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7章
“什么都没有？”眼见魔气散开后，周围依旧空荡荡一片，意识海中，凤凰吃惊地问道，“怎么回事？”
“不奇怪。”
李子夜注视着前方重新汇拢的魔气，回答道，“当初我跟着伊人进入司月神宫时，神宫内殿中，同样什么都没有。”
“伊人？”
凤凰反应过来，问道，“对了，那月女不是月神的手下吗，月神如果有问题，月女应该也有，你仔细回想一下，那月女有没有出现过什么异常之处？”
“没有。”
李子夜摇头应道，“伊人姑娘没有问题，这一点，我可以确定。”
他和伊人相处的时间，不是一天两天，有没有问题，不难判断。
“如果那月女没有问题，我们会不会误解月神了？”凤凰犹豫了一下，问道。
“未必。”
李子夜平静道，“刚开始时，月女来到人间，和其他的神明并无区别，只是渐渐改变了态度，说明，人会变，神，也一样。”
“那现在怎么办？”
凤凰问道，“这里除了魔气，什么都没有，我们也判断不出真相到底如何。”
“毁了这座神宫。”
李子夜冷声道，“不管真相如何，他们留下这座神宫肯定别有用心，那我们就毁了它！”
“恐怕不容易。”
凤凰提醒道，“这座神宫能在魔泉的侵蚀下存在千年之久，肯定不是那么容易毁去的。”
“试试就知道了。”
李子夜说了一句，右手虚握，顿时，一柄雷霆长枪出现，旋即猛地朝着前方的石壁甩去。
瞬息后，但闻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响起，整座神宫在这股恐怖的力量下都开始剧烈摇动起来。
然而，只是几个呼吸的工夫，摇动的神宫便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果然如此。”
意识海中，凤凰语气凝重地说道，“看样子，这些魔气便是这座神宫的力量来源，如果魔气不散，很难毁掉这座宫殿。”
“毁掉魔泉，散去魔气，赤地就会生灵涂炭，不散去魔气，就毁不掉这座神宫，神明的算计，还真是高明！”
李子夜看着前方汹涌澎湃的魔气奔流，语气冰冷地说道，“难怪他们当初没有灭了所有的人族，原来是为了留下当人质！”
“昆仑虚的司月神宫踪迹难寻，这里的神宫，又无法摧毁，众神到底想做什么？”
凤凰不解地问道，“他们留下这两座神宫，总该图些什么。”
“不知道，现在还判断不出来。”
李子夜说道，“看来，还是要想办法彻底解决外面的魔泉，不然，这座神宫留在这里，就是一个随时可能出问题的祸害。”
说到这里，李子夜语气一转，问道，“凤凰，你没有察觉到，这里的魔气，似乎比外面的魔泉，还要更纯净一些。”
“感觉到了。”
凤凰应道，“真不知道众神在搞什么把戏。”
“知道问题所在，就好说。”
李子夜冷笑道，“慢慢想，总会有办法的，走吧，先出去。”
说完，李子夜转过身，就要离开。
就在这时，后方汹涌的魔气中，一道虚影出现，手握黑色长矛，一矛刺向了前者的后心。
“小心。”意识海内，凤凰有感，急声提醒道。
李子夜回身，一把拽过黑色长矛，顺势扣住虚影的咽喉，轰然按在了地上。
剧烈的撞击声中，虚影消散，再出现，已至十丈之外。
“魂体？”
李子夜看着十丈外的虚影，皱了皱眉头，说道，“不太像。”
魔气内，虚影凌空一踏，又一次冲上前去。
黑色长矛破空，虚实之间，再次刺向李子夜的胸膛。
“凤凰，看出这是什么了吗？”
李子夜问了一句，侧身避开了虚影的攻势，旋即一脚将其踢飞出去。
虚影倒飞数丈，稳住身形，随后，融入魔气，消失无踪。
“有点像灵。”凤凰回答道。
“残魂？”李子夜左右看了看，问道。
“差不多。”
凤凰颔首道，“小心一点，这玩意虽然不算太强，但是，比较邪门。”
“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李子夜冷声一语，翻掌提元，体内真气涌动，急剧攀升。
下一刻，汹涌澎湃的魔气中，虚影再度出现，只是，这一次，一下出现了四个。
一柄柄黑色长矛划开魔气，刺向了中间的李子夜。
“六甲秘祝，天地皆烬！”
四道虚影攻势近身，李子夜双掌交错，周身镇真元狂涌，皆字篇武学应声而现。
刹那间，翻涌的魔气中，一股惊天火浪汹涌开来，汇聚凤火，直接将四尊虚影全部焚烧殆尽。
意识海内，凤凰看到四尊灵体这么容易就被灭掉了，心中暗暗一惊。
厉害啊。
他以为，这小子怎么也要打一会儿呢。
没想到，仅仅一招，就解决了。
看来，这小子虽然还未破五境，但是，真实战力，绝对不弱于一般的神境强者。
哪怕是在常态下！
“走了。”
解决完眼前的麻烦后，李子夜没有再多留，转身从内殿离去。
就在李子夜离开神宫，朝着外面赶去时，接天峰时，孤身一人力战旧神的忘潇尘，已不知道挡了多少个一刻钟。
从旧神降临，到现在，约定的时间早已过了，一身是血的忘潇尘却依旧顽强地挡在了旧神之前，信守着自己的承诺。
战局中，男子在暴露了自己的弱点、旧神之王的下落等诸多重要的情报后，终于抓住了机会，拼着重伤，一斧劈在了天问剑上。
只闻咔地一声脆响，已然不堪重负的天问剑，道道裂痕出现，几欲折断。
余劲冲击下，忘潇尘口中鲜血溢出，看了一眼将要折断的天问剑，却是一步不退，周身真气汹涌，护持剑身，沉声问道，“最后一个问题，你能否将困在昆仑虚的人族强者们救出来？”
“昆仑虚？什么昆仑虚？”
男子神色微怔，显然不知道昆仑虚是哪里。
问题失效，忘潇尘手中的天问剑，也到了承受的极限，砰然折断。
飞落的剑锋，铿然插在大地之上，剑身颤动，声声刺耳。
男子见状，先是一愣，旋即狞笑出声，喝道，“你完了！”
一语未落，男子重重一掌拍出，轰然落在了忘潇尘的胸膛。
刹那，接天峰上，血雨洒落，染红绝峰。
第2787章
名字“常羲，你说你和李太白杀过一尊旧神，怎么杀的？”
大商皇宫，皇室宗祠前，旧神逃跑后，太商收回目光，开口问道，“旧神的能力和我们千年前对付的那些神明一样吗？”
“不太一样。”
常羲摇头应道，“旧神对肉身的渴望程度，没有众神那么强烈，他们好像没有肉身也能发挥出强大的实力，更奇特的是，旧神有着很出色的伪装能力，他们可以改变自己的气息，很难辨别，我和李太白最开始也以为那就是普通的神明，打着打着才发现不对劲。”
说了一半，常羲看了一眼佛山方向，继续道，“当然，旧神也可以夺舍他人，不过，旧神改造肉身的能力，不如众神，在夺得肉身后，实力的提升没有众神那么明显，至于杀死旧神的办法，其实不算太难，当时，李太白一剑削掉那尊旧神的脑袋，他就死了。”
“不太需要肉身，也没有太强的改造肉身能力，就是说，旧神的下限很高，上限却是一般。”
太商冷静地判断道，“他们出来时什么实力，就是什么实力，没有太高的成长性。”
“应该是这样。”
常羲颔首道，“不排除我们遇到的旧神太少，情报不足，有其他的例外。”
“你觉得，旧神夺得肉身后，实力能提升多少？”太商询问道。
“两三成吧。”常羲回答道。
“确实一般。”太商听过常羲的回答，轻轻点了点头。
这一点，旧神和众神的差别的确不小。
众神在拿到肉身前后，实力可谓天差地别，有着本质的差距。
两三成的话，能接受。
“旧神改造肉身的能力虽然不算强，但是，对上他们时，最好还是一对一。”
常羲提醒道，“毕竟，旧神并非不能夺舍，人多，变数就多。”
“常羲，你方才说，旧神的力量，都是来自一个本体，确定吗？”
这一刻，太学宫东院，孔丘开口问道，“老朽是不是可以理解为，除掉这个本体，旧神就会彻底消失？”
“应该吧，不确定。”
常羲说道，“不过，真相不会太远了，既然旧神已开始陆续降临在九州，说明，九州之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
“还有一件事。”
孔丘询问道，“漠北的天女，如今尚在昆仑虚，可有办法救她回来？”
“很难。”
常羲回答道，“昆仑虚是我、李太白、长生天一同封印的，要想解封，就必须同时破解昆仑虚的时间与空间封印。”
“借助旧神的力量呢？”
孔丘问道，“那小家伙不就是借助旧神之力，从昆仑虚回到赤地了吗？”
“他行，不代表别人可以。”
常羲正色道，“驮山过河，何其艰难，除非昆仑虚中的人，放弃肉身，以灵识的状态回去，不然，几乎不可能以同样的办法出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有李子夜那般远超肉身能力的灵识之力，可以扛着肉身在空间长河中横渡。”
说到这里，常羲看向太学宫方向，提醒道，“孔丘，我劝你，不要尝试出手救人，神境肉身，重如山岳，纵然是你，也无法轻易将人带回，得不偿失，想要救人，有的是机会，不急在这一时。”
“旧神之心！”孔丘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
“对！”
常羲应道，“只要有那颗心在，以那小子的能力，迟早能破解昆仑虚的封印，将人救出来！”
……
同一时间，赤地，接天峰上。
剑仙战旧神，天问折断，剑仙染血。
惨烈的战斗，已不知交手了多少招，旧神欲夺魔心，却被忘潇尘挡下。
一对一，忘潇尘重创，旧神同样没有占得太多便宜，受创不轻。
未入神境，力挡旧神，身为太白书院最强剑阁之主的忘潇尘，让世人再一次见识到，人力之极，不畏鬼神。
夜空下，男子一身黑气汹涌，压下魂体的伤势，看着前方佩剑已断的人族强者，狞笑不止。
十数丈外，忘潇尘踉跄稳住身形，一口鲜血吐出，手中天问，如今已只剩下残剑。
“猴子终究是猴子，纵然再努力，也无法触及天之高！”
前方，男子大笑了几声，斩断对手佩剑后，心中最后的忌惮也消失不见，顿时，沉沉松了一口气，心情大好，一扫此前阴霾。
好险！
若非此人尚未破五境，他想折断他的剑，也没那么容易。
修为不高，便是此人最大的弱点！
“你不是喜欢问题吗，念在你让吾体会到了难得的战斗乐趣，吾，可以再让你问一个问题。”
男子像是玩弄蝼蚁一般，看着前方的人族强者，戏谑道，“当然，会不会回答，全看吾的心情。”
“名字，你的名字。”忘潇尘站在那里，虚弱地问道。
“邪骨！”男子回答道。”
“天问，听到了吗？”
十丈外，忘潇尘轻声说了一句，旋即径直将断裂的天问剑插向了自己的咽喉。
邪骨见状，神色一怔，一瞬之后，一股难以言语的死亡恐惧萦上心头，不知为何，就仿佛，眼前人族强者的剑插入咽喉的那一刻，他也会跟着一起死去。
“疯子，你要做什么！”
惊恐之中，邪骨迅速冲上前，想要出手阻止。
只是，咫尺天涯的十丈距离，如今却成为了神明无法跨越天堑。
就在邪骨将要冲到忘潇尘身前时，那一柄断剑，已经触及到了咽喉。
鲜血，飞溅而出，染红白发。
邪骨眸子一缩，目光看着前方，面露难以置信之色。
这是？
“潇尘阁主，我不就是晚了一点吗，干嘛要行此险招。”
咫尺间，不知何时赶至的白发身影一手抓住断剑的剑锋，任凭鲜血点点落下，微笑道，“你若是死在这里，我岂不是要愧疚一辈子。”
“半个时辰！”
看到来人，忘潇尘身子无力地倒下，说道，“你整整晚了半个时辰。”
“是吗？”
李子夜伸手扶住眼前人，转身看了一眼后方的魔物，平静道，“我以为我已经很快，抱歉，接下来，便交给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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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8章
残血接天峰。
忘潇尘即将和旧神同归于尽的刹那，李子夜及时赶回，阻止了这即将到来的悲剧。
人族剑仙如此珍贵，又岂能和低劣的神明一换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