    唐大人就笑,问道:“那你知不知道,像粮种这种东西,若没有店面是不能出售的,而出售以后也要给县衙缴纳一笔税的。”

    周四郎一呆,道:“唐大人,入城的税我交了的。”

    “这做买卖可不止有入城的税而已的,不信你让你妹妹去翻一下《大晋律法》。”

    周四郎立即扭头去看满宝。

    白善不知何时站到了满宝身后,见状便道:“周四哥,你卖的明明是家里多余的麦子,怎么变成麦种了?”

    周四郎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立即点头道:“对对对,我卖的是麦子,可不是麦种,至于他们买了麦子是拿去吃还是拿去种,那我就不知道了。”

    满宝也连连点头,特无辜的看着唐县令,“唐大人,听说益州城还有很多流民呢,这儿的粮价又高,我们家是种地的,他们跟我们买些麦子回去吃是正常的吧?”

    唐县令就敲了一下白善的额头,与三人笑道:“滑头,你们一百四十文一斗的麦子还不贵呢?比粮铺里的还要贵,哪个流民会从你们那儿买麦子吃?”

    白善揉着额头,见他不像是要兴师问罪的样子,就问道:“那您想怎么样说罢。”

    “我不想怎么样,”唐县令笑道:“我听说水灾前益州一带的好麦种价格在一百一十文到一百二十文间波动。”

    满宝道:“那我们一百二十文卖你怎么样?”

    唐县令看着她不说话。

    满宝忍不住叫道:“唐大人,乡亲们都知道我们这麦子是要拿去当麦种的,因此收的价格就比粮商去我们那儿贵许多,我四哥还得从家里运到这儿来,一百二十文可一点儿也不贵了,您想想粮铺里的新麦种都卖到什么价去了?”

    唐县令一想也是,便点头应道:“行吧,一百二十文就一百二十文。”

    “我们签合约,”满宝道:“唐大人,我们事先可得说好,卖给你的麦种你不能转卖出去,只能自个用,不然你从我们这儿拿了麦种,转身又加了一些钱卖出去,那我们就没生意了,多亏呀。”

    唐县令想了想后笑道:“也行,不过我还是第一次与人签这样的合约,我便也与你们说明白,这些麦种不是我用的。”

    周家兄妹一起虎着眼睛看他,唐县令便哈哈大笑道:“不过你们放心,我也不会转卖,这算是县衙与你们买的。”

    满宝惊奇,“咦,你们县衙也要分粮种给治下的百姓了?”

    唐县令顿了一下问:“杨县令经常给你们分粮种吗?”

    周四郎点头道:“差不多每年都会分一些吧,不拘是麦种,谷种,还是各种豆种,有时候还有一些稀奇古怪的菜种,反正县令分什么我们就种什么,反正菜种不占地儿,而其他的种子也不多,基本上劈出一块地来就能种,种得好了来年便继续种,种不好来年就不种了。”

    唐县令感慨,“你们杨县令可真有钱啊。”

    周四郎深以为然的点头。

    但和杨县令来往较多的白善和满宝却不以为然,道:“杨县令也就第一年花钱,而且也赚回来了。”

    满宝是见过县衙的主簿算账的,掰着手指头道:“当年新麦种出来,杨县令便垫钱买了好多新麦种,将麦种分给大家种的时候说好了的,来年收的新麦种都要以他定的价格卖回去给他,他会定一个不低于市价的价格。”

    “然后第二年杨县令就收了好多新麦上去,转手卖给客商一半,剩下的一半又分下去给别人种,还是一样的规定,如今我们罗江县大大小小的村庄基本上都种上了新麦,每年他们除了自家留的麦种外,最好的一批的麦种全被杨县令收去了,不管去多少粮商都抢不过杨县令。”

    周四郎连连点头,“而且杨县令出的价格还比那些粮商略低呢,白老爷也抢不过杨县令。也就杨县令如今看不上这些过筛的麦子,不然除了我们村,别的村也不会卖我们。”

    不过他没反应过来,这和他们之前说的有什么关系?

    他脑子转了一下,问道:“满宝,你是说,杨县令也跟我们家一样,倒买倒卖挣钱?”

    满宝强调道:“不是杨县令,是县衙!”

    “不过,县衙挣了钱,自然要把欠杨大人的钱还回去的。”所以杨大人一点儿也没亏钱。

    唐县令算了一下这来回,感叹道:“这才是奸商啊。”

    满宝和白善便默默地看着他。

    唐县令轻咳了一声,问道:“就不能再略微便宜些?我这些麦种是分给治下的流民的,我们华阳县比不上你们罗江县,穷得很。”

    第691章

    善良一点儿

    这话一出,不仅白善,就连满宝都忍不住瞪着眼睛看他,都觉得唐县令无耻得很。

    华阳县可是上县,是益州城的附郭县,而罗江县是下县,人口经济都远远落后于华阳县,怎么可能穷?

    但周四郎不知道这些弯弯绕绕啊,他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小声道:“可是唐大人,这个价真的很便宜了。”

    他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却知道两边售出的价格不能相差太大。

    他卖给别人一百四十文一斗,给唐县令的是一百二十文已经是底线了,再低,那另一边也得降价才行。

    见自家四哥脸上一片为难,满宝便替他说话,“唐大人,罗江县可是只有一条大街,华阳县这么多铺子,怎么可能比罗江县还穷?”

    “可我们花销也大啊,”唐县令哭穷道:“别的不说,你看流民数量,你们罗江县才需要安顿多少流民,我们华阳县需要安顿多少?”

    他掰着手指头道:“除了粮种,还有农具,还有他们收获前的赈济,房屋也不能缺,这一笔一项都得花钱,我是想着你们都心地善良,所以才请你们帮一帮忙的,反正你们就少赚一点嘛。”

    满宝心软,心动起来,忍不住看向周四郎。

    周四郎一个劲儿的冲她摇头,但心里也有些犹豫的。

    白善则觉得不对劲儿,问道:“唐大人,怎么这会子突然安置流民?你哪来这么多的地?”

    华阳县的流民一直不断,因为本地安置得慢,然后每天还不断的有逃难归乡的流民进来。

    安置速度大大低于流入的流民数量,自然聚了不少流民。

    因此一些街市上经常能看到衣衫褴褛抢活干的流民,以及沿街乞讨的乞丐。

    唐大人笑容一滞,似乎也想到了华阳县现在的难题,但他还带着些骄傲的道:“我们县衙新发现了几块荒地,发现还算平整,所以便打算分给早先登记的流民。”

    白善问:“能安顿多少流民?”

    “自然不能像朝廷颁布的那样每人给二十亩的永业田,好在那些田还算肥沃,精耕细作之下收成应该不差,所以我预定的是一人分两亩田,目前登记在册的可以安顿下八百六十人左右。”唐大人笑道:“加上组织一些流民新开出来的荒地,今年年底大约能安置下一千两百人左右,这样一来,华阳县内外的流民就算安顿下五分之四了,剩余的,再想其他办法吧。”

    满宝和白善张大了嘴巴,这么多人,这么多地?

    满宝咽了咽口水问:“以前那几块荒地是得了隐身术,然后隐身起来了吗?”

    唐县令闻言哈哈大笑起来,乐道:“差不多吧。”

    他脸色一正,再次哭穷,“所以本官现在穷啊,你想想,这么多人要安置,别的不说,这快要过冬,得给他们修建房屋吧?得给我们吃的喝的吧?再加上农具和种子,这每一样都得花钱啊。”

    白善最近正开国策学,有兴趣得很,干脆拉了唐县令去说话,“像修建房子这样的事,直接让流民们做就是了,不用工钱了吧?”

    唐县令点头,“以工代赈,我也正有此想法,但木头砖石这些也得花钱买。”

    “正麻烦,直接让人去挖石头就是了,砖头也可以自己打,”满宝道:“杨县令安置流民的时候就是让他们自己打的砖头和石头。”

    白善点头,“木头更简单了,划下一块山来,让他们自己进去砍呗,建好了房子抽签住,不愁他们敢不尽心。”

    这些都是杨县令的手段,不仅白善和满宝,就是白二郎都知道,因为他们三个都是和县学的学生一起被抓过壮丁到前线记录过工时的人。

    毕竟,建房子这样的事可以流民们来,但管理却是需要识字的人来的。

    唐县令听得一愣一愣的,半响才道:“可那树是别人家的,怎么能乱砍呢?”

    “总有没分下去的山吧,”满宝道:“朝廷的山,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儿,手一划,随便砍。”

    唐县令心塞塞,道:“这还真不能是我一句话的事儿,这儿是华阳县,不是罗江县,我头顶上有刺史、节度使和益州王盯着呢。”

    满宝愣了一下道:“这不是为了百姓好的事吗?”

    唐县令意味深长的道:“你认为是对百姓好的事,别人却不一定会这么认为,比如,树砍得多了,来年雨水一多,山上的泥石有可能往下垮,这可是要人命的事,所以你敢说阻止不是为百姓好吗?”

    满宝一想也是,和白善对视一眼,问道:“那为什么杨县令可以?”

    唐县令叹气,道:“因为那是在罗江县啊。”

    一个偏僻,经济落后的下县,不惹祸就行,每天政务这么多,谁还能跨越山水去盯着那么个小县?

    然而华阳县就在益州城内,华阳县衙的隔壁街上就是刺史府,再转一个弯是节度使府,转过两条街就是益州王府,每天早上他这个华阳县县令吃了什么东西,不到午时,其他三府的长官只要想知道,立马能有人报上去。

    再厉害点儿的,恐怕连他什么时候放了个屁都知道的比他还清楚。

    但罗江县呢,要不是益州城内突然大规模的涌进这么多新麦种,刺史府、节度使府和益州王府那边恐怕还不知道杨和书在罗江县弄了这么大的动静。

    然后把京城里的贵人都引着去走了一遭。

    什么是天高皇帝远,什么是一县父母官,杨和书那样的才是。

    虽然他官位比他高,虽然他看着比他体面,虽然他一天处理的公文可能比他一个月处理的还要多,但他还是比杨和书憋屈有没有?

    唐县令抑郁了一会儿,然后继续扬着笑脸看向满宝,特别真挚的道:“再便宜点儿?要不是应家新交的赎金挺多,我恐怕都买不起新麦种,估计只能买旧麦种了。”

    满宝才不信呢,“可现在粮铺里的旧麦种价格也高于一百二十文呀。”

    唐县令:……现在的孩子都这么聪明吗?

    一点儿也不好忽悠。

    唐县令叹息:“想想我十一二岁的时候,在街上看到可怜人,那是能把随身带的钱都掏出来帮助人的……”

    满宝和白善:……现在的大人都这么无耻的吗?

    说谎话都不打草稿的。

    第692章

    条件

    满宝看着唐县令的脸半响,知道今天是不能善了了,于是她拉上四哥和最聪明的白善避到一边低声商量起来,“这可怎么办呢?”

    白善看向周四郎,道:“再便宜点儿?”

    周四郎小声道:“可以倒是可以,但少多少,我总要有些赚头吧?”

    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生意,而是全家人的,现在基本上是周大郎他们在家里到处挑选好的麦种,以高于麦子收购市价的两成到三成收回来,然后他回去后便拉了过来,卖了以后把钱送回去,再拿新的麦种。

    因为是小本买卖,且他只在益州城周边卖,所以每一次都不敢买太多麦种,像这次只拎了两麻袋来,之前因为要赶冬小麦下种的时机,所以好几次他都是一车一车的往这里运。

    现在冬小麦差不多都种下了,他便不敢卖太多了,怕这麦子砸在自己手里,毕竟这麦种他们家用不着,当麦子吃又太贵。

    恐怕他爹不吃的时候还好,吃了还会生病呢。

    心疼病的。

    所以周四郎很注意控制成本,他小声道:“不能亏本,不然爹能抽死我。”

    “当然不能亏本了,”满宝无言的看着她四哥,“我又不傻。”

    白善拍板:“那就降到一百一十文一斗吧。”

    周四郎心痛不已,“那一斗就去了三十文呢。”

    满宝没理他,问白善:“条件呢?”

    白善压低了声音道:“和他要一份准允售卖的公文,再免除进出城的费用……”

    满宝眼睛一亮,补充道:“对,既然价廉,那我们就走销量,干脆把明年两季的麦种全包了,薄利多销也能挣不少。对了,为何麦种销售要经过衙门认可?”

    她怎么不知道这点儿?

    白善却是恰巧看到过这样的规定,不过当时没想到周四郎罢了。

    他低声道:“像盐铁和五谷种子等事关民生国运的东西,要售卖都得经过当地县衙,确定店主有能力承担相关风险后才能准允。不仅种子如此,实际上粮食的售卖也有此规定,只是你四哥不开铺,自己拉着车到处卖,民不告官不究而已。”

    白善压低了声音道:“开了铺子,每季所得是要缴纳一部分作为税收的给衙门的,当税收到达一定的数额,那就是商户,户籍是要更落的。”

    这一点满宝知道,当初她在县城里给大嫂买铺子时便就这事问过杨县令,杨县令说,以她大嫂那个铺子的利润来算,除非她能同时拥有三个铺子,不然都不用更落户籍。因为她每季纳的税额并不大。

    还达不到商的限额。

    “有了准允售卖的公文,你四哥又没铺子,这就算是免了商税了,两下一中和,也差不离多少了。”

    满宝还没同意,周四郎就已经拍掌乐道:“这个好,这个好,这么一算,我们好像不亏了。”

    满宝默默地看了他一会儿,还是什么话没说,点头道:“那四哥,你去和唐县令谈吧。”

    周四郎怀疑的看着她,“没什么问题了吧?”

    满宝摇头,“没有了,你去吧。”

    周四郎迟疑着走了两步,见幺妹没拦着他,便快速冲唐县令走了过去。

    白善等他走远了便问:“怎么了?”

    满宝就忧伤的叹气道:“要是有铺子,那我们的新麦种就不会比市场价低这么多了,你算一算现在新麦种的市场价与我们家的差多少。”

    白善算了一下,张大了嘴巴,懊恼道:“忘了这一点了,那你刚才怎么不提醒周四哥?”

    “因为我突然想到,我们这样算是不对的,”满宝道:“现在益州城的粮价是不对的,种子的价格也是不对的,我们的麦子从收获到粮商的手里是一个价,再从粮铺出来又是另一个价,认真的算一算,不管它在中间转了多少道手,但它从进去再出来翻了一番还多却是事实。”

    “我们从犁地,播种,劳作,再到收获需要四个月到五个月的时间,付出了那么多的努力和汗水,但他们转一道,可能一个月都不到,得到的却比我们还要多。”满宝道:“不管唐县令怎么压价,这批粮种最后是无偿的进入流民手中,我四哥卖出去的那些也是直接进入要耕种的农民手中,那我们为什么要照着市价来呢?”

    “我们根据自己的成本来计算售价就好啦,只要有的赚,且赚的钱足够我们付出这么多的精力和体力就可以了。”满宝笑道:“所以我就想,价低便价低吧。”

    要看一下他们麦种质量的唐县令才把周四郎支应去把车上的粮种翻出来,转头看见两个孩子凑在一起嘀嘀咕咕的说话,走上来便听到了这么一番话。

    他忍不住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笑着上前,“说什么呢?”

    满宝回头,回道:“不告诉你。”

    不告诉我我也知道了,唐县令微微一笑,换了一个话题,“近来你们还去府学偷看书吗?”

    做贼被抓住,满宝心虚的吐了吐舌头。

    见她老实了,唐县令便满意了,笑着提起另一件事,“对了,我最近正和几位药铺的掌柜商量呢,想趁着天还没冷下来,让城里的大夫给流民们看一看身体,若有病趁早治了,不然天气冷,恐怕有人熬不过冬季,你不是正在学开方吗,要不要也单独开一桌?”

    满宝眼睛一亮,问道:“我可以吗?”

    问完又蹙眉,“我在药铺虽然也单独开方了,但纪大夫一直坐我后面帮我把关。”

    唐县令笑道:“当然可以,到时候我给你搭个棚子,你就专门接待女客,有些妇人生病了也不好去找大夫看,而你正好是女大夫,相信会有不少人找你看病的。”

    满宝问:“那药方呢,我开了药她们能买得起?”

    唐县令叹气,“所以我说我穷呀,这些药最后还得我们县衙出,回头我会把一份药单给你,只要你开的药是药单上的,那她们就能吃得着药,要是没有,那就只能自己去药铺补上了。”

    这会子满宝和白善看着唐县令都崇敬了不少,“唐县令,你真是个好人,不,好官儿。”

    唐县令得意的摸了摸下巴,没摸着胡子,但也冲着俩人高兴的笑了笑。

    一直坐在院子里沉默看戏,哦,不,是旁观的庄先生忍不住微微摇了摇头,觉得两个弟子聪明虽聪明,但还是太嫩了。

    第693章

    哪来的

    将吃饱喝足的唐县令送出门,庄先生便把三个弟子招到了跟前,问道:“知道唐县令的那些药材是哪来的吗?”

    三人相互看了一眼,问道:“不是县衙买的吗?”

    “朝廷不拨款,县衙哪有那么多钱?”庄先生道:“华阳县和罗江县不一样,罗江县是杨县令做主,他就是把家底掏空了也没事,大不了拖欠下官和差吏们几个月的俸禄,等再有收益的时候发下去就是,谁还能为了几个月的俸银去告自己的长官不成?”

    “但华阳县不行,它收入多,但支出也大,且中间各种人情关系复杂,唐县令便是再强势,上头压着三座大山,他能做的也有限,他哪敢花销这么大去买药材?”

    庄先生曾经给人做过不短时间的师爷,又在益州城生活过多年,对这种弯弯绕绕不敢说十分熟悉,七八分却还是有的。

    见白善和满宝已经若有所思,而白二郎还一脸懵懂,他便说得更详细些,“比如端午那会儿的花街和傩戏,花销基本上是从华阳县出的,别看只是简单的搭个高台,沿街摆弄花车和请些人傩戏,这里头的花费可大着呢。”

    “这也就华阳县了,若是罗江县,恐怕掏空了家底也办不好,这就是上县和下县的财力差别。”庄先生道:“但同样的,杨县令敢掏空罗江县的家底干一件事,而唐县令不敢。”

    满宝挠了挠脑袋问:“所以唐县令的药材哪来的?”

    庄先生:“各药商,药铺捐的。”

    白善若有所思,“那新发现的那几块荒地……”

    庄先生露出了浅浅的笑容,道:“两日前应家不是派人给你们送来了一份厚礼吗?”

    白二郎:“是啊,先生您让我们收了。”

    “那是封口的钱,”庄先生当时没说,但三人也猜出来了,所以庄先生一点头,他们就大大方方的收了,让应家放心。

    庄先生笑道:“给你们这几个娃娃且送了封口的钱,那给县衙呢?”

    三人瞪大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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