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姜晚宁立刻摇头:“怎么会?”贺琛低笑一声:“宁宁,你我之间,没必要这么拘束,你有什么心里话,都可以和我说。”
“我不拘束啊,我姜晚宁的字典里就没有拘束两个字。”
两人到了餐厅,贺琛将菜单递给姜晚宁先点:“听说你结婚了。”
姜晚宁嫣然一笑:“是啊,琛哥,大红包别忘了补给我啊。”
“跟楚隽?”
“是啊。”
贺琛的手指在桌上随意敲击着:“楚隽破产了。”
姜晚宁低垂着眼帘,看着菜单,“嗯,是破产了,我姜晚宁又不图他的钱。”
贺琛的眼神起伏很明显:“那么你图他什么?”
姜晚宁笑眯眯看着他:“图他脸,图他身子。”
贺琛嘴角的笑容有些僵,姜晚宁少女时期,跟假小子没有区别,利落的短发,行事作风没有半点女孩该有的样子,还戴了牙套,那时候的他,从未拿她当女孩看过。
直到有一天,他发现她出落得明艳不可方物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她身后已经跟了一串追求者。
而她,一直拿他当兄长看待。
他半分机会也没有。
他仓促表白,却被她干脆利落地拒绝。
他只能卑鄙地以救命恩人的身份,换取他和别人些微的差别,希冀着有一天,或许姜晚宁会改变心意。
却没想到,他去非洲援疗,她却突然结了婚。
楚隽,曾经的楚隽是天之骄子,是他都不得不承认优秀到足以配得上姜晚宁的男人,但如今的楚隽……
“他对你好吗?”
牛排上来了,贺琛给姜晚宁切好,推到她手边。
姜晚宁心情有些复杂,贺琛对她很好她是知道的,是那种真心实意的好,得知她结婚,他问的也是楚隽对她好不好,她曾经真的希望,贺琛真是她哥就好了,可贺琛总是……觉得终有一天,她会爱上他。
姜晚宁只信一见钟情,不信日久生情。
爱情,一开始没有,永远也培养不出来。
“他对我……”
姜晚宁陷入了沉思,楚隽对她好吗?
无论他的目的是什么,是演戏还是什么,他对她都算不上差,不止能帮她气死对头,还听从她的安排进了律所工作,一干就是四个月,又帮她处理了那么多官司,每场都赢了。
“他对我,挺好的。”姜晚宁实事求是地回答。
贺琛似乎不太相信:“楚隽,楚家太子爷,我接触过,他似乎……很高冷倨傲,不像是会心疼女人的人。”
姜晚宁捧着下巴:“我是普通女人吗?我说我能改变楚隽你信吗?”
贺琛失神一笑,姜晚宁说这样的话,太有信服力。
“你们怎么都没有举办婚礼?”
“哦我们打算明年十一的时候再举办。”
明年十月,已经到了一年契约,到时候她和楚隽都离婚了,婚礼自然也就不用办了。
贺琛嘴角的笑容有些苦涩:“你一定是最漂亮的新娘。”
-
酒庄。
沈时礼给楚隽倒了一杯酒:“何文耀手边的事全都交接给沈二了,他那边也都打点好了,对于你没破产的事,他不敢乱说的。”
楚隽呷了一口酒,没有说话。
“我听说贺琛回来了,还……跟姜晚宁在一起吃晚饭。”
楚隽神色淡淡:“我知道。”
“怎么不去找她。”
楚隽靠在椅背上,点了支烟,神色落寞:“她不喜欢我干涉她的交友自由。”
又掐了烟头,起身,“我回家等她。”
沈时礼摇头,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楚隽,你没救了。”
新年前夜,大街上到处都热闹,小孩拿着仙女棒转着圈,路边的小店,一旁的商场,到处都是欢乐的气氛,楚隽的车停在餐厅楼下等红灯时,就那么凑巧地看到了姜晚宁和她对面坐着的男人。
他知道贺琛是姜晚宁的救命恩人,或许,那晚如果他没有和姜晚宁发生关系的话,姜晚宁会嫁给贺琛吧。
姜晚宁喜欢的人是贺琛吧。
外面在下雪,落地窗前,他看到贺琛递了个盒子到姜晚宁手边,大约是送她的礼物,姜晚宁面带笑容地打开,似乎很高兴。
绿灯亮起,楚隽踩了油门,车子远去。
餐厅里,姜晚宁看着丝绒盒子里躺着的钻石项链,表情有些暗淡。
非洲的粉钻做成的项链,价值不菲。
这宛如烫手山芋,她得想个合适的说辞婉拒了。
“不要拒绝,就当是……送你的新婚贺礼。”
姜晚宁只能收下。
饭后,贺琛又开车把姜晚宁送回了家,已经过了零点。
姜晚宁拿着丝绒盒子进了衣帽间,珠宝台旁,她把那串粉钻的项链放进了其中一个抽屉。
转头,楚隽靠在门边,神色不明地看着她。
第43章
夫妻反目
“钻石很漂亮。”他说。
姜晚宁微微一笑:“是挺漂亮。”
在楚隽眼里,姜晚宁很喜欢这串钻石项链,那便是,喜欢送项链的主人。
他有些心烦意乱。
姜晚宁收好钻石,问他:“我想提告徐子佩。”
“什么罪名?”
“非法囚禁。”
“我去处理。”
姜晚宁绝不是任人揉捏的软包子,从前跟徐子佩虚与委蛇说些违心话倒也罢了,这次她故意把她关在没有暖气的别墅里四个小时,绝对是有意的。
这种天气,如果楚隽没有来救她,没有暖气,她或许真会冻死在冰天雪地里。
她又怎么会轻易放过徐子佩?
何家,何文耀一直如坐针毡,会长一职被下他还没跟徐子佩说,他就怕徐子佩把楚隽假破产的事说漏了,到时候会招至更多麻烦。
看她坐立难安,徐子佩倒是神色如常:“我已经跟她道歉了,是姜晚宁自己小性不接受,她不是没事吗?你担心什么呢?”
何文耀咬牙问她:“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姜晚宁上二楼?”
徐子佩眼神有些闪烁。
“都这个时候了,跟我还不能讲实话吗?”
“我是看到了。”
“那为什么别墅的灯和暖气都开不了?他们说外面的电闸被拉了,也是你让人做的吗?”
徐子佩扛不住丈夫的连环追问:“姜晚宁实在可气,居然说我三十八九岁了,我只是对她小惩大诫罢了,即便楚隽不去救她,我也会让人开门放她出来的。”
何文耀眼一黑,差点被她气晕。
“你……你怎么那么糊涂,平日里你们女人之间争强好胜攀比搞小团体,这都不算什么,但你这样,涉嫌犯法你知不知道啊?”
徐子佩不以为意:“你别杞人忧天了,首先,姜晚宁没事,即便有事,姜晚宁和现在的楚隽,我们用得着怕吗?我难道还请不到最好的律师?”
“楚隽没有破产。”何文耀终究还是忍不住说出了真像。
徐子佩愣了了一下,半晌才回过神来:“你在说什么啊?”
“楚隽没有破产,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谎称破产,但……他势力依旧,今天商会会长已经被他换成沈时宴了,我下台了。”
徐子佩不敢置信:“这……不可能,你在商会多年,不是有很多心腹的吗?”
“我的心腹?那些人都是京都最老谋深算的企业家,他们只会审时度势,他们怎么可能为了我背叛楚隽?楚隽的手腕,谁不知道?”
徐子佩这会儿真的害怕了:“他……他为什么要假装破产呢?破产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受了多少奚落,吃了多少冷眼,曾经那么高高在上的楚隽,他怎么受得了呢?”
“可能是因为楚城母子设了什么圈套给他,他将计就计。”
徐子佩强行从混乱的局面中找回了几分理智:“楚隽和姜晚宁是契约夫妻,两人没有感情的,楚隽不会为了姜晚宁把我们怎么样的。”
“你都听谁说的?”
“程妍姝之前跟我说过,她听到姜晚宁亲口跟陆央央说的,绝对错不了。”
何文耀像是抓住了浮木一般:“只能寄希望于两人没有感情了。”
楚隽整理了一下资料,当天晚上举办的是小型晚宴,一共就二十个人,那些人他都认识,徐子佩当晚身边一直跟着的人,是赵悠然。
他先去找了别墅的管理员。
“那天晚上,你关了外面的电闸,是吗?”
管理员如实回答:“是啊。”
“是你自己关的,还是徐子佩让你关的?”
“每次都会让我关啊。”管理员眼神有些飘。
楚隽的眼神紧盯着他:“你确定吗?如果你做了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之前我已经问过徐子佩了,一开始她也坚持说是她不知道,后来招认了,她说是她让你关的。”
典型的囚徒效应,管理员没有任何反侦察经验,被楚隽一诈就慌了:“我……我记错了,确实是……是徐小姐让我关的。”
楚隽继续问:“以前晚宴结束,有没有让你关过电闸?”
“没有,所以我也有些纳闷,那天晚上徐小姐为什么让我关电闸,毕竟屋里还有好几个冰箱,酒窖里的红酒也需要恒温,这电一关,损失可不小呢。”
楚隽颔首:“知道了。”
楚隽又去找了徐子佩。
徐子佩又想起了昔日被楚隽支配的恐惧,好不容易等到楚隽破产,喘了口气,现在告诉她,楚隽破产破着玩的,只有他们当真了,还各种踩在他头上欺辱他。
楚公子绝对是有仇报仇的狠人,她感到恐慌。
楚隽抽开椅子,就着徐子佩对面坐下:“所以,那天晚上,你有看到姜晚宁上二楼,故意说没看见,还在我面前谎称她跟陆央央先走了。”
强大的气场,压得徐子佩连喘气都小心翼翼。
陈述句,认定了他知道真相。
徐子佩强行狡辩:“我是真的没看见,那么多人,我总不能只盯着姜晚宁一人,至于她跟陆央央走,可能是我看错了,把旁人看成她两了。”
楚隽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桌面:“你要是现在认了,还能得个认罪态度良好的名,你要是执迷不悟……”
徐子佩咬了咬牙,她能认罪吗?她现在只有一条道走到黑了。
“我确实没有……”
“她当时……确实是看见姜晚宁上二楼了。”何文耀突然走进来。
徐子佩瞪大了眼睛,她老公竟然出卖她,她真是万万没想到。
何文耀最了解形势,楚隽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人,能力强,手段狠,在他面前撒谎,无异于作死。
他不想让他老婆连累他。
楚隽瞥了他一眼:“怎么二位说法不一致?”
何文耀大声道:“那天她跟我说了,她看见姜晚宁上二楼了,她确实是故意锁姜晚宁的,楚先生,我替我妻子向你道歉。”
徐子佩气疯了:“我没有!何文耀,你不要冤枉我啊。”
楚隽冷笑一声:“二位现在各执一词,那么,我再找一个证人,就可以证实徐小姐到底有没有撒谎了。”
第44章
你不够狠
楚隽离去。
何文耀骂徐子佩不知天高地厚,徐子佩骂何文耀当楚隽的狗当出奴性来了。
何文耀和徐子佩吵翻了天,真真是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楚隽去找了赵悠然。
赵悠然是楚隽的爱慕者,跟何星月一样,见到楚隽,顿时露出了花痴脸,一听说楚隽是为了姜晚宁打官司的事情来的,热情顿时又消退。
“那天晚上,姜晚宁被关在别墅四个多小时,徐子佩故意把姜晚宁锁在二楼的,你知道,是不是?”
赵悠然撩了撩头发:“我告诉你,有什么好处吗?你能跟姜晚宁离婚,跟我在一起吗?”
“我是以姜晚宁律师的身份在问你,你最好,如实回答。”
赵悠然微微一笑:“楚律师,我总有不愿作证的权利吧。”
楚隽并没有多纠缠,扬长离去,赵悠然失落地看着他的背影,姜晚宁就有那么好吗?除了比她漂亮些,不跟她一样是骄纵纨绔的大小姐吗?楚隽也不是那么颜控的人啊。
回到家中,楚隽把证据整合了一下,姜晚宁推开书房的门而入。
楚隽把情况大概跟她说了一声,姜晚宁勾唇一笑:“我有办法让赵悠然说实话,明天我去找她。”
垂眸,看见楚隽的右手手背上很长一道伤口。
是昨天晚上救她的时候受的伤。
姜晚宁指了指他的伤口:“好像伤得挺严重的,伤口处理过了吗?”
楚隽抽回了手,淡淡道:“没事。”
姜晚宁按住他的手腕:“我怎么看到伤口这儿还有玻璃渣子?”
楚隽这一天忙于给姜晚宁处理官司,加上贺琛的事,他确实没太关注自己的伤势。
姜晚宁皱眉:“伤口不及时处理很容易发炎的不知道吗?”
她匆匆拿来药箱,先用镊子把玻璃渣子给取了出来,又用双氧水冲洗了几遍,最后用纱布包好:“一天换一次药,这几天别进水,知道吗?”
楚隽的眼神一直盯着她:“姜晚宁,不是气我丢下了你吗?”
姜晚宁靠在书桌旁,撇嘴:“但你最后毕竟还是救了我,一码归一码。”
她可不糊涂。
“我气的只是你居然那么轻易相信徐子佩的话,她对我有敌意你又不是不知道。”
楚隽:“我只是……”
他只是不知道女生之间的嫉恨,竟然会让她做出这样疯狂的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