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第四百五十七章醒悟
在广播的操纵下，我浑浑噩噩的离开了房间。
和之前有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忤逆’了广播的安排，虽然没能彻底解决掉程小伟，但至少，我按照自己的想法毒打了他一顿。
我有些颓废，有些狼狈。
此时此刻，我甚至忘了自己来到这里的初衷。
真相，正义，哪个更加重要。
我回答不了这个问题，而我更不知道，广播路究竟想要向我传达什么信息。
就这样，我迷茫的走在路灯下，反而是圆圆欢呼雀跃不已。
“哥哥，你太帅了，那几个耳光打的，算是出了一口恶气。”
“就怪那该死的广播，要不是最后控制住了我们，刚才哥哥一定会给那王八蛋打死的对吧！”
面对着圆圆的激动万分，我有些无奈，更为疲惫了不少。
看见我的无精打采，圆圆连忙上前，挡住了我的脚步：“怎么了哥哥，你咋不开心？”
“我开心不起来。”
我深深的叹了口气，说出了我内心的焦虑。
“圆圆，我觉得程小伟说的没错，我来这里的意义是什么，我所做的一切，也没有意义，何况是我虚幻中的正义感。”
“或许，我们的确应该离开这里。”
不知不觉中，我的想法出现了一些变化，原本坚定的我，这一刻貌似出现了不小的动摇。
而造成这一切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的清醒。
我的清醒让我明白，这一切都是发生过的，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而我在与曾经计较，哪怕我做了很多正义的选择又能如何，我帮助不了任何人，这一幕幕的惨剧，最终只会摧毁我的信念，我的每一根神经……
“你……”
“真的想要出去吗？”
圆圆忽然间停下脚步，倚靠在路灯旁，看着漆黑的天空说道。
“从一开始，我们就知道这里是虚幻的，虽然真实，但也无法摆脱虚幻。”
“离开这里我提过很多次，是你一直坚持留下，寻找你想要的真正答案，可是现在哥哥却要离开这里，还真是有些滑稽呢。”
圆圆嘲弄的笑了一声，继续说道：“广播路很奇特，我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气息，我能感觉到，哥哥的力量恢复了很多，连刚才酒吧里的风水煞都对你毫无效果。”
“你的颓废我能理解，但你没有意识到，其实哥哥已经融入了自己，只不过是陷入了一个新的困局。”
我不太理解圆圆的话，只是静静的听着她的讲述。
只见这丫头微微抬头，好奇的问了起来。
“哥哥，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觉得刚才你打程小伟那几巴掌，是你脱离了广播的束缚，还是广播刻意的让你短暂的离开了束缚？”
听到这个问题，我毫不犹豫的想要回答。
我的答案很简单，那就是我挣脱了广播的束缚。
但还没等我开口，我却将自己的回答咽进了肚子里。
因为我忽然间意识到，这里是广播路，广播里面的内容可以操纵一切，包括我的生死。
在我想要杀掉程小伟的一瞬间，我轻易的就被广播路所掌控。
所以，真正的答案并非我脱离了广播路的束缚，而是广播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让我完成了自己一个小小的心愿。
若是这样的话……
那么广播路的用意，似乎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哥哥，这么简单的问题连我都能想得通，你别告诉我你还不明白？”
我狐疑的看着圆圆，说实话，这个问题，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着我木讷的样子，圆圆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一路走来的想法都没错，广播路的确想要传达给你一些信息，这个信息关乎着广播路存在的原因，和它想要表达的一切。”
“你做的也没错，按照自己的方式展开了故事，并且成为了这个故事的主角。”
“但你似乎忘了，作为主角的你，难道不应该做自己想要做，应该做的事情吗？”
听到这话，我立刻反驳道：“不，广播路的故事是拟定好的，我只是一个经历者，除了我，主角也可以是别人。”
“看吧，这就是你的误区。”
圆圆自信的说道：“你说的大部分都对，广播路里的故事已经发生过，甚至是结果都无法改变，我们都是这个故事里面的角色，但，绝对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广播路的故事是一个框架，他最大的限度是保证这个故事的整体不会被改变，这也是广播路让你知道他想要阐述什么的方向。”
“可这并不意味着哥哥一定要以一种遵循的方式去了解真相，你觉得，广播路真的想要你这样吗？”
面对着圆圆的提问，我再度陷入了沉思。
如果不是广播路想要我理解他的存在原因，那为什么还要操纵我。
难道真如圆圆所言的那样，广播路只是给了我一个框架，要我走到终点，而怎么走寻，则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好奇的看向圆圆，开口问道：“圆圆，你是怎么得出这些结论的？”
“很简单啊，只不过你自我陷入了矛盾之中罢了。”
圆圆解释道：“刚刚在酒吧的时候，我们都被广播路所掌控，如果是你用自身力量来冲破束缚的话，我肯定还被束缚，可是在那个时候，我也清晰的感受到，广播路施加在我身上的束缚也消失不见，由此我便能确定，广播路默认了你的行为，我们其实可以掌控自己的选择方向的。”
“仅凭借着这一点你就能断定一切？”
“当然不是。”
圆圆走到我的身旁，默默的说道：“还记得我们去广播大厅所见到的那位女主持人吧。”
“她的声音和广播的播音员一模一样，其实那个时候，我就已经开始怀疑广播路的用意了。”
“为什么？”
面对着我的问题，圆圆鄙夷的看了我一眼，叹了口气，解释道：“哥哥，你什么时候被自己的牢笼囚禁了起来。”
“你仔细想想，广播路掌控着这里的一切，所以有了很久以前幽城的种种。”
“如果广播路真的只是想要你完成一些循规蹈矩的任务，为什么不在你寻找根源的时候阻拦你，广播路又不是没有那个实力，何必让你接触真相呢？”
“别忘了，这里不仅仅是广播路，里面还掺杂着一些我们不能忽视的问题。”
“比如……”
圆圆目光变得深邃起来，凝重的说道：“比如阿明，他明明是上个故事里面的角色，却可以突然出现，很明显，他并不被广播路所操纵。”
“而且就是他让哥哥你不要接触那个叫做小方的女主持人，他的话可信吗？他只是想要你完成故事，但广播路真正想要你做的是用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一切，而不是听从他人的指引。”
“哦，还有。”
圆圆再次说道：“这里有胡大仙儿，胡二告诉了我们旅客的事情，有东西在捕捉旅客，很明显，那老鬼在广播路里也是一种特立独行的存在。”
“而一项冷静敏锐的哥哥，却单纯的想要走完一条制定好的道路，这一点我现在都不理解，这根本不是你好吧。”
圆圆无奈的叹息说道：“刚才你胖揍程小伟一顿，我还以为你明白了，结果呢，还是要我解释一遍。”
“谢谢你，圆圆！”
我眼中瞬间恢复了清明，整个人都精神奕奕了不少。
“啊？谢我什么，我只是说了我的想法。”
“哦，对了，我要是猜错了，你可别怪我啊，这只是我的推测而已。”
“不重要。”
我笑着说道：“不管对错，我想我已经知道要做些什么了。”
“啊？”
圆圆连忙问道：“那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找人！”
我坚定的说道：“找到小方，了解她的声音为什么会出现在广播里！”
第四百五十八章
抢先一步
“早就该这样嘛，那个女人肯定知道点什么的。”
圆圆激动的说道：“哥哥，讲真的，我生气的原因就是你忽然间变得优柔寡断，那阿明肯定有问题，你竟然相信他的鬼话。”
“他说的对又如何，我们不听他的不就好了，总而言之，哥哥已经成为了广播路的主角，做什么事情还要考虑别人的意见吗？”
“有道理。”
我拍了拍圆圆的额头，真诚的说道：“谢谢。”
“嘿嘿。”
圆圆满脸笑意，心满意足的走在前头：“那就别犹豫了，咱们去广播大厅吧。”
“为什么要去广播大厅？”
圆圆一愣，不解的看着我：“你不是要找那个叫做小方的主持人吗？不去广播大厅去什么地方？”
“刚夸你这个丫头两句，你怎么就犯糊涂，谁告诉你，她一定在广播大厅的？”
我看了一眼时间说道：“已经夜里十二点了，她未必会在那里。”
“不会吧。”
圆圆深思熟虑的说道：“刚才在酒吧的时候她还播送我们的故事呢，怎么会不在广播大厅呢？”
“不，她大概率不在广播大厅，甚至播送我们故事的也未必是这个小方。”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圆圆立刻说道：“这个声音已经让我深入骨髓，我保证，播放我们故事的主持人绝对是她。”
“我知道，但未必是现在的她。”
我思绪片刻后说道：“那天我在广播大厅见到她的时候，没有察觉到她丝毫不对劲的地方，她就是这里的一个普通人，和广播路千千万万的普通人一样。”
“再说了，就算是又能怎样，我们没必要白跑一趟。”
说着，我拿出了一张黄纸，然后叫出了胡二。
“这不才是我们应该选择的方式吗？”
“对哦，好像是的……”
圆圆恍然大悟，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我真是糊涂了，我们是马家大仙儿啊，用寻人的方式找寻她的气息就好了，何必白跑一趟呢！”
“喂，你们两个，能不能让我休息一会儿……”
胡二郁闷的说道：“我都已经怀疑人生了，能不能让我安静会儿了……”
“你有什么好安静的，说不定你早就死了呢。”
圆圆的直言不讳让胡二的人生信仰再次崩塌。
只听圆圆不耐烦的催促道：“快点，你要是好好配合，说不定还有离开这里的可能，和我们搞好关系，亏待不了你的。”
无可奈何的胡二只能照做，将自身的力量释放在黄纸上面。
在他的帮助下，我也将手掌按在了上面，微微闭上了双眼。
“哥哥，你有那个小小方的气息吗？”
“我没有，但胡二有。”
我笑着说道：“这家伙那天当做狐狸照顾，他身上已经沾染了那个小方的气息。”
“还好意思说……”
胡二嘟囔道：“动物园好吃好喝，不比跟着你们冒险要舒服的多……”
“好了，别抱怨了，大不了我们想办法带你离开好了。”
圆圆嘿嘿的笑个不停，同时将目光放在了黄纸上面。
看了几眼过后，圆圆忽然间皱起了眉头，仿佛察觉到了什么严重的问题一般。
“怎么了，有不对劲的地方？”
我虽然专心致志的闭着双眼，但也能感觉到圆圆身上气息突然间的变化。
“嗯，没想到。”
圆圆深深的叹了口气说道：“你要找的小方，在夜舞酒吧……”
“嗯？”
我微微一愣，然后睁开眼睛，低下了头。
没错，正如圆圆所说，在我使用马家寻人的方法下，我的确得到了小方的线索。
只是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竟然在夜舞酒吧，也就是我刚刚离开的地方。
怎么会这样，她为什么会去那里，是放松，还是其他什么原因。
“哥哥，这不会是巧合吧……”
圆圆凝重的说道：“本身这叫做小方的女人就够诡异的了，结果她竟然在夜舞酒吧，竟然在程小伟那混蛋的地盘。”
“你说这是巧合，我很难相信，会不会这两个家伙有所关联？”
“或许……”
圆圆激动的说道：“就是因为小方在场的缘故，所以广播一直在播送着我们的故事，从一开始，她就在我们身边！”
听到圆圆的分析，我也陷入了沉思当中。
不得不说，圆圆虽然脑洞大了一点，但分析的结果也不无可能。
我和圆圆都能确定，小方就是播送我们故事里的播音员，而程小伟，也是第二个故事借尸还魂中的重要一环，他们现在在同一个地带，这一点恐怕要让我深思熟虑一番了。
“怎么办，要不要回去。”
“当然要。”
我整理好东西之后，一边思考，一边原路返回。
很快，我和圆圆再度回到了夜舞酒吧，此时已经深夜，而这里，便是夜晚中肆意游荡的鬼魅。
进入酒吧的一瞬间，喧嚣吵闹便冲击着我的耳膜。
扭动的身姿如同群魔乱舞，各种各样的煞气，游走在四面八方。
我很不喜欢这种场合，因为我觉得很多人的样子，还不如鬼魅看着顺眼。
“她就在这里。”
圆圆低头看了一眼黄纸，然后将目光放在了昏暗的角落里。
我们靠近了一些，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坐了下来。
而那个名为小方的女人，就坐在我们的不远处，她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而且只点了一杯果汁，并没有喝酒。
和绝大部分客人不同，小方显得很安静，安静的和这里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