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0章
“给你！”云影圣主也没再矫情，将净光琉璃塔丢了过去，提醒道，“小心点，那南越大萨满对于此物很是执着。”
“镇国之宝，当然珍视。”
李子夜接过净光琉璃塔，递给了身边的丫头，说道，“小四，给你了。”
小四看着手中递过来的南越国镇国之宝，并没有推辞，伸手接了过来。
云影圣主见状，目光下意识看向小子夜身旁的女子，面露诧异之色。
小四？
刚才没有注意，还以为只是一个普通的五境高手，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回事。
这小姑娘恐怕不简单。
“正式介绍一下。”
李子夜看出云影圣主的疑惑，神色认真地说道，“小四，老李的贴身护卫之一，五境后期，专修灵识的大修行者。”
“名字是排行吗？”云影圣主询问道。
“差不多。”
李子夜如实回答道，“当初，李家收养了不少孤儿，成才的人中，小四按照进入李家的时间，排行第四。”
“长江后浪推前浪。”
云影圣主感慨道，“不过，你如今的状态，能成为你的护卫，肯定不简单。”
“小四的实力，的确不弱。”
李子夜应了一声，主动转移话题，问道，“圣主，你和那南越大萨满正面交过手，觉得如何？”
“非常强。”
云影圣主神色凝下，应道，“她的修为差不多已至虚花顶峰，甚至已经接近半神之境，加上那疯婆子一些诡异的手段，着实不好对付。”
“若没有其他人的干扰，圣主和她一对一，有胜算吗？”李子夜继续问道。
“一两成吧。”
云影圣主回答道，“基本上没什么胜算，毕竟修为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而且，那个疯婆子擅长的灵识攻击，正是我最不擅长的东西，一对一，有些吃亏。”
“看来，这南越大萨满的确不可力敌，只能智取了。”
李子夜面露思索之色，片刻后，吩咐道，“小四，你陪圣主聊几句，我想想如何救出伏天熙他们。”
“嗯。”
小四应了一声，开始和云影圣主解释这些日子发生过的事。
云影圣主听着这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脸色几度变化，目光不时看向机关椅上的白发年轻人，心情复杂异常。
她对这小家伙还算有些了解，若是还有选择，他绝对不会走上这样的路。
人活一世，最怕的就是没有选择，所能看到的路，只剩下绝望。
“事情就是这样。”
简单将过去一个多月发生的事情讲了一遍，小四神色平静地说道，“如今，小公子已经没了修为，也无法走路，所以，才会来的慢了些。”
“明白了。”
云影圣主心中一叹，没有再多说什么。
“圣主。”
两人的话声方落，李子夜从思绪中回过神，问道，“你们在这里呆了这么久，可听过那个用剑女子的消息？”
“听过。”
云影圣主正色道，“她好像正在南越皇室做客。”
李子夜听过前者的回答，眸子微眯，脸上露出了一抹和善的笑意，说道，“那还真是巧，都过去四年了，我还真有些想这个故人。”
当初那个看似楚楚可怜、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竟然成长至此，还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既然来了，那便顺手处理掉吧。
第1952章
自投罗网荒郊野岭。
破庙，孤男寡女，不，孤男两女，一同待了很久。
晨曦透过破庙的窗户，照入其中，驱散黑夜。
小四推着李子夜走出，后方，云影圣主迈步跟上，休整了一个时辰，气息也恢复了许多。
“小子夜，你准备如何救出天之阙和朱雀圣子？”出了破庙，云影圣主快走了两步，询问道。
“当然是自投罗网了。”
机关椅上，李子夜面带微笑地回答道，“利用情报差，和他们玩一玩，现在，三方势力不是都误会你们是朱雀宗的人吗，我以大商甘阳侯世子的身份过去，他们还得以礼相待。”
“他们都敢刺杀大商皇后，会被你这甘阳侯世子的身份唬住吗？”云影圣主皱眉，不解地问道。
“圣主也说了，他们是刺杀。”
李子夜心平气和地回答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们若是真的无所顾忌，那天晚上，就不用藏头露尾的了，被抓了之后，直接交代主谋，还省得受皮肉之苦，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其实，也算秘密，而且，我不仅是甘阳侯世子，还是李家嫡子，儒门太学宫的教习，越是光明正大的拜访，越是安全。”
“好像有点道理。”
云影圣主想了想，说道，“李家和儒门高手众多，不到迫不得已，他们不会想要得罪这两方势力。”
得罪大商皇朝，或许能够趁着乱世分的一杯羹，但是，得罪李家和儒门，除了惹得一身麻烦之外，什么也捞不着，傻子才会干这种事。
“所以啊，我去拜访南越皇室，很安全。”
李子夜微笑道，“南越皇室，甚至还怕我在南越国有什么危险，那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南越皇室不会对你出手，那其他人呢？”
云影圣主提醒道，“比如，那个用剑的女人。”
“凭她？”
李子夜笑道，“圣主放心吧，我虽然残了，却也不是人人都能踩上一脚的。”
“好吧，你自己小心就行。”
云影圣主说了一句，目光看向一旁的丫头，正色道，“小四，一定保护好你家的小公子。”
“嗯。”
小四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地说道，“我不死，没人能动小公子。”
云影圣主听过身旁丫头之言，微微颔首，没有再多说，自行离去。
李家人，对这小子的忠诚，毋庸置疑，这与她见过的任何势力都不同，并非那种自幼就开始洗脑的愚忠，相反，李家人对自我价值的认知，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界限，然而，就算这样，他们还是如此忠诚于他们的小公子。
匪夷所思。
“小公子，我们直接去南越皇城吗？”机关椅后，小四开口问道。
“对。”
李子夜应道，“大大方方的去，可惜常昱不在，不然，他能让整个九州都知道，我要去拜访南越皇室。”
出来得急，没能带上那个大喇叭，有点遗憾。
两人说话间，一路赶向南越皇城，速度不快不慢，看得出来，是真不着急。
李子夜坐在机关椅上，继续看着手中的九宫飞星图，一看就是将近一个时辰。
小四也没有打扰，安静地推着眼前小公子赶路。
远处，云影圣主跟随，尽可能拉开一个比较安全的距离，以防被人联想到一起。
一日后，南越皇城前，小四和李子夜赶至。
倒不是两人赶路的速度有多快，实在南越国本来就没多大。
城外，面对守城将士的检查，李子夜直接拿出了象征身份的金令。
守城将士看到金令的一刻，第一个反应，这人是个骗子！
只是，在几名将士想要出手抓人的时候，李子夜身后，小四一身真元爆发，顿时将几人全都震飞出去。
很快，城门前的冲突，便吸引了大批看热闹的人群。
李子夜见此情况，脸上反而露出了一抹笑意。
好奇，是人的本性，这么多张嘴，应该足够将消息传开了吧？
没过多久，城中，一名看上去颇有些身份的官员快步走来，目光看着前方机关椅上的白发年轻人，谨慎地问道，“阁下是？”
“大商李家，李子夜，家父李百万，大商陛下亲封的甘阳侯。”
众目睽睽之下，李子夜毫不客气地自报家门，一脸骄傲，该拼爹的时候，丝毫不含糊。
“原来是李公子。”
中年官员不敢轻易冒犯，神色客气地说道，“李公子先随本官进城，本官会将李公子到来的消息上报，想必很快就会有皇室成员过来接待，李公子觉得这样可以吗？”
“劳烦大人。”
李子夜应了一声，跟随眼前中年人进入了城中。
沿途，南越国的百姓们看到理人官大人亲自过来接人，脸上皆露出了吃惊之色。
不多时，中年官员将两人带到了一处馆驿中，安排了住处，便先行离开了。
离开时，中年官员再三叮嘱外面的守卫将人看好，但是，不要得罪。
馆驿中，李子夜安静地坐在窗前，看着外面南越皇城独特的风土人情，眸中思绪之色不断闪过。
他都这么大摇大摆的来了，那个女人不做点什么吗？
杀了他，可是能引起不小的震动。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她应该懂吧？
“大小姐。”
约莫一个时辰后，城中，一座府邸内，一名持刀的男子快步走来，神色认真地禀告道，“李子夜来了。”
前方，房间内，一名面带轻纱的女子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名字，身子一颤，扭头看向外面，问道，“消息可为真？”
“很有可能是真的。”
男子禀报道，“现在，城中都已经传遍了，大小姐若是不放心，待入夜之时，属下可以去暗中查看一番。”
“小心一点。”
女子轻声说道，“不要被他认出身份。”
“大小姐放心，属下有分寸。”
男子应了一句，旋即转身离开。
“小四。”
与此同时，馆驿内，李子夜看着外面的天色，开口提醒道，“今天晚上，要是有什么牛鬼蛇神暗中前来查看，不必过度反应，现在，我们在别人的地盘上，就守点规矩。”
“是！”
后方，小四神色恭敬地应道。
“很久没有和人好好玩一玩了，天天打打杀杀，都腻了。”
李子夜脸上，一抹笑容出现，轻声呢喃道，“就当正事之余找找乐子吧。”
白川秀宁，可不要输的那么快啊，不然，南越一行，会很无聊。
看在天剑的面子上，他多少会留点情面，不会下手太狠，别的不说，为其留个全尸，他还是能够做到的。
第1953章
牛鬼蛇神入夜。
一轮残月高挂。
馆驿中，李子夜坐在房间外的门廊下，静静地欣赏月色，也方便一些人过来查看。
与人方便与己方便，赠人玫瑰手有余香，像他这么通情达理的好人，不多了。
“小四，你说，术法一定需要真气为引才行吗？”门廊下，李子夜转了转手中的九宫飞星图，开口问道。
“古往今来，皆是如此。”
一旁，小四回答道，“真气为引，勾动天地灵气，方才能够施展术法。”
“那为何，大规模的术法，必须要有强大的灵识为支撑呢？”李子夜质问道。
小四听到小公子的质疑，沉默下来，片刻后，摇了摇头，应道，“我不知道。”
实话实说，这些问题，不仅是她，绝大部分武者都不会去考虑。
莫说修习术法之人本就不多，就算那些专修术法的人，估计也很少会考虑这样的问题，学习术法已经很耗费精力了，谁又会去想这些没有答案的问题。
李子夜看到小四不回答，心平气和地说道，“一般来说，我们都认为武者修炼的真气和天地灵气，本质上是一种东西，而灵识之力，却和它们有着不小的区别，无法自由转化，需要一定的媒介才行，不久前，常昱曾经提出过转灵器的概念，他觉得，人的身体其实就是一种转灵器，可以将灵识之力和天地灵气，也就是武者真元互相转化。”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顿，继续道，“除此之外，我从太商那里得知，龙气是能够修复一个人的灵识的，而龙气，又无法直接为武者修炼所用，我就推断，龙气可能更接近于灵识之力，这个想法，常昱已经替我验证过了，他用符咒作为转灵器，将龙气封印其中，借助符咒可以临时增加使用者的灵识之力。”
一旁，小四听过小公子的解释，不言不语，也插不上话。
这些东西，对她而言，太难了。
她不太擅长。
她最多只能做到学以致用，追溯本源这种事，不是她能做的。
机关椅上，李子夜拿出了几张紫色的符咒看了看，平静道，“常昱的这个理论应该是正确的，灵识之力和天地灵气肯定有办法互相转化，当初，小师叔便借助仙子师父的一道剑气，短时间内加持了自己的灵识之力，只可惜，我并不知道小师叔是怎么做到的。”
那个时候，小师叔已经破五境，生死之间，或许有着特殊的领悟。
别人濒临生死，都能领悟点什么，或者突然破境，他怎么就不行，马上就要死了，还是啥都没悟出来。
“小公子，这几张符咒，你还能用吗？”
小四看着小公子手中几张明显不太一样的紫色符咒，关心地问道。
“用不了。”
李子夜如实回答道，“如你所说，至今为止，所有的术法，都需要真气为引才行，符咒，也一样。”
说完，李子夜将常昱赠予的符咒收起，心平气和地说道，“慢慢想吧，总会有办法的。”
理论到实践的质变，肯定需要不断地试错，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好在，他现在有的是时间。
“小公子。”
就在这时，一旁，小四目光突然一凝，开口提醒道，“有人来了。”
机关椅上，李子夜收敛心绪，面露微笑，说道，“小四，闲着也是闲着，我们打个赌如何？”
“赌什么？”小四疑惑地问道。
“就赌我一个月内，能不能把人救出，并且，解决掉那个女人。”李子夜说道。
“我赌能。”小四毫不犹豫地说道。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