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砰!”拳势直接轰穿黑砂,重重地捶打在了少主牧云那布满金色符文的双臂上。
尽管此时的牧云,周身的气息波动已经暴涨了一两倍,但依旧还是没能够挡住许太平这一拳,整个人被这一拳砸得笔直倒飞而出,身上的金色符文随之消散。
请神失败。
所谓请神咒,顾名思义便是请上古甚至是远古神明附身,增强自身力量的咒法。
这算是一些门派跟世家密不外传的咒法之一,威力极大,但施咒过程一旦被打断,再想施展就必须重新祭祀献祭,一套下来,至少半个月,甚至有时候还得好几年。
“噌!……”
不过那牧云在快要被许太平一拳轰出金鳞台时,忽然一把拔出腰间长刀,用力地插在了金鳞台上,止住了身形飞退之势。
第222章
胜牧云,七殿下我们发财了
但才刚刚站稳,就只听“轰”的一声,许太平携着一道巨大拳影破空而至。
“刀阵开!”
已经到了生死关头,那牧云也顾不上留手对付下一轮的张墨烟了,直接用出了底牌十绝刀阵。
可在他即将将刀阵施展开来,耳畔忽然听到了一个声音:
“牧云兄,听说你八岁时还经常尿床啊。”
一听这话,那牧云好不容易凝聚出的刀气,“轰”的一声溃散开来。
同时,许太平的拳头,再一次“砰”的一声,重重轰击在了那牧云的胸口。
这一拳,他用的是霸下式。
虽然有广陵阁老祖的黑砂护着,但腾龙境龙鲸体魄下霸下式的骇人力道,再加上千重劲的发力技巧,直接轰得那牧云周身爆开血雾。
旋即只听“轰”的一声,那牧云的身体,再次如一条直线一般倒飞而出。
“砰!”
这一次,身体与精神,遭受到双重冲击的牧云,哪怕还有一战之力,最终也还是没能留在金鳞台上,身子重重地撞向了金鳞池的墙壁。
“怎么可能?阿兄怎么可能会输给这个小小的真武天修士?”
看到这一幕的牧雨尘怔在了那里。
“定是我们中间出了奸细,让那许太平提前知道了少主会请神咒!”
“没错,从刚刚的情形来看,就算少主请神失败,他若是以武神之躯施展出十绝刀阵,也依然能够立于不败之地,可他的刀阵也没能施展出来,这太不寻常了!”
两名长老义愤填膺。
而牧雨尘忽然想到了什么,当即一脸愕然地转头看向两位长老道:
“长老,除了神女观心术外,还有没有其他能听到他人心声的术法?”
两位长老闻言先是齐齐皱眉,略微沉吟了一下之后,那邹长老才开口道:
“有,无论是道门,还是禅宗,都有类似术法神通,但修炼起来极为困难,不似你这神女观心术可以传承。”
听到前半句,再回想起了许太平所在玄云武馆里的那名和尚,牧雨尘陡然之间如遭雷击——“我的心声,反被他偷听了!”
一念及此,再看到阿兄正被手下人抬回来的惨状,牧雨尘当即又羞又怒道:
“许太平,敢戏耍本小姐,接下来的比试你一场也别想好过!”
说完,她一把拉住那邹长老道:
“邹老,按照金鳞榜的对阵名录,我们绝冥天太昊宗的叶非鱼会在第四轮与这许太平相遇对吧?”
“对。”邹老皱眉,“但他跟师父一样,是个疯子。”
“是疯子才好。”
牧雨尘转头冷冷看向还在下方金鳞台上站着的许太平,然后咬牙切齿地道:
“如果下一轮许太平胜了张墨烟,就请那叶非鱼在第四轮金鳞台杀了许太平。如果下一轮许太平输了,就请那叶非鱼在都城内杀了那许太平!总之,他必须死!”
邹长老想了想,随后点了点头道:
“交给老夫来做吧,不过雨尘你不能再如此失态了,你是绝冥天的神女,外人瞧见会说闲话的。”
牧雨尘闻言,长长地呼出了一口气,恢复那端庄模样道:
“多谢邹老提醒,雨尘不会再失态了。”
一想到自己“失态”这件事情,她心中对许太平的恨意便更加强烈了,毕竟长这么大以来,她这还是第一次因为某个男人一连失态这么多次。
……
而在对面的阁楼看台上。
因为许太平与牧云的这一场,结束得实在是太快。
所以小师姑陆如霜,还有七公主楚天成,直到看见那牧云被许太平一拳砸出金鳞台,这才回过神来。
“师父,太平师兄他……赢了?”
楚天成一脸难以置信地看向一旁的陆如霜。
“我们还是太小瞧了太平,没想到他居然将这绝冥天少主,摸得这般透彻。”
陆如霜满脸笑意地点了点头。
是人都能看出,今日许太平的这一胜,靠的不只是修为实力,还有对对手透彻的了解。
这一点,可比单纯的以力搏力更可怕。
一位有脑子,而且还道武双修的修士,这是足以让在场任何修士都忌惮的存在。
“就凭今日这一战,太平已经有登上金鳞榜前六十的资格!”
陆如霜眼神无比兴奋道。
“呵……呵呵呵……呵呵呵……”
就在楚天成与陆如霜心潮澎湃之时,一旁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笑声。
转头一看,只见郡主楚潇潇,正抱着膝盖坐在椅子上不停地傻笑。
在发现陆如霜跟楚天成都在看向她之后,她这才擦了擦嘴角的口水,一脸兴奋道:
“陆馆主,七殿下,我们发财了!”
……
真武天,青玄宗。
幽玄居的小竹林,在许太平获胜的那一刻,直接欢呼声震天。
赵玲珑本来就性格如一团火似的,直接御剑破空而出,开始向各峰传达喜讯。
如果不是被独孤青霄拦下来,她可能连那些闭关的长老,也都要通知一遍。
同样欢呼声震天的,还有九府总坛大殿内的府主刘处玄。
十几位炼神境巅峰的强者,在看到许太平获胜后,齐齐爆发的气息波动,差点没把这大殿的屋顶给掀翻了。
要不是亲眼所见,黄雀恐怕做梦也梦不到,向来沉默寡言的阿蒙剑圣,居然一连吼了好几嗓子。
但仔细想想,也能够理解。
“我真武天的修士们,可是被其他几方天地压了上千年啊!”
眼眶有些发热的黄雀,很是感慨地长叹了口气,跟着再次望向桌上的灵镜道:
“太平,既然登榜了,那就替我真武天修士,再走的更远一些吧!”
……
不过,在幽云天南楚皇城的未央宫内,有人却是笑不出来。
“师父,这小子,走得是不是有些远了?”
二公主楚雨蝶阴沉着脸,目光冰冷地看向灵镜之中的许太平,头也不抬地向一旁的大儒范知行。
“看下一轮。”
范知行笑了笑,摸了摸手上一枚戒指。
“他第三轮的对手,可是西凉张墨烟,张天择亲自挑选的传人,白玉楼唯一的弟子。”
他脸上没什么情绪地说道。
“的确。”
楚雨蝶点了点头道:
“只要张墨烟在,他不可能过得了下一轮。”
第223章
叶非鱼,那就是一条疯狗
“阿兄,你……你……你说……他……他说……说你……尿……”
“别说了!咳、咳、咳!……”
南楚都城,北街,广陵阁弟子们落脚的一栋豪华别院中。
躺在病榻上的牧云,因为牧雨尘的一句话开始剧烈咳嗽了起来。
“阿兄,你莫要激动,我不说了、不说了。”
牧雨尘赶忙上前用真元帮牧云平复气血。
许太平的那一式“霸下”,虽然并不算全力一击,但腾龙境龙鲸体魄下的霸下式,配合千重劲的发力方式轰出,别说牧云这个半吊子武神,就算是真的武神,在没有防备的情形之下,亦会受伤。
当时牧云因为那句“八岁还尿床”险些心神失守,完全是散功的状态,故而受伤颇重。
“你个死丫头,记点什么不好?怎么偏把你哥这点破事记这么久!”
牧云强压下翻腾的气血,一脸无法理解的表情看向牧雨尘。
他是个脾气不太好的人,但牧雨尘这个妹妹说话时却总能和颜悦色,而现在能让他用这种语气对牧雨尘说话,足见其心中怒火之盛。
“我……我……我就是觉得好玩嘛。”
牧雨尘将头偏到一侧,双手垂下,手指绞在一起。
“好玩?咳咳咳!……”
牧云闻言差点又被气得吐血。
“不好玩、不好玩,哥你莫要生气了,再生气气血乱了,这伤可是要落下病根的。”
牧雨尘很是紧张地劝说牧云道。
“而且这事,要怪就怪那许太平,谁知道他也会这种观心之术。”
她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呼……”
牧云闻言做了个深呼吸,然后一脸郑重地看向牧雨尘道:
“想办法警告那许太平一番,让他切莫向外界透露此事。”
牧雨尘闻言连连点头。
“不过阿兄,我们就这般放过他?”
她又有些不甘心地说道。
“虽说不是堂堂正正的正面一战,但这场比试终究是他胜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牧云背靠着床,语气平静地说道。
“而且,他下一场的对手是西凉张墨烟,这位我就算用上所有手段,都未必能赢,那许太平就更不必说了。”
他接着又补充了一句。
看得出来,尽管输了,这牧云对于自己的实力,依旧还是十分自负。
“话虽如此,但万一要是真的被他凑巧胜了呢?我可不愿看到这小子的名字出现在金鳞榜上。”
牧雨尘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即便许太平输了,接下来好多年名字都会出现在金鳞榜上。
“你,是不是瞒着我做了什么?”
牧云抬头皱眉看了牧雨尘一眼。
“阿兄,我与那太昊宗的叶非鱼打了个招呼。”
牧雨尘没有隐瞒牧云。
“叶非鱼?你去找那条疯狗做甚?此人做起事来,跟他那师父一样,完全不计后果的!”
牧云一把从床上爬了起来。
“阿兄,你莫要紧张,我也就知会了他一声,万一在第四轮时遇上了许太平,让他下手重些,我就想出口气而已。”
牧雨尘赶忙向牧云解释道。
“这里是幽云天,谅他也不敢弄出什么乱子来。但你最好还是离这条疯狗远点,他跟他师父一样,修的是三痴经,性子非常极端。”
“别看他今日倾心于你,他日一旦你有任何不合他心意之处,今日的爱意,便会化作十倍的恨意用在你身上。”
牧云语气严肃地向那牧雨尘警告道。
“阿兄,你想多了,我对那小子从无半点好感,一直是他自作多情罢了,此次也不过是让邹老出面联系的他。”
牧雨尘脸颊微红道。
“那就好。”
牧云见牧雨尘神色语气不似作伪,当即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你让邹长老莫知会那叶非鱼一声,此事作罢,另外让他们多照看一下九师弟,如今广陵阁就只剩下他还有登榜的希望了。”
他接着向牧雨尘嘱咐道。
“阿兄你放心,阿夜被我们隐藏得很好,上一轮比试时遇上的对手也很普通,并未引起太多注意,特别是有阿兄你在吸引这帮人的视线。”
牧雨尘笑道。
表面上来看,广陵阁这次登榜最大的希望是牧云,但实际上他们真正看好的,还是那广陵阁阁主关门弟子嵇夜。
“毕竟,阿夜可是有着金鳞榜前十之姿,若能在前四轮隐藏好,说不定能进前三甲。”
她接着补充道。
提起嵇夜,牧云的脸色也变得好了许多,当即摆手道:
“尘儿你去吧,我得休息一下,让身上的血气平稳下来。”
牧雨尘当即点头。
……
“邹老,关于请那叶非鱼出手一事,暂且作罢。”
出了牧云的房间,牧雨尘当即拿出传讯玉简,向那邹长老传去了一道讯息。
但就在她准备收好玉简,去做自己的事情时,手中的玉简陡然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