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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他的小妃嫔直肠子,若是他不说,恐怕她绝对不会多想什么。

    故而舍了这张脸也罢,他要摊开来讲,他不高兴!

    皇帝转身到莲花身前,蹲下和她平视道:“桃木剑和桂花酒,怎么不送朕?朕也想要!”

    他的小妃嫔人都是他的,在她面前,他要脸有何用!

    莲花一直不解的看着他的动作,听他这么说再次讶异出声:“啊?!”

    皇帝见她未反应过来,直截了当的说:“不要送她,送朕!”只送朕!

    莲花惊愕的张大嘴巴,她似乎从未见过万岁爷如此。

    在她印象中,万岁爷历来是从容不迫、沉着冷静的,即使和她玩闹时也透着一丝从容。

    哪像现在这般,神情透露着一丝急切和不高兴,像个耍脾气的大娃娃,莫名有些可爱。

    莲花有些惊奇的瞪大眼睛,忍不住多看了几眼,惹得皇帝更不高兴了,眉头都拧了起来,伸出手去捏她的脸。

    莲花连忙抓住他的手,感受很是新鲜,眨了眨眼,似乎她再不说些什么,这个大娃娃就要气炸了。

    她清了清嗓子,理了理思绪,开始讲道理道:“万岁爷,昭仪姐姐安慰过我,在我有难时候又出手帮了我,这人情很大,得回礼拜谢的。”

    皇帝听不进去:“那朕呢?朕待你不好吗,怎么只送她?”

    “当然好哇,您是天底下对我最最好的人了。”除了一开始外,莲花心中默默补了句,想了想,心里又补了句除了她家人外。

    皇帝心气稍稍顺了一些,只是还不能成,眉头依旧皱着看着她。

    莲花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受,看万岁爷如此和她闹脾气,她反而很高兴,只是不能表现出来,怕激怒了她的万岁爷,哎呀。

    她只能极力控制住脸上表情,接着讲道理:“只是您与我之间,不能如此算呢。昭仪姐姐待我好,又送了贺礼,礼尚往来我都应当回礼过去的,您不一样。”

    皇帝像赌气一般说道:“怎么不一样!”总之他不管,他就要!

    莲花挠挠头,感觉有些说不清楚了:“您怎么能一样,与我怎么能算得清。”

    两人纠纠缠缠,早就算不清了。

    “怎么不能?”算不清就不送他了?算不清就只送别人,他不接受。

    怎么如何都说不通呢,该怎么解释啊。

    她词穷了,舌头开始打结:“您,您,您,哎呀,您与我关系不一般,您是内人,不不,该怎么说呢?”

    莲花急了,纠结的抓起头发,内人是男子称呼妻子的说法,那她形容万岁爷的说法是什么?

    皇帝忽然有些明白了她要表达的意思,她的意思是徐昭仪是外人,他和她是剪不断算不清的枕边人。

    他有些喜悦涌上心头,只是还想听听从她嘴里说出的,忍不住语气柔下来,追着问道:“朕与你之间,是什么关系?”

    他有些像诱哄一般,期待她嘴里说出两人之间的关系,心头突然紧张起来,心脏一下一下有力跳动,跳的有些快。

    第214章

    没脸没皮(是谁?)

    莲花正着急想不出词来形容,闻言不假思索脱口而出:“当然是男女之情的关系,像夫君和娘子那般!”

    说完,她气呼呼的又补了一句:“对,就是这样!和昭仪姐姐怎能是一样!!”

    气哼哼的想,今夜万岁爷怎么好似不讲道理了,她这方面尤其嘴笨,都不知该如何描述了。

    皇帝听后,脸色如冰雪消融一般柔和下来,眉宇间星辰点点满是柔情笑意,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他要的就是如此,要的就是在他的小妃嫔心中的独一无二,与众不同!

    两人尽管已经互表心意,他还是不满足,想要贪心更多,确认更多。

    听到她如此承认,他心满意足了,情不自禁凑过去想亲亲她。

    莲花推开皇帝的脸,撅起嘴气咻咻的,男子无理取闹起来,怎么也如此难缠,还没脸没皮的,哼。

    皇帝心里舒坦了,徐榕英怎么说都是外人,他和囡囡才是自己人,外人间是该礼尚往来,将欠的人情还清。

    他攥着拳放嘴边咳了咳,放下手点了点头说道:“如此,朕明白了,那便送。”

    莲花撅着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她不太相信,万岁爷能这么快就好,不会再闹了。

    皇帝有些不自在,整了整神色,正直的说道:“理应如此,朕与你本为一体,你要送,朕便支持你,与你一道还了这份人情。”

    莲花瞪大眼睛,不是听得很懂,万岁爷说的与她一道还人情是什么意思?

    皇帝很真诚的接着道:“朕明日便命人挑些物件赐予徐昭仪,替你还了这情,你近日实在太累,朕心疼得紧,便先歇一歇,如何?”

    莲花听着感觉不对,她咬着唇犹豫的说:“也不必的……”是她要送来着。

    她想不太清楚,明明是她要送礼给昭仪姐姐,怎么到万岁爷赐东西了?

    皇帝剑眉一竖:“怎么,方才不是说与朕算不明分不清的,现下你要还情,朕替你去还,怎么就不必了?”

    “哦……”莲花总感觉不对,算了,想不明白就不想,总而言之:“那等我做好了桃木剑,一道送。”

    “……”他的小妃嫔怎么学精了,不好蒙了。

    皇帝见还是没让她摆脱这个想法,罢了,送便送吧,只是:“你亲手做的东西,朕也想要。”

    “哦……”莲花点点头,这不是什么大事,当场答应下来:“好,爷要喜欢,我一并做了送您,桂花酒我酿了好几坛呢,等好了挖出来请您饮,只是桃木剑要等一等呢……”

    桃木剑这回弄是弄了几块板子,只是有些品相不好,是她拿来练手的,回头还不知成品如何呢,所以这个得看看。

    皇帝心里妥帖了,仔细一想又不好,这最终累的还是他的小妃嫔。

    何况他不甘心,一个外人有的东西再送与他,他有些不得劲。

    想起一事,他眼神变得幽深起来,斟酌着缓缓开口道:“朕要些不一样的,只属于朕的。”

    独一无二的,只能他可以做的,谁也不会有的。

    莲花看着万岁爷的眼神变得深邃,想要把她吸附进去一般,不由自主的问道:“什么?”

    皇帝靠近她,在她耳边呼着热气,慢慢的,一个字一个字的说道:“朕想看你换新衣裳,一件一件换……”

    莲花脸“腾”的一下烧起来,娇羞的的垂下头。

    她听明白了,万岁爷说的是这几日送来的新衣裳,让她在他面前一件一件穿给他看。

    这个大流氓,前两日将衣裳摆到她眼前,那会儿她神思不属没多想,每件拿起来和他比了比划,便干别的事去了。

    原来他想的是这回事呢,简直,简直,不知羞!

    皇帝充满磁性的声音又响起:“嗯?”

    看他小妃嫔的模样,他便明白了她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些时日的调教卓有成效。

    他还记得她第一次在他面前换衣裳的情景,那般美景,想起心头就火热,此时恰好良辰不可辜负。

    莲花又羞涩又有股无以名状的感受,心头扑通扑通跳,微不可察的点点头,几不可闻的“好”了一声。

    皇帝大喜,他的囡囡就是如此善解人意。

    这夜剩余的良辰便在皇帝的指挥中度过:

    “囡囡,小衣也换一换罢。”

    “……爷,这样可以了么……”

    “还不够,朕来帮你……”

    “囡囡真美……”

    夜色醉人,灯火氤氲。

    第二日休沐日,皇帝一脸饕足的坐在窗前,闲适的握卷看书,等他的小妃嫔起床。

    昨夜闹她很晚才睡,让他过了个瘾,先是饱了眼福,后实在又忍不住……

    方才他的小妃嫔睡眼朦胧的爬起来,想要忍着困意起床,说是嬷嬷还等着她用早膳呢,被他劝了回去,让她再睡一会儿。

    齐嬷嬷那头他早传旨过去,让嬷嬷自行先用早膳,所以他的小妃嫔不必顾及什么,睡到自然醒便罢。

    最近这几日他的小妃嫔确实太累了,虽说有齐嬷嬷盯着她,可精力高度集中,精神上也会累,让她放松放松。

    日上三竿,床上终于有了动静。

    莲花做起来,如往常一般习惯性摸摸旁边,万岁爷已不在。

    她满足的伸了个懒腰,呼了口浊气,太舒服了,浑身筋骨前所未有的松快。

    她好似有些时候未睡懒觉了,果然睡懒觉就是舒服。

    “醒了?”一只白皙修长,骨节分明的手撩开帐子,一个面冠如玉的男子印入眼帘。

    莲花惊喜道:“万岁爷,您怎么在这,没有早朝吗?”

    早上迷迷糊糊间似乎有听见万岁爷的声音,她还以为做梦呢。

    皇帝俯身帮她理了理头发,噙着笑道:“今日休沐,不用早朝。”

    太好了,莲花忍不住双手搂着皇帝的脖子,蹭蹭他的胸怀,撒娇道:“爷,抱抱我。”

    皇帝搂住她娇软的身躯,心软得一塌糊涂,忽然明白有些帝王为何能“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如此娇俏的人,如此令人爱恋,怎么舍得放手。

    第215章

    休沐日

    两人静静的抱了一会儿,等她睡意彻底消散,皇帝柔声问道:“饿不饿?”

    怀有身子的人一人吃养两人,容易饿。

    莲花放开皇帝,点点头,摸了摸肚皮,感觉好像比以前要鼓一些呢。

    她忍不住和他分享道:“爷,您摸摸,肚子是不是大了些?”

    皇帝伸手探过去,大掌覆在她肚皮上,感受了感受,没觉得有差别,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子,没那么快显怀,恐怕是他的小妃嫔心理作用罢了。

    他心里有数,却没有反驳,只顺着道:“有些变化。”

    “是吧~”莲花又摸了摸,现在还觉得有些神奇,肚子里竟然有了她和万岁爷的娃娃,她竟然就快要做娘了。

    皇帝看着她,心头一片温热,伸出手拉着她说道:“起来吧,去洗簌一下,别饿着了。”

    莲花露出个笑容,就着皇帝的手起来。

    洗簌完毕,坐到饭桌上,她拿筷子的手有些颤,忍不住娇俏的瞪了皇帝一眼,瞪这个罪魁祸首。

    皇帝低声笑了笑,知道她手酸,抓过她的手揉了揉,后头一勺一勺给她喂食。

    莲花高兴起来,像个大爷一般作威作福,用嘴努努想吃的东西,万岁爷就给她夹到嘴前,摇摇头不要,万岁爷便自行夹走吃了。

    这体验,真是又新鲜又过瘾,怪不得万岁爷喜欢她喂呢,原来张张嘴就有饭吃的感觉这么好!

    莲花很是享受,美滋滋得想晃荡起腿来,才晃一下万岁爷就说她了。

    皇帝见她没个正形,得意忘形的模样,忍不住轻轻拍了她大腿一下道:“注意仪态,若是让齐嬷嬷看到你如此,定会训你。”

    莲花不以为意,反驳道:“才不会呢,奶奶现在对我可好了。”

    已经很久没训她了,就算见她坐姿歪歪扭扭也不再说她了,她可看明白着呢,万岁爷想蒙她,没那么容易。

    皇帝无奈的摇了摇头,他的小妃嫔最会打蛇随棍上了,有时虽然迷糊,但有时又精明得不得了。

    如今齐嬷嬷已沦陷在了她手里,比他还要惯着她,连他说几句都不乐意了,看来往后还真是没人管得住他的小妃嫔了,唉。

    虽是这么想,他却觉得正正好,没想过要她改什么,反而很高兴他的小妃嫔在他面前很自在,不隐藏自己,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看着她带笑的脸便心满意足。

    齐嬷嬷来到苍澜院后,肉眼可见的发生了一些变化,精神头比以前更好了,人也没那么严肃了,脸上时不时还带笑了,这是好事,他就知道他的小妃嫔是个宝,谁跟她待着都高兴快活。

    昨日让黄祖德给两人把了平安脉,齐嬷嬷很康健,他的小妃嫔和胎儿一切安好,两人都很好。

    早膳用罢,皇帝拿着帕子替她擦擦嘴,手指忍不住抚上她粉嫩饱满的唇珠,轻轻抚着,手感极好,让他留恋不已。

    莲花觉得痒,嘴角翘起憋住笑,垂下眸,眼珠子盯着放她唇上的手,手动到哪眼珠子就转到哪,眼中带着一丝狡黠。

    皇帝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要憋坏了,嬉戏心起,也和她玩起来,看着她的表情,用食指在她唇上抚来抚去,最后干脆又捏了捏。

    莲花眼珠子随着手转来转去的,瞅准机会,张嘴要咬住他手,皇帝猝然缩手,没咬到。

    莲花叫嚷起来:“不好不好,爷您怎能缩手那么快呢,再来!”差点就要咬到了。

    她抓着皇帝的手,摇了摇,想让他重新来过。

    皇帝忍俊不禁,他的小妃嫔这模样真是太可爱了,像个孩子一般。

    又和她玩了两三次,次次在她快咬到时候缩手,惹得她爱娇起来,要耍赖,嘴巴鼓鼓的。

    后头皇帝终于让她咬了一次,让她高兴坏了,咬也不是真的咬,也就轻轻加点力气,真咬疼了她还心疼呢。

    这一上午,便在莲花嬉笑玩闹间度过,万岁爷休沐能在苍澜院陪着她,惹得她格外活泼兴奋,心情格外的好,脸上笑意盈盈的,眉眼弯弯中透着甜蜜。

    齐嬷嬷这一日都识趣的没有过偏殿来,见皇帝和小闺女两人难得有一日独处,她便没有过来。

    有皇帝看着人了,也不必她去,何况两人你侬我侬的,她看着眼疼。

    这一日皇帝和莲花两人一直待在一起,皇帝看书,莲花则写字,时不时让他指点一二;

    莲花出去看她的桃木,皇帝则起身陪同着;

    路过小桃树,莲花会和皇帝说桂花酒埋在了哪里,忍不住要和他分享,皇帝则点头夸奖;

    午膳照旧是一碗安胎药,莲花咕咚咕咚一饮而下,皇帝心疼的给她递蜜饯,她忽然觉得药似乎也没那么难喝了;

    午后照旧是小憩一番,莲花撒娇让皇帝陪同,皇帝欣然应允,拥着她入眠;

    下午皇帝批阅奏折,莲花则时不时替他斟茶倒水,乖乖巧巧待着做自己的事不打扰;

    皇帝批累了捏捏眉心,莲花见着了则帮他按摩捏肩,心疼的亲亲他的脸颊;

    晚膳后,两人一起牵手散步,一起谈天说地,当然,大部分是莲花在说,皇帝静静在听,偶尔附和一句;

    这一日过得简单又美好,两人便是各做各的事,时不时相视一笑,便觉得心满意足得很。

    皇帝只觉得这一日很放松,虽然平淡,却快活又美妙。

    这是只在苍澜院和他的小妃嫔一起才有的感受,在别处是无法体会到的,若是往后都是这样的日子,也是不错,神仙一般的日子也不过如此了。

    休沐这日皇帝过得很顺心,只除了一件事。

    趁着莲花沐浴之时,皇帝出来听曹德回禀查案之事。

    听到白忙一场时候,皇帝诧异的问出声:“自尽了?”这厮出手还未如此狼狈过。

    曹德阴戾地说道:“那个七爷很是警觉,在收网快之时,底下人的破绽被他瞧出了端倪,还未与他交手,他便立即服毒自了尽,没救回来,身上文牒都是假的。”

    曹德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的狠角色了,每次就快抓到此人时,总被他逃脱。

    第216章

    宫中阴私

    最后一次,曹德亲自前去布下了天罗地网,就在以为万无一失时候,此人当机立断服下毒药,顷刻毙命,故而内卫司只带回了一具尸体。

    回来路上,每每想到此人,曹德便满身戾气,就差那么一点就抓住了,却被手底下的一个混账小子坏了好事。

    这毛头小子心存侥幸,穿的破烂官靴未换,竟被看出了端倪,导致功亏一篑,铩羽而归!

    这小子回来后,被他狠狠抽了一顿,如今在卧床养伤,等养好后便罚刷夜壶去,什么时候学聪明了什么时候回来。

    曹德自掌管内卫司以来,但凡亲自出手便有收获,很少空手而归,此番让他白忙一场,怎不惹他气恼。

    不过此人确实狡猾如狐,又敏感多疑,那么破那么脏一双靴子,丢给乞丐都不会多瞧一眼,而此人竟能发现,观察入微,心思实在细腻。

    最关键的是,此人对自己够狠,一点侥幸会逃出生天之念都不曾有,直接服毒自尽,有此结果也不算冤。

    若不是敌我双方,曹德想,要是将此人弄来内卫司,定是一大能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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