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4章
李子夜轻声呢喃了一句，目光越发凝重。不行。
他必须再做些什么，不能这么被动的等下去！
天意，从来只会捉弄人，何时曾让人得偿所愿。
思及至此，李子夜转身离开，又一次朝着魔轮海走去。
“李阁主，你要去哪里？”颜知舟见状，急忙问道。
“魔轮海！”
李子夜应了一声，身影快速消失于黑暗中。
“阁主，李阁主这是怎么了？”
涂灵一脸疑惑地问道，“我怎么觉得李阁主好像非常的着急。”
颜知舟沉默下来，没有回答。
就剩下五天了，李阁主又怎能不着急。
听李阁主说，九州那边的入口，数月甚至一年才会开启一次，李阁主这一回去，不知何时才能再回来。
而且，以李阁主的修为，破五境，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万一回九州后，李阁主压制不住修为，踏足神境，可就永远回不来了。
“小子，你去魔轮海做什么？”
路上，凤凰开口，不解地问道，“那里，你不都去过好几次了吗。”
“再去一次。”
李子夜沉声道，“那颗魔心，被藏在魔轮海中数百年，甚至一千年，是何人所为，众神吗，还是李太白和常羲他们？”
“你究竟想说什么？”凤凰疑惑地问道。
“凤凰，你说空间法则，容易掌握吗？”李子夜问道。
“当然不容易。”
凤凰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为何说时间和空间法则是众神才能踏足的领域，就是因为这两种法则过于复杂，常人根本无法触及，纵然神明，也只有零星几个众神之神，才能掌握这两种领域法则。”
“如果时间和空间法则，如此难以掌握，那为何九州出现了那么多的黑腔？”
李子夜反问道，“还有那罗伽，实力虽是不弱，但是距离众神之神明显还有不小的差距，他们究竟是怎么掌握的空间法则？”
“这”
意识海中，凤凰听过前者的质问，顿时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我如果是众神，或者李太白他们，在知道这些魔物的存在后，肯定要做点什么。”
李子夜平静道，“比如，利用那颗魔心，活捉一个魔物，研究一下他们为何人人都能掌握空间法则。”
“你是说，那魔轮海，可能会有答案？”意识海内，凤凰立刻意识到了什么，诧异道。
“我只是猜测。”
李子夜应道，“再去看一眼。”
此外，有一个问题，他始终弄不明白，就是那魔心和罗伽身上的气息。
“等等。”
这一刻，大商皇宫，皇室宗祠前，太商看着眼前故友，问道，“常羲，你刚刚说，你们和长生天联手封印了昆仑虚，如何做到的？我记得，李太白并不擅长术法，你的术法造诣，最多也就是一般，你们三个联手，和长生天单独出手，有什么区别，他一人，应该还做不到如此程度吧？”
“太商，我这些日子学了一句话，名叫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常羲笑着应道，“事实就是，长生天使用时间法则，李太白使用空间法则，我负责辅助，一起封印了昆仑虚。”
“李太白领悟了空间法则？”
太商惊讶地问道，“就凭那个酒鬼？不是我小看他，论剑，他的确称得上天下无双，但是，李太白能拿得出手的，也就只有剑法了。”
“李太白，的确不懂空间法则。”
常羲回答道，“不过，我们在赤地得到了一件宝物，李太白借助它，加上我的辅助，便可暂时用出空间法则。”
“别卖关子，什么宝物？”太商询问道。
“旧神之心。”
常羲如实说道，“我们在一处名为魔轮海的地方找到的。”
“旧神之心？”
后方，卯南风诧异道，“旧神，不是和众神一样，都是灵识状态吗，哪来的心？”
“这我就不知道了。”
常羲轻轻摇了摇头，应道，“也许，是旧神创造的神之心，也有可能，那根本就不是一颗心，只是有着心的形态。”
“不对。”
太商似乎察觉到了问题所在，问道，“常羲，只有一颗心，你为何判断那是旧神之心，而不是众神之心？”
“这个问题问的好。”
常羲微笑道，“因为，我和李太白在昆仑虚杀过一尊旧神，她身上的力量，和那颗心上的魔气，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太商惊讶道，“是相似吧？”
哪怕两尊神明，气息都不可能一模一样。
“不，就是一模一样。”
常羲正色道，“所以，我和李太白怀疑，旧神的力量，其实都来自一个本体。”
第2781章
跑什么“同一个本体？”
大商皇宫深处，皇室宗祠前，太商听过常羲的推断，面露思索之色，点头应道，“如果所有旧神的气息都完全一样，确实有这个可能。”
说到这里，太商看向佛国方向，问道，“常羲，旧神是不是那些从空间黑腔中出现的怪物？”
“对。”
常羲点头应道，“旧神降临人间的方式，和众神不同，这也是旧神和众神最明显的一个区别。”
“前不久，九州这边下来了一个。”
太商说道，“三首六臂，长得挺奇怪，被我打残后，残余的神魂藏了起来，这些日子，三藏小和尚正在用妖火逼他出来。”
“若有可能，尽量活捉。”
常羲提醒道，“我们对旧神的了解太少，他们虽然不如众神那般强大，却也不能大意，知己知彼，方才能防患于未然。”
“此前，北境也出现了许多空间黑腔。”
两人说话间，白忘语开口，插话道，“不过，里面的旧神还未来得及下来，那些黑腔就被妖族神女和天谕殿主联手封印了。”
“看来，这些被天地遗弃的旧神也不是那么无用。”
太商冷笑道，“至少，他们降临人间的能力，要比众神强不少，从现在已至的情况来看，似乎每一尊旧神都能掌握空间法则。”
“如果能确定旧神的力量来自同一个本体，这一点，就能解释了。”
常羲正色道，“所以，尽快生擒一尊旧神，确认一下这个情报。”
“孔丘。”
太商转身看向太学宫，说道，“听到了吗，这事就交给你儒门了。”
“可以。”
太学宫东院，孔丘颔首应道，“此事不难，等那小家伙回来，他顺手就能做了。”
“你这老家伙，又想甩锅。”
太商一脸鄙夷地说道，“那小子，人还没回来呢，你就已经开始给他安排事情了！”
“能者多劳。”
孔丘淡然一笑，应道，“那小家伙在，老朽能省不少心。”
“孔丘。”
皇室宗祠前，常羲开口问道，“他便是你选的天命之人吗？”
“天书选的。”
孔丘如实道，“当然，在这个时代，天书不仅选了他一人，还选了西域天谕殿的一位书生。”
“有备无患。”
常羲颔首道，“虽然接触的日子不算久，不过，那小家伙的聪慧，却是令人印象深刻，此外，他那不择手段的性格，倒也符合天命之人该有的品质。”
“能得到道门女武神的承认，那小家伙，应该会感到十分荣幸。”孔丘回应道。
“他？”
常羲笑了笑，说道，“那小家伙才不会在乎我是否认可他，想来，在他心中，我们这些先人，除了活得久点，并且留下来一堆麻烦，其他的，真没什么特别的了。”
说完，常羲看向前方的太商，问道，“对吗，太商？在那小家伙心中，你恐怕就是最大的麻烦。”
“呵。”
太商面无表情地笑了一声，不予置否，没有多说什么。
“常羲，老朽可否问一句，李太白呢？”
太学宫东院，孔丘看着皇宫方向，问道，“他最后，选择了怎样的结局？”
“不清楚。”
常羲摇了摇头，回答道，“从昆仑虚出来后不久，我就因为灵识消耗过甚，陷入了沉睡，接下来的千年，浑浑噩噩，不断在清醒与混沌中徘徊，没能看到李太白最后的结局，只是，李太白的性格，一向随性洒脱，极有可能已经随风而逝了。”
孔丘闻言，心中轻轻一叹，虽然心有准备，却还是感到有些伤感。
“轰隆！”
就在人族几位最顶级的先贤闲聊之时，大商都城上空，天空突然剧烈震动起来，接着，一道巨大的裂痕出现，横贯百丈，震撼人心。
下一刻，裂痕深处，一道庞大的气息弥漫而出。
下方，大商都城中，百姓们看到天上的裂痕，脸上全都露出了惊恐之色。
反倒是一些权贵和武者，注视着天际，神色间不见任何惧意。
在大商都城降临？
这可真是茅房里打灯笼，找死！
“常羲。”
皇室宗祠前，太商察觉到天际的动静，抬头望了过去，询问道，“是这东西吗？”
“不错。”
常羲神色微凝，应道，“先别出手，等他下来！”
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运气真不错！
一众先贤注视着的目光下，天际之上，裂痕不断蔓延，庞大的气息暗涌，数息后，一缕金光溢出黑腔，照亮了昏暗的人间。
“藏头露尾。”
黑夜中，太商注视着天上的金光，冷声道，“非要伪装一下，才肯下来。”
“因为，世人习惯了以貌取人。”
常羲平静道，“金光闪闪地降临人间，便是神迹，如果黑气滚滚地下来，那就是妖魔乱世！”
殊不料，两人的话声还未落，黑腔内，漫天金光迅速收敛，裂痕内的存在仿佛察觉到了什么，急速退去。
“跑什么！”
太商见状，轻喝了一声，抬手虚握，顿时，九天之上，风惊云变，一股强悍的法则之力没入黑腔，欲要将人拽下来。
然而，空间黑腔内，那一道庞大的气息早已跑远，消失无踪。
转眼后，空间黑腔应声关闭，恢复如初，就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太商、常羲、孔丘看到这一结果，眉头轻皱，相继收回了目光。
旧神？
鼠辈而已！
空间乱流内，那一抹金光闪耀的身影快速离去，一刻都不敢多留。
方才，他似乎在人间感受到了一股天威般的气息，而且，近在眼前。
没想到，人间还有这等级别的恐怖存在。
九州，暂时不能去了！
“孔丘。”
这一刻，大商皇宫中，太商有些不满地说道，“都怪你，没有隐藏好自身的气息，把人吓跑了！”
“老朽的错。”
孔丘歉意道，“最近，确实越来越抑制不住身上的气息了。”
同一时间，赤地，魔轮海外，李子夜掠至，没有任何停留，径直冲入其中。
“凤凰，稍微借我一点力量。”
不多时，魔泉前，李子夜说了一句，周身凤火汹涌而出，旋即纵身跳入了魔泉内。
第2782章
司月神宫！魔轮海。
瘴气缭绕。
最深处，紫黑色的魔气汹涌，却是被魔泉上方的黑月之泪压制，无法外溢。
魔泉前，李子夜来到后，直接纵身跃入了其中，一身凤火弥漫，将魔气阻隔在外。
魔泉下方，凝成实质的魔气涌动，阴冷而又压抑。
很快，李子夜来到了魔泉的最下方，看着四周堆积成山的白骨，神色沉重异常。
不论赤地，还是昆仑虚，都出现了这种白骨成山的景象，可见当年，这两地发生了多么惨绝人寰的事情。
李子夜走在魔泉下方，宛若行走在万丈海底一般，漆黑而又阴寒，压抑的令人难以喘息。
前行十数步，脚下，白骨断裂声不断响起，不知有多少，也不知蔓延多少里。
“这是死了多少人？”
意识海内，凤凰看着周围无穷无尽的白骨，震惊问道。
“数以万万计。”
李子夜回答道，“赤地的历史，都断层了，可见当初的浩劫，是何等惨烈。”
众神为了掩盖自己进行异水试验之事，几乎将赤地先民灭族，这是何其惨无人道的行径。
“真是残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