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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4章

    大家进进出出……

    等到中午,老周头带了人扛着糊墙的泥回来了,他也干脆,直接在扒下来的茅草里挑挑拣拣一些看着还行的茅草,直接给搅到了泥里……

    然后夏族长就看着他们去糊墙,将那些坑坑洼洼,破了洞口的墙给糊上……

    他一脸恍惚,话说,周家怎么当起他们夏氏的主儿来了?

    一个族老看了半天,问道:“族长,这么多人,一会儿是单请周家的人吃饭,还是连这些孩子们一起请?”

    夏族长:……

    他没好气的道:“让他们各回各家吃饭去,等下响夏义回来,晚上自会请他们。”

    说罢,他看了一眼院子里各种忙碌的人,转身便走。

    本来只是想伸把手意思意思做一下样子的周家人在发现夏义夫妻竟然不在家,且吃过了午饭还迟迟不回来的情况下,他们干脆多留了一下,将这房子给整理好了。

    老周头一边领着夏氏的青年往缺口里倒泥浆,一边笑了笑。

    半天的功夫,跟在他屁股后面的青年们已经和他混熟了,因此直接问道:“周伯,您乐什么呢?”

    “没什么,就是替夏义高兴,他一回来看见房子整理好了,一定会特别高兴的。”

    青年点头,“这倒是,要是我,出门去县城一趟回来不仅屋顶整好了,屋里屋外也都收拾好了,一定要乐疯。”

    老周头闻言就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拍着他的肩膀道:“不错,好小子,晚上让夏义请你们吃酒。”

    “不错,一定要让夏义请我们吃酒,我给我家修房子都没这么卖力呢。”

    到了半下午,屋顶扎好,钱氏指使着人将家具一一搬进去,那种破破烂烂的床自然是不要的了,至于怎么处置,看夏义回来怎么弄吧。

    她问了夏家的三个孩子,分出了他们各自睡的床边让人抬进去安装。

    这种床并不难安装,对准口子扣进去就行,再把木板放好,一次不对放两次,总能琢磨好。

    这种活儿是男人的活儿,她带着妇人们将箱笼抬进房间里,桌椅摆好,再随手用剪成抹布的旧衣服一擦,屋里一下就干净整洁了起来。

    虽然还远远比不上松花巷家里,但对比之前的家可好太多了。

    在家里住了两三天,已经快要崩溃的兄妹三人拿着一块抹布愣愣的站在边上。

    钱氏将东西都整理好了,回头看见他们站在那儿,便伸手摇了摇腐朽的窗户,道:“窗户等你父母回来以后再换吧。”

    见来帮忙的青年们都或蹲在院子里休息,她便对三个孩子道:“我刚才把厨房也收拾了一下,家里东西少,但水还是有的,你们去烧些开水,就算不能冲泡茶叶,给大家喝一碗热水也是可以的。”

    她暗示道:“你们客气有礼,以后族人才会多帮忙。”

    夏大郎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道:“我家有茶叶。”

    夏小妹喊道:“我知道在哪儿,我去拿。”

    说罢转身就跑到房间里翻箱笼。

    夏二郎挠了挠脑袋便转身去厨房烧火。

    夏大郎没走,他踌躇了一下,问道:“松花巷的宅子是你们家的?”

    钱氏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道:“不是我家的,是你堂妹的,是她祖父母和父母留给她的,这些年多谢你们替她看房子了,若不然,那房子不定要荒成什么样儿。”

    夏大郎涨红了脸,到底才十三四岁,脸还嫩得很,被一个长者如此郑重的道谢,脸瞬间就跟烧了一样。

    他喏喏两句,“不用谢。”

    说罢转身就走,翻出一些碗来清洗,一会儿好倒水给他们喝。

    钱氏这才转身去隔壁的房间,虽然床不难安装,但有这个经验的人也不多,毕竟大部分人一生只买一次床,基本上是木工来安装,然后就不会再动弹。

    所以满宝他们正撸了袖子亲自动手,三人合作一张床,唧唧咋咋的闹了两三刻钟才装好,然后就把木板放上去。

    这就跟拼图一样,这块板子和那块板子不合就放到一边,三人很快就把床板放好,拍了拍手高兴的道:“剩下的就不是我们的活儿了,对了,夏义咳咳,是义堂伯怎么还不回来?”

    白善瞥了一眼高兴过头的满宝,也扭头看了一眼窗外的天色,“照理,这会儿应该回来了吧?”

    第1935章

    生气

    满宝他们到底还是没等到夏义夫妻回来,把三张床都安装好,满宝看了一下时间不早了,便决定回城去。

    走前,钱氏将满宝拉到一边,拿出三串钱放在她手里,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道:“拿去,算是你这个做姐姐的给弟弟妹妹们的见面礼。”

    本来想说给堂伯的见面礼的,但想到她似乎不太喜欢夏义,这才改口。

    满宝眼睛一亮,她可是头一次以年龄来当姐姐的。

    她伸手接过,没有当众给,而是把三人拉到一边悄悄给,还悄声道:“别告诉你们爹娘,自己收着,这是我给你们的见面礼。”

    夏大郎不想收,推回去,见弟弟妹妹拽着钱串子,还抠出来要还给她,满宝却推了推,道:“我已经当官有俸禄了,唉,说起来我们两家是最亲近的,同一个太祖呢。这样,我呢离得远,一年都不一定回来几次,以后你们去上坟,看到我太祖父母的坟记得给他们清清草……”

    满宝这才想起来最主要的一件事,懊恼的跺脚道:“哎呀,忘记给太祖爷爷和太祖奶奶上坟了。”

    说罢转身就跑。

    夏大郎没来得及拦,手里拿着三串钱看她跑远了。

    在外面等着的老周头一直在念叨:“……是让她当众给的,她怎么悄悄给?”

    这一点儿也出乎钱氏的预料,不过她依旧紧紧的拽着老周头,低声斥道:“你安静些吧,悄悄给就悄悄给了,你这会儿进去嚷出来,好意也变歹意了。”

    老周头念叨:“你就不该给这么多,三百文钱呢。”

    钱氏心道:她哪儿知道满宝这么实诚,竟然悄悄的给?

    她肯拿出这么多钱来,就是想让她当众给,在夏氏面前再博一个好的。

    老周头继续念叨:“早知道给个十文钱就差不多了。”

    钱氏嫌弃他吵,道:“闭嘴。”

    老周头声音低了些,但还是忍不住嘀嘀咕咕的念叨。

    钱氏无意识的想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或是他日子过得太好,近来越发的唠叨了。

    满宝一溜烟的从屋里跑出来,着急忙慌的道:“爹,娘,我们忘了去祭扫我太祖父母了。”

    老周头和钱氏:……

    钱氏就忍不住扭头念叨老周头,“这一天天的你都记什么事情去了,这种事也能忘记?”

    老周头:“这也怪我?”

    满宝他们赶回族长家时,已经和族长相谈甚欢的庄先生笑道:“你们忙完了?”

    满宝张嘴就要说话,庄先生已经指着桌子上摆的鸡和鱼及肉道:“祭品都给你们准备好了,要开始去祭扫你祖宗了吗?”

    满宝感动得眼里都盛了泪,拉着庄先生的手道:“先生,还是你靠谱啊。”

    庄先生就轻拍她的脑袋,笑骂道:“顽皮,快装了篮子去吧,我和夏族长说好了,他还给你们准备了锄头和镰刀,你堂叔兄弟们也都等着你呢。”

    满宝就左右看,疑惑的问道:“夏族长呢?”

    庄先生轻笑道:“夏族长茶喝多了,肚子有些不舒服,休息去了。”

    夏族长和庄先生做这儿喝了半天的茶,没问出多少周满的事儿,倒是被出了不少祭品,又想到现在周家领着他族里的青年们在夏义家做的事儿,郁闷之下就不由多喝了点儿茶,然后就胀肚子,一时有些难受便回屋休息去了。

    满宝见夏族长的儿子和孙子都在等他们,便没有追问,装了祭品便出去,白善和白二郎帮着拿了镰刀,周大郎和周五郎则扛着锄头。

    太祖父母的墓并不是很远,就在村子边的山上,走一会儿就到了。

    但到了地方,就是已经提前来看过的夏族长的儿子都找了一会儿才找到。

    入目之处都是荒草,坟边还长了一棵不小的树,完全将墓给遮挡住了。

    别说远看,近看也看不出来这是一座坟呀。

    夏族长的儿子有些尴尬,和周满道:“你父母多年未回,所以也没人祭扫,不过偶尔侠叔会回来祭扫。”

    只是上次祭扫也是好几年前的事儿了。

    满宝皱紧了眉头,点点头,和众人一起开始割草铲草。

    其实她想问,族里每年清明就不祭扫孤寡之墓吗?

    在他们七里村,各家有一堆墓是要一起祭扫的,村里曾经经历过几次大灾,不少人家都死绝了,多少沾亲带故。

    其他节日还罢了,清明村里却是会组织了青壮将那些坟墓都祭扫一遍的,反正祭菜都是同样的,不过是再多走几个坟而已,最后拿回家还不是你吃?

    乡里乡亲的,多走几个坟,说不定得到的保护还多呢。

    在满宝的记忆中,她以前都不知道她祖父母旁边的坟是她亲爹娘的,村里甚至统一口径不知道是谁家的,似乎是野坟,就是这样,每年周大郎他们上山都要顺手铲掉坟上的野草,他们也会顺手祭拜,她从没觉得不对。

    所以她不太能理解,为何她太祖父母就在村子的边上也能不被祭扫,别的不说,村里血缘亲近的必定不少。

    满宝心中哼哼,在将坟墓上的野草都清干净了祭祀过后便回去,她没有在红田村多停留,骑着马儿就和白善白二郎跑了,出了红田村才心情闷闷的换马上车。

    结果才出村不远就碰到了回来的夏义夫妻,满宝还记着太祖父母不被祭扫的仇,别人就不说了,她太祖父母和夏义的祖父母可是亲兄弟,他还占着她家的宅子呢。

    于是半边身子都探出窗户和夏义挥手打招呼,大声喊道:“义堂伯,你怎么才回来呀,我都把你们家给收拾好了。”

    大吉没有停车,却放慢了车速,马车咕噜咕噜的从夏义夫妻身边经过,满宝清晰的看到他们两个瞬间瞪圆了的眼睛,便咯咯大笑起来道:“你们的床,你们的箱笼,你们的桌椅我们都给你们重新装好了,族里好多人都帮了忙,不信你回去看呀。”

    夏义吓得不轻,以为她把他们家怎么了,气得跳脚,“夏满,那是我家,你把我家怎么了?”

    “没怎么,义堂伯,我疼弟弟妹妹们,也疼你呢,明年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再见啦。”

    第1936章

    膈应

    夏义已经不听她说话了,和妻子拔腿就往村子里跑,因为跑得过快还扑腾的摔了一下,跑出老远的满宝都能听到声音,就觉得膝盖老疼了。

    她哼哼两声,从窗户那里把脑袋收回车里,和白善道:“明天就让护卫去催夏族长要以前的租子,还有许里长手里的租子,让夏族长去要,地是他‘租’的,合该他去要。”

    占了她的地,连举手之劳的祭扫都做不到,哼!

    白善笑着点头,很喜欢她气呼呼的样子。

    夏义将鞋子都跑掉了,跑回家就看见他家院子里坐了一堆的人,墙边堆了不少破碎的茅草,虽然整个家还是土黄色的,但只一眼他都看出了分别,屋顶上的茅草干净整洁了不少,一看就是新换上的。

    青年们正拿着碗喝水休息加吹牛,见夏义回来,纷纷叫着请功,“义叔你回来了,你看看我们给你整得怎么样,好看吧?”

    夏义抖着嘴唇原地转了一圈,颤抖的问,“我,我的家具呢,我从城里搬回来的东西呢?”

    “在屋里呢,”青年们还在炫耀,“我们都给你整好了。”

    夏义理都不理他们,直接冲进屋里,左右三间房都看过,发现他们家里面的东西都换了,他只觉得如遭雷劈,立即翻着箱子找起来,看到了自己要找的箱子立即伸手进去摸……

    他从里面拿出一个布袋,看到里面的钱还在,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但依旧大怒,他把钱往里一塞便往外冲,一下就撞到了好奇跟进来的青年身上。

    此时青年们脸上没了好奇和笑容,为首的一个一把拉住夏义,叫道:“义叔你是什么意思,怀疑我偷东西?”

    夏义甩开他们的手,“我跟你们说不着,大郎呢,大郎——”

    夏大郎听到声音从外面跑回来,一脸泥的惊喜道:“爹,你回来了,娘呢?”

    夏大郎冲上去拉住他,大手就朝他屁股上打,一点儿也没惜力,打得啪啪响,他脸上涨的通红,气恼非常的吼道:“我让你看着家你是怎么看的,谁让你让外人动家里的东西的,啊?”

    他一边骂一边大力的甩着胳膊,就一句话的功夫就拍了他七八巴掌,青年们愣过后反应过来,纷纷上前拉住他,“义叔你这是干什么,大郎今天帮着把家里收拾干净了还不好?”

    “就是,而且你刚才不也看过了,你的钱没丢!”青年讥讽道:“而且我们就是再缺钱也不会偷钱的,更别说欣姑姑家的堂妹还在呢,我们会当着官儿的面偷钱吗?”

    他不提周满还好,他一提周满,夏义更气了,但他不好和青年争执,于是转身扯住眼睛通红的夏大郎继续打,“我让你不听话,让你不听话,我出去是不是和你说过看好家,看好弟弟妹妹,别让人来碰家里的东西……”

    “义叔你这是干什么……”

    青年们见他越发凶狠,忍不住阻拦起来,“你这样会把他打坏的……”

    “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孩子吧?”

    “合着我们帮忙还帮错了?早说啊,兄弟们,我们把屋顶扒了,把各家的茅草带回去……”

    闹哄哄时,落在后面跑得气喘吁吁的夏义家的终于跑到了,一回来便看见夏义在揍她儿子,她立时不乐意了,上前推开他,“你打孩子干啥,打坏了你给药钱啊?”

    拉开了人,夏义家的用手在夏大郎的脸上一抹,抹掉他的眼泪就赶他走,“带你弟弟妹妹回厨房去,我跟你爹说……”

    夏大郎一瘸一拐的去拉缩在一旁的弟弟妹妹回厨房,院子里,夏义就和族里的青年们吵嚷了起来。

    夏二郎吓得不轻,颤着声音问,“大哥,你疼不?”

    夏大郎抹着眼泪摇头。

    夏小妹就问,“大哥,钱我们还给爹娘吗?”

    夏大郎咬咬牙道:“不给了,你们谁都不要告诉他们我们有钱。”

    夏二郎和夏小妹基本都是夏大郎带着玩儿的,俩人想也不想便点头,决定听他们大哥的。

    夏大郎已经不小了,自然过了父母说什么就是什么的年纪,他扭头往外看,见他爹娘骂骂咧咧的把院子里坐的人都赶走了,便红着眼睛道:“爹这样做得不对,明天我们出去跟人家道个歉。”

    夏二郎不解,“为什么?”

    夏大郎也不知道为什么,想了一下后凭感觉道:“人家帮了我们,本来就应该道谢的。”

    并不知道夏大郎被打了一顿的满宝坐在车上和白善道:“以后他躺在床上就会想,这床是我装的,抬头看着屋顶就想,这屋顶是大哥和五哥修的,坐着吃饭的时候就想,这是老周家人擦干净的,我看他睡不睡得着,吃不吃得下。”

    夏义的确有些睡不着吃不下,看着家里的大变样,他并没有觉得多开心,很想把东西扔出去再按照自己的意思搬回来,最好连屋顶也换掉。

    但他媳妇没那么多精力,见他这么闹腾,便干脆由着他发脾气,只要不砸家里的东西就行。

    “要不你把院子里的那些杂碎砸了吧,消消火儿。”院子里都是以前家里的床和桌椅,都很脏很烂了,现在屋里的则是从县城里搬回来的。

    夏义见她一副接受良好的模样,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吼道:“他们整好的东西你还用,你不膈应吗?”

    “不膈应,”夏义家的道:“以前这东西不也是欣娘家用过的吗?住进去的时候都不膈应,现在搬回来膈应啥?”

    夏义:……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那,那怎么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我觉得他们整得挺好的,不然家里那么乱,那么脏,我们得弄到什么时候?地里的麦子要收了,豆子也差不多了,这些都是活儿,你现在城里的活儿还去不去做?我们做着家里哪有时间去收拾,这些东西放在外面,要是下雨淋坏了怎么办?”

    夏义家的道:“要我说,他们弄得挺好的,你要恨他们就恨,不过你刚才干嘛那么得罪族里人?”

    夏义转身就走,不想听她说话了,夏义家的又累又疲,也懒得再说,指使着三个孩子做饭做菜,烧水给她洗澡。

    第1937章

    低头

    夏义蹲在田边生闷气,以前他用着这些旧东西当然不膈应,因为他是胜利者,他住在松花巷里只有得意,没有挫败和懊恼。

    可现在,他是被人赶回来的,本来就已经够丢脸了,这会儿连自个家的房子里外都叫周满扒一遍。

    连睡的床都是他们装的,他只要想到这一点儿就跟吃到了一块包裹着苍蝇的肉一样恶心难受。

    吐了可惜,不吐又实在太膈应和难受。

    夏义难受的抱了脑袋,结果还有更难受的事情呢。

    被赶走的青年们自然不服气,他们忙了一天,又是糊墙,又是修屋顶的,还给里外都打扫了一遍,不说请顿酒,最少也应该得声谢谢吧?

    结果他们竟然被人骂了一顿不说还给赶出来了。

    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于是他们闹哄哄的跑去族长家告状,暗搓搓的暗示能不能把夏义家的屋顶给扒了,把他们家的茅草给拿回来。

    结果让族长给骂了一顿。

    贵的是茅草吗?

    贵的是把茅草扒了又摆上去的功夫!

    好容易才修好的屋顶又给扒了,他们这是多吃饱了没事干儿?而且这是打算和夏义一家结死仇吗?

    夏族长把后生们骂了一顿,然后就让人去把夏义找来。

    因为这都是夏义的族弟和子侄辈儿,所以夏族长还给夏义留一些面子,让他们都在门外等着,然后把夏义带进屋里骂了一顿,他道:“大家伙儿帮你还帮出仇来了?你不道声谢儿,反而还赶起人来了?”

    夏义梗着脖子道:“我不要他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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